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废话稿》春水十三度

22、谁喜欢谁

　　两人一起手牵着手回去，一路聊着生活的琐事。芊芊想起来，“今天的菜我都很喜欢，很好吃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

　　他的手捏了捏她的，真柔软，又纤细。

　　柿饼忍不住发笑，“每次见面，你都喜鹊附身叽叽喳喳。上班遇到什么事呀，有什么高兴的事呀，同事怎么样啊，你都会说。说完自己倒是忘了，迷糊鬼。”

　　“啊？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呀？”芊芊捂住嘴巴，惊恐状，“那我有没有把秘密告诉你？”

　　他笑得肩膀一耸一耸，“你还有秘密呀？那我真不知道。”

　　芊芊用手给自己顺气，幸好幸好！心可以放肚子里了，转瞬又懊恼起来，拍拍自己的头，“真是一时得意忘形，没有机密了。哪天被你偷塔都不知道。”

　　却又听他语气悠闲到，“我也不是知道很多。”大拇指掐着食指，“只知道一点尖尖角。”

　　那她就放心了。神态得意，眼尾微微上扬，面对着他倒着走“那我们来快问快答。”

　　柿饼爽快回答，“请便。”

　　“我喜欢吃什么菜？”

　　“喜欢吃莴笋，茄子炒豆角，牛楠炖土豆，偏素，不吃内脏，不吃甜，重辣。吃麻辣烫最喜欢金针菇，泡面，喜欢那家红色加辣椒精的鸭脖麻辣烫。”

　　“我最近在看什么电视剧？”

　　“《那年冬天风在吹》，我也去看了，情情爱爱没太明白。最喜欢的韩剧是：《又是吴海音》？音乐的音还是英雄的英？我没听清。”

　　哇，看不出来记性还挺好。“那我最近的愿望是什么？”

　　“不要去相亲，然后和我在一起？”指了指他自己。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廖医生，你太自恋啦你！你就这么自信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是知道我在你心里很重要。你整天犯花痴，你没看刘夏和我们在一很尴尬吗？你眼睛黏在我身上啦？”

　　云霞飞上了她的脸，烧得她红彤彤，从里到外染上一层火星，“啊？我有这么明显吗?有外人在我尽量把你当普通朋友呀？”又用冰凉的手摸摸耳垂，捂住脸嘟嘟囔囔，“你这样说的我都没自信了，感觉自己像个舔狗，太丢人了。”

　　他很生气，哭笑不得，“你可拉倒吧。”又有点抱怨，“明明我是好吧？你看我了解你多少。那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每天上班时间吗？”

　　这次他可一点不心虚，直勾勾盯着她眼睛看，圆圆透黑的小狗湿漉漉的眼睛看的她心发毛，赶紧补救，“哎呀，我神经大条，光顾着喜欢你了。”边说边发虚，“那对不起，我以后多留意你行不行？”

　　“切，你就承认你只喜欢我的外表就好了。真是够肤浅。”

　　妈诶，平常情绪很稳定的一个人，怎么还生气起来了呀？真是可爱。

　　芊芊想想又想笑，尽力憋住，“也不是啊，我那是尊重你。你内心富足，核心稳定，精神状态领先。我也想走进你的内心啊，但是我看见解剖书我就想吐，更别提人的残肢断腿。”双手合十拜拜，请求原谅，“所以给我个机会，我以后多了解你？行不行！”

　　男人佯装生气，冷笑一声，“哼！”大步向前走，走了几步又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

　　这个事情在他这没完，今日不吐不快。

　　“所以啊，这些人只会看表面。人家都说是你追我？要是你追我哪有这么简单？你约我吃早餐，我屁颠屁颠出来，拜托！我那可是刚下完大夜。”越说越生气。

　　男人要是计较起来，那也是小肚鸡肠。他用手指头点点她的头，咬牙切齿，“还要我天天约你才出来？他们才很肤浅，看不透。”

　　芊芊笑弯了腰，走不动道，伸手让他牵，“那对不起。我也很肤浅。别生气了，你这么深邃，一般人哪能看透啊？别和我们这些肤浅的人计较了好不好？”笑的她全身发抖，不停地荡他的手，“别生气了，行吗？不行那我让你抱抱，我吃下亏。”

