7、初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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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岁收拾好东西，一大早就去了医院。
到医院找到对应科室就看见严意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和身边的医生在讨论什么。
“言岁，”严意闻声抬头看见言岁，对他招手，“走快点，就等你了。”
“现在的情况还是很不乐观，”杨建衡看了一眼检查报告，“后面几天会安排一场手术，你最近有化疗还是住院比较好，住院期间严意会每天会监督你的饮食，绝对不能碰辛辣和油腻的食物。”
严意在一旁点头，言岁沉默了一会问到：“我可以回家住吗？”
“不建议，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吧，出了意外怎么办。”杨建衡压低眼镜看着言岁，眼神里满是不同意。
言岁说：“不会出问题的，我一个人会照顾好自己，在国外那些年有一半时间都在医院里度过，好不容易回国自由几天，现在又要回医院了。”
杨建衡没再说什么，起身叫严意准备一下给言岁做化疗。
言岁知道那就是同意了。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化疗，在化疗的时间里言岁额头上的汗就没有停下过。
被严意搀扶着回到严意的办公室，言岁靠在沙发上休息。
“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我还是建议你住院，以后的疗程会更难熬，住院我们也可以随时照顾你。”严意给言岁递了张纸，让他擦擦额头上的汗。
言岁接过纸，选择性忽视严意前面的话：“都是这么过来的，只不过以前习惯了，现在倒是有些难熬。”
起身给言岁接了一杯热水，严意继续说：“手术时间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老师主刀，科室内其它在专业很有名的医生做助手。”
疼痛与困意交织在一起，言岁点头应下后就靠在沙发上闭眼打算休息一下。
在梦中言岁用上帝视角看到了靠在沙发上闭眼的自己，还是在医院，但四周寂静无声。言岁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但无论试过多少次自己依然躺在那里无动于衷，仿佛被永久的钉在上面。最后用力往前一扑，言岁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时间，13:47。
严意估计有事离开，自己睡了这么久也应该回家了。
刚出门就碰见严意回来。
言岁打了声招呼：“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回去。”
“你一个人在家真没问题？”严意还是担心，“要不我叫陈探源来你家陪你住？”
言岁立马拒绝：“不用了，让他好好陪着你就行，我先走了。”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做手术的前一天记得提醒我一下，我现在脑子不好用，容易忘掉。”
严意：“……”
出了医院，言岁一时间除了回家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好像从前几天回来后一直在与朋友见面，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熟悉一下7年后的春城。
今天是个阴天，下了一上午的小雨刚停，这会儿街道上的人零零散散，倒也显得清静。
路过一家花店，花店外挂着水珠的白色郁金香引起了言岁的注意。
抬头一看花店名“初見小院”
初見？
自己高中准备养猫时就提前给小猫取的这个名字，结果后面检查出猫毛过敏，虽然还是想养，但是被周围一群人教育了一顿后养猫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老板。”
言岁推开店门：“外面的白色郁金香可以给我包好一盆吗？”
店里没人回答，言岁也不急，在店里慢悠悠的逛了起来。
闲逛了一会儿言岁觉得这家花店和别的店不一样。别的店里都是市面上很常见的花，唯独这家店，除了一两种花他认得外，其余的都没见过。
“别碰，那花有刺。”
身后传来声音，吓得言岁一哆嗦马上把手给缩了回来，生怕把别人的花碰坏了自己赔不起。
“你要的郁金香。”
“谢谢。”
言岁转过身，接花的手停留在半空，最后才模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盛野？”
盛野看着倒像是没多大反应，刚才在里面透着玻璃看着言岁的背影，他就已经把言岁认出来了。
不过，只是几年未见，言岁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家花店是店主是你吗？”言岁反应过来，接过花问了一句。
盛野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最后说到：“朋友的，他今天有事，托我过来照顾一下花店。”
“是这样啊……”言岁拿出手机准备付钱，“这盆郁金香多少钱？”
“不用了，”盛野拦住他，“就当做是我送你的吧。”
言岁也没多做客气，接过花后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嘴只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
“你朋友这花店名字取得真好，初見。”
“他取得很好，买花的客人都夸过这个店名。”
盛野还想说什么，言岁就接到电话，对盛野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放下花接了电话。
盛野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习惯，随便找了一盆花，细细的修剪起来，但还是忍不住偷看言岁，差点把手剪到。
言岁挂断电话转头问了一句：“盛野，花店几点钟关门？”
“八点多。”
言岁继续道：“那我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再来拿花行吗，我现在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好，要不我送……”盛野及时停下，“那花我给你换一下花盆，你来的时候直接搬回去就行了。”
盛野想要问言岁要不要自己送一下他，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再难舍难分的关系也会出现缝隙。
