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
[吉良吉影，是你刻意推到我眼前的吧？]
冷静下来后，也就察觉不对了：世界各地那么多的逝者，“杀手皇后”在提供的名单间是最强悍、能力也最丰富详细的，很难不脱颖而出。
尤其经历过方才的事情，让我相信当真是巧合，还不如相信斯格鲁夫会爬树，后者的可能性还更高些。
[我是站在你这方的，亚里莎。]
我盯着那行字符中的“あたし”，纠起了眉毛，此前情报贩子都是用意大利语同我交流的，我也未曾怀疑过对方的籍贯，但现在看来他……不，应该是她才对，原来是日本人。
但现在突然坦露，又是为了什么？我又不会对同乡多出份优待。
[我确实是想让你选中他，因为这是最合适的人选。]
[为什么省略了第三爆弹的注释？]
[事实上我也不清楚‘败者食尘’的能力……只是多少有点猜测：让可以暂停时间的空条承太郎周旋了这么久的敌人，仅凭爆弹是不足够的，“杀手皇后”应当也有时间系的能力吧？]
答对了，“败者食尘”尽管发动条件苛刻了些，却能够回溯时间，寄主会返回触发爆·炸前一小时，被炸死的人依旧会规定时间点死去，只要稍稍变动行动轨迹，便可以达成一场完美犯罪。
按照她的话意，莫非老板也是时间系的替身使者？我如是想，也如是问道。
[……是的，但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无法确保提及的关键词是否会触发监控特设。]
那么，还有最重要的问题，[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自最开始的黑市联络起，就在你的计划中吗？]
[不，那确实是巧合，但你后面向我购买替身情报时，我稍微调查了一下。]到这里，她停顿了不短的时间，快要让我以为对方是否不打算再回复，[我发现，你是一位曾经帮助过我的人的孩子。]
撑在墙壁上的手收了起来，我抿了抿唇，等候她接下来的叙述。
[我的身体非常孱弱，罹患的先天性疾病使我根本不能自理，也无法参与任何一项社会工作。因此我一度想过自尽，是本田警官劝阻了我，让我找到生存下去的意义。]
[当我知道你的身份时，其实并不想把你卷入这场充满硝烟与血腥的事件，但悲哀的是，即便我未曾推动，你却已经深陷其中了。]
[请原谅我入侵了你的设备，那时我的确只是想让你避开热情的追查，却也让我知晓了你的能力。]
[我与那个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我的姐姐因他的“生意”而牺牲，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报仇。]
指甲剐蹭过砖缝，拖出刺耳难听的细鸣，我打断了她的自述，[不幸的遭遇很令人同情，但是，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是觉得警官的血脉也流传着多余的正义，自告奋勇帮助别人吗？]
[窥探隐私暂且不提，想让人为你办事至少要拿出该有的态度。需要我提醒你么？情报商小姐，我们的信息完全不对等。]
[藏头遮面，你是同老板一样的胆小鬼吗？]
我承认输入这行字的时候沾带了恶意:被人无时不刻监视着一举一动，掌握了全部的秘密，若有若无地驱动去完成任务——实在是太被动了，我讨厌脱离掌控的预展。
[是我的疏忽，抱歉。请允许我重新自我介绍：我叫鹭宫奈美，20岁，现住在普林斯大道北部的别墅区。直系血亲均去世后继承了鹭宫食品有限公司，在那一块算是小有名气，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到。]
[亚里莎，你拥有着与本田警官截然不同、却同样耀眼坚韧的意志，与懦弱的我完全不一样。见证了你的故事，让我深深感慨：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打倒那个人，扫清那不勒斯的阴云。]
[我是个卑劣的逃兵，没有被拯救的资格，也不想要道德绑架你。这并非无偿的帮助，而是交易，鹭宫家的资产、人脉、要员把柄和情报网——我所拥有的全部便是报酬。]
[拒绝也没关系，我手里有几个随时启用的假身份，等过段时间老板的追捕力度弱下来后，你可以和家人去新的地方安心生活。]
听起来可真不错：改头换面，只要舍弃曾经，就能远离纷争，如愿度过梦寐以求的静逸日常——但是，我拒绝。
