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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三 ...

  •   邵卫文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了。杨业听到关门声起身从床上下来到了客厅。
      客厅灯开了,邵卫文脸上挂着不满的神情,“怎么不开灯?屋里黑漆漆的。”
      杨业接过他手里的西装外套,挂在玄关的临时衣橱里,勾着他的腰朝他怀里蹭了蹭,“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今天是关绮的生日,本来关绮也邀请了杨业,但是杨业最近不知怎么鲜少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只送了关绮份大礼,人就没到。
      邵卫文捏了捏杨业的腰,感觉他好像又瘦了点,“最近见你一直好好吃饭,怎么还这么瘦呢?”
      杨业笑笑没有作声。饭是每天三顿的按时吃,但不知道是胃口不好还是饭菜做得不可口,吃到胃里没一会儿就会忍不住呕吐。
      邵卫文表情明显不悦。今天的场合杨业没到,众人围着他问了好久。
      杨业看的出邵卫文的神情不对,不用问也猜出了大概,“我今天确实不太舒服,你别多想。”
      杨业确实是怕这群人玩脱了起哄叫他喝酒暖场,他现在对那样的场合感觉有意避免,好像没法对着那群人像过去那样辗转承欢,也实在不能喝酒,况且关绮的生日宴难免会见到一些不好相见的人,尽管人人都会在那样的场合里保持面上的体面,但杨业总是觉得应对之间力不从心。
      “喝醉了?”杨业见邵卫文不说话,牵着他的手直径走进厨房。炉具上摆着一支白色的砂锅,杨业拧开燃气,加热了一会儿就把火关掉,“喝点醒酒汤,暖暖胃之后再上床睡觉。”
      “这么一会儿就好了?”邵卫文见着眼前碗里浓郁甘香的热汤,不可思议的看了杨业一眼。
      “汤我煲了一下午,就是想着等你回来热一下就能喝。”
      邵卫文发现杨业现在变得越来越贴心温柔,和过去那个飞扬跋扈的他一点都不一样。尽管邵卫文一直都喜欢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但这个人换做杨业,难免叫他觉得这份温柔里还掺杂了一份让他不太舒服的小心翼翼。
      “不是说以为我今天不回来吗?怎么还煲汤了?”
      杨业坐在邵卫文对面,眼底尽是守收不住的柔情,“这种事我每天都会做,你不回来就算了,但是只要会回来总不会让你空着肚子。”
      邵卫文有点吃惊。仔细回想起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之后的确每晚回来都有热汤可以喝。
      “那我不回来的时候呢?”
      “只能倒了。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吃隔夜食物,我也怕汤质变坏。”
      邵卫文不得不承认这一阵被杨业照顾的太好了。人总是这样,一旦习惯了被惯着,时间久了就觉得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的。
      刚开始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两个大男人难免有点不拘小节,心情好就学着教程里的步骤做一两个菜吃,实在学不会就让家里阿姨送饭过来,没时间的时候就随便叫点吃的东西没那么矫情。
      两人时常躺在床上一整天没有出去的计划也不知道几点起床,脱下来的衣服就随便丢在沙发或者椅子上,有时心火烧的太过急切,也没心情讲究那么多,衣服就胡乱的扯下来丢在卧室的地上然后贴在一起玩命的折腾。
      那个时候杨业的家在邵卫文眼里也不过是个即停即走的落脚地。除了把杨业从天台上抱回来的那几天邵卫文会天天陪他过夜,之后一段时间里也不常常留宿,偶尔住在公司忙到后半夜,偶尔回邵家吃饭就直接留在家里。
      尽管是不日日留宿在杨业那里,但邵卫文也不会因为第二天早起后因为没有干净的新衣服换这种事情难堪过。
      他对于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合身的衣服就出现在杨业家的衣橱里这件事从未细究过,也从未刻意关注。杨业什么时候学会了做菜煲汤,沙发上不再有杂乱无章的凌乱衣物,只要是他回到家就会看到收拾的井井有条这些事上,他只是日复一日,顺理成章的享受着。
      邵卫文不是没发现这些变化,只是这些细微之处都藏在每日的生活里,又因为太过细微,他就算是有所察觉也只在脑海里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并未刻意询问或是当做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或者说,他正在抱着一个理所应当的心态,接受着杨业细心的照顾和改变。
      邵卫文一边想,一碗汤也见底了。热汤驱散了胃里的寒气,口感甘之如饴,味道可口叫他忍不住咂舌称赞。
      邵卫文觉得周身都暖了下来,在杨业站起来准备给他盛第二碗的时候,一把拽住杨业的手臂,轻轻用力便将人揽到怀里坐了下来。
      这时去询问这些事未免显得自己过于无心迟钝,但一想到杨业做的这些事情,又忍不住想好好奖励他一番。
      “我喝饱了,”邵卫文把下巴搭在杨业肩上,声音慵懒磁性,“今天在家都干了什么?”
