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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面目全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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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有些后悔问了那个问题，沈皆乐空闲下来就拉着她去试婚纱。林女士跟徐姨一天几百个电话轰炸她，甚至约好时间要上来广州。她真的就随口一问。
林女士速度非常快。跟徐姨两个人坐高铁，大包小包的就来了。
她跟沈皆乐去高铁站把两位老母亲接了回来。
一进门就开始四处打量着，林女士指指点点的，“你没事在家就不能收拾一下吗，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勤快些，吃不了亏。”
林知夏看着发胖了一圈的林女士，“最近是不是吃太好了你。我上次回去也没看你圆了一圈啊，”说着，还用手比划着，给林女士一巴掌拍掉。还附送一个白眼。
“人家冰箱用来放菜肉的，你倒好，啥也没有，老鼠看了都得给你留点什么。不然都不好意思走。”
“还有这，电饭煲上面都落灰了。整天不做饭，吃西北风呢，也就小乐能受得了你。”
林知夏听着林女士碎碎念，尴尬的冲着徐姨笑。
“好了。好了。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我们管不着。能吃饱穿暖就行。”
林女士这才停止，被徐姨拉着进屋收拾衣服去了。
沈皆乐停好车刚上来，搂了搂她的肩膀。“一会出去吃。”
她点点头。
“日子让人看着呢，一会吃完了去看看婚纱。”
徐姨附和，“得回家办啊，婚纱买了带回去。亲朋好友都在家里头，你们俩不要给我搞什么时髦。旅游结婚什么的，门都没有。”
“其实，不急的。”林知夏刚一开口就被两道锋利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只好装作什么也没说，低头吃沈皆乐递给过来的北京烤鸭。
沈皆乐看着她，浅浅的笑着。
林知夏没提前之前，他不曾想过这些，因为这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也肯定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进去，进去。”林女士挑了两件婚纱，塞给林知夏就给人推进试衣间，扭头又跟徐姨挑着去了。
把沈皆乐晾在一旁，完全没意识到结婚也是需要新郎的。
林知夏试了件无袖披肩的。金蕾丝面料，一整套看着都是发光的那种。修身的收腰设计，将她身材修饰得更加纤细。A字褶皱裙摆拖尾。
明显惊艳到了沈皆乐。眼睛都瞪圆了一圈。
林知夏有些不自在，理了理头发。
“真好看，”沈皆乐起身走到她面前。
“哎呀，多有我当年的风范，瞧瞧，瞧瞧。”林女士围着她转。
她不敢反驳，生怕被林女士打死，血溅当场。
“再去试试，我不是给你两套吗，”
林知夏摇头，“不试了。”目光望向沈皆乐寻求帮助。
“那就这个吧。”沈皆乐准备去结账。被林知夏拉住，“你要买啊，你疯了啊。不是说日子还没看好呢，现在买干嘛。”
“你老公钱多。”沈皆乐冲她挑眉。
林知夏一巴掌就呼他手臂上了。“站那，不买。”都没意识到沈皆乐说的是你老公。
林女士这会清醒了。“日子定下来再买吧。现在是不着急。”
好说歹说，沈皆乐算是放弃现在买的念头，在柜台付了押金。让尽量给留着。
“走，去给我儿媳妇买五金。”
“钻吧，年轻人戴好看，”
“我还是觉得黄金好，款式那么多也有好看的。”
林女士跟徐姨两个人热火朝天的聊着，让拿了一堆首饰出来。招呼着林知夏试试。
她右指上的戒指早已取下，只剩下一圈痕迹。
林女士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她，碍于别人在，就没多说什么。
试了一圈，林知夏根本没注意看款式。全由操心的两位老母亲定。沈皆乐掏钱。几人才驱车回家，坐没一会，就嚷嚷着自己买菜做饭。
沈皆乐拦着要出门的林女士跟自己亲妈，“我叫上来，要什么菜，都会配送的，别下去跑了，我的亲娘们。”
看着忙活的人，林女士跟徐姨在沙发上嗑着瓜子。聊着结婚要请多少人，摆多少张桌，明天再去逛她们要穿的正装。
林知夏心里一暖，其实这样也挺好。万家灯火，也有一盏能照亮她。
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几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三人排坐在沙发，沈皆乐像是个局外人坐在一旁。
“洗澡，洗澡，一天给我累得够呛。”林女士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房间拿衣服。
夜深了。李女士跟徐姨都去休息了。
“开心吗。”沈皆乐洗完澡出来，看到站在阳光外头的人，走上前将人揽在怀中。
“嗯，开心。但是我妈好像真的圆润了不少呀。”
沈皆乐笑笑。“再给林姨听到，非抽你不可。去洗澡吧。”
第二天一大早，徐姨就在门口哐哐砸门。“起来了。”
沈皆乐嘟囔了一声，不肯起来，抱着怀里的人不撒手。
看了眼时间，才八点过。林知夏拍了拍腰上的手，“起来了。”
今天沈皆乐没空走不开，就不陪着一起了。他将银行卡递给林知夏就出门了。
她一个人可吃不消，当机立断找了个怨种一块。郑思允从上次那件事情后，一直不肯过来。就隔三差五的给她发消息。
在楼下等秦雪的时候，林知夏恨不得伸长了脖子看。果然。她就知道。
