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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妈妈,抱 ...

  •   公主病A×小土狗O

      6.9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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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绕过了满庭梨花,风雨飘摇之际,临渊庄园里的劣O听到江对岸连续的枪声,棉袄都顾不上披就急匆匆地要往外跑,厨娘按住他,“没事的一新,幽泉山庄这段时间深夜里经常有枪声。”

      劣O看着围在客厅门外寸步不离地看着他的保镖们,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那里有靶场不成?”

      牧乐时就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对。”厨娘点头

      劣O微微蹙起眉头,转回身看着厨娘,厨娘把棉袄递给他,才说道:“竺家有兵权。”

      “什么,意思?”

      “竺家血祸,赴宴的右翼政客尽数被发了疯的昫云游枪/决,为保昫云游,竺家从此沦为中央阴暗的刀,处理那些不能公之于众的犯人。”厨娘抬头看着劣O,低声说道:“如金三一之流,经营着灰色产业,又做了涉黑的恶事,大多就会在幽泉山庄被私刑处决——幽泉山庄是江东坟场,你明白了吗?”

      “……那是他们的事。”劣O喉结滚了滚,远处又一声枪响传来,劣O后退一步,坚决地说道:“我去接牧乐时回来。”

      哪怕不能进幽泉山庄,在门口等着也好。

      厨娘被劣O的神情震了震,拉住了劣O的袖子,“外面在下雨,你烧还没退,别去了一新。”

      “我睡醒时还没下雨,牧乐时应该没带伞。”劣O看了一眼山雨,拿出手机给优A打电话。

      关机。

      优A的手机关机比不接更可怕,出于工作原因,优A是24小时不关机的人。

      这下不只劣O了,厨娘、保镖、助理全都慌了起来,厨娘忙给乔主事打电话,幸好,乔主事的电话是通的,“阿乔,少爷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少爷?我在管家的办公室里,少爷刚在青松阁和竺元帅议完事吧,管家过去引他了,我等下问问啊……算了,这枪声听得我也心慌,我过去看看。”

      乔主事还算镇定,厨娘看着开始脱衣服活动筋骨的劣O,着急地问道:“阿乔,你知不知道枪声是怎么回事?”

      “竺少将的部队拷了一车的人回来,听贝理事的意思,今晚是军方要求竺家处决一批雇佣□□杀人全家的政客,小昫去逼供了。”乔主事说着,走到庭院之中,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血流成河的幽泉边,看到倒在地上沾了血的青年,惊呼出声,“少爷!——”

      劣O听到惊呼,双目霎时变红,他穿着最里面的一件洗得泛黄的白衬衫向外狂奔,迅猛而敏捷,谁都拦不住。

      厨娘心急如焚地问乔主事,少爷出了什么事。

      而落在乔主事眼里的场景,是一身血污的牧乐时撑着玻璃弹珠的碎渣坐了起来,在越来越大的山雨里疯了一样地在捡一地的玻璃渣和碎纸。

      都是些很旧很破的东西,缝缝补补,粘粘贴贴,看得出这些东西的主人曾有多珍惜它们。

      昫云游挥手让一队跑过来的警卫员拖走趴在地上求饶的两个人,默不作声地看着牧乐时。

      乔主事轻呼,“小昫……”

      泉边散发出山雨欲来般压迫感的血痕,逼得只是Beta的她寸步难行,误触了免提键。

      昫云游回看她一眼,脸上的血丝被雨水冲刷干净,清俊的脸庞冰白而淡漠,镜片之后寒凉的丹凤眼被夜雨模糊了,他摘下被雨水打湿的眼镜用衣摆擦了擦,重新戴上眼镜,而后单膝跪了下来,捡起地上的一张碎纸。

