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之平定初国》（受篇）》FeelinSophie

26、25

　　25

　　太子同慕弈到达城门外，赫连轩他们还未到。苍子修派了二人沿路过去察看。暗中，哲榕盯梢。

　　「我在外随军之时，也听闻过韩先生，只可惜未有机会相见。」慕弈看似无心地瞟了眼城外的树丛。「家父告知过慕弈，韩先生性情古怪，这次赫连公子必定了下了一番功夫。」

　　「与轩无关，韩先生会来，是因为我，还有我母妃。」太子直言，一直翘首望着前方唯一通道。「慕公子你可知道，我一直都称呼我母亲为母妃，即使是在懿皇后还是妃子之时，我也只唤她母妃。后来母妃和弟弟一道离开，父王追封她为后，我也依旧不愿意改口唤她母后，我是怕……我若是改了，母妃会听不到是我在唤她。她说作为一个妃子，她没有遗憾，可若是作为一个国母，母妃觉得自己……对不起太多人。」

　　「太子。」慕弈握着缰绳的手松开又重新拽紧，太子就在半臂之外，可他不能将他揽过来护住。

　　「对不起，慕公子，因为就要见到韩先生，有些紧张。」太子勉强一笑。「不知慕公子可有所闻，韩先生与母妃是至交，他许是除了父王外最了解我母妃的人。与父王不同，韩先生了解的母妃是他成为初国王的妃子之前，那个没有束缚，自由天地的奇女子。而父王了解的母妃只是他的一个妃子，一个爱他爱得忘乎所以的妃子。我知道父王怜惜母妃，对母妃呵护备至，可他毕竟是王。王……只能是寂寞的。」

　　「太子，你不该如此想。你……还那么年轻。」目光全数投落在太子身上，借着夕阳的余晖，换了一身白色便服的太子，印染成了淡淡的粉色，轻风拂面，还带着太子身上独有的清香。等慕弈回过神，自己的手已经握住了太子紧抓着缰绳的手上。一般隔着衣袖丝滑的料子，一般是太子微凉细滑的手背肌肤。

　　「父王有宰相大人，有太尉大人，有将军，他们都是父王的好助手，曾经，许也是父王的好友，知己，如同此刻，寍儿的身边，有你，有轩，有滕煜，还有韶儿。」太子未注意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依旧有些呆地望着前方。「可如今，只是君臣。慕公子……寍儿并没选择，二王兄……他也是。」

　　「寍儿。」慕弈紧了紧被自己握住的手，大着胆子抓起。「不会有事儿的，你会是初国最好的王，你也不会孤独，不管是友人抑或是臣子，对你的心，都是真的。我会劝父亲，初国的军队，也是你的军队。」

　　「听你能唤我寍儿真好，怕是往后……再不会听到了。」太子将手缓缓抽了出来。「他们来了。」

　　出现的路尽头的一小队人马，除了先前派去的二人策马，还有两匹马和一辆马车。马匹上那依旧一身蓝色的年轻人自然是赫连轩，太子一眼就认出来。而在他身旁的那位太子未见过，只凭他略长的年纪，沉稳的气势，挺拔的身姿，以及有别于倾城贵族，朝中大臣的清雅，自然是韩晋仁没有错。只是那马车……

　　「为什么会有马车？还有别人？」太子有些不悦，本想迎过去，刚扯缰绳，又松开了。

　　慕弈注意到太子神情变化，不解其祥，未言。

　　赫连轩望见太子，立刻快马加鞭，先一步到了赶了过来，翻身下马，连行礼都忘了，直接到了太子马侧。额前渗着汗水，眼睛也有些红，应该未怎么休息，急着回来。「太子。」

　　「轩。」太子跃下马，抬手轻拭了下赫连轩的额头。「累吗？」

　　「我还好，就苦了这马。」赫连轩看了眼已经下马的慕弈，只点了下头，未有多想。「我们去见韩先生吧。」

　　「好。」太子跟着赫连轩走向已经骑着马到达城门外的韩晋仁。慕弈同走过来的苍子修站在一起，两人互视一眼，轻点下头，很快注意力又全回到了太子身上，还有那个神清气爽，毫不像赶了几日路的韩晋仁。

　　「我以为韩先生和皇上差不多大，现在看来，真是年轻。苍子修言道。

　　「是啊，许是隐居之士的共性。慕弈回道，而后二人便沉默了。

　　韩晋仁下马，走向停在他几步外的太子面前，躬身行礼。「草民韩晋仁见过太子殿下。

　　「韩先生不必拘礼。太子上前一步，含笑着伸手将韩晋仁扶起。「您是母妃的至交，也是寍儿的长辈，况且今日是微服出访，一切随意。只是路途劳顿，韩先生辛苦倒是。且此次匆忙，若有不周之处，敬请见谅。