秦雪一下车就准备给自己点烟，她飞快的冲了过去，在林女士还没看到之前，一把抢过秦雪嘴里咬着的烟，扔在了地上，用脚踩着，一脸无辜的冲着秦雪笑。
“你什么毛病。”一番操作，把秦雪整懵了。
“跑那么快干什么，”林女士跟徐姨从后面走了过来。
“我妈，沈皆乐亲妈，徐姨。”
说完，迅速的拉开车门，将秦雪往驾驶室推。“走吧，走吧。”
秦雪这才反应过来。恨恨的骂了一声。“死骗子。”
还以为林知夏真的要请她吃饭，敢情自己就是个司机。
“我们这是要上哪里去啊。阿姨，们。”
“噗。”林知夏被后面那个们逗笑了。被秦雪一瞪，坐直了身子。
“商场逛逛。走吧，秦司机女士。”
一大早商场人不少，几人直奔三楼服饰。
林知夏跟在他们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秦雪聊着天。听着秦雪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问她是不是也认识那个新来的蒋媛。
“他妈的，我真的服了，沈皆乐上哪找这么一个人，整天不干正事，沈皆乐走哪跟哪，让她坐好干自己的事，没几分钟跟屁股上长刺了一样，”秦雪模仿着她的语气。夹着嗓子。
“这个怎么回啊，皆乐哥。”
“这个人他骂我，皆乐哥。”
“皆乐哥，你要不要吃一点。”
林知夏听乐了。笑得林女士都回头白了她一眼。
“妈的，整天哥哥哥的。”秦雪明显气得够呛，去公司的时间都变少了，就差甩手不管了，又怕自己不在，那个作精要作妖。时不时还是会上公司去。
“看婚纱？你跟沈皆乐要结婚了啊？”秦雪看着两位阿姨走进了一家中式婚纱店。
“嗯？又看婚纱啊。”
林女士招呼她进去，“喊什么，这是中式的，你订婚要不要穿，而且婚礼上也要穿。去试试。”
林知夏苦着一张脸被推进试衣间。心想埋怨着，真是自作自受啊，早知道不来那么一句了。
被推着试了五六套，才敲定下来两套。林知夏掏钱买单的时候还问了一声，“昨天不是还说不用着急买吗，怎么今天就不着急了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哎亲家，你看外头那家店是不是有合适我们的礼服，看看去，”林女士拉着徐姨又往前去了。
林知夏又拎着衣服跟上，秦雪多问了一遍，“你们真要结婚？”
“哎。别提了。我就多嘴问了一句。”
直到吃完饭，把人送到小区楼下，秦雪还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过两天忙完了再聊聊。”
满载而归，林女士总算是打算放过林知夏了。趁着徐姨去洗澡，冷不丁的走进林知夏房间，她还在闭目养神，被林女士突然出声给她吓一激灵。
“你老实跟我说，”
“哇，我都被快你吓死了，说什么啊。”
“你还想瞒我。”林女士想一巴掌打在她腿上，犹豫着还是没下手。她女儿她自己清楚的很，一根筋认死理的人，她手上戒指取掉了先不说，那条小破手绳从初中毕业就开始戴着。她不信，会无缘无敌取下来。
“那你好歹告诉我一声，要说什么。”
“你跟小乐，确定是好好的？没有什么矛盾之类的吗，”
“妈。”林知夏喊了一声，坐直了身子。“你们连婚纱都买了，问这个是不是离谱了点。”
林女士想想，是有点道理。但是她心里就是不得劲。
东西买完了。两位老母亲又嚷嚷着要回家打麻将了。在这里实在是无聊。
把人送上高铁站，林知夏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与身旁的人相视而笑，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林女士一回到家。就给林父拉着一张脸，“我是不是真的胖了。你女儿说我圆了一圈。”
林父上下打量着，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没一会屋里响起林父的叫声，“哎，你怎么打人啊，”
接下来的日子整天也无所事事。跟沈皆乐说了一声，买了车票去江门。
郑思允再三确定那两条讨人厌的狗没跟着才肯去接她。
“我啊，前几天跟我妈和徐姨去试了婚纱。”
郑思允被一口水呛到，咳得死去活来的。缓过来就大声嚷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试，婚纱。”林知夏说着，身子不由得往后仰了仰。生怕郑思允暴起。
“啊。”她只是淡淡的看了林知夏一眼，突然就冷静下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在国外的那个人还不知道。
“你知道，周野他在准备回国的事情吗。”
林知夏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他不听我的，”
她笑得很牵强。周野性格跟她一样，犟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哪怕知道了，他还是会回来的。
郑思允看着准备点烟的人，“你还在吃药、”
“嗯。”
“不是说会好的吗。”
“快了。”
其实结婚这件事对她来说，没在心里激起多少水花。换了以前的她，肯定激动得睡不着。拉着郑思允能聊上个几天几夜。
“沈皆乐还外出吗。”
林知夏摇头，“没有。”
有的，但是很少。她当然不会说。
她不知道该什么去形容现如今的生活，每个人都在被命运作弄，她一条路跟着沈皆乐走到黑，周野那盏灯永远停留在她周围。
郑思允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一个停留的久。谁都不知道，她心在何处。
十年，还是太久了，时间让所有人都变得面目全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