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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 ...

  •   艾丁和易沪名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邵卫文和杨业早就带着闵外皓和裴子焕在海上玩了几个来回。
      接到艾丁电话的时候邵卫文捏着手机骂了20多分钟,不知道的以为电话那边两人的祖宗做了什么得罪了邵家的事,要被问候的这么全面。
      邵卫文一边打电话一边打量着镜子里的杨业。他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准备吹干。
      不知道是不是才获得主权心里乐的。他总觉今天杨业比之前不太一样,好像更好看更顺眼了。
      之前看着杨业只心里忍不住慨叹这人怎么会有这般造化修的如此无瑕,但也总像是看着一件不知道属于谁的东西,一想到不能据为己有,万一哪天这造物者的高级产物被别人夺了去心里就堵得慌。而现在这满心满肺的得意叫邵卫文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杨业是自己的所有物。
      “少他妈废话,抓紧放下东西过来,晚上不回酒店了,就在海上住了。”邵卫文对着电话吼了句撂下电话,一边踱步到杨业身边,然后对着镜子里的杨业凝视了一瞬,蓦的拽住杨业的小灰毛往后扯了一把,强迫他仰起脸看着自己,咬着牙问,“你捯饬成这样,是怕谁不敢挖了我的墙角?”
      杨业失笑。谁敢挖他邵总墙角,但作为邵卫文名正言顺的伴侣,总不能卸了他的面儿不是吗?
      “我不是刚和你说了,这几个人里没一个正经人,这方面经验比我丰富多了,你还这么招摇?”邵卫文也知道自己理亏,杨业的招摇从来不需要后天修饰,就冲他这张脸就足够在人群里轻易掀起飓风。
      但他没处发泄自己的不安,一想到那几个身边男伴儿数不胜数的人要盯着自家这盆花赏个没完没了心里就莫名生出一股邪火。
      “要不把杨业送回酒店算了。”站在一旁闵外皓冷笑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真他妈矫情,人家就长这样你能怎么办?我看你不适合带他出来到处显摆,不然你拿条链子把他栓家里算了?”
      邵卫文抓着杨业小灰毛的手松了松,替他揉了两把,“我俩家事用得着你管?”
      “不也是几个小时前才变成家事的吗。”闵外皓讽刺了一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他邵卫文多孬种似的,睡在一起半年多了才搞定杨业确定关系似的。
      邵卫文也不恼,勾着嘴角冷笑着还了一句,“总比认识了两年多都搞不定的人强,”然后挑着眉眼神在闵外皓和裴子焕身上晃来晃去,“你说呢?”
      闵外皓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艾丁和易沪名两人是带着伴儿来的。邵卫文只简单瞄了一眼,便会心一笑。
      这两人八成对杨业早有耳闻,带着的这两个伴儿也是在众多人中扒拉着挑出来的。
      光按相貌来说也算是艳压群芳,为了会会杨业,指不定也是从那些八百年不见得联系一次的伴儿里搜刮出那么一个最出彩的了。
      上船时这四个人还叫嚣着起哄见见邵卫文的新宠,两个小男孩儿也是一副顾盼生姿的得意样,可在见到杨业的一刹那却瞬间失色,自惭形秽的找了个角落,心甘情愿的把主位让了出来。
      杨业最后一个从船舱里出来,悠然地坐在邵卫文身边。
      他刚刚去洗了点水果,要说他那副灵劲儿也真是谁都比不了,知道来者不善,手掌大的小玻璃碗,他谁都没管,只洗了点够他和邵卫文吃的樱桃和提子,把在掌心里当着大家伙的面一颗一颗往邵卫文和自己嘴里送。
      邵卫文见他那刁蛮的小样儿忍不住想笑,要说臊着人这方面,没人能比的上杨业。
      “我介绍一下,这是艾丁、易沪名,”邵卫文眯着眼,笑意还没从嘴边消逝,然后指了指杨业,对两个人说,“我家这位叫杨业。”
      “听说过杨先生大名,”艾丁起身和杨业握手,“早知道我就带女伴儿来了,这不是叫人无地自容了嘛!”