　　「太子说得如此客气，叫韩某如何随意？

　　太子一愣，很快又微微笑了。「韩先生说的是。」太子还欲再言，便见到马车里下来一人。此人穿着浅蓝略大的衣裳，脚力软而无力，带了些病态，脸色苍白，未有黑亮的眼睛里很有神。五官精细，是个漂亮的人。

　　「他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赫连轩开口。「帮过我们忙。因为身体不好，便顺路一道过来了。」

　　「他叫什么？」太子不自觉地仰起下巴打量着一样在打量他的人。

　　「寻初。简寻初。」

　　「初国人？」

　　「他自小流浪多国，没有固定住所，只依稀记得倾城。他的父母唤他寻初，许是想他能早日回到初国。」

　　「他知道我是谁？」

　　赫连轩摇头。「韩先生说，不要提为好。」

　　「韩先生。」太子再次转向韩晋仁。「寍儿在宫里为你备了住地，还是你先前住的地方，不知韩先生是否还愿意回去。那里……一直未有改变，每隔几日都会有人定期打扫。许是宫里唯一未有换主的地方。」

　　「韩某只是一介庶民，哪有资格住到宫里。就请太子随便在倾城为我找个地方落脚。其他的事，再谈。

　　「好。子修，这韩先生的住地，你去安排。速去。」

　　「子修明白。苍子修走上前，对韩晋仁欠了欠身。

　　「那……那位简公子呢？太子用眼角瞅了眼赫连轩。不会是和轩一起回太尉府吧？

　　「自然不是。」赫连轩顿了下，脸上立刻又扬起了笑容。「到了倾城，简公子与我们就无关系了。」

　　太子带了些小得意，又望了站在马车边不曾动过的简寻初。「那轩，倾城你最熟，过会儿直接带我们去这里最好的酒楼，我要为韩先生，还有你接风洗尘。嗯……」太子回头。「慕公子应该有空吧？」

　　「自然有。」慕弈走到太子右侧，对韩晋仁拱手。「韩先生，久仰。」

　　「慕公子？你是慕将军的……二子，慕弈？」韩晋仁的眼睛随意地扫过眼前三位少年，心中已有所悟。

　　「韩先生也知道他？」太子侧着头顽皮地对慕弈眨了下眼。「看来慕公子已经声名远播了。」

　　「太子你……。」慕弈的略有些尴尬。「时辰不早了，启程吧。」

　　「也是。」太子忍着笑，转向赫连轩。「轩，你那位朋友是自己走吗？」

　　「我这就过去。」赫连轩言毕直接奔向了一直等候在原地的简寻初。

　　「韩先生，真高兴您愿意来。」太子得空说道。「轩没有为难您吧？他人直爽磊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

　　「赫连公子确实没什么心机，什么都在面上。」韩晋仁答道，语气平淡。「太子看人很准。」

　　韩晋仁的直言让太子一下不知如何回答，反而看了眼一旁安静的慕弈，他的眼神如常。「可能和轩熟悉吧。」

　　就太子的解释，韩晋仁只笑笑，转身去牵自己的马。简寻初有些不情愿地上了马车，眼神复杂地望了太子一眼，先一步进了城门。赫连轩也跳上自己那已经在独自食草的马儿，除了有些疲倦未有其他。

　　「那简公子，应该会些功夫。」一道回到马背上，慕弈言道。

　　「何以见得？他看似……很柔弱。」

　　「太子你也习过武，应当能看出些来。他步履轻盈，看似体弱无力，其实只是想掩盖。」

　　「是吗？」太子对上策马过来的赫连轩，轻声言道。「我会去探探虚实的。」

　　一行人策马入城。太子和韩晋仁在前头，赫连轩与慕弈紧随，最后头是侍卫。一路上马儿走得不快，挺是悠闲，马背上的人时时言着，皆是一副自在神情。太子对倾城并不熟悉，发现好玩的就指着给韩晋仁说。之前和慕弈一道出来，没时间留意，现在有些后悔。作为倾城的主人，却未有机会好好逛逛这繁华之都，还确实可惜。太子想到此，立刻提议膳后要去游湖。韩晋仁委婉拒绝，说想早些休息。慕弈适时提醒太子在宫里还有人焦急等着他，不可出来太久。太子哎呦一声。「把韶儿给忘了。」余下三人无不失笑。

　　太子的性情多变，不易让人把握。今日慕弈倒是时常走神，想起不少与太子一道时之事。这个太子并不简单许是真的，可作为太子，慕弈到真不想太子全如他外表那样柔弱单纯，可作为寍儿……慕弈轻叹，寍儿又是何人呢？赫连轩和慕弈并排，注意到他神情细微的变化，却未多问，反侧过头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