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十年如一梦》小艾同学xxx

7、第六章

　　年少时候虔诚发过的誓
　　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
　　—————《默》
　　————记.2012年10月———
　　从那天起，与甘路畅谈的那次之后，方静的心情也因此有些沉重，常常会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涌上心头，可她也不能肯定这些想法真的是否不切实际。
　　在她翻来覆去之后，最后还是打算找韩江南试试，她总觉得韩江南知道的会更多些。

　　那时的他在客厅里悠闲地打着游戏。
　　看到这里，他的心里更加紧张了，但也佯作镇定地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上前来，迟疑地开口：“问你个事。”
　　韩江南听闻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接着又别过头答道：“你这么闲？”
　　听他这样回答，方静也许些小开心，便缓缓走到椅子边，轻轻坐了下去。

　　“你那帮朋友是什么情况。”
　　“都跟甘路过不去。”
　　方静急切的想从他嘴里得知一些事情，可韩江南毫无波澜，思虑过后双目一瞪道：“我那帮子朋友？”
　　.......

　　方静有些呆愣，抿了抿唇尴尬一笑：“少抬高自己。”
　　她有些谨小慎微地用眼睛的余光悄然打量着他的神情，依旧是面无表情，才让她松了口气。

　　“听说最近有人跟甘路走近了。”
　　这句话像是他有意说给方静听似的，冷然道：“说谁心里明白。”
　　那天的篮球场，他看得一清二楚，她和甘路与陈佳佳她们的争执，只是匆匆一眼，便很快猜到了她与甘路的关系。

　　“那就让她们自个收收手，差不多得了。”
　　方静小心谨慎地瞟过来，虽然有些胆怯，到底难掩探询之意，可韩江南仍面不改色，继续打着他的游戏。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女生的事，跟我无关。”

　　“喂，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呢。”

　　韩江南抬眸望去，和她审视的目光相撞。方静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半点闪躲之意，还有难以掩饰的困惑之意，都被方静一一表达出来。
　　韩江南有些诧异，他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看你就顺眼了？”
　　————
　　方静再一次遇到甘路的时候，是在学校的厕所间。
　　课间时间的她刚走进了厕所，隐隐约约能通过隔壁厕所隔间听到一阵阵笑声，掺杂着女孩的叫痛声。

　　方静闻声放慢了脚步，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她正准备回去，可转眼间就见搁着那一间里遥遥看见里面的女生正在抽烟。
　　她在走道上站住了，缓缓转过身来，再次望见里面站着甘路。

　　烟雾弥漫在那间狭窄的厕所里，方静用眼睛的余光瞟向甘路，她正被人堵在墙根，显得痛苦而无助。
　　对着她的是那天的女孩，方静当即停住了脚步面不改色观察着她们，只见短发女孩将两指夹着的烟头漫不经心的烫在甘路的脖颈上。

　　随后甘路从喉咙里发出的闷闷痛苦之声，用含泪的眼睛望着对面的人，身旁的人见状便不管不顾地走了出来。
　　方静看着一群人从身旁经过，只留甘路挨着墙慢慢地蹲下，神情痛苦不已的按住了被烫伤的脖颈。

　　她怔了怔，转眼望去女孩，一双洞察秋毫的目光里，略带了审视之色，而这正被女孩看在眼底，她缓缓转过身，从方静身上倏忽扫过。
　　身后出现的陈佳佳瞧见方静，语气生硬地说道：“你刚刚最好是什么都没看到。”
　　“管好你嘴巴。”话音刚落，她带着女孩离开了。

　　“那你求我。”
　　方静抿嘴笑了笑，甘路的无助眼神仍然挥之不去，她决定不能袖手旁观。

　　不等陈佳佳开口，身后的女孩一股把她拉到身后，挑剔的目光将方静打量了一番，随后又漫不经心道：“你看不起谁呢。”
　　方静转身一把甩开她回答：“少在这鄙夷别人。”
　　甘路暗暗戳了戳方静，便紧紧拉着她越走越远。

　　直到她们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方静将目光投向甘路，可甘路却低头不语。方静有些心疼的望着望向憔悴枯槁的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感。
　　正巧走来一位老师，方静上前就紧紧攥住老师的胳膊，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老师，难以掩饰的恐慌和无助。

　　“老师，帮帮我吧。”
　　“刚刚有人欺负我。”一瞬间眼眶湿润，控制不住地涌出滚滚热泪，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老师有些慌乱的看着眼前的她，拉起她的手就安抚道:“有什么跟老师讲出来啊。”

　　那种不安，恐惧感，一切的身上都从这眼神中倾泻而下，有些嗫嚅道:“我在那，无意间看见一群人在抽着烟。”
　　“他们就威胁我，我很害怕。”方静揉了揉润湿了眼眶的泪水，还时不时看几眼那间厕所，然而甘路忧心忡忡看着方静，轻轻走到了她身边。