      纸上粘了一张沾着泥水的照片,是掉落的警官证扉页,昫云游拿起碎纸看了看,眼睛一眨。

      照片里的陈舍盐是黑色的长直发,目光有些疲倦,黑眼圈很重,但还是比他见到的那个光头的瘦女人要丰腴几分的,是一个一看就骨头很硬的女孩子。

      看到这张照片,昫云游能渐渐清晰地回忆起七年前一面之缘的陈舍盐。

      ……

      那时昫云游初初在□□坐稳位置,金三一送了多次美人无果,料想昫爷年轻气盛、阴鸷邪冷,定是癖好特殊,为了示好,特地邀请昫云游到饶清江的地下水牢交易所里虐O赏玩。

      金三一知道昫云游挑剔,特地告诉他,水牢分七层,只有地下第七层的几个劣质或残缺的O还是幼雏,其余都不干净,但个个貌美体柔,怎么鞭/笞都可以,随时欢迎昫爷操办。

      昫云游默记着水牢的构造和安保配置,在一层层Omega的惨遭蹂/躏的哭嚎里百无聊赖地玩着茶杯,直到他看到一个女孩儿被打手拖了出来,第七层的一间水牢里面传出一个小男孩嘶哑而决绝的声音,“一千万也好,二十块也好,我不要你来,也不要你救——如果你去找宴久昭认亲,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宴久昭?

      这个经常上赶着孝敬他,让他帮忙找“陈清池”的总裁名字引起了昫云游的兴趣,他放下茶盏,冷冷地看向金三一,金三一冒着冷汗,厉声质问下属,“那个女人是怎么进来闹事的,什么一千万!”

      昫云游用杯盖洗着茶,一口不喝,懒洋洋地说,“要价几千万,私吞多少,全看老金您自己的本事,我不干涉你,照常的买卖费用交了就行。”

      金三一脸色不大好,“昫爷客气,没有的事。”

      昫云游一枪击碎了金三一手边的茶杯,满脸无聊地打起了哈气,“但是撒谎的人,我总看着厌烦,你说是也不是?”

      金三一浑身一抖,昫云游长叹一口气,“哎,前几天牧乐时出价三亿要买你的脑袋,我想你我总归兄弟一场,别说三亿了,三十块要你的命,我都得掂量掂量。啧,老金,你管当铺,财务学得好,帮我算算,没接牧乐时的三亿,我是亏了多少?”

      他音落即目狠,贴身下属将金三一团团围住,金三一的手指掐进了茶盏的碎瓷里,还算镇定地说:“昫爷,我们都是体面人,我自然是,不会让您亏本的。”

      “哦?”昫云游微微挑眉,扔出滚烫茶盏给金三一的脑门砸出了窟窿,无辜地笑着,“诚意呢?”

      金三一看到枪孔,意识到他反复遮掩在赎买O时中饱私囊的事惹怒了昫云游,昫云游是真对他起了杀心,他彻底怕了起来,扑通跪到地上,告着饶让下属们把刚刚被拖出去的那个女孩儿再拖进来,重新议价。

      昫云游隔着屏风,听到了二十岁的陈舍盐和金三一的对峙,300万一口价,她这就去筹钱赎回弟弟,金三一碍于昫云游的监视,被迫应下了。

      在陈舍盐重新被拖出去前,昫云游终于开了金口,“慢着,你和宴久昭是什么关系,说清楚。”

      “没有关系。”

      昫云游玩起了新的茶盏,隔着屏风笑眯眯地说道:“你不说,我就让你弟弟把这些瓷盏吞进肚子里,人皮的容具应该很有意思。”

      “你们欺人太甚!”

      昫云游呵笑起来,“小小姐,你以为这里是象牙塔吗?说!——”

      金三一见势,踹了陈舍盐一脚,逼她赶紧说,在陈舍盐吃痛的闷哼里,水牢监狱里的那个小男孩激烈地抵抗起来,哑着嗓子吼出来,“要杀要剐统统冲我来!我随你们打!——不许打她!——”

      金三一气急败坏,“给我电/死那个劣O,一天赚不了几个钱,还没个消停!”

      牢中立时传来男孩儿被电/击棍捶打的痛呼,昫云游心尖刺痛,不知缘何。

      “新……”陈舍盐忍住哭喊,大喊了出来,“宴久昭是我生父,够了吗!放过我弟弟!”

      昫云游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过他没那么大兴趣把这个消息告诉宴久昭,只是举起手掌让打手们停下来,同时漫不经心地对金三一说:“牢里的那个O是个废物吧,嚷嚷得太难听了。”

      水牢里的哀嚎停歇了,陈舍盐挣脱了打手扑过去隔着牢门看弟弟,昫云游听到了陈舍盐的哭泣声,还有她弟弟沙哑的声音,“不疼的,死不了……你不要哭。”

      隐隐约约地,听到陈舍盐心疼不已地叫着那个男孩儿——“新新”。

      舍盐被拖了出去,金三一问,“昫爷,您看这诚意……”

