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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 9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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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
空调打出的冷气冻得白晚樱下意识找被子盖着,迷瞪地睁开眼瞅了下被子的位置就伸手抓过来盖在身上。
这一拽把本来就不大的被子全拉过来。
汪宝忽地睁开眼看了眼窗外,又转头看向白晚樱,只见他睡得正香就没吵醒他,坐起身靠在床头玩了会儿手机。
半响。
白晚樱醒了,但又不愿意起身又想看时间索性在身侧摸索手机在那个位置。
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识趣的假装翻身继续睡。
心中警铃大作。
操!
忘了!
他在的!
正当他反思的时候,头顶传来了一道声音。
“睡觉都不老实,”语气带着无奈和宠溺还有一丝干哑,“趴着不憋?”汪宝坏心思地说。
白晚樱:“……”
挺尸。
汪宝侧靠在床头手肘撑在白晚樱枕头一角,嗓音干哑重了几分,“躲到几时?”笑了笑,“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现在是媳妇还是公婆?”笑意更深。
白晚樱真想挖地三尺跳进去。
羞。
“饿不饿,”汪宝捋顺着白晚樱脖颈间的发,“不饿就在睡会儿。”
白晚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忽地反应过来他现在是以静制动的战略,怎么他就动了呢?
无语地数落他自己。
真是蠢透了。
操!
汪宝没有在玩笑,他现在月长得难受要排解。
白晚樱直觉一侧床垫轻了很多,重重地呼了口气,但他不知道汪宝就站在床边看着他笑。
屋里一片寂静。
“走了?”
白晚樱想了想,“怎么没听见门响?”起身要探个究竟,“你……你你你你……你。”神情略带羞涩。
“呆瓜。”汪宝丢下一句话拉开门出了卧室。
胀。
汪宝出去那一瞬间白晚樱立马拉过空调被盖住腹部。
晨起反应。
汪宝进了卫生间直接打开了花洒,没有月兑衣服直接淋的水。
当那只手附上来的时候他的呼吸都快停滞了,心脏有史以来跳得最快最起劲儿。
吞咽了好多次干哑的喉咙。
汪宝心里明白,即使没有今早这件事他和白晚樱之间想要跨越到亲密那一步还需要时间。
他无法穿越到过去白晚樱的身边,但至少现在他能陪在白晚樱身边。
不说自大的话吧,站在男朋友的角度和位置他还是能说的:他有信心也有耐力等白晚樱心里的结打开。
除去有意为之,爱一个人最大的反应就是占有拥有他,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
这不是见色起意,这是本性带来的情爱。
是对一个人独有的眷属。
这也是他在遇到白晚樱之后才懂得的道理,以前他并不觉得爱一个人会怎么样,认为喜欢和爱是相同的,所产生的生理需求也是相同的。
直到现在他身临其境,切身感受过之后才明白,两者之间相差百分之五十的情愫。
“啊~”
舒坦地出了声。
汪宝出了卫生间就看见白晚樱穿戴好衣服正要出门。
“去哪儿。”
“啊!?”白晚樱被汪宝的声音吓一跳,他正要悄摸地溜出门,“我……我去买早饭回来。”语气带着点儿慌张。
汪宝笑了笑,“够你吃的就行,我等会就走。”
白晚樱回过头,“去工地吃?”
汪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晚上我能搬过来吗。”问的认真。
“咣当!”
白晚樱的心口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有点语无伦次又有点不止所措,“你……我……这这……我还没……早了点儿?~”
汪宝没有给他机会逃避,“怎么,不想给我名分?”笑问。
白晚樱微低着头,嘴唇轻抿。让他过来也是迟早的事,早一天知道早一天解脱这个枷锁,说不定早分早了事。忽地抬头看向汪宝,“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再推脱吗,”眼眸含笑,“男朋友,你愿意跟我挤在这间小屋吗?”
“愿意。”汪宝答的爽快又真诚。
白晚樱笑了,刚才那股羞涩没有了,“要帮忙吗?”
