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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成长得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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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虽说回家了，却还是乐此不疲的给林知夏打电话，一会问喜糖做什么款式，一会问订婚宴在哪里摆。要请的人一个个念给她听，七大姑八大姨。
一个星期后，林女士又打来电话，说是日子定下来了，农历十月底。让他们看好时间记得回家，那套中式婚纱礼服也得带上。
林知夏看了看时间，现在不过七月。还有那么多时间呢。
她就要嫁给沈皆乐了，这个从少年时期就一直在一起的人。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
周野这段时间没有联系过她，或许会在思允那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柜子里还锁着周野每年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条被沈皆乐藏起来的，后面也还给她了。
他的爱意一直很明显，而她一直装傻装的很深。哪怕这份爱意被撕开，她终是选择视而不见。
我应该会下地狱的，她想。
她最近有在控住自己的药量，努力说服自己。所有事已成定局她只要，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
周野是在一个月之后回的国。
上一次她们目送他离开，这一次，她们同样在原来的地方接回这个人。
“我太感动了。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周野用力的抱了抱郑思允。
“滚。”
三人叫了车先回了酒店，周野还没确定下来决定住在哪里。放过行李后，下楼去吃饭。
“要不，你们俩来给我当小助理算了。周大款养活你们。”
郑思允给他一个白眼，突然说了句。“文青，上。”
林知夏的筷子停在半空，她不知道多久没有听到过这句话了。以前郑思允跟李文杰呛起来的时候都会喊文青上，体育生文青，体格一看就不是李文杰那个瘦鸡能抗下两拳的狠角色。
身旁的人自己说完也愣住了。假装埋头干饭。
周野在她们的反应里看出了些什么来，原来所有人都在为情所困。
“周大款准备开事务所？”林知夏扯开话题。
“有在打算，不过没那么快，得回家一趟，再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拉几个大律师入股。不然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估计能饿死。”
“家底那么厚，饿得死你。”郑思允漫不经心的说着，“打算在广州？准备一个月多少钱雇我俩。”
“嗯，我想想啊，”周野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
“五百。”周野纠正。“你们两个人分。”
郑思允一秒翻脸，打掉他的手掌。侧着身子靠近林知夏，“要不你去？我看你也没正经工作，将就一下吧。”
林知夏故作为难，“不行啊，不够抽烟的。”
“有病。”郑思允骂了一声。话说出就后悔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
“要不要跟我回学校逛逛。”
周野一说，才想起来。她们读的高中就是在周野家附近的。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走呗。”
林知夏看郑思允应得那么爽快。“你不上班啊？”
“上屁班。周大款都放话养我们两个了。”
“可是，五百块钱还要两个人分。”林知夏瞅了瞅那位黑心大老板。小声的说着。
“我三百，你两百。”
“那行吧。”林知夏应了下来。
吃过饭，让周野回酒店休息，郑思允拉着她去买点贴身衣物换，懒得回去拿，她带了手机就够了。其他的让林知夏解决。
“沈皆乐能让你去？”
林知夏沉默了，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会的吧，应该。
“你不是在嘛。陪我回去收拾衣服。”吃饭的时候，周野已经订好了明天的高铁站，说走就走。
“不去。”
“我结婚你也不去？”
郑思允有点语塞，幽怨的瞪了一眼林知夏，“你就那么恨嫁啊？结婚，结婚，日子看好了吗。”