      昫云游面上不快,倒不是因为金三一,而是因为听到了那个男孩儿的小名。

      让他想起了他故去多年的孩子,和自己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

      昫云游的沉默和微笑一样可怕,金三一再不敢动弹,直到昫云游丢开茶盏站了起来,继续闲逛,金三一擦干脑门上的血窟窿,忙给昫爷领路。

      昫云游打着哈欠逛了一圈回到江底水/牢地下第七层,逛到“新新”跟前时,他停下脚步,金三一上赶着给他介绍——那就是被药物逼入易感期的牧乐时都不稀罕标记的那个劣O。

      劣O穿着一套偏短的初中破校服,从头到脚体无完肤,千疮百孔地流着血,被铁链拴主脖子桎梏在角落里,旁边立了个牌子。

      【十四岁,男性Omega,两块钱扇巴掌,三块五抽鞭子,二十块钱可以用电击棍,花五十块钱就可以日。】

      不过备注了这个O腺体溃烂,一干就会死。

      昫云游在饶清江底的水泽光晕里垂眸望向劣O,劣O似有所觉,撑开被打肿的眼睛,安静地看向他。

      水色在昫云游与劣O之间寂静弥漫,劣O垂下了头颅。

      正好来了一个顾客,给看门的人五十块,拿了鞭子就进去抽劣O,嫌十鞭子不尽兴,又用电棍揍了劣O二十多下,只补交了五块钱。

      劣O全程咬紧牙关,除了被电到时不受控制的哀嚎,就一声不响,哪怕鞭子再次把他抽得皮开肉绽,他也不哭不叫,绝不让这些顾客玩个尽兴,顽固得丝毫不懂变通,一块石头也不过如此。

      但,眼睛里流下来的,是一颗颗血泪。

      昫云游面无表情地看着,金三一暗暗观察着昫爷的反应,以为他又是觉得没意思,赶忙拿了鞭子,主动请缨去抽打劣O,势要把劣O抽得哭叫连天,以逗昫云游开心。

      啪啪啪的鞭/笞声在阴冷的水牢里响起,昫云游观察着劣O的反应,发觉他的眼神已经没什么聚焦了,陷入了一种机体自我保护的浑浑噩噩的状态,不是不哀嚎,是不会哀嚎了。

      金三一眼看鞭子没效果,忙把电/击/棍递给昫云游,“昫爷,您去耍耍,这种劣质的小O抽起来不心疼,也好解闷儿。”

      昫云游拿起棍子,走进了水牢里。

      很苦涩的柚子皮味,的确是个劣质的Omega。

      现在也看不出被拐来时有多漂亮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泥而已。

      昫云游在一众下属的注视下扬起了电/击/棍,正好对上劣O的视线。

      不是恐惧也不是谄媚,只是一种近乎无神的凝视,即将凋零的生命。

      昫云游抿紧薄唇,释放出极具压迫感的Alpha信息素,不再迟疑地挥下一棍,在下属们铺天盖地的叫好声里,他听到了劣O沙哑的哀嚎,和一声细若蚊蝇的“妈妈”。

      痛得他险些握不稳棍子。

      一个被殴打得神形俱灭的O喊了一声妈妈而已,昫云游以为自己能继续伪装得冷酷无情,第二棍却再也挥不下去。

      很少有人知道,一新也是叫他“妈妈”的,是他亲生的,是他亲自哺乳的,是他一点点养大的……一新快两岁时,已经会喊“爸爸妈妈”了,已经会迈着小短腿扑过来要“妈妈抱抱”了,已经能根据信息素判断出哪些东西是他的哪些东西是竺嬴的了,全世界只有一新能把他和竺嬴融合后的气息分得清清楚楚。

      劣O的声音那么弱,不过是小孩子命悬一线时向妈妈求救的本能,却让昫云游止不住地想,一新快被打/死时,是不是也这样喊过“妈妈”。

      大概是这个O,十四年来受尽妈妈的宠爱,所以在被逼至绝境而濒死的时候,才会无助地喊妈妈。

      然而下一秒,昫云游还是冷着脸又抽了劣O一棍,在他的背上烙下深深的伤口,焦糊的血肉味弥漫开来。

      水牢外的下属都在拍手叫好,而被他挡在角落里的小小只的劣O,除了几滴血泪,已经无法哀嚎出声了。

      劣O发着高烧,眼睛被血水糊得雾蒙蒙的,一动不动地看着昫云游,唇齿张合。

      昫云游凑近了去看劣O沾着血泥的唇瓣,依稀读出了劣O的话:

