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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南征 ...

  •   紫色的雾气被吸入书中,但仍不老实,拼命挣扎,白泽趁机赶快去查看那被束缚之人,只见他面色泛紫,大口喘气,右手拼命抠着喉咙,想要呕吐出来什么东西,只是这右手却是多出一个手指,竟然真的是赤南候!

      赤南候天生六指,天下人皆知,但看着这两个陌生人,虽是惊诧,但仍旧想要挖出来嘴里的什么东西……

      白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别抠了,这是种蛊,如果随便就能挖出来,还有什么稀罕了!”

      这时,赤南候才站起来四处去摸,显然是想找到自己的佩剑。

      慧娘这时候拿着佩剑问道:“在找这个么?”

      赤南候呆住片刻,猝然狂笑,“哈哈哈哈,想来你们救了我,就不会再杀我了,你们是何人,夜闯候府究竟为何?”

      慧娘冷笑道:“救你只是顺手的事,你若答不对问题,杀你也顺手。”白泽在旁边一脸黑线,心想散仙还真的是好当啊,不用管天地道法,不用看天神们的脸色,爱咋来咋来,还真是自由自在……

      赤南候说:“你们是大陈的人?”

      慧娘说:“你们大陈,怎么,你不是大陈子民了?”

      赤南候说:“我的爱女已去,我的孙儿也被窦王害死,我留这世间只为灭了大陈!”

      白泽说:“那赤南候自己的子民呢?他们也都该死么?该陪你一家去死么?”

      赤南候说:“天子若当我们是人。就不会年年苛税,南蛮扰我多年,天子管过么?”

      白泽说:“天子如此,那侯爷更该自强,励精图治,不然这……”

      还没等白泽说完,赤南候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已经疯癫。

      赤南候笑了好久,然后带着哭腔说道:
      “南蛮20年前就要降我,给我封王,让我自治,我那时太年轻,意气风发,自然是不肯叛国,这一守,我就守了20年!
      我把我的家,我的子民,我的血都给了大陈,大陈给了我什么?
      让我女儿做王后,然后杀了她?
      让我的一双孙儿做王,然后让他当太监?
      就这还不放过我最后的一点血脉!
      我已经老了,我还能活多少年?我现在不要做这劳什子的王侯将相,我只要我的佟儿可以活过来!他们都殁了,给我做大陈的王又能怎样?”

      慧娘说:你不是还有一个麟儿么?不是还有血脉么?

      赤南候说:“他娘被大陈来的细作害死,他现在不死不活的,还能算人么?”

      慧娘说:什么细作?怎么叫不死不活?

      赤南候说:“岽蔚此前派人来杀我,芸娘为了救我,被混入府里的自作害死,细作胸口纹了先王的图腾,海鲛,已有二十年之久,我儿中了南蛮的蛊虫,对外说是已经送到境外,但已经化作刚才的那一股妖雾,不是被你收了么?

      好好的孩子才背完了《国本论》,刚病发时还认得我,后越发的非人视物,只吃生肉,与兽无异。谁知他今日竟化作了妖雾,连机甲营的护卫也接连杀害,倒不如让他杀了我,是我害了他,全当我还了他去!”

      说罢赤南候无力的瘫软在墙角,只是眼神死死的盯着白泽,好像他儿被他杀了一样。

      白泽叹了口气道:“你儿已然妖化,并无可逆之法。”

      慧娘看着赤南候,最终叹了一口气,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岽蔚虽然有野心,却不愿意手沾污血,就连窦王如此对他,他都只是假他人之后,不肯亲自动手残害窦王。

      那大陈的细作想来也不会是大陈来的,不是南蛮的“离间之计”,让赤南候成为南蛮的角力;要么就是辽人的“鹬蚌之戏”,看大陈和南泾相争,他们好在北国侵袭……

      白泽想到这里,定睛看着赤南候,如今的他就算他儿复生,也难再恢复如常人。

      慧娘和白泽互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慧娘拉着白泽在房顶一路飞奔,白泽好似踩在云朵上,并没有踏出片瓦之声。还没有走出多远,慧娘忽然停下,看了眼候府,一脸疑惑。

      紧接着是远处传来的各种哀嚎:“有刺客!有刺客!走水啦!侯府走水啦!”

      慧娘低声说了句:“抓住我!”

      随后,慧娘用衣带卷起白泽,飞身至云层,下方乱做一团,城门已闭,和他们一起来的探子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回到军营,慧娘又以艾晨的身份和冯戟说了预防的布局,具体的理由并未详说,只说大战已经开始了,并执意放起狼烟并全军备战。

      随后慧娘修书一封,以信鸽带给窦王。

      做完一切天已泛起鱼肚白,南方的早晨带着湿漉漉的水气,琉璃睁开眼睛看到白泽睡在她身边,手里一直攥着一本白色半透明的书,那书里似乎有一只紫色的虫,爬来爬去,琉璃轻轻将书捧起打开……

      琉璃将书刚打开,那紫色的虫就沿着琉璃的手指将将爬起,琉璃只觉得冰冰凉凉,指尖似乎有片刻的疼痛,她“啊”的一声喊出声来,白泽醒来看到慌的一下用书打落琉璃手上的小虫,“你干什么?”