“订婚的看好了，十月底。”
她这下子彻底没话讲了。心里恨恨的骂着沈皆乐那个渣男。
换了是她，应该早就一脚踢开了。
也就是林知夏那个死心眼，认定了这个人。
沈皆乐十点多还没回来，郑思允就打电话催了。拿着林知夏的手机。
“你又在哪个女人床上。”
这话听得林知夏都捏了一把冷汗，不敢想象电话那头的人该是什么反应。
“什么？郑思允你吃错药了是吧，我在楼下停车。”沈皆乐没一会就上来了，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们两个一会，才转身去了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出来。
郑思允逮到机会就呛。“这不是你跟别人吃剩打包回来的吧。”
沈皆乐这会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与她对视着。
“哎，别这样。先去洗澡吧，我给你拿衣服。”林知夏见状不妙推着沈皆乐进了房间。
“吃枪药了她？”沈皆乐解着手上的表。他最近真的很少出去喝酒了，除非是推不开的酒局，平时忙完了就直接下班回来了。玩了那么久，他也觉得腻了。外面的女人一个个接近他，讨好他不过是因为他出手大方。
“别理她，更年期上来了。”林知夏拿着睡衣递给他，“我跟你说件事哈，明天我跟思允要回去一趟，玩几天就回来。”
“你走了我怎么办。”沈皆乐耍赖走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嗯。凉拌炒鸡蛋。”
“回去几天啊。”
她摇头，“还没确实，但是，周野会一起。他回来了。”
沈皆乐脸色几乎是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绪，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对林知夏说，“我的未婚妻要跟别人跑了吗。”
林知夏被逗笑了。“瞎说什么呢，我就是回去讨好一下我婆婆，以后在婆家才能混得风生水起。”
事实证明，沈皆乐非常吃这一套。嘎嘎乐个没完，抱着人就亲。
林知夏一躲，指了指外面。“洗澡去吧，”
郑思允在客厅吃小馄饨吃的贼大声，林知夏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可以了啊，戏过了啊。”
吃东西的人这才消停，瞥了她一眼。边吃边玩着手机。分量不多，沈皆乐并不知道郑思允在这里，只是跟往前一样，买了林知夏要吃的份。
“周野问吃不吃夜宵，”郑思允说着。
“你不是正吃着呢吗，”
“没吃饱。我叫他到楼下来，你去不去。”
林知夏摇头，去不了一点，沈皆乐本来就不高兴她跟周野一块回去。她可不敢作妖。
郑思允也没理她，擦了擦嘴就下楼了。
她接着吃剩下的馄饨，沈皆乐洗完澡出来，问了一声。“睡了？”
“没呢，下楼吃东西去了。”
“那敢情好。抓紧时间。”
林知夏在一脸懵逼中被横抱着进了房间。
郑思允下了楼，站在小区门口等着周野。她并不饿，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她还是不能理解林知夏那个傻逼。虽说和沈皆乐这么多年的朋友，从小一块长大。但是他的做的事在她心里还是不能够被原谅。
时隔多年，今天自己嘴里喊出来的那个名字，也让她心神乱的很。
周野一看车就站在原地发呆的人，他挥挥手，“看起来怎么像被赶出来了。”
“去，谁敢。”
“走吧，想吃什么。”周野笑笑。示意她往前走。
郑思允走得很慢，街上灯火通明，匆匆走过的路人，有带着一身疲惫的，有成双成对的，各色各样的人代表了生活的百态。
“很高兴你回来，周野。”
第二天，下了高铁。三人坐上周野家司机的车。
周野妈妈还是一往如既的热情，招呼着她们吃水果。让保姆阿姨中午多烧点菜。便拉着许久未见的儿子嘘寒问暖。
吃过饭稍稍休息，几个人便出门。学校进不去，虽说是还在暑假期间，也是大门闭紧，不像他们那时候，动不动就翻墙逃课。
“我草，我没看错吧。”身后有车声，紧接着车上的人嚷嚷了一声。几个人回头看，丁柯一身正装从车上下来。
他大步迈向前，脸上喜笑颜开。指了指周野，“真不够朋友啊，回来都不跟我一说，还有郑思允，林知夏你们怎么在一块。”
林知夏惊讶程度不亚于他，好像记得周野说过，丁柯大学留在本市，想来毕业后也没有离开。
“好久不见，”郑思允打着招呼。“你今天大喜啊？”
丁柯看了看身上的黑色西装，“哈哈。瞎扯什么，我刚出差回来。”
跟周野结结实实的来了个拥抱。扭头又抱了抱郑思允，到林知夏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的往周野那飘。
