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死在了那个冬天》六姨太太

28、娘家人

　　林知夏没再追问后面的事，只是看到沈皆乐又忙了起来，偶尔陪着她窝在沙发上追剧的时候也会被电话叫出去。又是一夜未归。

　　她懒得争吵，懒得去过问。装成一个傻子。

　　是因为，她在阳台上见过，沈皆乐的车驶出小区门口，便有女生蹦蹦跳跳的出现，熟练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再离开。

　　林知夏自我嘲笑着，她真的快要骗不过自己了。

　　“沈皆乐，”又一次，他要离开。林知夏喊住了他。

　　“嗯，”房间里的人在衣橱拿出件白色T恤往身上套着。

　　“你要去哪里啊。”她轻声的问着。

　　沈皆乐回过身子看她，思索着什么，“公司聚餐，你要一起吗。”上一次聚餐发生了不开心的事，她应该不会愿意一起。

　　是个问句，他从前都只会拉着自己一块，很显然，沈皆乐不希望她一起。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我这辈子都会喜欢你的啊，瞎想什么，是不是工作累了。”沈皆乐走了过来，想伸手将人拉到怀里。

　　林知夏看着他伸出的手，摇着头。“我这么无趣吗，你要跟别人在一起。”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沈皆乐皱着眉头，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耐烦，被他压了下来。“有些酒局我没有办法推掉。虽然说现在公司稳定下来了。也正在往上走，但免不了我得出去维持这些关系，带你去，你又不喜欢这些。”

　　“不，借口。”

　　沈皆乐不再接这个话题，“知了。你别去上班了呗。你跟着我一块在公司好不好。”

　　林知夏突兀的笑了。不去看沈皆乐，站在窗边，轻松的说着。“我每次在阳台，就能看到你，看到你跟另外一个女生，我一开始想，会不会因为那些人跟我有些相似，所以你才会被吸引，后来啊，我见了好多。在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跟我相似的。我真的想不明白，你说我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啊？”

　　身后的人一声不吭。沈皆乐用沉默回答着她。

　　“我宁愿啊，不要长大的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知夏似乎有些印象。以前还读书的时候，沈皆乐为了能在她身边，就努力打工赚钱，给她变着花样做饭，会委屈自己上不喜欢的职高，只为了离她近些。会迁就她上的大学，两个人在一个城市。

　　开烧烤店的时候，很辛苦。几个人忙里忙外。赚的辛苦钱。却也很开心。

　　会给她买花，买礼物，会记得她每一个生日，你要说他不爱你，他仍然还在努力赚钱，给你更多。

　　是啊，林知夏想着，她还有何可求，这个人。被自己禁锢太久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沈皆乐蹲在她面前，他不想伤害林知夏，也不愿意。但是他太享受金钱带来的一切，被迷住了眼睛。不知不觉中做了很多错事。

　　“我错了好不好，我以后不跟他们鬼混了。”

　　林知夏牵强的笑笑，“好。”

　　门外响起敲门声，沈皆乐起身去开门。

　　“敲半天才开，你们办事是不是太早了些。”郑思允推开挡路的人，麻利的脱掉高跟鞋。

　　沈皆乐颇为无语。大喇叭是一点都不避讳。“林知夏，衣服穿好了没。”郑思允跳上沙发，拿着水果就啃着。

　　“有的吃都堵不住你嘴，”林知夏整理好情绪从房间出来。将袜子递给沈皆乐。“去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去哪。”

　　沈皆乐刚要开口，被林知夏接了去，“他们公司聚餐。”

　　他附和着点头，看了看林知夏，“那我，去了？会早些回来。”

　　“怎么突然来了。”她走到郑思允身边坐下。

　　还不是周野让我来的，当然郑思允不会这么说。她白了一眼林知夏。“不是你让我过来玩的？”

　　林知夏笑笑，“是哦，可是你都不跟我说一声，我明天还上班呢。”

