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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

  •   童宴不跟白晚樱在一个楼层,场子有普通和贵宾两片管理区。

      白晚樱由于要学习谭森就没安排他进贵宾接待。

      在普通赌桌上白晚樱看尽了人性的贪婪和不悔改,有的变卖家当带着朋友亲人过来玩,有的借钱过来玩。

      输了垂头丧气懊恼指责自己,赢了胃口逐渐增大最后一个字不剩,更有甚者借了筹码还要压上身家性命来赌。

      白晚樱每天看着这些现金和筹码不要钱似的来回扔来扔去心里不是滋味。

      他能表达什么,什么都表达不了,在这里生存能保全自身就很幸运了,还要防止被抓。

      每天都要提高警惕神经紧绷眼神要活。

      这座大楼一楼到三楼是唱歌玩乐的场地,在往上就要贵宾卡或者熟人带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白晚樱学习进步了不少,在这些日子里他进了好多次小黑屋。

      都快被打麻痹了。

      临近立夏。

      白晚樱今天倒是高兴,童宴见他回来打趣他。

      “捡着钱了?”

      “不对。”白晚樱笑的一脸神秘莫测。

      童宴来了兴致,“又是哪个富婆看上你了?”

      “不对。”

      “今天没挨揍?”

      “滚!不会说点儿好听的。”白晚樱脸色一转语气严肃。

      童宴坐到白晚樱身边,“猜不出来。”

      白晚樱搂住童宴的肩膀,语气愉快,“明天我就不用去场子了。”

      童宴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带着笑,“没说原因吗?”

      白晚樱躺在床上,眼神带着喜悦,“没有,就说让我休息几天,”顿了顿,“可能看我表现好奖励我吧。”

      童宴嘴唇紧抿,眼底透着难过。

      他要去找谭森聊聊。

      深夜。

      童宴从谭森那里回来,坐在白晚樱的床边安静地看着他,面容愁苦眼眶湿润。

      怎么做才能保护他。

      谁来教教他。

      真的没办法了吗。

      童宴抬起手擦掉脸颊上的泪痕回到他的床位,又是一夜无眠,他是一个很容易睡不着觉的人。

      离别的日子来的很快,童宴今天没有去工作,在宿舍里陪着白晚樱说笑,他不能也不敢对白晚樱说实话。

      心里在哭眼里在笑。

      “对外面自由的生活还有憧憬吗?”

      “有!一直有。”

      白晚樱坐在桌子上写字,童宴趴在他旁边的桌面上盯着他。

      “一定会。”

      白晚樱粗略地看了眼童宴笑了笑,视线又回到本子上,“我们都会。”

      童宴坐直身子胳膊肘搭在白晚樱肩头,“我与你是什么。”眼神柔软可人。

      白晚樱放下手中的黑色圆珠笔,“朋友,又是哥哥。”

      童宴收回视线和胳膊,站起身语气愉悦,“哥哥要为弟弟做点什么才行。”

      白晚樱抿着唇,犹豫了一下便把他一直想对童宴说的话说了出来,“你要爱惜自己,不是谭森说要你就给。”

      童话神情一怔,眼里带着惊讶,“说什么呢,我有分寸。”

      白晚樱语气不自觉高了几分,“有分寸?你有分寸他可没有,”攥紧了拳头,“有爱,不多。”

      童宴心脏骤疼了一下,心里那份苦涩被白晚樱戳破。

      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童宴回过头对白晚樱难得的冷漠,“写你的字。”

      白晚樱欲要说什么见到童宴似乎不开心便没有再说话,低着头拿起笔临摹一句诗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后来白晚樱才明白这句诗的意思,但是时间不会再回去当时了。

      晚上八九点白晚樱被谭森带走了,起初他不愿意走,谭森骗他说“童宴也在”就跟着去了。

      来到码头,白晚樱被一名壮汉看着上了一艘中型游轮。

      白晚樱不安地回头望向谭森,只见谭森朝他挥了挥手便转身钻进车厢离开。

      慌了。

      白晚樱使劲挣脱壮汉的手臂嘴里大喊着“放开我!”神情愤怒言语低劣地骂着谭森和锢住他腰身的男人。

      游轮缓慢离开码头白晚樱的眼睛也越来越迷糊。

      他明白了,他就是被补缺的那个。

      只是心里还是担心童宴,不能信守诺言自由地生活在一起。

      白晚樱没有再闹,他被人打晕了。

      游轮缓慢地在海上游行,像是在等着谁。

      谭森回到大楼直奔办公室,解下领带就往卧室走去,童宴窝在被窝里发呆,见谭森进来才感惊觉。

      “走了?”