林知夏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刻梦回高中时代。
“走吧，上家里去。”周野示意，几个人往家里去。
丁柯有一堆说不完的话，十来分钟的路程，一直喋喋不休。
周野妈妈把客厅留给他们，出门喝茶去了。
丁柯半瘫的靠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叹息。“还是你家沙发舒服，真皮的就是不一样。”
“苦死了你都。”郑思允一出声，丁柯就望了过来。“思允几年不见，是越发漂亮了。有没有男朋友啊。”
“有，一堆呢。”
“哈哈。我还打着光棍呢，早知道高中就追你了。”
郑思允白他一眼，“美得你。”
“这次回来待几天啊，”丁柯扔了根烟给周野，又笑眯眯的问两个女生。“不介意吧，”
周野接过，也没点燃。拿在手中把玩，他没有抽烟的习惯。“还没确定。”
“你们俩呢。这是给周野给当大小老婆啊？”
“是啊，是啊 。”郑思允接上他的话。“羡慕吧。”
林知夏就在旁边看着他们说笑，周野靠了过来，问她要不要上去睡会。她点头应好，跟着周野上了二楼。
“先睡我房间，客房还没收拾出来。可以吧。”周野打开他的房门，跟高中那时候她们来时没有变化。
“当然可以啦。一米八大床，不睡白不睡。”
“吃饭我叫你。”周野冲她笑了笑，带上门转身下楼。
她没有睡意，拉了张椅子在房间的阳台上，盯着楼下的院子看。这里好像有很多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在院子里看到了，丁柯和周野的身影，他们手中拿着篮球。丁柯脱掉了西服，换上了周野的T恤。
房门被打开，郑思允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真睡觉。”
“没呢，睡不着。”她应了一声，望着楼下跑起来的身影。没有她的话，周野肯定会遇上个很优秀的女生，他们会相爱，会争吵，会相伴过完一生。
“回家吧，明天。”她开口道。
郑思允没多说什么，跟她一块坐了下来。
晚上随便垫了点东西，周野两个人去买烧烤用的食物。
“你们就不能有点新意？”郑思允切着西瓜，在冰箱里冻了一个下午，看着就很有诱人。
丁柯拿走一块，“真甜啊，这不是回味一下从前嘛。多好。”
可谁也不像从前，四人并排坐在椅子上，一手一块西瓜，望着天上的星星。美好又安静。
“谈个恋爱呗，思允。”丁柯开口道。
“好的呢，”
听到郑思允的回应，林知夏呛了一口。几个人看了过来。她摆摆手示意没事。
“真突然啊。”她咬下一块西瓜，轻声的说着。
“哈哈哈，那两个傻子，别理他们。”周野一笑，所有人都跟着乐了。笑成了几个傻子。
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林女士对于自家女儿搞突然袭击已经习惯了。回来了好，正好。
她苦口婆心的以过来人的姿态说着，嫁了人就不是小孩子了，平时在家等吃睡懒觉就算了，在婆家可待勤快点，最好是把那些臭毛病改改。
林知夏哎的一声，“妈，我们不回家住，就在广州，不用操心这些。”
“你还能一辈子待外头啊，过年过节要不要回。”
面对林女士的喋喋不休，她只好耐心的听完，时不时还得应几声，知道了，听见了，会改。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知不知道。”
“不听老人言，快乐一辈子，”
林女士当场暴起，狠狠地拧了她一把。
吃饭的时候，林女士夹没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她有些纳闷，吃这么点是怎么胖起来的。刚想开口，林女士突然起身小跑着进了卫生间。
“妈，”林知夏在门口喊着。“怎么了啊。”
过了有一会，林女士才打开门走出来。冲她摆摆手，“没啥事，估计是胃病犯了。”
“一会去市里医院看看。”
“不去，浪费这钱干什么，我过几天就好了。”
“这可由不得你，我跟爸说。”
林女士拍掉她的手机，“说个屁说，你爸忙着呢。”
“那行。就我们俩去，现在就走。”林知夏进房间换下睡衣。碗筷收收扔进洗碗池。
“走吧，你要换衣服吗。”
林女士坐在沙发上喝水，“不要大惊小怪的，我这身体好不好我自己不清楚吗，用不着上医院。”
“那行啊。”林知夏把包一扔，“到时候订婚宴我也用不着回来。你们吃高兴就行了。”
“你这倒霉孩子，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她叹了口气，放轻语气，“妈。不要跟我犟了好不好，那就当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去做个体检也行啊，就你们中年人很有必要做体检。去吧，我今年也还没有做体检。你就当陪我去行吗。”