      “你可别这么说,”易沪名打断艾丁,“我就见着杨先生那一瞬间啊,我在脑袋里过了好几遍,要说我这身边,好像女伴儿里也没那么一个能比得上杨先生的,您说您怎么长的啊?”
      易沪名行为处事是出了名的玩世不恭,其实他人不坏,就是骨子里就带着那么点顽劣下流,平时在人前还好,就是当着这些发小朋友的面总是收敛不住。
      邵卫文懒听他们耍嘴,打了个指响叫人把酒和小食摆出来,然后对着那两个小男孩摆了摆手,叫他们坐过来一起。
      “大邵,我说你怎么想起来找了这么个地儿啊?”艾丁搂着自己的小宠儿打趣。
      “清净。”邵卫文一笔带过。
      他当时想着带杨业出来走走,知道杨业现在很少往人多的地方走,就想着买艘游艇在海上住两天,杨业这人骨子里喜欢浪漫,喜欢海,一起观观海景喝喝小酒,看看日出赏赏月,顺便把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一下。
      “那还用问啊,”易沪名笑,“准是杨业想来。”
      杨业没等说话,邵卫文便笑着把话接了过来,“他喜欢看海,追了半年没追到,这不是想着今天来试试,看看能不能给大海个薄面,跟我确定一下关系?等太久了,怕拴不住。”
      “邵哥,你都追业哥半年了啊?”裴子焕震惊,什么也没想脱口而出。
      “吃你的樱桃!”杨业塞了一个樱桃进裴子焕嘴里,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几个人见裴子焕的小样儿忍不住乐,闵外皓随手胡噜了裴子焕头发一把,“谁让你叫业哥的?”
      “我让叫的。”杨业把裴子焕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白了闵外皓一眼,“你怎么这么别扭啊?不就是个称呼吗,有什么不行的。”
      邵卫文失笑,这两人从第一次见面那天好像养成习惯了似的,开了头就停不下,三天两头见面就打嘴仗。
      酒过三巡,几个人一边聊着圈里那点事,一边说了几条圈外的八卦。
      艾丁投资了一家娱乐公司,不少名流和当红小明星的事迹够他们聊几天几夜的。杨业鲜少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当红小明星杨业也认识几个,但当时都是被杨业挡在萧珩门外的人,所以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外面有点冷,我去里面拿件衣服,你们先聊。”杨业看了邵卫文一眼,然后起身。
      走到门口,杨业忽然听见艾丁说,“金雨麦知道吧?”
      杨业脚步牟然停住。
      有人可能不知道,杨业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金雨麦是萧珩那些伴儿里最难对付的一个。不过杨业要感谢她,要不是她走后的那番话,杨业也不会那么毅然决然的离开萧珩家,也不知道现在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或许还没有勇气离开那个住了三年的房子?也或许就那么认命了。
      思绪被艾丁的声音拽回来,“听说萧珩从江城回来之后,把原来跟着他的那些小情儿全都遣散了,该给钱的给钱,不要钱的萧珩亲自出手给他们找下家,那做派就是一副断了根基的意思,最惨的就是那个金雨麦,据说她当时怎么劝都不听,还威胁萧珩来着,萧珩就把她留身边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萧珩害怕事情闹大,这金雨麦也算不白费心血一场攀上高枝了,没想到啊,那萧珩是憋了口大气,一个月之后,把金雨麦当筹码跟江城栗家交换了一块几十亿的地皮……”
      “你知道给栗家的筹码是什么吗?”艾丁声音里带着几丝恐慌,“跟江城栗家那个英年早逝的继承人办了场冥婚。”
      杨业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他自是早就知道萧珩的为人,冷血决断,不留情面。但他却不敢相信艾丁口中说的那个疯狂的人竟是和自己生活过三年的萧珩。他偶尔失态,但杨业从未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笑容是假的。
      他能对自己那样笑,也自会对金雨麦那样笑过。甚至他与金雨麦朝夕相处的时间要比跟自己多得多。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令人尊敬佩服,被金雨麦真心爱过的人,最后却让她落得了那般地步?
