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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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在哪里？”中也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不是樱的手机号，也不是太宰那家伙的。
“我暂时没什么危险，”樱瞥了一眼凑在另一边的前台，犹豫着能和他透露多少，“嗯，如果森先生没有其他吩咐的话，你记得去找一下太宰。”
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樱的指甲掐着指腹，让自己冷静，但手心不停地出汗，呼吸也无法保持平稳。
“总之，如果见到一个金色头发高个子长得和你有点像的外国人，尽量躲开他。”樱叹了口气，叮嘱道，“我先挂了，不要打回来，也不要透露是我告诉你的，编不出来就说你不能说——事后我去和森先生解释。”
如果还有事后。樱在心里补充。
她讨厌狡猾的成年人，希望太宰能把魏尔伦支去杀森先生，这样他就没工夫盘问中原中也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了。
樱放下电话，乘电梯回到隔壁房间，脱下人皮变回白裙子小女孩，小心翼翼地踩着大楼窄窄的外沿翻窗户跳进留着一点虚幻血腥味的房间，等待魏尔伦回来。
等了半宿，没人回来，她精疲力尽地睡着在沙发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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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醒过来时，阳光充沛地落在房间的另外半边。
魏尔伦就坐在拉了一半的窗帘阴影里，静静地凝视着樱。
她睡在换过床品的酒店大床上，黑发散在超级柔软的枕头上，像是个漂亮的瓷娃娃。
“你和太宰治有束缚？”白西装青年幽幽地询问。
“唔......”樱缓缓撑起身，靠在床头，“我刚逃出五条家时，为了不被抓回去，和他立下的束缚。”
魏尔伦叹了口气：“他告诉我说，你们同生共死，一旦你死去，那个毫无理智的怪物就会跑出来——我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结果。他可真会讲故事。”
樱低眉顺眼地不做声。
“不要再向中也通风报信了，”魏尔伦的声音很温柔，但他的语气很冰冷，切实的杀意从樱的颈侧擦过，“我希望你听话，妹妹。”
巧了，我最讨厌听话。樱这样想，脸上露出一个顺服羞怯的微笑：“对不起，保罗哥哥...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带中也回来。”
魏尔伦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叫自己，蓝眼珠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樱，然后点了点头：“不在这里，我们需要换个地方，去收拾一下。”
樱下床去洗漱，然后换上放在门口的衣服。深红色的水手领连衣裙，纯棉的小腿袜，红色的蝴蝶结小皮鞋。内衣也是红色波点款，带着缎带蝴蝶结和小褶边。魏尔伦站在门边，手里是一顶白蕾丝边的草编遮阳帽，看见樱走出来，满意地牵住她的手：“去吃早餐。”
樱跟在他身边，走到酒店的餐厅，男男女女都不着痕迹地把目光送过来，打量着樱白皙的手臂和膝盖，试图发现点能够验证他们猜想的痕迹——她看上去是哪个集团送给外国人的小点心。
魏尔伦不在乎那种事，他放樱去自助区挑爱吃的食物，自己要了一瓶餐酒搭配干酪西蓝花和黑胡椒焗虾。
樱端着大杯的冰牛奶回来，她把托盘放到魏尔伦对面，爬上对她来说有点高的白色餐椅，瞥了一眼端着酒杯看报纸的青年，见他对自己的选择没什么意见，立刻高兴地痛饮冰牛奶，并在三十三分钟后肚子痛到嘴唇苍白。
“...”很明显，魏尔伦没带过小孩，他也没当过小孩。
他打算这两天和樱培养一下感情，等太宰治把情报送来，再去清除掉困扰中也的荆棘杂草，最后解决掉樱身上的束缚，就可以带着弟弟妹妹离开这个乡下地方，开始幸福地一家三口环游世界。
头一回当哥哥的青年把小姑娘抱在怀里，用手帕擦掉额头的冷汗，帮她揉着冰冰凉的肚子，然后做出和上一个养她的成年人一样的决定：“以后不可以一口气喝那么多冰牛奶。”
“呜...”一个小女孩静静地失去了眼睛里的高光。
魏尔伦带她去了安全屋。时隔多年启用的房间里即使被打扫过也留存着淡淡的灰尘味，但很快就被雪钟味的香水盖掉。