林女士难得听话一回，起身换衣服去了。
方便去医院，林知夏叫个车直接到医院门口。林女士一下车就反悔了。嚷嚷着要回家，她好说歹说，半拉着进了医院。
在门诊大厅挂了号。
林知夏听着林女士对医生说的话，越听越不对劲。
掉头发，吃完东西就觉得恶心会呕吐，没吃下什么体重却越来越重。
医生思索着，用手按了按林女士的手背。“这不是胖，水肿，你看，按下去会凹。”
“那是怎么了。”
“先去抽血吧，再拍个片子看看。”
林知夏有些忧愁的去交了钱，带着林女士去抽血。
“妈，你是从什么时候会的啊，怎么也没说。”
“那掉头发不是正常吗，你不掉啊。我是以为没吃什么东西才会的，没往心里去。”林女士还死鸭子嘴硬。
“我给爸打个电话，让他忙完了过来。”
片子最快也要下午才能拿，林女士吃不下什么东西，她也没强求。开了个房休息。等医生中午上班才过去。
林父表示手头的事情忙完就上来。
午休过来，差不多两点半，林知夏两人才回到医院，拿了彩超片子就找医生。
医生看了会，神情有些凝重。开口对她们道。“初步怀疑是肾衰竭，血常规发现血红蛋白，跟红细胞都在减少。片子上双肾体积缩小，骨皮质回声增强。”
林知夏听着，双手都在颤抖，感觉喘不过气，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脸色惨白的问着医生，“会不会搞错了啊。医生，我妈妈，身体一直都挺好的。”
医生见怪不怪的，“再进一步做检查吧，”
她不敢相信听到这个结果，拉着林女士就出了医院，连后续检查都不去做。
声音里带着些颤音，“妈。我们去广州检查，不在这，肯定是搞错了。搞错了。”
眼泪像断了弦一样，一滴一滴，砸落在地面。
林女士的反应很冷静，她抹着林知夏的眼泪。“好，去广州。不怕啊，妈身体硬朗着呢，”
林知夏拉着她的手，握着很疼，她没开口说。由着她抓着。听到这个结果，她也是很震惊，但是并不想在自己女儿面前表现出来。
天阴沉沉的，林知夏坐在车上看着，她记得早上还是明媚的，怎么突然就要下雨了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啊。
车上林女士轻描淡写的跟林父说着事情结果。后视镜看了一眼林知夏，她就那样静静地靠在窗户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偶尔会有眼泪滑落。
林父沉默着听完。摇下了车窗，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这次他第一次在车上抽烟，顾不得妻儿在。他现在必须冷静下来。
回到家，交代好厂里的事，简单收拾好了衣物，便开车上广州。林女士也不在说什么，去求个心安也好。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简单洗漱后都去休息了。决定好明天才去医院。
林知夏在黑暗里坐着，手里抓着一把药。
脑子里乱哄哄的，想去网上查查肾衰竭的症状，又不敢。
她实在消化不掉这个结果。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林女士被铃声吸引过来。看着林知夏呆呆的坐在床上，灯也不开。
刺眼的灯光，让林知夏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去。
“妈，你还没睡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女士摇头，朝她走过，在床边坐下，“没事，就是看看你。”
她扯了扯嘴角，时隔多年，她还是那么没用，明明需要被安抚的人不是她。
“去休息吧，我等沈皆乐回来就睡了。”
她看了看手机，郑思允打了三个电话，一堆消息。应该是去家里找她，结果扑了个空。
“你干什么去了啊，妈的，老娘电话都快爆了。你敢不敢接一下。”
林知夏听着，也不说话。
郑思允在电话那头，没得到回应，就开始喂喂喂的，
“我回广州了，跟我爸妈一起，”她顿了顿，“我妈，她身体不太好。”
“林阿姨怎么了，这么突然吗，”
她没多说，“你上来再说吧，”
挂掉电话，郑思允给周野打去了电话，两人一商量，决定连夜上去。周野从家里开车回去接上她。
沈皆乐一开门发现没上锁，以为林知夏回来了。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蒋媛黏他黏得要命。又不好多说什么。
刚好撞上出来抽烟的林父。
“叔叔。”他有些惊讶，
林父抬头看了他一眼，“小乐回来了啊。”
“是，刚下班。”
“好，”林父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走到阳台坐下。
