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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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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在房间里练书法。
魏尔伦进来的时候，纸上是一个新鲜的“愛”字。
“你在想太宰治？”魏尔伦将牛奶放到桌上，拈起那张纸。
“我不确定，”樱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我一直以为男人和女人之间最美好的爱就像是我父母那样，直到几天前你们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和母亲都只是那个男人的工具。”
魏尔伦轻笑。
“我想看看你拿走的那些文件，关于我的，”樱顺势提出要求，“按照你们说的，他明明没必要浪费六年时间和我们演相亲相爱一家人。”
魏尔伦不置可否，他放下纸，反问道：“看完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樱皱起眉：“...我要知道是谁在送走我前迫不及待地杀了我母亲，这不合理，绝对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那更像是灭口。但五条家里的人也不是尽数该死，除了他，操纵我和母亲命运的人，我要一个一个找出来！否则我活着也是全部无意义。”
魏尔伦不带感情地盯着她，缓缓开口：“可是，我告诉过你，你本来也没有所谓的父母，你的降生只是一场血肉实验。”
樱愕然抬头，眼睛睁得溜圆，像是受惊的猫：“...难道不是只在母亲怀孕的时候进行了一些干预吗？”
“看来你确实没有看过关于你降生的那场实验任何资料，”魏尔伦怜悯地摸了摸五条樱的头，“五条辉从数个咒术师孕妇体内引产出四到六个月的胎儿，和不同的咒具进行融合，你是唯一一个成功的，于是他把你塞回他妻子体内再次经过两个月的孕育生了下来，一个人造的‘人降咒胎’。”
她说不出话，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泪水蓄在眼眶里，从眼角砸下。她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努力地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那些胎儿——那些被他引产的孕妇，都是什么人？”
魏尔伦想了想，从怀里抽出文件翻了翻，随手递给她：“大部分是五条家的女人，还有一些买来的无家系咒术师。”
看着五条樱迫不及待地接过去，抹了一把泪水就快速地翻阅，魏尔伦好心地提醒：“文件里没有说你具体是从哪个女人肚子里引产下来的，只留下了你作为融合成功品的编号。”
樱抬起她那双令人心碎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一眼魏尔伦，就又低下头去。
魏尔伦仁慈地离开了房间，给她一点单独消化情绪的空间。
随着房门的合拢，樱柔弱痛苦的表情不变，手上却飞快地翻出了她和太宰的通讯器，敲了两组代表身边安全有重要情报的提示电码过去后，将自己手里的文件中比太宰那份多出来的信息发了过去。
他们之间的信息传递并不是单向的，昨天的自杀式入侵她虽然为了避嫌没有碰尸体，却也在角落里成功拿到了读取卡，塞到上一次拿到的窃听器里就可以看到太宰的回信。
对于她想要借着魏尔伦的手回五条家杀人的想法，太宰只是提醒她要趁早，毕竟港口黑手党这边已经在布置围杀魏尔伦的猎场了。
樱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魏尔伦对她的怜悯和宽容是有限度的，他的精力还是放在带走中也身上，如果能让中也主动配合一下还有可能让魏尔伦去东京一趟...樱揉了揉眉心，继续翻看实验记录。
不算清晰的黑白照片也能看得出有多恶心的实验场景并不能对她造成多少冲击，只不过这些具体的记录验证了一些她的猜想。
为什么母亲并不愿意见到自己，为什么母亲的身体那么虚弱，为什么自己和五条悟的脸越来越像。
没准她真的是神子的亲姐姐。
怪不得那些长老们对于把自己留给神子并不热衷，堂姐弟还算能够接受，亲姐弟、而且还是非自然产物可能会玷污神子的血脉，送给别家比较划算。
按照这个融合步骤来看，在成年后是能够把咒物重新剥离出来的。还以为那些死老头子变大方了，批了这么多一级咒物进行实验，原来是个无本买卖。
她的手稍微有点抖。本以为再恶心的事都见过了，没什么能够影响到自己，却还是心绪翻涌。
除去表演给魏尔伦看的那些，她自嘲地想，也许真的会太像宰治所说的，用“真实”去欺骗迟早会让自己也分不清真假。