热情的毒瘤一日不除，心里就永远横着根锐刺，他们彻底踢到了我的红线。况且狼狈认输从来不是我的风格，该夹着尾巴逃窜的败犬，是老板才对！
我依然不信任这姑且称作鹭宫奈美的情报商，对她的家产也并不感兴趣，但她的确是能派上用场的家伙。替身战就是情报战，只要能摸清老板的能力和底细，我就有信心干掉他。
所以我答应了她的请求，又添了项附加条件。
[我要同你见一面，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国中生，没办法分辨鹭宫奈美是不是你搬出来的幌子。]
等见到真人后，我会送她一份小“礼物”，作为这些时日的“回报”，也算是保险措施？我不喜欢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
希望她能喜欢并接受我的心意，毕竟重新找合适的信息源，多少还是有些麻烦。
[星期六下午，迪诺交易所，我会在那里等你，同老板咨询购买“黄金蛇瞳”，他会为你引路。届时，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亲口告诉你。]
[期待与你的会面，鹭宫小姐。]
发送最后一句话，我压低鸭舌帽，脚尖踏出公寓范围时，十二层单间内的物品接连爆开，我没理会身后的爆·炸，若有所思望向远方。
该找个安全屋了。
………………
周六，我比赴约时间提前许多出了门，那不勒斯并非只有鹭宫一位情报贩子。只要有钱，你可以在地下交易网购买到一切想要的东西。
至少需要确认下真伪。
结果意外碰到了熟人，垂下的鬓发遮掩了面容，我装作投喂鸽子的游客，余光打量着人行道上的少年，他时不时瞥向钟表，似乎是在等人，偶尔还会为迷路的游客指路，像个乐于助人的热心市民。
倘若忽略从别人钱包中飞出的蝴蝶的话。
我颇有性质地欣赏着他的“动物魔术”，看来我的同桌比起开黑车，更喜欢导游的活计。
稍微有点打破我对他的印象。
多月未见，乔鲁诺的衣着愈发前卫，也愈发贴合我见过的替身使者刺客们的形象。最重要的是，他攥住的那枚徽章非常眼熟，像极了当初在马里诺身上搜出的那枚。
谈不上是惊喜还是惊吓——自己的同桌成为敌对黑手党组织的成员什么的。乔鲁诺居然真的为了践行梦想通过了“试炼”，加入了“Passion”么……
他现在等候的人，应当就是即将从属的上级。
我买下了旁边老奶奶的鸽粮，时间还早，可以再多观察一阵。咕咕叫的鸽子啄食着食物，我聚精会神地想要听清对话，奈何杂音太吵只能勉强分辨出乔鲁诺的口型，他的上级被电线杆挡住，根本看不清模样。
短暂交谈几句，他们便准备离开。临行之际，乔鲁诺上级的转头望向我的方向，我连忙低头专注地逗鸽子。
顷刻后，那种被锁定的感觉才消失
直至他们离开，我才结束作态，额角渗出了冷汗。不是由于对方审视的视线，而是因为那个青年，是布加拉提。
乔鲁诺进入的竟然是他的队伍，两个知道我底细，又都被我欺骗过的人凑到了一块。
踌躇片刻，我决定跟去看看。但没有选择跟踪，毕竟我不觉得我能瞒过老练的黑手党。根据过去的了解，布加拉提的话，应该会先把人领去那个地方……
剩余的鸽粮被尽数抛向半空，在鸟类扇动翅膀争抢的时候，我悄悄隐没在人群里。
…………
由于刻意绕了远路，当我到达餐厅附近时，布加拉提已经在向队员们介绍新成员乔鲁诺了。
乔鲁诺主动打了招呼，却没收到半点回应。他的前辈们态度不是很友好，听歌的听歌，打闹的打闹，全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在队长提高音量说了他们后，才勉强投来几个眼神。布加拉提因为居民求助暂时离开，叮嘱他们好好相处，但他一背过身去，成员们就又我行我素起来。
米斯达纠结着草莓蛋糕的份数，福葛和纳兰迦在互相道歉，阿帕基倒是摘下了耳机，但他的举动却令我无比震惊：他把茶壶中的水洒在桌布下的空地，怼着脐下三寸的位置放了好一会，接着用重新装满的茶壶为乔鲁诺斟了杯浓茶。
“你叫乔鲁诺吧？别站着了，坐下说吧，”阿帕基满是恶趣味地将杯子往乔鲁诺跟前推了推，“坐下来喝口茶，聊聊天。”
不会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的胃忽然翻涌起来，令我有点想要干呕，而包厢内在前辈们面无表情的注视下，乔鲁诺缓缓向那杯“饮料”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