沈皆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扭开房间的门。林知夏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知了。”
林知夏动了一下，哑着声音说，“回来了啊。”
“怎么了。”他走上前。“我刚看到林叔叔起来抽烟。”
“应该，也是睡不着吧。”林知夏伸手碰了碰他的手指，“我妈，今天检查出肾衰竭，我觉得可能是搞错了。就一起上来再检查。”
沈皆乐愣住，他第一反应也觉得是搞错了。
“没事的，明天检查就知道了，肯定是弄错了。林姨好着呢。”
她冲沈皆乐点头，“那你去洗澡吧，我先睡。”
她一丝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脑子无比清醒。从深夜看到了天微亮。
一大早，沈皆乐就带着他们去了人民医院，做了一天检查，在等待结果的过程，无一不觉得煎熬。
片子跟检查报告出来后，便急忙拿给了医生。
“肌酐一千多，已经是肾衰晚期了，双肾萎缩，腹腔积液。得住院透析。”主治医生看着报告，眉心都拧在了一起。
林知夏完全僵住了，耳边嗡嗡的响着。浑身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双脚一软，被沈皆乐扶住。她就只听见肾衰，这两个字，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能治好吗，我妈妈她。”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了这一声。
“有机会治好的，”
护士来给林女士输液。
林知夏摸着她的手问，“疼吗，”
林女士摇头，“不疼。”
“我去给你买小馄饨吃好不好，沈皆乐下班的时候总给我带，那家可好吃了。”
“好。”
“那你等我，我一下下就回来。”
林知夏走出病房，眼泪涮的就掉下来。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她现在是真的得接受现实了。最起码不能在林女士面前。
“嗯，在人民医院。住院部。”沈皆乐接了个电话，郑思允那边打不通林知夏的手机。
她记得，好像把手机落家里了。
“你在这等，我开车去买，快一些好不好。一会思允来陪你。”
林知夏点头，坐在住院部大厅。
不能点烟的原因，她又走到门口花坛边坐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哪怕林父会看到，她也不在乎了。颤抖着的手，几次都没有划燃打火机。
她冷静不下来，胸口疼得厉害。
“知夏。”
郑思允几乎一下车就跑了过来，看着坐在边上的人，死死的握着打火机，一直重复的摩擦。
“我来了。我来了。”她一下子就抱着林知夏。“林姨怎么了啊。”
“肾衰。”林知夏抬头，笑容比哭难看。
这回答明显给两人带来不小的震撼，郑思允半天说出一句话。会想到可能身体不好，没想过是这么严重的。
“会有办法的啊，”郑思允抱着她，与周野对视，眼眶里全是泪水。
林女士吃没几口就摇头让林知夏拿走。
主治医师来喊走了林父，她便跟着一起。沈皆乐陪着她，病房里，郑思允跟周野正陪着林女士聊天。
“坐，”主治医生姓温。
林父喊了一声，“温医生。我爱人她，”
“还是比较严重的，我建议你们还是转去专科医院。肾衰晚期终身只能靠透析，或者换肾。我们医院现在可以安排透析，但是去专科医院，治好的机会会大一些，如果打算换肾的话，那边资源也比我们多。”
“温医生，亲属的话可以捐肾吗。”
温医生点了点头算回应她，“直系亲属，可以去抽血匹配。”
这一句话让林知夏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可以。
沈皆乐注意到她的情绪，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好。那谢谢您了。”
“不客气。”
“爸，爸，我可以去，我体检一直都没问题。”林知夏有些语无伦次的。
“爸知道，先回去你妈妈那。”
林父走进病房，“我陪你妈妈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么多人在病房里不好，影响人休息。”
林知夏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沈皆乐制止。牵着出了病房。
“我去打听专科医院的事，你陪着她点。”沈皆乐叮嘱了一声郑思允便离开。
“回去吧。”
等人走后，他才握着林女士的手轻声的说着，“咱们女儿成长得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