      “嗯。”

      ……

      谭森靠在床头抽着烟,烟雾一团一团飘散在童宴头顶。

      “会安全离开吧。”

      “看他自己。”

      谭森闭着眼嘴里叼着香烟神情舒爽。

      童宴睫毛微颤,“可怜一个人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去。”

      谭森睁开眼睛丢掉烟头翻了个身,“你心里总是放不下他。”

      童宴双眼探寻似的看向谭森,“最近心口时不时会疼。”

      谭森没有当回事儿,以为是童宴想不开难过导致的。

      “感受到了吗?”

      童宴没有说话只是尽力配合谭森提出的要求。

      一场、两场。

      有人不快乐。

      有人贪婪地享受着。

      海上。

      白晚樱在一间舱房里醒来,入眼一片漆黑没有光亮,他动了动四肢好在健全。

      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正当他苦思冥想的时候有脚步声走来,没一会儿他看见这个空间唯一的一片光。

      “就是他。”

      “带走。”从旁边又走出一个人站在门口望他。

      白晚樱已经不想在挣扎了,不如养养神好面对要发生的事。

      来了两个人架着他到了一间豪华舱房里,白晚樱紧张地盯着地面不敢四处环顾,只听一道老道的声音响起。

      “解开。”

      那两名打手解开了白晚樱手腕上的绳子。

      “出去。”

      那两名打手看了一眼白晚樱便出了舱房并关上了门。

      白晚樱屏住呼吸不去听朝他走来的脚步声,心里害怕极了,即使现在双手自由也无济于事。

      忽然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什么东西!

      白晚樱眼里带着惊恐和厌恶。

      一头白发脸上有褶皱的男人。

      “滚!别碰我!”白晚樱拍掉那人的手吼道。

      可怕。

      恶心。

      那老头身形矫健走上前抓住了白晚樱的胳膊,惊的白晚樱一个劲儿的往后挣脱,他现在心理已经严重受到了刺激,神情恐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没有条理。

      这个情景勾起了他最深痛的记忆。

      无助惊恐和无力。

      滚啊!

      白晚樱撕心裂肺地喊着,使劲拍打舱门没有回应,只有身后那双恶手凌迟他。

      要死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舱门被打开,从外面涌进滚滚黑烟,冲进来两个人拉起压住白晚樱的恶魔走了。

      他顾不得慌神,黑烟越来越浓烈,胡乱穿上衣服跑到卫生间打湿了毛巾捂住了口鼻冲出了舱房。

      顶层甲板没有人,白晚樱站在那里看了眼大海跳了下去,他想,现在只有海水能洗净心灵上的污秽。

      海面狂风大作,吹着火光逐渐吞噬整个游轮。

      白晚樱被重力冲击了大脑昏在了海面上,海浪无情地拍打掩盖那个薄弱的身躯。

      冷。

      海的冷一丝丝吹进了大楼里,激的人不得不从美梦里醒来。

      童宴睁开眼推翻眼前的人,某处地连接也一并抽离,忽然心脏绞痛了一下,眉头紧皱不敢乱动。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看着谭森熟睡的脸眼里没有笑容,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往卫生间去。

      水雾氤氲,童宴仔细认真地清洗着身子,月匈前两处青痕布满,本来绿豆大小的东西现在月中月长不堪。

      水流冲过心口也冲过他最讨厌的地方。

      许久童宴从卫生间出来,穿戴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谭森呢喃了一句,“你始终没能跨过心理那道门。”

      童宴回到宿舍看着空荡的房间没有一点儿温暖热气,瞬间鼻腔酸涩,心脏又抽疼了两下,他坐在白晚樱的床边弓着背抽泣。

      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偶然间遇到了谭森,他和谭森相遇的时候才十岁,懵懵懂懂听着谭森教他识字,后来谭森又供他上完了高中。

      谭森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在谭森没有明确说明和他试一试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存在着若隐若现地暧昧和试探。只是彼此都没有戳破罢了。

      现在呢,得到了,好像也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甜蜜愉快。

      有的只是强忍着心理不适去迎合。

      算了。

      一切都结束了。

      童宴躺在了白晚樱的被窝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的感觉,被窝里好温暖,比他的被窝暖和多了。

      阳光不会在黑暗里出现,但会在心里因为一个人一句话一件事长出光。

      夜逐渐变亮,童宴两侧眼角划落出泪痕好似在跟这个世界告别。

      “晚樱。”

      “你要平安。”

      翌日清晨。

      谭森敲响童宴房门但是没人应便拿出钥匙开了门。

      白晚樱走后看守的人就撤了。

      推开门谭森走了进去,“童宴。”

      没人应。

      “童宴。”

      没人应。

      “童宴?”谭森走近床边晃了晃童宴的肩膀,心脏瞬间收缩使他呼吸不上来,手掌发凉呆愣地看着闭眼不动的人。

      谭森拳头紧握眼眶没有泪光,过了一会儿双手搓了搓脸走出了房门。

      送去医院检查说是急性心脏病导致的死亡,医生又对谭森说了很多专业术语,他不想听也不愿意听,就听见一句刺痛他心脏的一句话“他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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