　　“啧，你不是说随时，不是很嚣张吗？现在给我来这么一出是吧。”郑思允没跟她说一声就跑来，就是想来个出其不意。周野前段时间，暗里明里的让她过来看看。

　　“好吧，好吧，我给我老板打个电话请假。明天陪你玩。”

　　“切。”郑思允盯了她半响。“沈皆乐出去你怎么不去啊 ？自己在家多无聊。”

　　“不无聊。”林知夏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着郑思允一口一个葡萄。

　　不知道是不是郑思允过来的原因，沈皆乐十二点多的时候就回来了。身后跟着李文杰。拎着一袋啤酒，和一些吃的。

　　“真烦啊。你们，”郑思允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那两口子正坐在她对面，沈皆乐也不吃，就认真的给女朋友剥小龙虾。

　　“给你，给你，”林知夏把碗里的虾都倒她碗里。

　　“我的，也给你，给你，”身边的李文杰也十分醒目，但是他的碗里什么都没有。郑思允一脚就过去了。

　　林知夏望着他们笑，还能这般打闹。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依旧在一起。她看着身边的人，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秦雪说过，沈皆乐接受能力强，她何尝不是，她接受着他的改变，接受着分别。从高中害怕的分别，但现在已经可以平淡的接受。

　　她感觉自己因为郑思允的到来又活了过来，睡到日上三竿。简单吃过饭，郑思允就拉着她出门。

　　李文杰想跟着一起，被郑思允恐吓回去。

　　“老娘做个美甲你也去？去买单的话我倒是不拒绝。”没等人回应，郑思允拿过沈皆乐的车钥匙就诓的一声把门关上。

　　“上车，”她大手一挥，林知夏咽了咽口水。有些胆怯，“什么时候考的车啊？”

　　郑思允指着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如果我数三个数，你不上车我就创死你。”

　　“多点大事啊。”

　　林知夏被拉着做了美甲，染了头发。她挑了个蓝黑的颜色。又漂又染的，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带我看看你上班的地。往哪里开？”

　　“嗯？”林知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郑思允一个眼神过来。

　　“好的，这边右拐。”

　　顾垣还没下班，正伸着懒腰。看着林知夏走了进来。调侃道；“哟，生意来了。”

　　林知夏哭笑不得。身后的郑思允打着招呼、“嗨，”

　　“哇哦。美女。”顾垣起身。做作的整理了衣服。“坐坐坐，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了。谢谢。”

　　顾垣礼貌的微笑着，冲着林知夏，“谢谢。”

　　“？”

　　林知夏慢了半拍，可是自家老板一直盯着她，她刚想说自己不用，结果顾垣用眼神一直在示意。

　　“好嘞，白开水两位。”

　　“帅哥，有女朋友吗？”郑思允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散漫的问着，看起来就是一副无赖的样子。

　　林知夏走过去，踢了她一脚。“自重点，别打我老板主意。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顾垣夸张的哎呀一声。“真巧啊，我也有男朋友。”

　　郑思允石化在原地，在两个人脸上扫。确定不是开玩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介不介意多个女朋友。”

　　“啪。”

　　“干嘛 。疼死了。”吃了林知夏一巴掌，这才安分下来。

　　没一会又开始了，

　　“顾医生，一块吃晚饭啊。”

　　顾垣婉拒，说是高书阳一会带饭过来。

　　林知夏便拉着人起身离开，她摸不清郑思允的脑回路，上班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两个人又驱车去沈皆乐公司。

　　办公室里，只有秦雪坐在沙发上，指尖还夹着一根香烟，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头。

　　“沈皆乐在仓库。”

　　林知夏应了一声，拉着郑思允要走。

　　“撒手，老娘坐会。”

　　郑思允径直的坐在秦雪对面，这个女人一看就不简单，要是真跟沈皆乐有一腿，林知夏那傻子不得被玩死。

　　秦雪任她打量着，玩味的看着林知夏。出声调侃。“你娘家人？”

　　林知夏突然笑了，被她这么一说，确实还真像那么一回事，郑思允像是来给她镇场子的。像极了秦雪口中的娘家人，各种打量着自己的生活。

　　“你傻笑什么，”