      杨业不敢往下想了。
      他不敢想金雨麦那一刻是有多么的绝望。他不敢想自己当初要不是真的累了厌倦了,还像金雨麦那样对萧珩纠缠不休,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他突然想起萧珩把自己叫出去见面那天,他还趾高气昂的要萧珩试着真心地接受他,喜欢他。如果那天不是真的为了维持自己那一方可笑的尊严,而是和萧珩回去,自己现在又会是什么处境?
      杨业跌跌撞撞的走到餐车前,太可笑,太狼狈了。他最后宁愿委屈自己都不忍心伤害的那个人,竟披着处处纵容自己的一张人皮,不择手段,致人死地。
      这样的两个人,就算是平常睡在一起都要枕头下藏着把刀吧?自己竟然曾经那么可笑的要求过他来爱自己。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他若是真的懂爱,怎么会把真正爱的人的心撕成碎片,丢在地上践踏作践?
      杨业觉得头痛欲裂,他抓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
      邵卫文呢?是真心的爱着自己所以才要和自己确定关系的吗?杨业不知道,也不敢想。就像他曾经对萧珩说的那句话,谁也不能剥开谁的心来看一看。
      他从来不怕死,他本就觉得自己在这世上没什么可牵挂的。人只有牵有挂才会生出许多贪生怕死的念头,所以他不怕死。
      他只怕自己用尽全力付出的真心又付诸东流,最后还要被嘲笑自己太过愚蠢。
      但其实杨业并没有听到他们后面的谈话。
      这场荒唐的冥婚,只有圈内一些人才知道,不过是萧珩在业内放出的一枚烟雾弹,一来是为了防止有人纷纷效仿金雨麦愚蠢的做法,二来据说萧珩这些年求而不得的人,和栗家有些说不清的瓜葛。
      萧珩只有替他爱了多年的人平定了与栗家的关系,才能既维护住栗家体面,又能和她终成眷属。至于栗家那边到底是怎么处理了与冥婚有关的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但金雨麦却是真的惨。她的身份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对所在公司造成巨大损失,这事一出难免看在萧珩的面子上要被雪藏。但娱乐公司从不养闲人,一旦失去资源和流量,就会被立马淘汰出局。
      金雨麦怎甘如此?
      本就失去了萧珩这颗大树的庇佑,而萧珩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将金雨麦压在五指山下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她接受了公司的建议,改头换面,重新以另一个身份卷土重来。整容、更名换姓,只这两样便足以让金雨麦这些年的心血白白浪费,不但如此,那些知道内幕的娱乐公司,放着那么多花朵一样鲜活的新鲜面孔不捧,谁愿意冒着得罪资本的风险接受一个看不见未来的人呢?
      杨业调整了情绪准备出去,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他萧珩。
      走到门口,见几个人对这个问题的谈论已经接近尾声,于是努力挤出一个看似从容的微笑,准备过去喝酒,便听到艾丁问,“大邵,你说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做这种疯狂的事吗?”
      “会吧。”邵卫文声音轻佻。
      杨业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在嘴边。

      邵卫文喝得有点醉,但看的出来他心情很好。杨业望着海边灯火辉煌的热闹市区的霓虹出神,邵卫文望向他干净好看的侧脸,一时间失了神,竟想如果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远离清醒和喧嚣倒是没什么不好的。
      “在想什么呢?”邵卫文侧过身环住杨业纤细的腰身,眼前这人怎么又瘦了似的?是刻意保持体形还是怎么着,总是一副被亏待了样子。
      “我想……”杨业往后靠了靠,把头搭在邵卫文肩膀上,“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邵卫文轻笑,“你在逗我吗?你别告诉我你望着这美丽的海景,满脑子想的都是哲学?”
      杨业倒也对他的打趣不恼,“是啊,毕竟我现在有了身份上的转变嘛。我当然要想想今后也不能这么无所事事,总要找点什么事情做,还有,我要想想如何分配时间,多学着做些你爱吃的菜,怎么清理一下你身边无用之人,让你只能围着我转。”
      邵卫文见杨业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话觉得有趣。
      他从来没体会过被人管束的滋味,他身边从不缺伴儿,但她们相互之间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缘分,彼此不见面,彼此不管辖,没有争风吃醋的机会。就连邵家人知道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都不会多说一句,现在竟有个人要来管着自己了,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
      “我会把身边那些没用的关系清理干净。”邵卫文在杨业耳边轻声说,语气很认真,“我从来没许过别人,你是我第一个愿意留在身边的真正意义上的伴侣,你放心,我只要是许了你,就说到做到。”
      杨业欠了欠身,压抑的侧过脸震惊看他,“什么什么?你是说你从没谈过恋爱?”
