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的咒术界不存在回战》答香

27、老实孩子的花活

　　权利会自然而然的向力量汇聚，至少在咒术界这个趋势是极其明显的。
　　在七海建人的感知中，当一直以来在校园生活中表现的吊儿郎当，除了在咒术上真的强的不讲道理外，并没有很特别的五条悟，真的站上咒术界的舞台，这个学长似乎突然就变成了某种他所不能理解的存在了。
　　不管是五条悟设想是不是算无遗策，行动时又有没有殚精竭虑，只要他真诚的想并且以行动确认他的意思，就有的是人会出于各种目的去帮他，将他脑袋里的想变成事实上的真。
　　于是，在五条悟开始分享起昨晚夏油杰搞的咒灵矩阵的推测细节，造成的后果，以及现在的收尾情况，外加总监部目前正在打嘴仗，互相撕扯，虚空追责的战况时，七海建人完全的走神了。直至五条悟突然的看着收到的新信息，也哑火了，正听的眼睛里都是八卦的光芒的伊地知洁高忍了下没忍住，开口追问：“又发生什么了？”七海建人才回过神来。
　　五条悟看着手机，咂咂嘴似乎有点为难，但最终还是一边编辑短信，一边和两个学弟实时播报总监部那边的“战况”道：“桂太郎……五条家的人，七海你还没见过，但也不必认识。他代表我在总监部开会，那边一直想要把这事挂在我身上，让我负责去解决杰。然后有人提，说也不能排除杰和天元达成了什么协议的可能。桂太郎问要不要接话头，指责天元和杰勾结。”
　　“……”七海建人一脸不忍直视。
　　而伊地知洁高想了想，咂摸了下叹息道：“啊……想想也合理唉，咒灵矩阵虽然简单，但也是阵法，而且是无边界的阵法。天元结界之下，如果天元大人不想夏油学长的咒灵矩阵起效的话，应该是能够干涉的吧？”
　　最后这话已经成了疑问句了，毕竟在一天前，伊地知洁高的结界术水平还就仅限于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速成培训水准，到底是不是他猜的那样他还真判断不出来。只能问五条悟。
　　但听到伊地知洁高问题的五条悟和七海建人却是齐齐露出了个：“没想到你伊地知洁高是这种人”的表情。
　　就在伊地知洁高被两人盯的哽住时，五条悟突然的开始两眼发光的双手捏着手机，飞快打字，一边坏笑着说道：“对啊！一定是天元那个老不死的从中作梗了。当年老子就差了那么一点就死在薨星宫门口，那个老不死的都没管我一下。但进了薨星宫的杰却活下来了，而且杰也是自从下去过薨星宫后就开始疏远老子了，一定有问题。不是说‘六眼’是为了守卫天元才会出现的吗？老子这两年打了多少次报告想要见见天元，全部都给我否了。肯定有问题！”
　　七海建人抿了下唇，五条悟上回和天元扯上关系就完全是个悲剧。对当初星浆体任务也就有个大概了解的伊地知洁高，收回看戏的心思，谨慎的在两个学长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保持了沉默。
　　最终七海建人回应伊地知洁高的期待皱着眉头，打破沉默道：“即便拥有御三家家主的身份，你对天元大人未免也太不尊重了。而且随意诬陷现今作为日本咒术界基石的天元大人，如果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那就不是一句玩笑说得过去的了。”
　　听着七海建人的话，五条悟虽没打断，但还是在七海建人说天元是咒术界的基石时发出一声嗤笑，等七海建人说完后五条悟似笑非笑撇了一眼伊地知洁高后转向七海建人问道“知道五条家的结界有自己的基础吗？不单是五条家，但凡有这实力的家族都会自建家族结界基础，而不是依赖天元结界。”
　　“五条家是不喜欢天元的……”五条悟顿了顿，继续道：“直到前年天元直接把任务指派到我和杰的头上，我才开始接触到天元相关信息，之前五条家都完全不对我提起呢。”
　　五条悟完全像是讲什么与他不相干的八卦一样抖落隐秘：“五条家和天元应该是有些特别的联系的，但在上一代的‘六眼’因为天元，去参加了那个蠢到底的什么御前演武，然后死在了那里，五条家和天元之间算是默契互认了双方的特殊关系结束了。而上一次，我在薨星宫门前被禅院甚尔来了那么一刀。”
　　这么说着，五条悟用左手的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左额角，示意当年被禅院甚尔用短刀刺穿脑袋的位置，很轻松的道：“在五条家眼里，这是天元第二次抛弃‘六眼’。对于五条家来说从那时候开始，天元就倒欠五条家了。”