言岁道谢之后就挥手告别，估计是真的有急事。
出店门后言岁拼命跑了一大截，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就靠在车窗上喘气。
差一点，就只差一点自己就要绷不住，要不是接到陈探源的电话，可能眼泪真的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感觉到眼睛有点痛，言岁抬手揉眼睛的时候刚好擦去了眼角的泪。
陈探源说公司楼下等着，言岁到公司楼下就看到某人在低头看手机。
“先生，要看房子吗。”言岁掐着声音站在陈探源身旁说着。
“谢谢不用。”陈探源下意识拒绝，然后越听越不对劲，抬头一看是言岁。
“你小子，”陈探源一把楼住言岁脖子，“分不清大小王了是不是。”
言岁笑到：“我现在是病人，也是严意的重点监护对象，我劝你再好好说一下谁是大小王。”
陈探源立马松手，眼前这位自己是真的惹不起。
然后态度立马卑躬屈膝：“您是大王，我是给您打工的。”
“不错，”言岁很满意，“你叫我来干什么，刚买的花还没搬回家就被你一通电话叫来了。”
“当然是请你吃饭啊，上次那顿吃的不好，这次补回来。”
下一秒电话立马响起。
“喂……我是一步都不能离开你们吗，我才出来多久你们就给我惹麻烦，等我回来看看。”
陈探源立马九十度鞠躬：“大王，饭吃不成了，我手下几个实习生惹了一点麻烦，我要回去收拾烂摊子。”
言岁无语：“……给我报销车费。”
收到陈探源的转账，言岁打车重新回花店取花。
盛野听到门口铃铛的声音，抬头一看是言岁。
“回来的挺巧，我刚把花给你弄完。”
盛野把花移到了一个棕色的圆形花盆里，花盆上还有几个硬币大小的白色郁金香凑成一个花束，像是刚画上去的。
“被陈探源放了鸽子，”言岁把手机拿出来打车，“等我叫个车，不然一个人抱着它走回去真的不行。”
盛野犹豫了一下：“我送你回去。”
言岁听到这话打车的手一顿，还是点头：“麻烦了。”
等盛野关上店门言岁才想起来：“不是晚上八点多才关门吗，你就这样关了？”
盛野一脸“不然呢”，我自己店我不能关吗？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找的借口，盛野说：“他不会说什么的，我帮你搬花，走吧。”
别人都没说什么，言岁就更没资格多管闲事，自觉的帮盛野把后备箱打开，让盛野把花放进去。放好后言岁一看，有图案的那一面刚好朝着外面。
言岁坐的后座，上车后盛野小幅度的偏头往后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提醒言岁要是晕车就把窗户开一点。
一路无言，言岁想拿手机出来找人聊天，但觉得不太好，手机拿在手里亮屏息屏，最后还是没解锁。
车内的显示屏显示有电话，盛野看了一眼是陈探源，按了接听。
“卧槽，言岁手机关机不接我电话，是不是被哪位妹子拐跑了。”
言岁：“……”
盛野应到：“我问问。”
下一秒陈探源就听到盛野说了一句：“班长，有人问你是不是被妹子拐跑了。”
陈探源：“？”
言岁的胃痛都被气的压下去了，沉了沉声音：“陈探源，你完了。”
陈探源听见言岁说话更疑惑，加上刚才被几个实习生气住了，一时脑子没反应过来：“不是吧盛野，你把言岁拐跑了？”
“我说你们两个……”
言岁听不下去探身把电话给挂了，挂完之后僵在半空中，发现是自己坐的是盛野的车，不是自己家的车。
言岁：“……”
盛野没忍住，很轻的笑了一声，但言岁离得近听见了，从脸一直红到耳根子。
陈探源你个不得好死的。
回到后面坐好，言岁把手机拿出来，发现是真的关机了，估计是刚才不小心按到了关机键。
打开手机一看陈探源发来了十几条消息，最后一条是语音，言岁点开，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是最大声。陈探源愤懑的声音立马传出来：“你们两个有没有公德心！一个拐跑人，一个挂我电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在谈恋爱呢。”
言岁有时候是真的想把陈探源给抛尸。
盛野这才是真的没忍住，打趣到：“陈探源去年求婚后把脑子落在求婚场地了？”
言岁被逗笑：“不知道，兴许吧。”
—
言岁家离得近，十几分钟路程就到了，下车时言岁的耳朵还是红的。
“我帮你搬进去？”盛野在后备箱把花抱出来。
“不用，没多少路，我自己抱回去就行。”言岁刚说完就心到不好，下一秒就扶着车猛的咳起来。
盛野放下花，这时候也顾不了什么合理不合理的，给言岁轻轻拍背顺气。
“没事，就吸了一口冷风呛住了。”言岁一边捂嘴一边摆手，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过来。
盛野见言岁平复下来，转身去车里给言岁拿了一瓶矿泉水，自己在旁边等言岁彻底缓过神之后，抱起花：“走吧，我帮你送回家。”
言岁也不再推辞，毕竟就自己现在这身子可能走在半路人就得报废。
把车停好，言岁和盛野一同走着。
没走几步盛野就问到：“你现在还是住在228号？”
“嗯，回来帮外公照顾一下院子里的花。”
盛野点头，聊天便没有了下文。
他其实想问这些年言岁过的怎么样，但毕竟现在不是以前，他也没有那个资格去问。
多年未见，虽然畅所欲言，但还是有所顾虑。
“到了，”言岁打开院门，“院子里的花可能有点多，你随便找个地方放下就行，我晚点来收拾。”
盛野看了一眼院子，和七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墙上的蔷薇没有七年前那么艳了。
“言岁哥哥！”门口传来声音，盛野转头发现是一个小姑娘。
“你这么早就放学了？”言岁扯了一张纸，给邹淡月轻轻擦去了额头上的汗。
邹淡月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礼盒。
“这是我和刘佑在精品店挑了好久，我不管你喜不喜欢都要收下。”
言岁笑着接过拿在手里，顺便揉了揉邹淡月的头：“谢谢，我一定会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邹淡月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的盛野，走近看了好久才认出来：“你就是新闻上那个特别有钱的帅哥哥！”
言岁在一旁没忍住笑出声。
邹淡月想到什么，一拍手：“我想起来了，言岁哥哥上次说他喜……”
言岁手动捂住了邹淡月的嘴不让她说下面的话：“那个……淡月，放学了就快回家吧，你妈妈还在家等你。”
邹淡月也意识到自己多嘴，尴尬的吐了吐舌，和言岁还有盛野说再见。
“言岁哥哥再见，记得要加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初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