樱在喝了一大杯热水后恢复了活力，在魏尔伦的纵容下把他的香水挨个滴在试香纸上扇闻。
“我的亲友...兰波也曾经最喜欢这个。”魏尔伦望着樱手里的那一瓶金色星辰略微失神。
“你愿意和我讲讲你们的过去吗？”女孩儿轻声问。
柔软的黑发带着熟悉的香味流淌到魏尔伦的手心，他迟疑地唔了一声，缓缓收拢手指。
一点小技巧，樱歪了歪头，让黑发裹挟着更多柔和轻盈的香气编织成牢笼，捆缚住魏尔伦的思绪。
青年冷淡温柔的声音讲述着那些疯狂的过去，他们是喋血的搭档，为了国家的荣光折下敌人的头颅，那样炽烈的信任，仿佛并肩划破宇宙的双子星——在远东戛然而止，八年前的爆炸在他们之间划下生与死、血与火的横沟，魏尔伦的讲述明显隐藏美化了在那之前他们的猜疑与裂痕，他的神情甚至有些像港.黑档案里留存的兰波照片，樱端详着他，恰到好处地催动匣女吹出更多蛊惑心智的白雾，促使他吐露更多机密细节。
然而青年浅蓝色的瞳孔颤动，在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清浅的海湾深处升腾起幽暗的巨浪，魏尔伦骤然起身，一把掐住樱的脖子将她举了起来，怒火几乎要点燃樱的发梢：“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窥探我和他的过去！”
纤细的脖颈几乎要被彻底折断，少女瓷白的脸颊迅速胀红，逐渐泛起不详的青紫。她拽着魏尔伦衣袖的双手无力地落下，粘稠的黑色咒力代替生理泪水从眼角溢出，死神丝滑地降落在她身畔，等待着带走一个灵魂。
魏尔伦终于松手，五条樱瞬间掉在地上，痉挛着大口喘息。
青年站在那里，看着“妹妹”狼狈地抽搐，直到她渐渐恢复意识，仰头露出楚楚可怜的面孔，才缓缓伸出手，扶她起来。
“没有下一次，”魏尔伦警告，“你可以询问，我可以拒绝，但是这种手段，不行！”
樱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上坠着星星点点的泪水，嘴唇还有点发紫，温顺地回应：“我知道了，保罗哥哥。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
魏尔伦琢磨了一下，总觉得眼下这个情形有一点眼熟。
小丫头把戏不少，但是真论威胁性并不大，他摆了摆手，放樱自己去一边玩儿，考虑着到底哪儿不对劲。
樱跑去隔壁房间，一张小床，一张带书架的小桌，一个烛台衣架，是她这几天的卧室。她打开手心，里面是一枚熟悉款式的窃听器。
从魏尔伦身上摸出来的。
能在魏尔伦身上放东西简直不可能，但是太宰的手法加上画着迷阵的符纸包裹，成功让“暗杀王”忽略掉这点异常。
这会儿魏尔伦不可能关注自己干嘛，他忙着生气，樱站在窗前开始拨弄窃听器，确定是单向的后，她生气地把它扔开了。
过了一会儿又捡回来。
用刚做过美甲的漂亮指甲在窗台上敲密文，一些靠听没法得知的细节。
太宰托着下巴在森先生紧急召开的密会上假寐，被头发盖住的耳朵里塞着耳机，刚刚樱痛苦的喘息也听得很清晰。
这会儿将樱的话连带着分析速记发到自己的邮箱里备份，同时回应森先生的提问，反驳中也天真的计划，赞同红叶姐的侧写——
森鸥外瞥了一眼太宰一直在桌子底下动个不停的手臂，宣布散会，然后点名太宰留下。
没人有异议，大家都知道太宰和首领的关系不一样。
沉重的大门再次合拢，大小狐狸隔着长桌对视，心知肚明彼此将要说什么，但还得走个过场。
敲定了这次事件之后，樱必须与港口黑手党的事务隔离开。太宰满意地将银之神谕塞进口袋，踢踢踏踏地离开会议室，召集手下，布置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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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脖子上恐怖的淤青不到半小时就恢复了平滑白皙，她从门里探出一个脑袋，打量坐在沙发上的魏尔伦有没有消气。
“怎么了？”魏尔伦问她。
小姑娘举起色彩绚丽的广告单，想吃牛肉饭。
魏尔伦叹了口气，拿过广告单，拨打电话定位置。
“走吧。”青年牵着她出门。
十分钟后，潜进屋子里的黑衣人被防范装置切成几块，魏尔伦抱着手臂冷淡地盯着无辜回望的五条樱。
“不是你？”魏尔伦俯下身，怀疑地盯着那对清澈的琥珀色眼睛。
樱眨眼。
“好吧，但你的牛肉饭没有了。”魏尔伦挽起袖子，收拾被大片血迹弄脏的地板，“责怪这些冒失的探子好了。”
樱在魏尔伦的背后撇嘴，转身去卫生间提出水桶和消毒水。
两个人熟练地处理尸体。
“唔，有点‘家人’的感觉了。”魏尔伦看着樱熟练地在边边角角喷洒除臭剂，评价道。
“我以为家务事不包括碎尸——”樱对着淡绿色的花枝壁纸偷偷翻白眼。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