      他只是随口一问,杨业却早在他的怀里尽数了一天在家做的事。
      晾了几件衣服,换了床单被罩,打扫煲汤,种了几株金盏花,还学着做了一道白汁烩牛舌。他认真回答的样子叫邵卫文忍不住出神,目光随着他所做的事一样一样的跟着审阅。他从来不知道这种小事也会被当做什么正经事来和他悉数提上一番。
      邵卫文温柔的看着杨业,然后指了指门口衣橱,“外套里面的口袋里有我送你的礼物,你自己去拿来看看,喜不喜欢?”
      杨业一愣。既是礼物怎么不是进门之后就拿出来给自己的呢?但杨业向来不会对邵卫文产生怀疑,特别是那次耗子对自己说完徐圣希和邵卫文之间关系,他发现自己误会了邵卫文之后,心里总是有点歉疚。
      随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我以为你不记得,没想到你还想着。”
      邵卫文表情一滞,带脑里开始飞速旋转。
      记得什么?今天是什么了不得的日子?他并不知道杨业的生日,他们从不交心这些事情,所以根本不存在记不记得这回事,而且杨业在这种事情上从不矫情。他们在一起不过半年的时间,从未确定关系,也不存在纪念日一说。
      还能有什么事?
      邵卫文苦笑一下,但很快把笑容收了回来,“你先去看看喜不喜欢,快去。”
      AP皇家橡树离岸,不仅名字寓意深长,最重要的是邵卫文送他的这块表和他自己手腕上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杨业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尽管不想想起,但在萧珩那生活的那段时间,见过用过的东西与之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这是邵卫文送他的,意义自然非比寻常。
      “这个认识一周年的礼物,有点贵重了吧?”
      杨业嘴上作怪,但心里是开心的。尽管从他刚才的表情里,杨业发现邵卫文根本没想起来自他们第一次在关绮生日那天见面到今天是整整一年的时间,但他并没有因此责怪。毕竟这种日子不记得也正常,只有像他这种整日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无聊记得这种事才对。
      而邵卫文其实也并没有太在意这种事。他本来就不善于记得这种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事情。以前也有很多这种时候,那便只管再送一个更昂贵的礼物哄哄便罢,解决的方式很容易。
      但他唯独不想在杨业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
      “你喜欢就好,”邵卫文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杨业,鼻尖在温热的后颈蹭了蹭,“今天匆忙,酒喝了一半儿经理就打电话来说表已经到了,我半路从酒席上出来去取,然后赶着回来了。”
      邵卫文心想,可不是吗?第一次见到杨业不就是在关绮的生日宴上?那时候杨业古灵精怪,在场的所有人见到他脸的那一刻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他还是以萧珩傍尖儿的身份出席的。
      想到这邵卫文不禁心里堵得慌。
      杨业转过身,漂亮的脸上尽是满足和柔情,“你可别对我太好,万一我一时情难自控,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赖上你了,你可怎么办呀?”
      邵卫文见杨业那厉害的小嘴还能挑这气人的话说,眼里又泛着那嚣张玩味的光,恨不得把眼前这人嚼吧嚼吧咽了。
      “想赖上我有什么难?但你也得有让我非你不可的实力不是吗?”
      邵卫文笑的邪恶,英俊的脸上泛着点点酒后的潮红。杨业看着这张几乎日日出现在面前的脸恍然失神。
      “那,我试试?”杨业弯起嘴角,邪魅一笑。
      邵卫文鼻息瞬间变得粗重。他一把托起杨业急不可耐的把人摔在床上。
      “你还真有叫人发狂的本事。”邵卫文牙根都要咬断了,有些恼怒的等着身下的人。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竟开始习惯跟着杨业的脚步走。
      “别气别气,”杨业在身侧的一只手穿过邵卫文手的五个指缝间,和他十指紧扣,“我也还你一份礼如何?”
      邵卫文微微支起身,挑着眉毛,鼻腔里喷出弄热气息,“快说。”
      “在抽屉里,你看看喜不喜欢。”
      邵卫文手指脱力的去够抽屉的把手,摸出来的东西叫他心跟着颤了两下。
      几只进口的润滑剂。
      邵卫文愣了一下哑然失笑,突然庆幸自己今晚还好回来了。

      吴秘书把海林公司的合同交给邵卫文,“邵总,这份合同您过目。”
      邵卫文捏着鼻梁揉了揉,“你不是看过了?有什么问题?”