　　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又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七海建人又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问道：“说这么半天你就没说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这回轮到五条悟被问到哽住，但视线一移五条悟又对上伊地知洁高同样询问的眼神，难得的扭捏了一下，五条悟才少见的细声细气的说道：“其实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就算照着七海你今早过来传达的要求，去看看杰留下的现场也无所谓，就算总监部那些烂橘子绕过基准厅，连任务佣金都不想给，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不过我之前就决定信任一个人给我的分析，在正常流程下，不该我出手的时候绝对不插手，除非总监部低头求我。所以……”
　　伊地知洁高想了想，悄声总结接话：“什么也不做，逼总监部先低头？”
　　面对学弟似乎是毫不怀疑的样子，五条悟很不自信的咕哝道：“恩……其实我和伊地知你想的一样，但是建议我暂时这么做的人和我说，但凡总监部还有一点救，就不会向我低头。如果总监部真的向我低头的话，那就是应该彻底抛弃总监部的信号。那个人让我等待总监部，向我，证明它自己。”
　　这奇妙的逻辑，让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洁高齐齐向五条悟投来了“这说的什么鬼”的视线。五条悟有点苦恼的用手机磕了磕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与两个学弟类似的表情道：“在那个人看来，类似咒灵矩阵这种有先天局限的东西，只要是个稍微有点执行力的组织，解决起来都不应该很吃力。而应付不了对立立场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组织，也不会有胆量接受另一个特级，即便立场同一边的。”
　　“你……有没有想过，总监部有可能真的应付不来？”七海建人有点艰难的说出来一个让人都有些惊悚的推测。
　　五条悟耸耸肩道：“想过，但那之后就不是我的事了。总监部是日本内阁养的狗，而内阁政府早就对这条又老又没用，贪得无厌还不太听话的狗厌烦很久了。”
　　“你也……这么想？”七海建人感觉自己有点被刷新人生观，问的艰难。
　　“并不。”五条悟很老实的摇头，但又说出更加刷两个学弟认知的话：“我只是出于纯逻辑推导和个人感觉上倾向于相信他的话，从个人经验和理性出发的话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劝老寿星上吊的样子。”
　　“那你还照做了？”七海建人不自觉扬声。
　　“啊！我隐隐约约绝的我和我生活的世界其实是有问题的，但和我提这些建议的人我直觉是没问题的。他对自己的预言很坚信，虽然刚刚开始选择交付信任只是想试一试，但已经上路了，目前来看又没出什么问题，也不好半途而废吧？”五条悟说的不确信，语调却轻快。
　　但五条悟的话，让七海建人脑子里再次闪过“咒术界果然是狗屎”的确信。
　　伊地知洁高倒是很认真了想了想，才小声问五条悟道：“那之后学长的计划是不是联合表世界掌控咒术界了？”
　　不单伊地知洁高这么想，七海建人也觉得会给五条悟做这种预言的人应该脱不开野心勃勃的的形象，利用高专这位出生御三家又对咒术界现状不满的年轻家主追逐权力是传统套路。
　　“我吗？我对这些没有兴趣。”五条悟答的轻松随意。
　　“啊？”伊地知洁高对这个答案很意外，而且对五条悟回答的语气也意外。
　　七海建人嘴角抽了一下，他这回是确认了，只要是面前这位学长划分在“自己人”范畴的人，五条悟脑子里就没有去细想下对方话里的意思的那根筋。
　　七海建人冷酷问道：“那你能干嘛？”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道：“我干不了什么。我老早就说过，我只救得了向我伸出手求救的人。对于现在就想要掺和咒术界的争权夺利的有志青年，或者有志中年，甚至是有志老年，他们的奋斗是他们的奋斗，我是管不了了。我就防着那些激流勇进的神经病往下拽人，或者大脑萎缩的家伙在后面踹人下场。”
　　仔细想想，这似乎已经是一项了不得的工作了。七海建人和伊地知洁高齐齐沉默了好一会儿。
　　七海建人叹了一口气道：“我并没有改变去念大学的想法。但在那之前我愿意跟随你的意愿。”明明说出了愿意效劳的话，但七海建人反而更加的感觉不爽了：“所以你这个家伙既然有了要完成一些事情的觉悟，嘴上这么不把门真的好吗？”
　　“咦？为什么你也这么说？”五条悟倒是不能理解了：“那个人也跟我说让我不要什么都往外讲。还说什么让一个人觉得自己很重要来维持忠诚，只要让他觉得他接触到的是核心机密就行，不必要真的是什么机密。很像什么渣男秘籍，我感觉我做不来。”
　　“……”伊地知洁高看看脸色越发糟糕的七海学长，在心里默默吐槽另一位学长道：这不是很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