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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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怎么……”脸上布满伤疤的少年崩溃地大喊，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马西莫他怎么会死，还有安洁莉卡——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那家伙！”
“冷静一点，维特里奥。”瘦削的老者仍保持着往日沉着的姿态，他的脊背依然笔直，但从他阴沉的脸色能看出他糟糕的心情，“我们肯定是要宰了对方，没有人能从黑手党的手里不付出代价地夺走东西。”
桌上呈一字排布开的，是情报组发给他的监控录像的高清截图，上面印着他们同伴惨死的模样。
“我要为他们报仇……”维特里奥刚平复下的情绪在窥见照片时又再度沸腾起来。
“马西莫死了，我们小队就是没有价值的弃子，”科加奇阴冷地说，“情报得知的太晚，更上层我来不及拦截，但监狱里的波尔波不会知道。我会暂时瞒下马西莫的死亡，向波尔波求助，他手下布加拉提的小队里有个人能派的上用场。”
“维特里奥，毒·品小队现在只剩下我们。只剩下你和我，能为逝去的同伴复仇了。”
…………
“夜鸟飞翔”是远距离操纵型替身，速度非常出色，补足了“异度空间”的短板。还有精神攻击类的能力，体型也偏娇小，很适合用于索敌和侦察。
我尝试使用过它，撇弃最初的不熟悉后很快灵活地适应起来，像本身就拥有一样自如。除却同时操纵两个替身给精神带来的负担，对于现阶段的我来说，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助力。
那日干掉马西莫和安洁莉卡之后，我习惯性翻看了二人的随身物品。安洁莉卡的倒还好，但当我看见另一人与同组成员的消息往来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以为我只是打了个小怪，没想到对方却是关卡boss的守关宝物。
这位名叫马西莫·波尔沛的青年隶属于热情的毒·品小队，同组成员共有四人。虽然队长不是他，但队内能制作“货物”的却只有他，他们小队更受到器重也正是因此。
我原以为如此庞大的组织，不可能只依靠一人的能力运转，替身能力多种多样，也不乏有相似或者重合的。但没想到那不勒斯的地头蛇、盘踞在南意的巨大阴影，居然真就只提拔出了这么一位。
因此，马西莫一旦失联，必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他的消息记录里并未提及队友的替身能力，但从对话中也能看出来其队长是位沉稳多谋的人。
整座城镇的情报网都被热情所监控着，那日我与他战斗的录像也在其中，我没有贸然去删除——就如同蜘蛛狩猎的网，轻易一动便会引来捕食者。
还不如就当作引蛇出洞的诱饵，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等待的耐心。
但我的生活注定是暂时平静不下来了，想到这里，我幽幽地叹了口气。随非本愿，但这段时间我几乎成了那不勒斯的义警，一直在扫黑除恶的路上行进，恍然间倒真应了那个人的期盼了。
“亚里莎，亚里莎！”纳兰迦眼睛亮晶晶的，朝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你看，我这回全部算对了哦。”
“真的假的？”原本漫不经心看书的福葛立时坐不住了，拿过纳兰迦手里的习题本，上下扫过，“竟然真的做对了！”
“哈哈哈，我就说是福葛你的教法有问题，”纳兰迦得意极了，手肘捣了捣我的胳膊，正好碰到我未痊愈的伤处，我咬紧牙关才稳住表情，“亚里莎教的我听一遍就会了。”
听一遍？不，是听亿遍。我真心实意地觉得，纳兰迦需要的不是真人家教，而是录音机和复读机，只用反复播放讲解内容就可以了。
“那以后就都让亚里莎讲题好了。”福葛立刻抛下烂摊子，毫不犹豫地把任务扔到了我头上。
闻言我迅速起身，直奔餐厅的洗手间，把这可怕的“褒奖”丢在包厢里。
我躲在隔间里稍松了口气，略过窗户的余光却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布加拉提和阿帕基。
其实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对布加拉提的印象已经改观了许多。
他并不是我曾经揣测的从街头的人们胳膊上针孔里牟利的恶人，恰恰相反，他正直得不像个黑手党。这条街道的居民都很信赖他，遇到困难时，比起警察也更倾向于对他求助。
当有个年迈的妇人同他悲诉如野草燃火一般、在街道里蔓延的毒·品毁了她的孙子，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时，这位年轻的黑手党露出了痛苦的、仿佛与强敌艰难交战的神情，连应话的声音都十分虚浮。
布加拉提对向他求助的民众态度很是友善，有时我会觉得，比起现在的职业他应该投身在更光明的前途上；面对挑事的混混，或者拖欠保护费的店铺时，又不吝于展现他的狠辣。
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真正适合做黑手党，我若有所思，适合这座连警察都并非绝对正义的混乱城市重组后，成为新的秩序的领袖。
回归正题，当我注意到布加拉提似乎正在对他的下属交代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便侧身隐藏在窗间墙之后，悄悄放出了新获得的替身“夜鸟飞翔”前去探听。
小巧的飞鸟并未靠得太近，掩饰在枝头的麻雀中，随着鸟群同步动作。
我透过它的视野“看”见了布加拉提严肃的面容，凝神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波尔波先生要求我们配合他们的工作，找出11月10日曾在詹姆罗商业街附近活动过的替身使者。”
“不在组织的数据库中的吗？”
“对，”布加拉提说，“他袭击了毒·品小队的成员，记录在案的能力与监控记录下类似的都被排除，应该是新出现的替身使者。”
“波尔波指命了你去协助调查，查明那人身份即可，米斯达会和你一起去，作为使用能力时的护卫。毒·品小队的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你们准备一下就出发吧。”
不好，召回“夜鸟飞翔”后，下唇被我咬得发白，额角爬满了冷汗。布加拉提他们使用替身能力时大多不会避着我，因为在他们心中我是看不见替身的普通人，但唯有一个例外——雷欧·阿帕基。
这个警察出身的家伙对我算不上挤兑，但态度也不甚亲近，总是远远地戴着耳机听歌。我从未见过他使用替身，包括宴会上的那次，让我一度怀疑他是否是真正的普通人。
然而经历过“考验”的家伙们应该都是替身使者才对，阿帕基不可能没有替身。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他的能力是机密，容易招人暗害，所以只能在无外人的前提下使用。
从布加拉提刚刚的话中可以分析出他的替身是偏向侦察类的。回放？读取物品记忆？追踪气味？
我意识到，不管是哪种，既然科加奇直截了当地指名他，就代表他笃定阿帕基的能力能揭露我的身份，而那意味着事情将向最不利于我的一面发展。
眼见二人的对话即将结束，我咬牙离开了餐厅，在附近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詹姆罗商业街，他们离行动还有一会。我必须在阿帕基到达前赶到才行。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