      杨业太过诧异,声音上难免没有控制,正在喝酒聊天的几个人听见这边的动静微微一怔,随后爆发了笑声。
      “杨业,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别看这小子花花肠子多,他可一次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算起来,你是第一个!”艾丁搂着自己的小伴儿打趣道,那小男孩目光在邵卫文身上多做了几圈停留,也低下头忍俊不禁的笑了。
      “没错,”易沪名捂着笑痛的肚子,“算起来,在这方面,大邵是不是还得管你叫声哥呢?”
      “何止,”闵外皓见势便在一旁溜缝,“他好像年龄也比你小两岁,确实该叫声哥。”
      杨业扳过邵卫文微微恼怒的脸,双手扶在他两颊用力的挤了挤,满脸天真明媚的笑容,“是真的吗?哈哈哈,叫声哥我听听啊?”
      “叫嘛叫嘛,大邵,还没听你叫过谁哥呢!”一旁人跟着起哄。
      邵卫文盯着杨业的眼睛,挑了挑眉,“你确定?”
      杨业笑的快要断气,一想到自己竟然比邵卫文年龄还要大两岁,就有种保护欲,“叫声哥听听,以后哥罩着你!”
      邵卫文狞笑了两声,把杨业的手拉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这有什么不行的?以后就麻烦业哥多多照拂了。”
      杨业何时见过这么乖巧的邵卫文,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乖。”
      几人边笑边聊,这时来人端上煮好的海鲜。
      “都是些时令海鲜,是邵公子下午特意着人捕捞上来的,非常新鲜,大家慢用。”那人说完便离开了。
      邵卫文知道杨业在吃东西方面嘴刁的很,还尤其爱吃些海里游的,就特意着人准备下了。大家见有这好东西上桌,便歇了会嘴,开始吃东西。
      “你们先吃着,我去个卫生间马上回来。”
      杨业问了要不要自己陪他一去,邵卫文笑着说不必,一会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便起身离开了。
      裴子焕吃了一个螃蟹,觉得夜里还是有些凉,便想起身进去拿件外套穿。这时候大家也都不坐在一起,有人到游艇外侧吹海风,有人看夜景,便都自由活动开了。
      桌上只剩下杨业、闵外皓和艾丁三人。
      闵外皓从外套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
      “方便给我一颗吗?”杨业坐在对面朝他伸出手。
      “你会抽烟?”
      “我又不是个娘们,怎么不会抽烟?”杨业白了闵外皓一眼。
      其实杨业挺喜欢闵外皓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就习惯性的拌嘴,导致现在一和他说话总是想呛着人两句。
      闵外皓好像也习惯了似的,虽然知道杨业牙尖嘴利,自己说不过他,但也总是见缝插针的损着他两句,两人谁也不生气,都只当是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
      “其实我见着大邵现在这样,心里还挺舒服的。”闵外皓吐了口烟,白色的烟雾从唇缝中缓缓流淌出来,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我也觉得大邵和之前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但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艾丁对闵外皓的话也表示赞同,“还是成熟了,说到底这一年多以来,他在邵家,在公司,和他抗衡的都是些什么人?哪能和咱们似的,见天的吃喝玩乐。”
      几个人围着杨业讲述了一些邵卫文小时候的趣事。欢闹着几句还没说完,就见裴子焕从游艇里面跑了出来,脚步慌乱,带这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三人回头,表情一滞,“怎么了手忙脚乱的?”
      裴子焕缓和了一下情绪,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没事……没事,在里面见到只虫子,我怕虫子。”
      杨业和艾丁笑,闵外皓却笑不出来。裴子焕根本就不怕虫子。
      “多大的人了,还毛手毛脚的。”闵外皓会意,便没有多说,一把扯过裴子焕,“过来走两下,我看看扭到脚没有?”