      “妈妈,抱。”

      水色在水牢天窗外的饶清江中流动着,昫云游没有去抱劣O,丢开电击/棍,转身走了出去。

      戏已做足,没必要再打下去而已,他要的是彻底取得这个水牢基地负责人的信任,这个注定会死的O有没有死于他手下,无关紧要。

      但午夜梦回,昫云游辗转反侧,还是想起了水牢里奄奄一息的劣O,和他无声的那一句,“妈妈,抱。”

      劣O是水牢地下第七层里状态最差的O,随时会死去,陈舍盐晚来一天,都可能是用三百万赎回一具死尸。

      昫云游已经不那么疯了,换言之,他纵然无所谓劣O这样的人的死活,也愿意举手之劳地救劣O一回。

      所以,他又去了水牢,分文不花地包下了劣O一夜。

      没做什么,只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劣O身上就走了而已——不会再有人敢打劣O了,除非想挑战昫云游的权威。

      却也忘不了为鲜血淋漓的劣O盖上外套时,劣O像小狗一样迷迷糊糊地咬住了他的衣领磨牙,呼吸在外套的庇佑下慢慢平顺下来,微弱地,睡得很沉。

      易碎的。

      乖乖的。

      还有一声梦呓一样的,“妈妈……”

      软软地叩响了他尘封多年的心门。

      昫云游很快把劣O抛之脑后,花了几天摸清水牢的交易流程和运转模式,把水牢的安保和逃生路线都交给伪装成他的小情人的竺嬴,让他留个底,派兵暗中敲除。

      金三一在外面敲门,说陈舍盐已经凑齐300万了,约定第二天清晨“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他已派人把劣O丢去垃圾焚烧场,点清钱箱后再告诉陈舍盐那个劣O在垃圾堆里被掩埋的点位。

      昫云游随意地应了一声,任竺嬴吻上自己的眼帘。

      云销雨霁时,昫云游怎么也睡不着,收到了一张金三一发来示好的照片——被深埋在腐臭的厨余垃圾下面,只露出一只被水泡得发白的脚的劣O。

      金三一附注,300万一定尽数转到公帐里,绝不私吞。

      昫云游坐起了身,点开照片的大图,看着那只不大不小的脚。

      竺嬴醒来,靠到他的腰腹上看手机屏幕,“怎么了?”

      “……没什么。”昫云游按灭了屏幕,摸着竺嬴的脑袋,不言不语,过了一会儿,昫云游幽幽地说,“这个Omega,也是像你一样偏灰的发色……似乎叫「星星」。”

      竺嬴坐直了身,“既然会给钱,为什么还要埋进垃圾里?”

      昫云游安静地看着照片里的脚掌,冷心冷血地说:“正常的交易流程而已,你没见识过罢了。”

      用垃圾的腐蚀作用泡烂人身上被打烂的皮肤,掩盖伤口,以免赎买的家属看到伤口咬着不放。

      本来劣O这样的人,在□□眼里就和垃圾一样。

      竺嬴抿唇注视着昫云游的眼睛,安安静静的,昫云游看着看着,莫名想起了劣O看自己时的视线,无言的、执着的,静而深。

      昫云游唰地站了起来换衣服,扣着纽扣时冷声道:“你回去吧,我去办点事。”

      “他不是一新。”

      “……看他死透了没而已。”

      昫云游推门离去,发觉竺嬴披上外衣站到了他身侧,“一起吧。”

      凌晨时分的垃圾场焚烧场边,零星站了几个攒钱的打手,低声谋划着等拿到钱了就把劣O丢进焚化炉里,在淫/杀他的姐姐,以泄金三一心头之愤。

      昫云游的司机把打手们的话录了下来,在昫云游的默许下把录音发给了金三一。

      打手的电话立即响了,在金三一的呵斥下唯唯诺诺地下了班走人,只留了一个拿钱的。金三一给昫云游发来消息,表示自己不知道此事,又冷嘲热讽了昫云游督工督得认真,300万的小钱都要亲自来监督。

      昫云游不过一笑,发语音回复他,“嫌300万少,就把你的脑袋送给牧乐时,多个三亿我丢着玩也觉得有趣呢~”

      金三一没了回音,而竺嬴按灭车灯,低声道:“来了。”