      “没有,您看看需不需要再审核一下。”
      邵卫文挥笔在文件上签字后递给吴秘书,“上次交待你的事办了?”
      “您说手表的事还是游艇的事儿……”
      最近公司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邵卫文想给自己放几天假带杨业出去走走。想来想去该去的地方也都去过了,要只是去旅行也没什么意思,杨业喜欢海,于是就叫吴秘书去收了艘游艇想着带杨业在海上玩两天。
      邵卫文被吴秘书一番提醒,顿了顿,“先说表的事儿吧。”
      “好的。手表我已经和广州那边沟通过了,那边有现货,已经在寄来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到,只是……”吴秘书瞄了一眼邵卫文的脸色,话到嘴边顿住了。
      “说。”
      “只是圣希少爷那边有点不太高兴,之前答应过了前天就把表送过去,又耽搁了两天,他一直追问原因。”
      “好,我知道了。”邵卫文皱着眉,脸色阴沉。
      徐圣希有天偶然看见邵卫文戴的手表,便跟他要了一块。其实他知道徐圣希根本不是真的多需要那块手表,家里衣帽间的抽屉里多少钱的名表他没有,只不过是闹着小孩子脾气,什么东西都想和邵卫文用一样的罢了。
      其实这个习惯也是邵卫文养成的。从小只要是邵卫文喜欢的东西,他都会买两份,一份自己留着,另一份给徐圣希。所以两个人的手表、鞋子包括许多衣服,都是一样的。后来逐渐长大了,邵卫文也不再愿意和别人用一样的东西,于是这种习惯在他这里就终止了。但徐圣希还是乐此不疲的效仿,只要是邵卫文有的,他都会私下自己买相同的款式。
      关绮生日那天,其实送给杨业的那块表本是要送给徐圣希的,邵卫文回家之后见杨业贴心听话的小样,就直接奖励给他了。一块表而已,原本邵卫文没做多想,但徐圣希在原定的时间没收到礼物之后,和邵卫文赌气吵闹了一番,一气之下从邵卫文家里搬了出去,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
      其实不联系也好。邵卫文难得自在几天,他那个弟弟从小被他和大姐惯坏了,凡事总是要按他的喜好习惯先来,邵卫文本来就不喜欢应付这种性格的人,这下倒乐的清闲,也不用不分时间地点的接到徐圣希的电话,听着他提出一些无礼造作的要求。
      “游艇在您跟我交待完的当天就已经定下来了,耗子出面交涉了一下,按原定的价钱少收了六千美金。”
      “好,那这几天公司你就先帮我盯着,我三四天就回来,”邵卫文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中午,“我先下班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对了,这次我带杨先生出去的事情不要让家里知道,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去外地出差了。”
      “明白。”
      邵卫文回家之前还不忘记给杨业挑份礼物。
      从那天之后邵卫文每一次回家都会想着给杨业带点什么东西回去,有了一次先河就收不住了。
      杨业倒是从不在这些事上计较,反倒是邵卫文每次从公司出来回家之前,自己就不自觉的扎进商场,名牌腕表腰带首饰,他连挑都不挑只拿最贵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杨业穿戴什么都是那么的适合,又想起杨业每次收到自己送的礼物就高兴欣喜的表情,心里就忍不住的得意满足,恨不得把整个商场都搬回去送他。
      就像女孩小时候都爱玩那种洋娃娃,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为它装扮,格外有成就感。
      上了车邵卫文本想先给杨业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回去早,但一想杨业也不会出门,此时肯定会在家乖乖等着自己,于是便把电话放下,准备直接回去给他个惊喜。
      邵卫文现在对杨业的渴求日渐强烈,有了那一晚上的实战经历,邵卫文只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逝去的新鲜感又被唤醒了。
      其实第一次的体验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更多的还是杨业难得的贴心和温柔叫邵卫文难以自控。他总是想起那天晚上两人快到最后的时候,杨业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颤抖着紧紧抱着他,因痛感强烈杨业眉间微蹙但也不失似水柔情,在邵卫文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忽然附在邵卫文耳边低声唤了两声他的名字,情动难忍的告诉他自己从来没被人碰过。