　　柿饼要跳脚了，“你是傻瓜呀，有些事情要男生主动。你懂不懂害羞呀？”

　　又听她厚脸皮说，“那不行。早主动早享受。那我就是喜欢你呀？要是你主动，等到猴年马月呀？”

　　她也有怨气，也要抱怨，“我不说那你会说吗？就天天请我吃饭，压马路，我坐在摩托车上也很冷的好不好？”

　　“那行，那我下次主动一点!”难得听他在她面前这么干脆利落。

　　真的很单纯的丫头呀，要是以后她喜欢上别人，廖诗斌想他估计会气死，天灵盖都要翻出来。自己确实要更主动一点了。没想过换人，更不会换，就她了。

　　廖诗斌到家之后躺在床上看他的积蓄，零零总总有2万。可以一次性付掉表弟毕业之前的生活费。那明年就可以在存点钱一次性清掉亏欠姑姑的所有钱，再之后还是要去读研，他还是想继续读书，离开这里。

　　又过了几日，刘夏和廖诗斌一起吃饭时，他开口，“明天帮我熬个大夜？我上你的早班。”

　　廖诗斌满口答应，“但是你星期五还给我，我要回家一趟。”

　　“成交！”

　　吃完饭到科室时，刘夏欲言又止。廖诗斌是个会看脸色的，于是开口道，“有什么事就说吧，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怎么了？”

　　小刘一脸鬼鬼祟祟做贼样，轻叹一口气，“哎，我不知道该不该先跟你说，这算是泄密作弊吧？”

　　柿饼现在也变得开朗了，笑他猥琐，“作弊的定义是用欺骗的方法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要犯什么法？”

　　小刘滑动办公椅靠在廖诗斌耳边小声说，“我妈说卫健委过年之前会从乡下选调一批人上来上班，医生护士都招，现在人员还没有确定，但是方案已经出了。”小刘挤眉弄眼，抬头示意，“百年难得一遇，这么好的机会。”一副你懂吧。

　　廖诗斌后知后觉，发出好长一个，“哦~你说芊芊啊？那我告诉她。”说完又有点得意，“你放心，她很聪明，又肯吃苦，就算只有一个月准备时间，她也能上。”

　　小夏失望，“你就这么有自信？真是，白瞎我一片好心。”敲他一个棒槌。

　　恋爱中的人像浸入蜜罐子似的，想起对方总是忍不住翘起嘴角，“我特别相信她。”说完对这小夏做了个作揖表示感谢，顺道又说，“要是考上了请你吃饭。”

　　小刘切了一声表示不屑，“我让美女请我吃。”稍微停顿之后又正经说，“12月会出公告，1月份考试，不面试，过年之后上岗。所以要下一番苦心，就怕半路出来个程咬金。”

　　柿饼懂他的意思，有时候不光要有实力，总会有一些实力稍差但是可以用关系弥补的挤进来。总体来说还是靠实力。

　　“懂!谢啦！”

　　“等你们请吃饭。”
　　.....

　　自从上次柿饼抱怨芊芊不关心她，回去她就叫他发了排班表发给她。

　　看半天看明白了排班，分为3个班。行政班，8点—12点，14:30-17:30,早班：8点到下午4点。大夜，8点—次日8点。为了保证休息，下完大夜之后还可以再休一天。

　　之后要是他上行政班时，两人一起去吃晚饭，有时候柿饼会带她去医院食堂吃。要是去外面吃当然是吃她喜欢的—鸭脖麻辣烫。辣的她眼泪直流，脸色通红，疯狂用手扇风，狂喝水。

　　好几次劝她，下次别点中辣，中辣发苦，辣的不正常。

　　她总是流着泪摇头，“不辣我就感觉白吃了，辣椒精我也爱吃。而且流完泪眼睛会很舒服。”

