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26、早餐间的谈话

　　当聊天的人都觉得一个话题有点尴尬，不适合继续聊下去之后，赶快另找一个话题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幸七海建人这回来找五条悟，他是真有事情要传达的。
　　就这么在五条悟拿着手机，不停的刷着开机这一会会儿涌进他手机里，大有把他这刚刚充上电的手机直接再搞熄火的架势的海量信息，一边皱着眉听七海建人把刚才伊地知洁高和他说的大差不差，就细节更多些的信息又复述了一遍。
　　七海建人说的细致，但莫名其妙已经消失的紧迫感让他的陈述更像是掩盖刚才被点出他自己要离开咒术界，却跑来通知正在休假的学长去加班的尴尬。
　　而伊地知洁高听着已经听过一遍，自己还复述过一遍的信息，更多的被五条悟刷手机的夸张动作吸引走了注意力。五条悟拿着一个他完全没见过的品牌的手机。对于他这个年纪，还又会关注电子产品的男孩子来说，很有意思。那个手机乍一看logo，伊地知洁高以为是一个摩托罗拉的手机，但仔细看就发觉logo应该是两个倒着的“V”，而且在他印象里摩托罗拉是没有出过五条悟手里这款带全键盘的翻盖手机的。反正就是……很有意思。而且这会儿快速刷手机的五条悟把那手机按的好像炫技一样，让伊地知洁高生出了老大的兴趣。
　　另外五条悟看信息，看未接电话，那表情更是有意思。从严肃到震惊，从震惊到震撼，从震撼到无语。让七海建人在讲完他要说的情况后也没心思去管他这一趟到底有没有达成什么实质上的效果，反而对五条悟捏着的那部一眼过去就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手机，到底进来了些什么信息更有兴趣了。
　　拿着手机哗啦啦的翻各个渠道收到的各种信息的五条悟，确实被这一会儿传到他手里的这一票乌泱泱的信息轰炸，干的人都有点麻了。
　　最早、最快给他消息的是最新成立的新部门，也就是东京辅助保障厅。在夏油杰动手后的十分钟内，完成对东京地区“窗”的整合的东京辅助保障厅就给总监部所有位于自己上级的机构递送了特殊情况报告，并列明以特级应对预警形式将该报告抄送了咒术界唯二的在编特级咒术师：五条悟以及九十九由基。在此之后东京辅助保障厅以每十五分钟一次的频率向以上所有单位和个人发送实时情况进展。
　　在夏油杰的行动意图清晰后，新成立的东京辅助保障厅就一直在往统括局和官房局不间断的进行行动请示，不间断的往负有确认咒术任务职责的基准厅询问是否有下达指令或下发任务的计划，不停给东京统括局打报告请做好三级咒术任务紧急应对准备。为什么是三级？因为东京辅助保障厅它就只有发起三级应对的权限。
　　和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几乎在用同一套班子的东京统括局是唯一给东京辅助保障处回应的机构，并且在夏油杰的咒灵矩阵发动后，用自己的权限将任务应对响应等级提高到了二级，并且加入到了向总监部不断循环询问处置方案的队伍当中。
　　而于此对应的，很搞笑的就是统括局慢了几乎两个半钟头才发给五条悟的问责信息，大体上就是你和夏油杰脱不开关系，所以夏油杰这回闯的祸你肯定知道，你知道就代表你参与，你参与就代表你得负责，所以的所以你打算怎么向咒术界请罪。
　　其中逻辑看的五条悟直想翻白眼。而官房局就更牛了，东京辅助保障厅一晚上二十多条的请示信息硬是一条没回，但就能越过基准厅往他头上朝令夕改的派了从立刻去执行对夏油杰的死刑，到干扰咒灵矩阵的运转，去查明现场情况一类的莫名其妙的一堆任务，有的前后还是矛盾的。
　　最绝的是因为他昨晚手机是没电关机，今早充上电以后才统一看到消息，所以他看到的信息是从最近到之前的，倒着读下来更是对咒术界的权利机构生出一种：竟能如此拉胯的震撼！
　　夏油杰在凌晨两点左右动手，历时三小时多点收工走人，算算时间东京辅助保障处的辅助监督非常敬业也非常不要命的，在七海建人出发往京都来的路上就已经完成了对夏油杰此次行动遗留现场的勘验。然后又隔半个钟头就汇总出了他此次行动造成的各方面的损失和影响。
　　在七海建人在京都站下新干线的时候，东京辅助保障处已经申请东京统括局将二级应对撤销，并往总监部打了几十页报告并且列了一大堆任务核准申请了。
　　总体来说这次夏油杰搞的花活，虽然声势浩大，还搞出了不得了的效果，但是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什么可见的财产损失。
　　而且五条悟翻到了手机里有一条陌生号码，落款为“香蕉菠萝芒果烤布丁”发来的没头没尾的：一切安好，晚点联系下。想起上回给他预先点了这个甜点的夏油杰，五条悟对这件事的紧迫性又在心里下调了几个等级。
　　“六眼”确实是一项很了不得的天赋，五条悟可以将手机以最快响应速度在屏幕上把信息刷过去而不被担心读取问题。但这么一通下来，还是花去了不少时间，因还有很多他都想不到的信息。比如他在西欧那边加上联系方式的咒术师都发信息来问情况。