      那一刻邵卫文心头的冰封像是瞬间被烈日灼开,脑海里筑砌的高墙轰然坍塌的声音把他整个人砸的七零八落,意识上忽然产生的暴虐让他恨不得将人碾碎。大脑短暂的空白了几分钟后,邵卫文拖着杨业后脑的手渐渐松了力道,沙哑低沉的贴着杨业的耳边告诉他“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那晚邵卫文像只欲罢不能的野兽,对着杨业无度的索取,他从未对一个人这样把控不住,也从未对一个人这样甘心把自己的生杀大权交出去,在邵卫文的床上,他不会由着任何一个人像杨业那样胡闹。

      徐圣希站在门口,笑眯眯的对着门里面的人摆了摆手。尽管他神情悠然,行为体面,但杨业还是察觉到他微笑的眸底深处蕴含着一抹阴鸷的光芒。
      “不请我进去吗?”徐圣希弯着腰向前凑了凑,仔细打量了一下杨业的脸。
      之前只是在照片上见过,当时只觉得杨业长相宛若天人,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日日叫人送来的东西也只是难为他,想让他知难而退。毕竟在解决邵卫文身边这些棘手的小床伴儿这件事上,徐圣希并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但此时此刻可见到本人,徐圣希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如果自己的对手是眼前这位,那他还真不觉得自己有百分之百的胜算。
      徐圣希见杨业眼神坚定,没有让开的意思,便主动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徐圣希,是邵卫文的弟弟。”
      杨业把在门边的手不自觉用了点力。闵外皓跟他提过这个人,邵卫文异父异母的弟弟。
      “哦,不好意思,请进。”杨业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但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
      徐圣希换了鞋,环视了一圈,“你住这里?我哥没送你套房子什么的?”
      杨业听得出来人话语里的敌意和讽刺,背对着徐圣希给他倒水,一边轻笑,心想他还挺了解邵卫文的行事作风。
      “送我房子干嘛?我又不需要别人照顾,况且,”杨业把水杯递了过去,“徐大少日日叫人来,不是已经替你哥把我照顾的很好了吗?”
      徐圣希喝了口水,笑着拿眼睛瞟着杨业,忽然见他手腕上那块皇家离岸,笑容收紧,“看来我哥倒是送了你不少别的东西。”
      杨业表情一滞,“不知道徐大少今天来,是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徐圣希笑容依旧,“我刚回国,听说我哥最近行事作风有些不太检点,我还挺好奇的,想过来看看能让我哥宁愿背着大逆不道的骂名也不肯撒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哥背了大逆不道的骂名?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杨业笑了。
      邵卫文的私生活有多丰富圈内谁不知道?他全国各地养的那些个傍尖儿就是一天睡一个但也够半个月不重样儿的,怎么这种罪责就要扣在他杨业脑袋上了?
      “是,是因为你。”徐圣希点了点头,“我哥在对待床伴儿这方面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这我知道,但是他可是第一次养男床伴儿。而且他这个人,平时虽然从不跟家里把这些事情摆在明面儿上说,但家里人对他那些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是因为他的身份摆在那,邵家的公司他掌管着难免有压力大的时候,养点床伴儿供他发泄一下情绪,家里人都可以理解,二来家里人也都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三分钟热度,一个人在他身边用不上太长时间他自己就腻了,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太在意。最重要的是,我哥他是邵家名正言顺的接班人,以后注定是要与业内某位名门之后联姻的,如果这时候要是外界传出什么他养男伴儿这类的传言,我爸脊梁骨还不被人戳断了?所以,你说他是不是为了背负了大逆不道的骂名?”
      徐圣希脸上始终挂着笑。杨业倚着门框看着他嚣张得意的脸,忍不住低头无奈的笑了笑。原来是为了让邵卫文生活回归正轨,被邵家派来做说客的。
      杨业想,以前的他不也是徐圣希这样的姿态,高高在上的坐在华丽的房子里,居高临下的打发着那些闻着味找来的萧珩的傍尖儿们吗?
      事到如今怎么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意思了?
      杨业这种事情见多了,处理起来难免得心应手,“徐大少,逢场作戏的事而已,您何必这么大动干戈?还是说你哥和你说过什么他非我不可的话了吗?”
      “那倒是没有,”徐圣希轻笑,“只不过你的处境和身份让人有点难以接受,虽然我代表不了邵家什么,但是我也是邵家的人吧?总不至于看着邵家落的物议如沸的境地还在一旁冷眼旁观。再说,有些事情很难说,万一哪天,我哥真的和别的女人订婚了,那伤的也是你不是吗?”