      琉璃自知理亏,只得强装镇定“谁让你乱放东西的,我就……就……随便看看。”

      白泽不与她多言,只是一边紧皱眉头,一边将虫重新收入书中。而后才恶狠狠的瞪着琉璃“你可知那虫子什么来历,一旦被附上,求饶都来不及!”
      随后白泽和琉璃解释了在赤南候府的所见,然后解释道:“这紫色的小虫是赤南侯唯一的血脉,可这巫蛊之术,并无可逆的解法,我不杀它本是想用它制衡赤南侯,谁知侯爷已然纵火自焚……

      琉璃听完这一大段,愣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赤南侯一生确实也是大起大落,为其子女计深远,谁曾想竟然落地如此下场。又想到了自己的爹爹,窦王又何尝不是如此爱自己呢?为了岽蔚哥哥奔走天下,如今落得这般田地……

      白泽见琉璃失神,缓了一会说,“我又没说你什么,我既然答应了你和慧娘,自然是会保王爷活着的……”

      琉璃听完这话更气愤了,虽说他说的都是好话,可怎么听都觉得好像爹爹必死无疑……又不好再说什么,气的她跳起来用力拍了一下白泽的脑袋!

      白泽委屈巴巴的收起了书……

      慧娘这边接连2日都不见踪影,不是忙着和冯骥一起巩固城墙,就是研究前方敌军的布局,要不是琉璃和她相处甚久,真会以为是艾晨自己在忙乎。

      一下子空下来的琉璃无人陪,无处可去,就围着白泽,让他再讲讲《百泽图》里的妖怪,要么就是缠着白泽问他自己身上的那个风妖到底是不是拂路?一直聒噪的白泽脑仁疼……

      白泽更头痛的事,是要不要杀了那虫,除了附着人身吸食人的精气之外,这虫还有可能带来瘟疫,但杀了它,还是会看到之前赤南侯那阴森森的眼神。

      这杀生的事,自己这世如果做多了,日后会不会反噬啊?还是大罗金仙那些神仙好,又不用自己渡劫,也不用自己打打杀杀,位置坐的又稳……

      胡思乱想间,慧娘走入帐中,理了理军装,灌了一大口茶,看着白泽,说到:“把那虫拿出来”

      白泽一阵犹豫,不肯交出来,慧娘笑着说,你信不信我把它弄出来放你身上?白泽一阵无语,好歹咱们也是帮你们王府的“谋士”……

      慧娘笑道:“这虫哪里来的?”

      白泽答:“南泾而来…”

      慧娘应到“那咱们就把它送回去”

      白泽迟疑道:“你要送哪去?”

      慧娘狡黠一笑:“南泾派使臣来了,咱们就让他们把这腌臜玩意,带回去!”

      使臣明着是送地图,说要瓜分这赤南侯的封地,实际是来打探军情,既然大家都是明牌来打,白泽也想到了一计。

      慧娘揪着白泽的衣领就来到了冯骥议事的大帐附近。白泽不情不愿地施法将紫虫放在那使臣的衣袖之上。

      三日后,窦王抵达军营。

      同时,传来敌方阵营大片感染时疫的消息,果然,那虫儿还是奏效了。琉璃远远的望着窦王看战报那稍微舒展的眉心,也轻轻的松了口气。

      这日,送案食的小厮忽然告假,好不容易轮到琉璃当值,琉璃屁颠屁颠的给王爷送案食,才到门口就听到王爷和副将石林抱怨道:“璃儿竟然一封家书都不给我写!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为难她……”

      石林:“郡主自当吉人天相,陛下以郡主为质子也不过是希望王爷早日得胜归朝,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如今南蛮时疫四行,正是我等挥兵南下的良机啊!”

      窦王:“整备军队,明日我们就进南阳城。准备南下……谁?”

      门口的琉璃听的出神,忘记了屏息提气,一个不溜神就被窦王发现了,只见石林瞬间飞身而出,堵在了门口,琉璃手上食案落地,琉璃竟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答。

      石林见问不出来一二,这小厮也是懵懵傻傻的装糊涂,就准备给他用刑。琉璃心想再不招认,就要被用军棍了,不管她身上的是谁,再护着她,这肉身受损吃亏的可是她自己,不如现在就赶快承认了吧。反正爹爹一向疼她,想来不会比挨军棍更惨了。

      琉璃用力甩了甩脑袋,自言自语的说:“行了,不用护我了,你快回图里去,告诉白泽,咱们被发现了”随后帐中一阵旋风,刮起一阵尘土,而后跪在帐中的小厮,变成了郡主的模样。

      窦王大惊,“你是何人,为何变作琉璃的模样?”石林护在王爷身前,刚要喊人就被王爷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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