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3、五条悟出差日记三

　　一般情况下，离家久游后回程总是轻松愉快的，但对五条悟来说更多的是糟心。但是他实在是离开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觉得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太多事情已经拖到能够确定拖着不管就是不能过得去的了。
　　收拾收拾东西确定好了去上海的行程，又预定好回日本的机票，终于收到了个还算令人开心的信息，打了几个月的公休报告总算有了结果。给他批了一个月，但起算时间从他接到批复的当天算起。对于咒术总监部各种不当人的骚操作，五条悟已经懒得计较了。
　　即将终结的“学生”身份让等着需要他做决定的事情必须有一个至少算得上明确的思路。五条悟确实需要一段修整的时间。
　　但才睡过假期的第一个夜晚，就被这边悄悄的请去开一个秘密会议。昨天刚刚预祝他能渡过一个愉快假期的冯知怀递给他一份资料后只是说明了资料的真实性和可靠性后交代道：“资料你先看一遍。目前来说还不明确是否需要保密。但根据我们信息部那边的研判，消息最终公开暴露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这是一份什么资料呢？内容大体上是米利坚国石堡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许是一直有只是没有引起重视，毕竟那边奇奇怪怪的教会不要太多——出现了一个叫做“哀泣圣母会”的传教组织。宣扬神祇哀泣圣母即将降临世界，但在圣母降世之前她座下的“躬身骑士”将会更早降临，清算世间的一切恶。人类在“躬身骑士”的制裁下必将无可反抗，现在只有皈依圣母，彻底悔过自己的恶行恶性，在活着时尝尽一切苦痛，才有可能在死后获得安宁，否则灵魂将会在“躬身骑士”的挞伐下永世哀嚎。
　　就看这教义，不管皈不皈依反正都要死，就死后灵魂会不会受折磨的区别，活着的时候还得受苦，就能知道这教不可能传得起来。但问题是所谓的“躬身骑士”真的出现了。
　　被称作“躬身骑士”的东西说是骑士，但其形象看起来很像是从突变、怪形一类的美式恐怖电影里爬出来的生化怪物，总可以联想到人类，但却血肉模糊又怪异扭曲，让人Sam值狂掉的样子，完全和骑士不沾边。不过所有这种东西都一副以心腹为中心蜷缩身体、难以舒展，就好比未足月被从胚胎里巴拉出来的躬卷着的样子，说是“躬身”到也勉强对得上。
　　现在这鬼东西最大的问题是，它可以被普通人看见，也能够被光学仪器记录，还能够被物理手段触碰、伤害、捕获，是不是能物理消灭有待确认。
　　“躬身骑士”出现的时间很可能会很早，但一开始出现的“躬身骑士”都很弱，不知道被怎么处理了，反正是没消息。后期体积越来越大，能力越来越强，并且造成的破坏越来越难以解释之后，似乎终于该瞒不住了。但是的但是，又出现了一伙儿自称“觉醒者”的家伙，他们以拯救世界为宣言站在了对抗“躬身骑士”的第一线。
　　虽然没用咒术师的叫法，但这些觉醒者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像是咒术师。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祓除“躬身骑士”后，“躬身骑士”不会像咒灵一样消散无踪，而是会留下惨烈扭曲的尸体。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今年上映的钢铁侠、绿巨人一类电影的影响，这群疑似咒术师的家伙组建了一个叫做觉醒者联盟的组织，完全没有任何隐藏自己的想法。另外出于具体不明的什么考虑，米利坚那边官方没宣传，但也没阻碍他们自我宣传。
　　很可惜，后续出现了很不“美式”的发展，这群家伙在和“躬身骑士”的战斗中很快显露出了颓势，并且在一天前出现了大溃败，石堡城市昨天应该已经完蛋了，跟演完生化危机差不多了。
　　而面对这样的失败，觉醒者联盟选择扩发对里世界的宣传，在网络上、甚至联系媒体进行大力度的曝光，呼吁政府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得“有所作为”。
　　这就是之前五条悟不能理解的“所以说诅咒的存在已经暴露了？”疑问的由来。五条悟说话间不但不自觉的说的日语，而且带上了点五条家的老京都腔，那种被他自称为阴阳怪气的语调。
　　由于五条悟激动之下用了日语问，被他问到的冯知怀也就很自然平静的用日语回答道：“并没有。米利坚那边官方还没有给出任何消息，保持了沉默。而且觉醒者联盟没有提到诅咒和咒力的问题，他们对外说的是哀泣圣母是邪神入侵。觉醒者是应运而生的保护人类存续的超能力者。哀泣圣母教也没提，他们说觉醒者是窃取圣母力量的小偷，必将受到天罚。”
　　五条悟有点头疼的又把墨镜拉下来挡住眼睛，咕哝道：“我怎么没在网上看到相关信息？”
　　冯知怀看了坐旁边的另外一个小青年一眼，才转回向五条悟提醒道：“我们和外面用的是两个网。但我们已经和米利坚方面正式询问了，如果下午下班前得不到回应或者消息爆了，那么你或许就可以在今晚的新闻里看到官方消息了。不过可能会以疑似恐怖袭击先报道。”
　　在墨镜下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五条悟将手机摸出来正要打电话，突然顿了顿，转头又确认到：“石堡城市完蛋是几点来着？我什么时候接到的放假通知？”