那又如何呢？五条樱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上，她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真实的执念。父母是假的，家庭是假的，亲情是从不曾存在的梦幻泡影，爱情是心知肚明的逢场作戏，友情是一场单方面的虚伪表演，工作是需要掩人耳目的走私假货，也许魏尔伦对自己叫的那一声妹妹算是难得的真心，她真该好好抓住这个“亲人”，即使他更在意的是中也。
她的心脏感到一丝抽痛。
紧接着是一道白色身影破门而入。
魏尔伦怒吼着冲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几乎捏碎手骨的力气拖着五条樱手里的玻璃碎片拔出她的胸口。
女孩惨白着脸对男人笑了一下，嘴唇动了两下像是叫了一声“哥哥”，紧接着就在胸口不断涌出的血液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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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夏油杰蹲在咒术高专的训练场中央，头碰头地围观刚刚突然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少女。
黑色长发，红衬衫和夜叉花衬里的黑风衣，皮手套和短靴，腰间有折扇和符箓。
“她是未成年□□还是中二期的阴阳师？”
五条悟没说话，湛蓝的六眼从小圆墨镜上方打量着昏迷的少女。
“她和你长得好像，悟。”夏油杰锲而不舍地戳五条悟。
五条悟哼了一声，神情微妙地伸手去抱起了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人。
“她不是咒术师，但体内的咒力不外溢，啧，竟然没触发结界警报，总之先带去医务室。”少年身高腿长，带着个人也轻轻松松。
夏油杰跟在旁边，打量着那两张靠近后更加相似的漂亮脸蛋，摸摸下巴：“她要是睁开眼睛也是一双六眼我都不奇怪，喂，会不会是你妹妹？”
五条悟撇了撇嘴：“——从没听说过我有什么妹妹，两个六眼也不可能同时存世，你不如说她是穿越过来的我女儿。”
“厚，这就开始幻想自己娶妻生女了吗，悟？”夏油杰笑起来，他朝站在药品柜前的家入硝子挥手，大喊道，“硝子，来看悟的女儿！”
“哈？”硝子眯起眼睛，打量着被五条悟放到病床上的女孩儿，“哇哦，你女儿和你长得好像，五条。”
五条悟懒洋洋地翻了个白眼：“啊对对对，我的女儿来了，硝子快给她看看这孩子怎么睡不醒。”
硝子哼笑一声握住了睡美人的手腕，检查下来却有点迷茫：“——什么事儿都没有，但她体内的咒力量...她甚至不是术师。”
五条悟抬起头，顺手甩了一张牌说“uno”，然后走过来站到硝子身边，抽走她嘴里没点燃的女士香烟：“说点我不知道的，硝子。”
夏油杰也凑了过来，他刚刚输了两局，此时趁机把牌一扔，逃过了连输三把的命运。
“她的身体更适合阴阳师的灵力，至少我能感觉到那些无法外溢的咒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硝子从口袋里摸了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然后任由两个高大的男孩子挤过来在她口袋里摸来摸去争抢荔枝味的棒棒糖。
“那把她体内的咒力搞出来不就好了。”五条悟大大咧咧地伸手，又被夏油杰瞬间拍掉。
“悟，她不是咒术师，你就算清理过一次，她也会产生咒力堆积在体内的。”夏油杰摇了摇头，很明显在思索着什么。
“但是应该能让她醒过来，”硝子咬着棒棒糖有点含混地说，“现在是夏天，她体内的咒力应该是受到影响，变得太活跃，才让她昏过去的。至少人醒过来之后，我们才能知道更多的东西。”
夏油杰不再有异议。他盯着五条悟伸手，准确地点在少女身上几处咒力拥塞之处，漆黑粘稠的咒力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淌出来。随着咒力外泄，少女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渐渐松开。
“哦哦哦有效！”高专生们欢欣鼓舞，相互击掌。
“硝子硝子，反转术式——”五条悟突然叫，“再流下去她会死。”
硝子立刻握住少女的手腕，在对方怔忪睁眼的瞬间，治好了她身上的伤口。
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流金的蜜。
“真的不是六眼啊——”
“你当六眼是批发的嘛给我尊重一点啊喂！”
“但是也很好看呢，只不过一下子和你就不那么像了诶！”
他们乱七八糟地插科打诨，眼角却都留意着坐起身的少女。
对方有点迷茫地扫过三人后不出意外地定在了五条悟身上，反复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高专校服后，才不确定地开口：“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