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凉意微微》叶沏暖

17、⒎

　　基本是完全搭不上话的气氛，充斥违和感的空气。
　　西馆凉的肢体短路，但大脑并没有失去意识。她只是惊诧于为何自己发疯的举动就会引来他，而且还是如此正常地站在这里。明明半年前想见的时候他不得不被犬和千种搀扶着，根本没有办法自己走动。
　　大概是恢复了吧，西馆凉这样想着微微摇了摇头。

　　她没有小说里的主人公那么勇敢，更不可能等待小说里常常出现的场景。
　　他之于她，是一种罪恶感的体现。虽然还有很多复杂以至难以捉摸的情感元素，但大多只是对以前命运的不平极对事态苍凉的怨恨。

　　他变了很多，是不同于西馆凉的改变。
　　她眼中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不是或多或少也有改变了呢。至少他对待自己的笑容不再是满载虐待感而多了几分琢磨不透，但那不清楚的部分究竟是如何？

　　可你在这里，在我的面前。
　　这样如何是好，面对麻木的惆怅感。

　　×××

　　冰冷的空气从耳际划过，幽幽地飘向周围。
　　他的眼瞳，没有温暖的颜色，却足以埋没整个季节。她的表情，没有迟疑的神色，但充溢言语不清的感觉。毫无关系的两人对峙的场景，似曾相识？

　　“Kufufufu……”
　　仍然是那阵若有若无、过于熟悉的笑声。没有很多变化的声线，依然是那个她想要见到的他。

　　西馆凉的情绪淡然不下来，根本不如肢体那么麻木。她想要淡淡地开口却抑制不住激动，反而用非常低沉却蕴含说不清意味的语调开口了——
　　“……你的名字？”

　　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话语脱口而出？
　　现在根本不是找个洞钻进去的时候，西馆凉下意识迅速用手捂住嘴。还没有感叹手已经恢复知觉，注意到眼前的人眸中掠过的隐约诧异……？
　　西馆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又不能任凭这种僵局继续下去。

　　毕竟是自己太任性。
　　“哦呀……无话可说了？”

　　……虽然很想赞同，但西馆凉的意志还是在告诉她不能自乱阵脚。果然还是个女孩子，至少被这样看着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太可能的。不过西馆凉并不是天然呆到会突然脸红的家伙，毕竟也有24岁了。

　　虽然第一反应是反驳，但这种情况怎么都不可能陷入那种所谓暧昧的气氛。果然还是快点回到事件上，西馆凉还是故作镇静地开口——
　　“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忽然过来？”

　　总算有些扯回正题，都已经是阿姨年纪的人了居然还会有偶尔的脱线。西馆凉是挺反感这种情况，于是还不如直接回到原点重新开始。虽然不知道名字是有些遗憾，但至少要管辖当务之急。

　　“……哦呀吵到别人还有脸说？”
　　但果然是太想问些那之后的事情，还有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无力的原因。这种莫名的情感如果不挥之而去的话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那之后，我是说彭格列来了那之后。你们……到底怎么了。”

　　西馆凉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瞳。
　　仍然是凄婉却不能感动一切的颜色，那样强烈的交映。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很快不易察觉被笑容掩饰过去。他到底是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还是说想要逃避什么。

　　——……连你都开始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