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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 97 章 ...

  •   白晚樱是被一艘货船给打捞上来的,皮肤泡到泛白起褶皱。

      救到船上后船主人立马给白晚樱做急救措施,没多会儿就睁开了眼。

      阳光太过刺眼使他眼睛微眯着,脑袋昏昏沉沉像是挂了千斤重。

      船主人见白晚樱只睁眼不说话便小声说:“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白晚樱闻声转头望去,一个憨厚朴实的笑脸呈现在他眼前,“没大碍。”声音小但不虚弱。

      船主人点了点头笑着跑到屋里没一会儿又出来。

      “走,进舱里。”船主人拉起白晚樱。

      白晚樱接着力站了起来,视线眺望远方建筑物,问船主人,“现在在哪里?”

      船主人扶着他边走边说,“东海,在开一个小时就到码头了。”

      白晚樱没有说话随着船主人带领进了船舱,装修的简单干净,有厨房有洗漱间还有客厅卧室。

      白晚樱坐在靠椅上歇了会儿后船主人拿出一身衣服给他,“先去洗个澡,马上就能吃饭了。”

      白晚樱礼貌道了谢就走进洗漱间洗了澡,衣服是船主人的,他穿上就像小孩穿大人衣服一样松垮。

      白晚樱从洗漱间出来就看到客厅桌子上摆了好几道菜,这时他才察觉肚子已经饿叫了。

      船主人是位中年男人,“过来吃饭。”

      这时女主人从厨房端了米饭出来,打量了一下白晚樱,“小伙子恁俊啊。”

      白晚樱低着头嘴唇轻抿着腼腆地笑了笑。

      吃过饭后船主人掌着舵,女主人带着白晚樱从船头溜达到船尾看了看海上时不时赶上的大小货船。

      船主人估摸的时间大差不差,白晚樱很感激船主夫妇救了他,心中所有言语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在船头靠近码头之际,白晚樱给船主夫妇磕了头,下了船又在码头朝船主夫妇二人鞠了躬作了揖才离开。

      救命恩人如再生父母,白晚樱要留船主夫妇二人的联系方式的,但被他们夫妻二人拒绝了,说:“举手之劳,人没事儿就行。”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白晚樱没有再回大楼而是步行走回他自己租的房子,不知道那位阿姨还在不在家,不知道家具有没有落灰,不知道主管有没有报警找他,这一切的一切很像如梦初醒又回到了原点。

      离开的时间差不多快一年。

      白晚樱夜里十二点左右才走到出租屋,门口晾衣架上的毛巾都被日照风化了,一摸就碎。

      白晚樱挪开门口放着的石头拿起有点锈迹的钥匙开了门。

      里面空了。

      心也空的。

      没有波澜。

      白晚樱站在门口朝里望,虽然漆黑一片但不妨碍他望,忽地白晚樱笑了声,随后又锁上了门独自在深夜的马路上行走。

      星夜不问赶路人。

      不知走了多久,白晚樱在一个桥洞底下跟一位大爷挤挤过了一夜。

      没有在想这是多么悲哀的事,只认为是他的劫后余生。

      心情很平静,平静到他自己都惊讶。

      居然没有再怨天尤人。

      奇妙。

      翌日。

      白晚樱与大爷到了别就去原先工作的酒店去找他主管,看看能不能再回去工作顺带去中介问问房子是什么情况。

      白晚樱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站在酒店后门外,双手紧了松松了紧地反复活动着,虽然天气还没到热的时候,但他鼻尖有了微微汗珠。

      踌躇了好一会儿也做足了心理建设后便他进了门里。

      不知道主管和经理还有其他同事还记不记得他,玩的几个好的还在不在这干活。

      可能他来的比较早,直到上了四楼都没有碰到同事,只有陌生的面孔看乞丐一样眼神向他飘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看他?

      不明白。

      白晚樱没有在纠结眼神不眼神的事,他只见关心能不能见到主管。

      到了四楼办公室,好巧不巧地看见一位身材偏瘦个子中等皮肤微黄相貌端正的男人从办公室出来与他碰了正着。

      “白晚樱?”那男人试图问了下。

      “是我,主管。”白晚樱绷紧了神经说。

      主管神情大惊,表情都不受控制地夸张起来,惊讶道:“真是你?!”

      “是我,”白晚樱抿了抿唇,语气淡定,“是我朋友救我出来的。”

      主管收回惊讶的神情,恢复自然,“回来就好,”伸出手去拉白晚樱的胳膊却抓了个空。

      白晚樱下意识地躲开主管伸过来的手,那一瞬间神经像是吃了毒药一样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你……”主管放低了声音,看着白晚樱无措的眼睛和藏不住地惊怕,“去屋里说?”