　　敛去脸上的笑容，她明白了郑思允的想法，“回吧，我们去吃饭。”

　　“吃吃吃，整天吃，你还瘦成这样、”

　　“哎呀，我饿啦。走吧。”

　　没叫上沈皆乐他们，两个人在外面吃过晚饭，郑思允把车开回扔给沈皆乐。把人往外拉了拉。目测差不多林知夏听不到的地方才停下。

　　“楼上那女的，跟你什么关系。”

　　沈皆乐掏出根烟点上，满不在乎的说着。“合作关系，你想什么呢。”

　　郑思允看了一眼林知夏，“沈皆乐，我告诉你啊，你给我老实点，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俩不对劲。”

　　她太了解林知夏了，这个人藏不住事，这次过来，林知夏闭口不提沈皆乐，以往一天能讲上八百遍。

　　“你放心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跟她分开。”

　　郑思允似乎是想了钱文青，她嗤笑一声。“你最好时刻记住。你俩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离结婚也不远了吧，我还等着当伴娘。”

　　不远处的两个人还在聊着，身后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秦雪站在了她身边，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还习惯？”

　　“不习惯。”林知夏说的是实话，她一直在劝自己，甚至是欺骗。

　　“过程很难，熬过来就好了。”秦雪说得轻飘飘。“你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羡慕啊？”

　　秦雪笑了起来，差点被烟呛到。她看着林知夏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她曾经也一头扎进感情里，毫无保留的投入。换来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她还是会谈恋爱，还是会喜欢上别人，但再也不曾交出自己的真心。

　　郑思允回到江门，二话不说就甩个视频过去给远在国外的周野。

　　“视察结束，周老板，尾款什么时候结。”

　　周野哈哈笑，无比爽朗。“行，一会给你结。玩的还开心吗，”

　　“你问我还是问你那心上人？”

　　“都问啊，我不区别对待。”

　　郑思允沉默了一会，“你会回国吗？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再告诉你，”

　　换来的还是沉默，她盯着视频里的周野。她已经给出了答案。也在沉默中得到了周野的答复。

　　“别多想啊，我没那么快回去的，至少还要一年半。”

　　“唉，我希望你回来。却又不希望。”

　　语音挂掉最后一秒，郑思允快速的说着.

　　“你还是别回来吧，好好过自己人生。”

　　“早上好啊。”顾垣打着招呼。

　　林知夏笑眯眯的回应。“好的呢，好的呢。”

　　情绪还不错，看来是交到了一个不错的朋友。顾垣看着她，林知夏从实习到正式上班，也有快两年了，一开始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特别好懂，最近收敛了很多，但顾垣还是看得出来。这或许就是成长吧，虽然很残忍。

　　日子平淡又无常的过着，秦雪自上次后，偶尔会约林知夏出来吃饭。

　　“我送你双鞋吧。”秦雪夹了一口清蒸鱼。刚想放进嘴里，就听见林知夏应得无比爽快。

　　“好。”

　　她放下筷子，欲言又止的。

　　“什么鞋，”林知夏又问。

　　“高跟鞋。”她没好气的说着，“我看你这破运动鞋穿了几年，还在穿。沈皆乐就穷得买不起鞋？”

　　林知夏低头看了看，摇头说道，“我有高跟鞋，穿不来，太痛了。”

　　“那就习惯，”

　　“唉，我到底还要习惯多少东西。”

　　秦雪没应她，自顾自点烟，突然来了一句。“你不抽烟，你顺我打火机干什么。”

　　“忘了。”

　　跟秦雪相处了一段时间，林知夏发现，当初她说跟沈皆乐清白的，或许是真话。她确实只是欣赏，并没有多的想法。

　　回到住处，林知夏浏览着去香港游玩的攻略，她这个月还有假期，打算约着郑思允一块去玩几天。

　　正打着哈欠，敲门声响起。

　　“谁啊，”林知夏起身，沈皆乐有钥匙，应该不是他。

　　门口站着一个女生，齐肩短发，微卷。

　　“你找谁？”