　　因为这个他还嘲笑她，怪不得眼睛有神，不近视可能是因为总流泪。

　　也不去阻止她，只要受得了就行，给她带好矿泉水或者买杯奶茶就好了。还好十天半个月吃一次，随她乐意。

　　吃完会一起去压马路，看夜景。芊芊一如既往的叽叽喳喳，讲到义愤填膺处，总是会激动地舞足蹈，气鼓鼓，脸又辣的通红，神情特别精彩，像亮着的红灯笼一样，明明灭灭。

　　柿饼看着她总是忍不住发笑，但是还得认真给她当观众，时不时还需要点评一番。但是大部分时候只需要点头就行，说太多喜鹊会炸毛。

　　有时候也会帮她分析工作上的事情，和同事的相处。她会认真分析他说的话，说的让她满意，眼睛会一闪一闪，特别亮，把他当老师一样崇拜。日子过的舒适又惬意。

　　两人又一起牵着手散步，芊芊边哼着歌边四处张望。看来今天上班过的还挺开心的，夜风吹起，两人又慢悠悠地走到河边得凉亭上坐下。

　　她的脚一荡一荡。柿饼发觉她总是静不下来，总有一点小动作，感觉是只猴。

　　“吃了那么辣的麻辣烫，肚子痛不痛？”看她脸还是很红，手心冒汗，他关切地问道。

　　芊芊摇摇头，“没有啊，我身体好。抗辣，可能已经习惯了。”

　　“那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打电话给我，反正我们现在离得很近。”

　　不说芊芊都差点忽视了，他现在住的地方，就在她住的对面。两个小区面对面，穿过马路还不要一分钟就到了，确实很方便。

　　她可能有点辣醉了，神情恍惚，双手抚着他的脸庞，眼神迷离望着他傻笑，“你真的对我特别好，好到我想哭。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人？”

　　她最近发现的新技能—摸他的脸颊，有一点点磨砂感，又很有弹性，手滑着很舒服。

　　世斌看她呆呆的样子也傻呵呵笑，“你是我女朋友，那我喜欢你呀，我肯定要对你好啊？傻瓜。”

　　“啊，你现在也变得油嘴滑舌了，总是说这些肉麻的话，别学我。”

　　他的眼尾还带着笑意，“那我不说了，以后只听你说好不好？嗯？”眼角下扬，微微祈求。

　　她的手磨砂着他的嘴，轮廓分明，短短的小青胡茬，嘴角微微上翘，唇峰清晰被凉风吹的有点干燥。看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心猿意马。

　　慢慢凑上去，在他耳边用气音说，“我可以亲你吗？”呼出来的气吹进他的耳朵，让他的心发痒，喉结不自然地蠕动，似乎在吞咽着什么。

　　短暂地被引诱之后，他迅速回过神来，拿开她的手，眼睛放大正对着她。

　　只听得她扑哧一声笑，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只能假装正经，正色到，“别闹，这里好多人。”

　　“我又不怕丢人，只有你怕。还会害羞。”她还在偷偷笑。

　　他也跟着笑起来。笑自己好傻，总是被她吓到，被她引分神，怪自己不争气，定力不够。

　　他把刘夏告诉她的消息转告给她。

　　芊芊慌张起来，“啊？我的书还在卫生院呢？没带过来。”而后又不自信地问他，“你说我要是考不上怎么办呀？这么多人一起竞争呢？”

　　“如果你想考上，就会尽全力，如果尽全力还是考不上那我们再努力等下次机会。时刻准备着。”

　　她缓缓神，“对，你说得对。”哎，一说考试她就烦躁、惊恐、睡不着觉，这书怎么也背不下来。背医书她从来都没有天分，都是死记硬背。

　　他把她抱在怀里安抚，“没关系，尽人事听天命。你不会的还可以问我啊？”

　　她挣开，眼神坚定问他，“你真的这样想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说什么都得努力一把。”

　　他知道她说的努力是什么样，说努力那就是尽全力。

　　读医的都那样，说努力那就得不遗余力，再有天赋，有慧根，不努力就是一炮影。

　　她又扑回他的怀里，“我这个人特别叛逆，别人都说乡下不好，我偏要呆在那里。但是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着也得讲义气考出来。”

　　“傻瓜，别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也要考出来。多走走，多看看，多一些机会人生才会更精彩。”他嫌她想法幼稚，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傻笑起来，揶揄他，“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你现在怎么不害羞了？”

　　他真的拿她没办法，总是破坏气氛。手扶着额头无奈笑笑，“那你赶紧松开，快起来。”

　　“你个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