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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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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方楠秋喝得烂醉起床，他靠在床头，按摩太阳穴，记忆也在这时回笼。
糟了！
方楠秋猛地坐起身，看了一眼手机，见没新消息提示心更是凉了半截。他急急忙忙换好衣服洗漱完，奔向车库，车开一半，才想起要看时间，好在今天是周末，他继续顺着路线飞奔缪斯。
是的，他要去找顾絮寒聊聊。昨天那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能闹腾，他作为东道主，又不好赶客，还是赵翼几次劝说下才结束，但那时候也已经半夜，他打给顾絮寒几次都无人接听。
他想，顾絮寒应该是生气了，但今天他一大早就提着早饭去哄人道歉，顾絮寒看在他这么真诚的份上，一定会原谅他的，但该死的，他没起得来。
方楠秋烦躁地拍了拍喇叭，车速开得更快，仅用十分钟就赶到了缪斯。
这个点，缪斯还没开张，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和顾絮寒的关系，老板仍然放他进来，在去后台的路上，方楠秋正巧碰到从洗手间回来的顾絮寒。
“顾絮寒！”一见到顾絮寒，方楠秋就急急地挥了挥手，但顾絮寒看都没看他一眼，走进休息室。
方楠秋一愣，老板尴尬笑笑：“winter今天一天心情都挺差的，您别介意。”
“没事。”方楠秋挥退老板，反锁休息室的房门，亲昵地贴上顾絮寒，却被人避开。
方楠秋失落地抿了抿唇，坚持不懈地跟在顾絮寒身后，好言好语地哄人，只不过顾絮寒始终都当没他这人一样。
方楠秋最怕被漠视，次数多了，他的耐心也被磨完，语气愈发焦躁：“顾絮寒你闹够了吗，你在我朋友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难道我不生气吗？”
顾絮寒仍然一声不吭地调试吉他。
“你也哑巴了？”方楠秋火气彻底被挑起，“一吵架就不说话，每天都这么沉默，顾絮寒，你无聊透了。”
顾絮寒终于有所反应，他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一直这样想的吗？”
“是啊，天天还忙得要死，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有你没你有差吗？”
“分开一段时间吧。”
方楠秋还想再说两句，猛然听到这句话瞬间哑然，“你，你是要提分手？”
顾絮寒低下头，淡淡道：“只是分开一段时间。”
方楠秋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站起身，分离的焦虑瞬间迸发，全身血液仿佛逆流，越是心慌，他脸上的表情越是恐怖，他想出声挽留，说出口的话却更像尖锐的刀：“别分开一段时间了，直接分手算了，反正我也腻了。”
说完，他有一瞬间的后悔，但顾絮寒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无动于衷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这样也不在乎了吗？
心底的空洞席卷他全身，使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引起顾絮寒的注意，哪怕是不好的事也好，只要能撕破他那张平静的面孔。这时他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他想也没想地朝顾絮寒砸去：“拿滚，这个我也不要了，什么破玩意儿，拿出来用我都嫌丢人，你说的那些未来也都是些骗我的屁话。”
“咚。”
打火机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方楠秋以为他偏激的威胁会让顾絮寒心慌，说出挽留的话，就像小孩子面对大人的冷漠，会用尖叫哭闹吸引大人的注意，让他们放下手中的事，转而哄他。
他对冲突处理的方式，幼稚得就像小孩，没人教过他其他解决方案，他只会用怒火和谎言掩饰不安。
可这次，顾絮寒只恍然地注视那颗承载他们未来蓝图的打火机，良久自嘲笑笑，他捡起那枚打火机：“也是，你是方家少爷，怎么会跟我过苦日子。”
盛怒中的方楠秋听到熟悉的话心里一惊，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又听顾絮寒说：“方楠秋，用我复仇让你开心点了吗？”
他都听到了！
方楠秋脑袋一片空白，“不，不是，我.......”