      白晚樱平稳了神经才猛地抬头拘束地看了眼主管,真是太不礼貌了,他责怪自己。

      主管柔和地笑了下,“没关系,你能平安回来就是万幸。”

      白晚樱这才跟着主管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除了他和主管没有其他人。主管搬了张椅子给他坐,他道了谢便小心地坐在椅子上。

      主管给白晚樱倒了杯温水,“你一声不吭的消失后,你表哥过来找了经理,说‘你家里有事没有来得及说辞职,就摆脱他来帮你领这个月的工资’因为你没有成年嘛,”主管彼此会心地笑了笑,“所以公司就同意了。”

      白晚樱拳头攥紧,问了他从昨天就纠结的问题,“您……没有……”算了,工资都被拿走了怎么可能还会报警呢?他这样想着就转了话锋。“您没有问他去哪儿了吗?”

      主管笑了一下,“没有,但是有一位阿姨过来问过你的名字。”

      白晚樱眼眸一怔,难道是邻居阿姨?

      “后来呢?”

      “过了一个月那位阿姨又来了,说‘这孩子人生地不熟的哪来的哥哥’又说‘夜里听见这孩子屋里响了几声’经理熬不过那位阿姨的软磨硬泡就报了警。”

      “报了警才知道你不是回家了是被你哥货赎货给骗去了,”主管低头回想,“至于骗哪儿了你哥没说。”

      白晚樱嘴唇抿的很紧,几乎成了一条线。

      虽然他表现出来极度忍耐地表情但内心毫无波澜。

      主管见他不说话就没再出声,低头整理自己办工桌上的文件啥的。

      白晚樱动了唇,视线却看见主管在收拾他的私人物品,“您不干了?”

      主管闻声抬头望了白晚樱一眼,笑道:“家里给说了相亲对象,”语气有点喜悦,“谈好了就回家陪着了。”

      白晚樱发自内心地祝福,“恭喜您啊。”

      主管听了他的话脸上更高兴了,“谢谢!”又问,“你怎么说。”

      白晚樱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张嘴问主管借钱。

      主管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听你说你家是黟县那边儿的?”

      白晚樱点了点头,还在想怎么开口向主管借钱,他知道就以他和主管淡入水的关系并不能借到,主管对他只不过是出于同情或者职位上的宽爱。

      只是知道归知道,眼下没钱吃饭也没工作才是要解决的事,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身份证。

      主管见白晚樱面色忧愁,说:“要不跟我回庐州试试?”

      白晚樱猛地一抬头,支支吾吾,“我……我……没……没有……”语气带着窘迫。

      “知道。”

      主管打断白晚樱的话,“不然你不可能来这儿的,”顿了顿,“公司是不可能在聘用你了,因为你的事酒店被罚了不少。”

      白晚樱低着眸子,心里说不上来的自责。

      “你也别难过,正好今天碰上了也算是我好人做到底。”主管提着装好东西的塑料袋,“我老家有一间屋子空着,”看着白晚樱,“你要愿意就跟我过去。”

      “好。”白晚樱回答的迅速,说完才发觉脸上烫的很。

      主管笑了笑,“走吧,路程计划的比较赶。”

      白晚樱没有犹豫,站起身跟在主管后面顺手带上了门,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有个落脚之处。

      车辆经过那座大楼时白晚樱的心脏忽地刺痛了一下,这是这两天唯一有情绪地痛感,匆匆看了一眼视线就看向别处,呼吸有点急促,想看又不敢看。

      矛盾。

      主管开着车,白晚樱坐在后排,靠在车椅背上眼睛半阖,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面容忧愁疲倦。

      许久才抬起眼帘看向前方。

      眼底隐忍透着悲恸。

      汪宝的额头抵在白晚樱的颈肩处双手又搂着腰身闭着眼久久没有说话。

      白晚樱眼眶泛红,眼睛盯着一处凝视。

      蜷缩的身子已经伸展开了一点,只有那两只手掌还是握着。

      安静。

      大脑身心都很安静。

      温暖。

      后背就像不会冷却的暖壁一样,一直保持着温度。

      这是他最直观的两种感受。

      半响。

      白晚樱收回了思绪,抬手轻拍了拍汪宝的手,嗓音略带沙哑,“松点儿。”

      汪宝猛地睁开眼,即使心里万般难过也要保持平稳的情绪,“好。”手臂松了松,“好点吗?”

      白晚樱“嗯”了一声,坦然地靠在汪宝的怀里睡去。

      汪宝手指撩起白晚樱鬓角的发梳在耳后,脸上才敢露出心疼地神色,眼睛有了些许红润,轻轻的在怀里的人额角处落了落吻。

      吐了一个无声地长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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