　　听到这个问题冯知怀和一脸疲态的年轻人对视一眼，这真是毫不遮掩的缺乏信任。不过既然这么不避讳，冯知怀也直接答道：“你的放假通知要来的早的多。米利坚那边石堡城市被‘躬身骑士’突袭的时候算起来我们这边是半夜，再算一算信息传播的延迟，咒术总监部那边不太可能是得到出事的消息之后故意给你批假期的。”
　　五条悟歪了歪头，嘴里“啧”了一声也发觉了自己行为不太妥当，似乎是直接明牌自己不信任总监部了。但是……也不管了，回想一下之前也没表现出过什么对总监部的尊重来。
　　“从材料看，米利坚那帮家伙是不知道咒术界的存在吗？”五条悟眼神撇着扔在桌上的资料，并不打算再拿起来看。他的“六眼”会被动的收集周遭的一切信息，他刚才翻过一遍，所有内容都被收集到了，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内容从大量的冗余信息中提取出来，并且放到暂时需要记住的记忆区，以便随时“翻看”。这么一看，到是也注意到了些很有违和感的部分。
　　咒术界这个词，几乎可以用来特指日本咒术界，因为天元结界的存在，之外的其他部分几乎可以说就是天元结界的延伸和边角，终归不成气候。
　　“觉醒者联盟没有公开成员一共有多少人，但目前确定被记录到的有七人。其中有三个确定拥有术式，役使式神类一人，枪械强化附加贯通属性一人，金属操纵或者磁力操纵一人，其余应该都是只有咒力。在和躬身骑士的战斗中已知的七人中确认战死两人，拥有金属或者磁力操纵的‘觉醒者’包含在其中。另外五人都应该不同程度受伤，有一到两人甚至可能是会危机生命的重伤，而且他们中没有反转术式或者类似治疗手段的持有者。”冯知怀一边回忆一边分析道：“如果知道咒术界的存在的话，不求救就很奇怪了。”
　　毕竟没多少事比死还可怕不是吗？
　　五条悟把翻盖手机打开又扣上，反复几次之后揣回兜里，坐直身体打算先耐心再等等消息，看看之后哪边会先联系他。但冯志怀很出乎他意料的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道：“或许从资料看在米利坚引起了大麻烦的所谓躬身骑士对你来说还在可以接受的麻烦范围内，但是请在面对风险的时候不要考验自己的同盟。特别是这种信任对你来说成本并不高的时候。”
　　想了想，五条悟“咋”了一声，又摸出手机，盯着手机屏幕想了那么一秒钟，翻出来打出去的第一个电话选择了五条家。
　　电话拨出去，没等两秒有人接起来，五条悟很不客气的开口吩咐道：“让大长老给我回电话。”然后就直接挂了，他从没怀疑过五条家的人能不能认出他的声音来。在等回电的这一小会儿，他抬头看向冯知怀，又瞟向那个年轻人，换用中文问道：“你们要留下来听吗？”
　　冯知怀正了下脸色道：“当然不。”说着看向年轻人示意后，又对五条悟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给小陈开一份工资。”
　　“陈……陈英增。是不是？”五条悟回忆了一番还是从记忆里翻出了年轻人的名字。是个咒术师，但不论是咒力还是术式都很一般，先天条件即便是出生在天元结界内，顶天应该也就二级术师的水平。
　　五条悟问的随意，但名叫陈英增的年轻人却是很紧张，他赶紧坐直道：“是的，五条老师。我之前是参加您带的镇安的那个任务。”
　　“那你们……你是想要一份什么样的工资？”五条悟不太愿意细想这些弯弯绕的东西，但他顺利的从这里搞到，或者说获赠了几乎全套的咒物矩阵资料，虽然这资料一开始并不是他想要的，但他认可这个交易。
　　“您知道，不论咒物，还是咒具越是低等级的越容易失效、损耗，但需要的数量反而越大。我们需要一条供给充足并且稳定的咒物、咒具获得渠道。我家是经营工艺品公司的，在新加坡做了也快三代人了，也算小有名气。现在在日本的业务很难开展，大家族势力无法接触、而小家族又怕招惹是非，一直只能零散交易。咒术界真的很保守排外。”陈英增直接亮了底，非常的坦诚。
　　如果是这么算来，其实并不需要五条悟给他开什么工资，这种合作反而算是在给五条家送钱，特别是在看过这边故意给出的资料，知道所谓后续二期矩阵增强、扩充计划要落实到底需要多少咒物后，五条悟觉得真的和送钱没什么差别。
　　毕竟在天元结界里制作低级的咒物，就拿来汇集诅咒，不考虑其他使用场景、也不考虑耐用性的话，真是跟折包装盒差不多的工作内容。
　　那么要拒绝吗？五条悟想了下，恰好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进来，他不急着接起来，而是看向陈英增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新加坡？”
　　同懂了五条悟这是同意了。冯知怀点头告辞走出办公室，而陈英增快速点头道：“是的。我是新加坡人。”
　　“哦……”五条悟发出个有点怪腔的确认音，而后接电话道：“喂！老头，我这边可是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喏。只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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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说了，不用投票，也不需要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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