“昨天是我生日。”
方楠秋心猛地一坠，他终于想起来被遗忘的事是什么了，他打开手机，翻找日历，果然看到昨天是小寒的提示。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方楠秋心越来越慌，抓耳挠腮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每一件事都无从辩解，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谎言，就连和顾絮寒在一起，都是靠的谎话，他只能干巴巴的说，“你相信我，我喜欢你。”
“你的喜欢是指用生命骗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你的复仇计划，还是指用谎言叫我去梦境，只为了测试我的爱意，亦或者假意附和我，看我像小丑一样，为我们并不可能实现的未来唱独角戏？”
“方楠秋，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话，也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假话，我喜欢你，所以你的每一句话，我都选择相信。”
顾絮寒拿起琴走到门口，他打开门，想了很久，最后说道：“包括你说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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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梦境VIP包厢和往日不同，里面寂静无声的仿佛没有人，但酒保知道，他们的大主顾方家少爷在里面，只是没人敢去打扰他，唯一证明里面有人的证据，就是一箱一箱被源源不断送进去的酒。
自那日一别，顾絮寒仿佛在方楠秋的生活里蒸发了一样，他去过学校却发现顾絮寒搬出寝室，去公司和缪斯被告知顾絮寒已经离职，琴行老板更是无可奉告，就连发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这一刻他才懊悔对顾絮寒的知之甚少，他不知道顾絮寒每天的行程，不知道顾絮寒的过去，不知道顾絮寒除了顾絮雪以外的其他亲人朋友，在一起半年，他更多的是接受顾絮寒的给予，一旦顾絮寒想跟他分开，即便是他也没办法。
一开始，方楠秋端着少爷性子，想说不见就不见，他肯定很快就能放下，但一周过去了，心中的痛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消失半点。心脏仿佛被生生挖去一大块，一闭眼，回忆就像风，呼呼啦啦吹着心口不断流血的伤口。
街上、学校、家里，哪里都有和顾絮寒的回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梦境，逃避外面的一切。
“骗子，说好永远留在我身边呢？”方楠秋躺在沙发上，望着一串串无人回复的消息，哪怕他不想承认，可是他的心不断用疼痛告诉他，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顾絮寒。
方楠秋伸出手，挡住头顶炽热的灯光，但光依旧从指间的缝隙照进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无力地垂下手，遮住湿润的双眼，无声的泪流淌过太阳穴，沾湿了发梢，他蜷缩在沙发上，像无人认领的小狗。
不知过了多久，方楠秋又哭着从噩梦中醒来，这些日子他总这样，整夜整夜地失眠，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酒精麻痹大脑，喝到不省人事，又从梦中惊醒。
连梦都是苦的。
方楠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踉跄着步伐走出包厢，这个时间点正是年轻人最嗨的时候，每个包厢人都爆满，走廊充满了震耳的音乐以及人们的欢笑。
曾经能让他安心的氛围，如今只能让他感到更加烦闷，方楠秋将脸埋进围巾中，沉默地走在走廊上，恰在此时，他听到熟悉的名字，有人叫了一声顾絮寒。
他顿时找寻名字出现的地方，是一间包厢，里面的人玩嗨了，连门没关好都没发现。方楠秋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没看到顾絮寒，却见到被一群男男女女包围的周文轩，那些人他大都认识，甚至可以说请过他们不少次，都是他圈子里的熟人，此时他们正有说有笑。
“顾絮寒和方楠秋估计分了，方楠秋真是个蠢货，捧他两句就顺着周哥的计划来了，还是周哥厉害，可惜了不能亲自看他吃瘪，要不然我真想拍下来方大少痛哭流涕的样子。”
周文轩点了根烟，对着身边的女人吹了一口气，脸上止不住的得意：“哈哈哈哈，平常整天把老子当狗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不照样被老子耍的团团转。”
“就是，要不是方楠秋有几个臭钱，谁乐意跟他玩，整天大少爷脾气，我呸。”
“含着金汤匙就是好啊，要我说方楠秋就是一废物，没了方家，我看他什么都不是。”
“前几天我在学校里看他在找顾絮寒呢，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就想笑。他看不上我们这群人的做派，自己呢？还不是把小情人作走了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没拍下来给我们瞧瞧？”
“哎哟我忘了，但我朋友好像拍了，我找找哈——”
那人话音未落，突然感到背后被一股重力踢到，他顿时摔了个狗吃屎，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刚准备发火，一转头却见话题中心的人站在他的身后。
“方，方少？”
他这儿的动静也吸引了其他人，全部人都胆战心惊地注视来人，周文轩更是差点被烟呛到，连忙吐出烟，后背全是冷汗：“方少，你怎么有空来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不会都听到了吧？
方楠秋踢开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走向周文轩。
“方，方少，这些天你都不出来，大家还挂念你——唔！”
周文轩话说一半，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般止住，方楠秋提起他的衣领，使他被迫站起身，但他刚170出头的身高，只能仰头看方楠秋。
“周文轩，你敢算计我？”
“不是，误会——”
“砰！”
方楠秋的拳头落在了周文轩的左脸上，眼镜都被打飞了出去。他犹觉得不够，拽着周文轩的衣领，像拖破布一样，将人拖到洗手间。
“方少，您别生气啊。”
其他人七手八脚地阻拦，方楠秋只是阴沉地扫了他们一眼，“谁敢来阻止试试。”
正如他们猜测的那般，方楠秋失去了往日神采，胡子拉碴，可气质却比过去更加恐怖，就像失去救命稻草的亡命之徒，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他们顿时吓得不敢吭声，有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溜出包厢找服务生，却在下楼时碰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厕所内，方楠秋打开水龙头，揪住周文轩的头发将他的头埋进水里。
“方少，饶了我，我不敢了唔唔唔。”
“方少，听我解释唔唔唔。”
“方少，方唔唔唔，方楠秋！”
头皮上的力道令周文轩后背发麻，窒息感传遍全身，方楠秋这个疯子是真的要他死。这下，他也顾不上方楠秋的背景，拼尽全力推开方楠秋。
地上都是水，方楠秋一时不察，没保持住平衡，重重摔在地上，又不小心带翻一边的花瓶，重物砸在他的脚踝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方楠秋不禁痛哼一声。
“你他娘的，方楠秋，你疯了。”周文轩鼻子里都是水，他捂着脖子喘着粗气，死亡的恐惧战胜了一切，趁方楠秋还没爬起来，他扑过去，和他扭打到一块。
等人们撬开洗手间的门时，方楠秋脸上青青紫紫，嘴角的血痕都来不及擦，但周文轩比他更惨，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他身上，每打一下，都能听到他哭爹喊娘的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真出事了。”
人们急急忙忙拉开两人，方楠秋置若罔闻，拳头仍不要命地打在周文轩身上，他在过去没少打架，一时间，几个男生都按不住他。
“够了！你打死他顾絮寒就能消气了吗？”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炸在方楠秋的耳边。
顾絮寒......
方楠秋从魔怔的状态中苏醒，他的手腕也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钳制，他转过头，竟看到了苏薄和顾絮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