      两分钟后,一个高挑的女孩儿拖着钱箱,只身出现在垃圾场里,和那个拿钱的人聊了几句。

      普通大学生的打扮,高马尾白棉袄牛仔裤,应该就是陈舍盐了。

      那人点钱,陈舍盐绕到他背后举起警/棍,毫不犹豫地电/晕了他,不远处冲出一队刑警,将此人包围压制。

      原来陈舍盐早就暗中报警,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来的。

      昫云游挥了挥手,让下属驱车离开。

      后视镜里,昫云游看见陈舍盐不顾刑警的阻拦扑到垃圾山上,发了疯一样地徒手刨垃圾,宛如一朵峭壁之上的雪莲花。

      直到她用被垃圾刮得血红的双手将昏迷的劣O刨了出来。

      风里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昫云游攥紧了竺嬴的手。

      那是一声声的,“新新——新新啊啊啊——”

      ……

      前些日子替宴久昭调查了陈舍盐,昫云游才知道笱一新就是当年的劣O,没想到一个Omega的生命力能如此顽强,经历了那样的毒打与残害,还是活了下来。

      所以没有什么一见如故,无非从前见过罢了。

      笱一新已经不记得被他狠狠抽过两棍的事了。

      曾经怒发冲冠的陈舍盐,也化为了一汪清水。

      ……

      三四岁时,就是孤儿了吗。

      雨滴在溅散了幽泉上的薄冰,昫云游看向幽泉边的牌位,细雨落下,他仿佛又听到了一新跌跌撞撞地喊着“妈妈,抱”三步上篮地飞扑进他怀中。

      立春时节梨花染飞雪,昫云游慢慢攥住了自己的心房,喉头哽咽,几乎不能再呼吸,信息素开始失控地释放。

      平淡无奇的回忆,不忍卒读。

      无边夜色里,似乎还听得到笱一新在被他殴打后,无意识呢喃的那一声:

      “妈妈,抱……”

      ……

      “牧乐时!——”

      少年人心痛的惊呼自回廊上传来,昫云游回头去看,见到穿着一袭被雨淋得湿透的白衬衣的劣O飞身翻过栏杆向牧乐时奔去,耳畔传来被他的Alpha信息素压制在地的乔主事手机里的声音:“一新担心少爷,往你这边跑过来了,阿乔你快去接接他。”

      劣O已经扑跪在优A跟前,抓住他检查他手上的划痕和青紫,看到戳穿优A指腹的玻璃碎渣,丹凤眼霎时血红,颤抖着问:“谁伤了你……牧乐时,谁伤了你!”

      优A的鼻子瞬间泛酸,痛得湿红的桃花眼再次覆上水雾,他颤巍巍地伸出沾着血污的手,不敢相信地抚上眼前人烧得发烫的侧脸,“笱一新?”

      斜雨纷纷,如梦似幻。

      昫云游单膝跪在地上,默默地看着他们,头顶忽被撑了一把伞,昫云游抬起头,看到竺嬴向他伸出了手,眸色深深地问:“是牧乐时惹了你吗,你怎么不开心?”

      昫云游初初启唇,竺嬴已经目光一冷,锐利的Enigma信息素直击优A,让淋了太久的雨的优A话都来不及说就迷蒙地晕倒在了刚扑倒他身前的劣O怀里,劣O立即抱紧优A将他护在身后,因剧烈奔跑而粗喘的动作紧绷起来,魑魅魍魉围在他们身边,劣O犹如鬼煞般地抬起头,对昫云游和竺嬴怒目而视,拳头越攥越用力,牙关紧锁,“牧乐时与你们无冤无仇!”

      音落时魑魅魍魉冲上前扑咬同样沾了血迹的昫云游,极具攻击性的Engima信息素瞬间在庭院中彻底炸开,一举压制了魑魅魍魉。

      贝理事匆匆跑来,“报告少将,哨兵说昫先生刚刚从大门口跑进来,还带着四只土狗……欸,怎么这里有两个昫……”

      贝理事话说到一半就被空气中浓郁的Enigma信息素震晕了,凉意四起的幽泉之滨,唯余尚且清醒的竺嬴、昫云游和笱一新。

      -----

      【小剧场】

      小笱年龄计算法:

      两周岁被捡到时,阿姆给他登记为四岁。

      福利院倒闭时,他为了能尽快工作,给妇联的阿姨报的年龄是虚岁,又大了一岁。

      所以证件上的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三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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