　　不得不再次感慨，总监部就真是筛子一样。
　　等五条悟回神的时候，七海建人已经讲完有一会儿了，抬头就和两个学弟大眼瞪小眼的又互相干瞪眼。直到七海建人朝他翻白眼，五条悟反应过来，不论是伊地知洁高还是七海建人，两人虽然都向他转述了总监部发来的行动指示，但两人都只是告知了他一下，然后非常自然的进入了待机模式，并没有督促他执行的意思。
　　五条悟这才意识到：这时候是该他拿主意了！
　　对为何自己的两个学弟突然间就把总监部发过来的指示当空气，而选择让他来做决定，五条悟有点想不到转变的逻辑基础在哪。并不习惯做这种活计的五条悟，迟疑了一下决定公开一些情报，看看两个学弟的反应：“这次的事情应该已经完了，但不是到此为止。杰那边的话，短时间内也不会是麻烦的中心。”
　　说实话以前五条悟对他知道的信息，要么选择不说，要么选择老底都交代干净，突然的想要有限分享，并且有意识的做选择性情报共享还真让他有点苦手。有点烦躁的挠挠头，五条悟放弃的拿起电话，当着两个学弟翻出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响铃几声后对面接起来，五条悟直接问道：“那个灰色的咒力残秽，是不是天元？”
　　本来就安安静静的等着五条悟发话的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洁高瞬间呼吸都更轻了几分。
　　对面答了是，然后还想讲点什么，但五条悟已经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知道了。别废话。”就直接挂了电话。
　　五条悟将手机盖回来捏在手里，摩挲了下，才又抬头向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洁高道：“灰色的咒力残秽，太特别了，根据记载差不多就是天元特有的。出现了天元，五条家完全不通知我就说得过去了。”
　　说到这里五条悟顿了顿，他又看了看两个学弟，一脸思索的说道：“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告诉你们这些，或者说你们想不想知道，需不需要知道。”
　　七海建人抱起手道：“现在已经想了。”而伊地知洁高很期待的眨眨眼。
　　五条悟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舒了口气他才正色道：“根据我之前翻资料的感觉，没有天元结界的话，咒术界是不可能形成现在这种以家系为基础的形态的。天元结界的存在让现代社会建立起来之前，野术师……完全在普通人社会中觉醒的小术师几乎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结合自己的成长经历和历史知识，成长于普通人世界的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洁高不自觉对视一眼，而后看向五条悟，以眼神示意对他的推断没有异议。五条悟沉吟了一会儿，将手里还连着充电线的手机扔回桌上，才似笑非笑的看向两个学弟道：“杰手上的咒物矩阵资料其实是我给他的哟！”
　　在两个学弟震惊的眼神中，五条悟又耸耸肩道：“不过我就这么跟你们一说，之后我是不会承认的。”
　　被五条悟的这番发言搞的齐齐无语的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洁高只能无语的看着这位明显被他们的表现娱乐到了的学长很不正经嘻嘻笑起来。
　　憋了又憋七海建人才道：“既然不承认，那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又捡起一根筷子，扒拉了下早餐里他根本没有取食的煎的焦香金黄的三文鱼，五条悟好似认真反省了自己的说道：“是因为我太傲慢了吧。我打心底不觉得拥有可以无上限收服咒灵的咒灵操术的杰可以胜过我。又觉得除了我，没人能够胜过他。”
　　完全不知道其中逻辑在哪的伊地知洁高没有七海建人沉得住气，发出了一个大大的充满疑问的：“啊？”
　　似乎再次被取悦了，五条悟闷闷的笑了两声才道：“为了不让杰找到机会利用咒物矩阵制造咒灵，总监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先用。但是如果像是杰一样把诅咒附加咒灵定期不断的清空的话，好像就不需要有总监部这么大的机构了，怎么办呢？”
　　说道这里五条悟似乎真的很矛盾的朝两个学弟歪了歪头，那张彷如天使的脸蛋配上收纳天空般的蓝眼睛硬是凑出了一股子不属于尘世、无机质一般的纯真，让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洁高不自觉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