汪宝走上前站在白晚樱面前抬手轻刮了下他的鼻尖,“不敢劳驾。”语气愉快。
白晚樱眼眸盯着汪宝的眼睛看了看,“哥,七夕快乐,”往前凑去在汪宝脸上亲了一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转身迈着大步跑了。
汪宝呆愣了几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调皮。”
这两个字说的心花荡漾。
白晚樱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汪宝出发前到家。
进到屋里,白晚樱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摊靠在椅背上两腿大咧地左右蜷伸。
忽而想起什么,又起身走到卧室床头柜底下一层抽屉拿出一个信封。
白晚樱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照片。
他坐在床边手里举着那张斑驳快要花掉的照片,神情透着怜惜,心里说不出来对照片上的人的感觉。
是感激呢,还是患难之时那种惺惺相依呢。
但总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别扭。
别扭的他不想细想关于童宴的事。
为什么呢。
他也说不出来一二三。
白晚樱举着照片的手臂累了就靠在床头慢慢端详,“你其实早就知道要离别了是吧,”又说,“你是早知道的,不然怎么会无端让我临摹那句诗句。”
“你有心事就会一夜不睡觉,以为我不知道,就把我当瞎子聋子。”
“你做事总是默默不言,什么都不跟我说。”
“唉,”白晚樱叹了一声气,他回想着童宴对他的种种好,心里不是滋味地憋疼。
白晚樱转眼又看着照片上的人,无力道,“他都没告诉我把你埋哪儿了,”眼眶泛红,嗓音有点哽咽,“我没办法去看你,又承了你那么大的情,真是想不通你怎么这么傻。”
“让我怎么还你呢……”
在他来到庐阳这边工作后的一年之久后,收到了谭森寄过来的信,当时心情是忐忑不安,转念想或许是童宴以谭森的名义寄过来的呢。
这么想着他就在下班的路上拆开看了。
心痛。
撕裂地痛。
比在大楼小黑屋都要惶恐和无力。
他起初以为只是一张他和童宴的照片,高兴地左右看了又看,结果看到背面时写了三行字:心脏病死了,躺在你被子里,你离开的那晚清晨。
轰隆!
这个消息如雷电一般劈向他的心脏。
慌乱无助地蹲在路边惊恐地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哭不出来。
任他怎么打自己都哭不出来,好像身体感官闭合了一样没有反应。
他当时还在计划攒够钱就去找谭森把童宴送出来,毕竟有谭森在那里童宴不会受伤害,他能拖一拖再去,只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命运总是无法揣测,不知道它下一秒给你送来什么。
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留着短寸发,浑身透着少年青涩的气质。一个面容俊美,一个面容冷俊。一个惊讶地看着镜头,一个低头吸溜着面条。
一个脸上显露忧虑,一个脸上颧骨一片青於显露着不悦。
那是被打急眼了还手的奖赏。
白晚樱予童宴来说,就像是原先规定好的直线马路,忽而在直路上横穿了一条岔路口,让他失了原有的方向迷丢了自己。
白晚樱收好照片放回原位,静坐在床边愣了一会儿,他没有跟汪宝实话全说他和童宴的私事,只是大概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你来世过得安稳幸福。”
白晚樱站起身往客厅走去,关上了卧室门来到餐桌前看着桌子上的食物。
没有胃口。
不想吃。
还是回去睡觉吧。
白晚樱关好屋门冲了个澡便爬床上睡觉,左翻一下,右翻一下,感觉缺了什么,但又没再探究。
空调勤勤恳恳地运转着,好似不知疲惫。
傍晚。
两个煤气灶上一个坐着高压锅,排气阀滋滋转圈,一个坐着铁锅铿铿锵锵炒着菜。
白晚樱穿着围裙熟练有力地颠着锅,锅里的菜一个翻滚接着一个翻滚,不多时一道三鲜炒菜便出锅落了盘。
“要在烧个汤?”白晚樱站在桌前望着两个素菜,“不用,有排骨汤就不用再烧汤了。”
白晚樱摘下围裙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估摸着汪宝该到了,就先盛了一碗饭先吃着,过会儿该去上班了。
客厅的吊扇“呼呼~”转着,白晚樱一边夹菜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怎么回事,他都快要出门了这人还没到,难道是东西太多耽搁了?
正想着,忽然门口站了个人吓了他一跳。
白晚樱转脸望去,眼睛上下来回看着,有点惊讶又有点开心,“买它干嘛。”语气略带着不好意思的羞涩。
“七夕快乐,”汪宝走向白晚樱面前半跪而立,“咱俩第一个过的节日,”眼眸对上那双美艳的眼,“晚樱,平安顺遂。”花束往前送了送。
白晚樱微抿着唇,眼里含着笑接过了一捧白色的玫瑰花束,包装的很简约大方。
他很喜欢。
洁白无瑕的花朵开的很美,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美丽。
“谢了啊。”白晚樱笑道。
汪宝站起身伸手捧着白晚樱的脸庞,四目相对,眼波流转含着睠恋地神采。
“可以亲你吗。”
白晚樱心脏跳的“砰砰砰”的,紧张地吞咽了下喉咙,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可以”随即一个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柔软柔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