　　女生嘴里吹了个泡泡。往自己手机看了一眼，说了一声。“找对了。”越过林知夏就走进来，鞋子也没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林知夏不太愉快，语气不善，“请你出去，我并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林知夏对吧，我叫孙笑笑。”

　　听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字，林知夏多少有点猜测。

　　“哦，我是你男朋友的朋友，你也可以理解为炮友。暧昧对象。”孙笑冲着她又吹了出个泡泡。“我就是来看看，沈皆乐的正牌女友是什么样子的。他一直不给我个答复。”

　　林知夏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指着门口。“出去。”

　　孙笑笑走上前站在她面前，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要不你跟他分手如何。”

　　她不想再忍了。发狠一般将眼前的人推倒。发疯般吼着。“给我滚出去。”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一个个的，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来找我干什么。你要什么？你想从谁身上得到什么，那就去找他啊，能不能不要烦我。”林知夏正视坐在地上的女生。“我不在乎你跟沈皆乐什么关系，你要一个结果是吗？来，我给他打电话。”

　　孙笑笑满不在意的看着林知夏拿出手机，她是待在沈皆乐身边最久的那个，自以为是不一样的，沈皆乐有钱又对她大方，她想赌一把。

　　“知了。”沈皆乐的声音响起。

　　“说吧。”林知夏将手机递给她。

　　孙笑笑嚼着口香糖不吭声。坐在地上事不关己。

　　“怎么了。你在说什么，知了。”电话里的人不明所以。

　　林知夏冷笑一声。拿过桌子上的水杯一把就泼了过去。

　　“操，你还上脸了是吧，”孙笑笑跳了起来。瞪着林知夏，想过去动手。

　　沈皆乐暴怒的声音从手机上传来，“孙笑笑。”他彻底慌了。电话都没挂，就跑下楼开车回去。

　　前几天孙笑笑拿他手机的时候，他就觉得会出点什么事。孙笑笑只知道他住哪，不知道楼层，这回找上门，是他没预料到的，一开始就是因为孙笑笑懂事，不会纠缠，才一直保持联系。

　　沈皆乐一出电梯就看到打开的门，地上一滩水迹。孙笑笑头发还是有些湿，坐在椅子上一脸不爽的盯着林知夏，见他来了才扭头看过来。

　　林知夏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没看他一眼。

　　“回去。”沈皆乐开口让孙笑笑离开。准备走近林知夏。

　　“站那。”

　　她站了起来，冷漠的看着。“她说，要你给一个名分。”

　　“知了。”

　　“别碰我。”林知夏皱起眉头。拒绝他的靠近，“沈皆乐。你有完没完，是，我知道，我无趣，所以你找别人陪你花天酒地，我不管你在外面玩的有多花，我一直在装傻装瞎，我想着，如果这是你要的生活，那好，我可以迁就你。但是，你们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

　　“走开啊，”她哭的声嘶力竭，情绪憋太久了，她急需一个发泄口。

　　孙笑笑似乎知道自己惹麻烦了，默不吭声的走了。

　　房子里只剩下林知夏的哭声，她不明白，她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变得面目全非，怎么会舍得这般伤害她。

　　直到哭声消失，沈皆乐才走上向，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林知夏挣开被握着的手，转身回房。

　　房间里的人坐了一夜，沙发上的人也跟着坐了一夜。

　　她花了两天时间去放空自己，不去上班，不理会沈皆乐。

　　沈皆乐一直陪着，夜晚等人睡了才敢偷偷爬上床将人搂在怀里。

　　清晨，被刺眼的阳光叫醒，摸了摸身边的人，空荡荡的，他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打开房门喊着。“知了。”

　　厨房里的人回过头，手里还握着锅铲。“怎么了？”

　　见林知夏终于开口跟自己说话，他快步走上前，有些无措，“你干什么呢。”