      杨业尽管还保持着镇定,但心里已经被徐圣希的刺的像被刀刮一般疼。可是从来没人教过他要怎么认输,他也绝不允许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您干嘛操心我的死活?您不是确保只要你哥不会受到伤害就行了吗?”
      徐圣希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你的意思,是我哥缠着你的?”
      “感情这东西,真的很难定论。您能问出这个问题,想必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吧?两厢情愿,各取所需。在现在这种人心浮躁的年代,谁舍得对自己要求太高呢?”
      “各取所需?杨先生的需要是什么?你不妨跟我提,我会尽量满足你。”
      杨业脑中轰的一声炸响了,好像自己又要回到了和萧珩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徐圣希的话只是没有说那后半句。
      你需要什么,只管提,除了感情。
      徐圣希见杨业不说话,冷笑着站了起来,“没想好?还是想要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杨业冷着眼望向徐圣希,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抵御眼前这个人,良久之后他忽然笑了,走近徐圣希,勾着嘴角忍着揍他的冲动,一字一顿的故意激怒,“我要的你给不了。不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徐大少听过没有?我攥着邵卫文这根鱼竿,想要什么没有?何苦对着那几筐不值钱的鱼肉,吃完了要饿死,吃不完发了霉,一样还是要饿死。”
      徐圣希低下头笑的浑身发颤,杨业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鄙视和不屑,“杨先生目光长远,好好好,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勇登邵家后位宝座,我就在一旁看着,等你得偿所愿那一天。”
      两人相视,彼此眸底暗潮涌动,“杨先生,我先走了,看来这一趟我不该来,扰了你的安宁。”说罢,便往门口走去。
      杨业看着徐圣希的背影笑容渐渐消失,嗓音里添了不少恶意,“您确实不该来,你不是也一样,作为邵家继子,你何尝忍得了一辈子甘心当那没名没分的绿叶?你是这样,你的母亲也是这样。难道不是吗?”
      “你他妈说什么?”徐圣希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忽然停住,他不可思议的转过脸看向杨业。
      杨业狞笑着还击,“我无意冒犯,但我想事实应该就是这样。我和邵卫文认识那么久,他从未和我说过他还有一个弟弟,要不然就是你的身份令人不齿,要不然就是你哥,从来没把你当成邵家人。”
      徐圣希被杨业刺激的失去理智,反应过来的时候,拳头已经挥在杨业脸上。
      “你他妈在干什么!”两人冲突,并未注意刚进家门的邵卫文。他眼见着徐圣希冲向杨业,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见杨业脸上挨了一拳。
      邵卫文没来得及关门,一把薅住徐圣希领口将他摔在墙上。他捏着杨业下巴看了看,脸颊红肿了一片。
      “你怎么回来了?”杨业嘴角泛出血沫,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邵卫文一双眉毛怒挺,眼底是熊熊燃烧的炙火。心中暴怒的烈焰灼的邵卫文理智全失,烧的寸草不生,什么都不剩。他抬脚走到徐圣希面前,一把攥住眼前人的脖颈,手上发力把人抵在墙上,“你他妈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徐圣希喉咙越来越紧,快要呼吸不了,此刻那张好看的脸涨的通红,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起,他却没有挣扎,抿着嘴眼里是无尽的失落,眼角竟划过一滴泪。
      邵卫文愣了一下,手腕的力量松了松。
      “道歉。”邵卫文声音低沉冰冷,却没有松手。
      徐圣希抿着嘴就任由邵卫文掐着喉咙。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语气里不容置疑,只剩下命令。
      “撒手。”杨业心中一惊,忽然扑过来扯邵卫文的手臂,“你听我说,这事是我不对。”
      邵卫文散了散手腕力道。
      徐圣希略带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尽是阴狠,他盯着邵卫文许久,有些滚在舌尖随时要破口而出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他见过邵卫文的太多样子,他在处理公司事情上赶尽杀绝,削木为吏,对待感情上专横跋扈的,颐指气使。
      但在对待他的事情上,邵卫文总是给他最大的宽限。或许是他从不觊觎邵家分毫的态度让邵卫文对他产生了许多信任,也或许是他从小就跟在邵卫文身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邵卫文的事情,可这些如今在邵卫文眼里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
      邵卫文不会为了他们邵家的江山与他翻脸,更不会因为他为了邵卫文把人的手筋挑断怪罪,但他会因为自己打了杨业一拳便与自己横眉冷对。
      徐圣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狼狈的冷笑了一声,转身出门的一瞬间,他听见邵卫文的警告,“你若是想在邵家安心待下去,守好自己本分,别给我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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