      两人一边笑闵外皓对裴子焕的关心总像爸爸照顾儿子似的,一边提起刚才的话题继续探讨。
      裴子焕被闵外皓拉到一边,还没等闵外皓开口,裴子焕就忙不迭的凑在他耳边,“我刚进去……见……邵哥和艾丁带来的那个男伴儿,两人一起进了同一个卫生间,等我取完衣服回来,两个人还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我觉得……”
      闵外皓瞬间眉毛紧皱,心想糟了。
      邵卫文向来不注意这些,但他今天刚和杨业确定关系,猎艳也要分个场合地点,确实过了。这要是东窗事发了杨业那脾气还不一把火把这船烧了!
      正想着,邵卫文便从里面出来,他步履生风,身后还拽着艾丁那男伴儿的手腕,扯到艾丁跟前一把扔在他怀里。
      所有人都吓坏了,易沪名听见声音赶忙携着自己那位从游艇后身赶了过来,裤子拉链都没来得及拉好。
      艾丁没说话,见自己带来那位畏畏缩缩的蜷在一边,脸上尽是恐慌,邵卫文又双目怒瞪,一脸鄙夷神情,当即明白过来。
      脸色一沉,站起身一巴掌甩在男孩脸上,“老子养你是为了叫你泡我哥们的是吧?”
      闵外皓和裴子焕相视一看,心里默默的舒了口气。还好不是两人以为的那样。
      “艾丁,”邵卫文音色低沉,运气凝神有点快要爆发的意思,“你找伴儿之前早应该跟他们说清楚我们之间的规矩,朋友之间这种事情从不交换。”
      男孩低声抽泣,他一上船就注意到面庞出众的邵卫文。他自知艾丁的秉性,只觉得他身边的人都是风花雪月来者不拒的人,而艾丁平日里鲜少想起自己来,今天带他来,又喝了点酒,再加上刚才听说邵卫文第一个正式交往的人也是个男孩,心里就不知道怎么涌上一股邪气,一方面是真的被邵卫文迷住了,另一方面也是想惩罚艾丁身边野花无数,总是冷落自己。
      没想到这看着玩世不恭的邵大公子竟没吃自己这一套。见着邵卫文进了卫生间门没锁,他便开门进去,开始邵卫文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就那么面色沉着的定定的看着他,本想着自己今天会万无一失,没想到裤子刚褪下去便被邵卫文一把扯出来摔在这里当众羞辱。
      “不好意思杨先生,这是我的问题,您可千万别跟大邵生气啊……”艾丁这会也不敢叫杨业了,自己带来的伴儿闹了这么一出,艾丁真是在杨业面前快要抬不起头来了。
      杨业抽出湿巾擦了擦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角落里的男孩儿,又抬起头看了看艾丁,“这不关你的事,是我没看好自己的人,叫他长了张这么招摇过市的脸还出来卖弄。”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两个人因为这事儿吵到一起,万一要是动起手来,怕是谁都不好收场。
      杨业逼近邵卫文,他目光阴沉与邵卫文对视片刻,几个人都往前踌躇了半步,硬生生的没赶上前。
      杨业凝视着邵卫文,勾了勾嘴角,一把扯过他的领口,往面前压了压。杨业听见有人明显倒抽了一口冷气。
      “真是不放心啊怎么办……”杨业无奈的低下头笑了笑,咬牙切齿的抬起头,凶狠恼怒的小样儿看的邵卫文心都要融化了,“看来这声业哥今天是要在床上让你叫了。”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这位邵大公子被他压低脖颈拽着领子扯进船舱内,几人愣了许久不敢说话,听见里面房间门被重重摔上的一瞬间,不约而同的缓了一口气。
      易沪名双手颤抖的捂在自己心脏上,面色惊慌的喘了两口大气,“我操,老子差点被他俩吓软了……”
      闵外皓面色从容,心里却也抖了两抖,谁说不是呢?自己什么世面没见过,刚才不也差点吓得两腿一蹬想着还不如死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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