　　“哦。煎饺子呢，好像，焦了哈。”林知夏脸上有些尴尬，挠了挠脖子。

　　“我来，”沈皆乐接过她手中的锅铲。林知夏也没走，站在他身旁看着。

　　焦的都被沈皆乐吃了。挑挑拣拣剩几个好的，全都夹给她了。

　　“你是准备去上班吗？”沈皆乐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人。

　　林知夏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嗯，你送我呗，我收拾一下。”

　　沈皆乐看人进了公司门口，都没反应过来。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林知夏笑着朝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我也要。”

　　顾垣拿起最后一个烧麦正往嘴里塞，冷不防听到林知夏的声音，差点掉地上。

　　她又说了一遍，甚至伸出了手。

　　顾垣虽然莫名其妙，手中的烧麦还是给了过去。

　　“谢谢老板。”

　　林知夏的状态看起来是不错的，仿佛回到了大学刚来实习的时候，咋咋呼呼的，空闲了就握着一杯咖啡站在前台跟乔禾禾聊八卦。

　　沈皆乐也收回心思，除了去公司，几乎都陪在她身边，一起约会吃饭，说说笑笑。

　　看似平静，直到有一天顾垣去快递站取快递的时候，发现坐在绿化公园长椅上抽烟的林知夏。

　　“哎呀，被抓包了。”林知夏说的轻描淡写。

　　顾垣朝她走去，自然的拿过她指尖的烟。他大二那年就戒了。因为高书阳嫌弃他接吻的时候一嘴烟瘾。难闻死了。他浅浅的吸上一口。他该发现的，

　　“老板，我可能要跟你说辞职了。”林知夏望着地面，“我努力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说服自己，但是好像用处不大，以我这种状态，迟早要砸你招牌。”

　　她眼含泪水，这是最后一次允许自己掉泪。

　　“给你发长假，不接受辞职。”

　　“好。”林知夏哽咽的应了一声。

　　医者不能自医，她所学的专业，救不了一点自己。

　　等到顾垣找到人她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没有告别，说好了不接受辞职。

　　“出来吃饭啊，不是要送我鞋子吗？”

　　秦雪接到电话，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多。她还没睡醒。应都懒得应，直接挂断电话。在床上趴了一会，才一脸烦躁的爬起来洗漱。边刷着边看着手机里林知夏发来的信息。最早的一条是昨晚凌晨四点多。

　　换过衣服，直接一踩油门到楼下。

　　“来啦。来啦。”林知夏听到敲门声，

　　“你最好是有事、一大早给我叫醒。”

　　林知夏手上还拿着连衣裙，在身上比划着。“这个怎么样？”

　　秦雪瞥了她一眼，“丑死了。”

　　“好嘞。”

　　她还是穿回牛仔裤，T恤。

　　“去逛街吧，请你吃饭。”

　　秦雪起床气还没过，坐在沙发上。不理会人。

　　“走嘛。”

　　林知夏由着秦雪给她挑衣服，鞋子各自风格的她都能试一试。拎着大包小包去吃饭。

　　“吃椰子鸡好不好。”

　　“随你。”

　　她没什么胃口，就看着林知夏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时不时还给她碗里夹一些。看起来食欲不错。但林知夏吃得很少，因为慢，像是吃了很多一样。

　　“你这不是浪费粮食吗，好意思出来吃饭。”

　　林知夏笑眯眯的。“没关系。沈皆乐给了我好多好多钱。我也可以提前退休了。想想就很美。”

　　听到她辞职后，沈皆乐是真的高兴，噔噔噔的给她转了一堆账。

　　秦雪咬着嘴唇，思索半天才开口，“你在搞什么鬼。”

　　林知夏眼神躲闪，放下筷子。“我决定，像你学习。”

　　“你是傻逼吗，”秦雪点燃香烟，十分不爽。一开始是她说要林知夏习惯，可她并不想看到另外一个自己。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哪怕有人真心待她，她也没办法当真。她也很想敞开心扉去接受，但是过往那些结痂的伤口就会隐隐作痛。提醒着自己，迈出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我累啦。我做不到抛开一切，那我只能尽力的淡化这一切。不要让他们，在我心里扎根。”

　　林知夏朝她伸手，另一只手上拿着她当初递过去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