　　“抽烟？还有学生在这抽烟，告诉老师是哪间。”老师听她一说也不免有些着急，微眯双眸，转向远处，站到厕所门前闻了闻。

　　果真有人抽过烟，老师拧紧眉头看了看，紧接着收回目光拍了拍方静的肩，安慰道：“你别害怕，这样，我去跟教务处的人说说。”
　　老师顿了顿，又开口道：“告诉老师你在几班，我找你们班主任说一下情况，这件事先让你们班主任处理处理啊。”

　　方静听后便装作一副有些缓解的模样擦去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说着：“我在高二三班，叫方静。”
　　老师怔了怔，她多少听说过这个年纪总有那么几个数学成绩优秀的学生常被挂在嘴边，方静也包括在内。

　　“方静就是你啊，好，好。”
　　老师自顾自的点着头，继续安慰道：“你别怕，后面再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老师，就像现在这样，你做得很好。”便又拍了拍方静。
　　“你知道她们是几班的学生吗？”

　　“好像是...高三的。”方静灵动的眼珠转了几下后，假装垂下头委屈巴巴道。
　　“好，好，老师知道了，你做的很好，先去上课吧。”

　　直到她们消失在视线中，方静也乖乖回到了班上，而身后跟着的甘路拉着她迟疑地说道：“方静，要不算了吧。”
　　看着甘路目光飘忽间，透着一抹惶恐和无措，方静却作出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缓缓开口道：“你先回教室。”
　　说着放下甘路抓着自己的手，朝她扬眉望来之后丢了句：“放学一起走。”
　　随后转身回到了班上，看起来波澜不惊。

　　方静被教务处的老师叫出来的时候正在上课，讲台上的老师瞟了一眼门口的人，便走去问询。
　　班里的同学也是哄哄闹闹的，各自猜测着是有什么新鲜事的发生。片刻后，老师便喊了一声，把方静叫了出来。

　　“方静是吧？你说你在卫生间看到有人抽烟？”
　　教导主任架着一副老花镜，看上去面容有些和善，他望了望班主任话中还带着一丝顾虑之意。

　　方静先是迟疑半会，眉眼闪动了一下，又装作无辜的样子说着：“老师，我很害怕。”
　　话音刚落，她的眼眸中便微微泛出湿润的光泽，主任听闻之后便温和的说道：“没事的，我跟几个老师带着你去高三，你给我们找找是哪几位同学。”

　　转眼，教导主任带着方静来到了高三的楼，像是挨门挨户一样去让方静认出她们，直到走到了四班门口，方静才停驻了许久，含着无助之意的目光望着身后的老师。

　　“是...后排的那三个。”她抬手将在门口的窗户上点了点。
　　教导主任和老师一眼望去的同时，脸上多出来的是一份惊讶与担忧，还有些错愕。身后的老师便敲了敲门叫了正上课的老师出来，附在耳旁言语几句，之后眉头微蹙。

　　“先把她们几个叫出来，后面的事再说。”
　　片刻后，陈佳佳带着几个女生走了出来，看到方静的那一刻眉心蹙了蹙，之后又装作漫不经心样子瞥了她一眼。
　　方静看着对面站着的几个女生，有些不寒而栗，便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眼波闪了闪：“是她们几个。”

　　陈佳佳有些深信不疑，上前一步高声怒斥道：“怎么又是你。”

　　下一秒她看到的是方静一副张皇失措的受惊之态，方静随之缓缓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你这样我很害怕。”
　　陈佳佳有些惊异，这和之前的她还真的截然不同，可转眼间却摆出一副惹人怜悯的模样。

　　领导见状发出了一阵低声咳嗽，紧抿了嘴唇，“行了，这事我下了课之后再追究。”
　　“这都高三了，怎么还浑浑噩噩的，高三的学生往高二楼层跑什么跑。”
　　说着，教导主任的脸色也变得肃然凝重起来，又接着说道：“去给她好好道歉。”

　　陈佳佳死死盯着她，多的是不甘心，忽的笑了一声朝着方静低了低头回答：“那就对不起咯。”
　　方静闻言，又眨着眼睛望了望彼此，她更加确定陈佳佳会找她麻烦，不过也正合她意。

　　方静放学的时间是比高三要早些，她刚出门甘路就趴在窗户上望着她，纯净的眸底，泛着浅浅的笑意，显得清纯无比。
　　走出了校门，正当沿着闹哄哄的街道而行时，方静遥遥看见眼前迎面而来陈佳佳和一群人，包括悠悠站在身后的韩江南。

　　随着人流而行，陈佳佳便示意着让她和甘路跟着她们走，可甘路胆怯的看着她们，小声说着：“方静，别去了。”
　　方静无动于衷，她紧紧拉住甘路的手腕，侧过身来在她耳边说道：“回你家。”
　　“八成是要找我。”
　　说罢，她放开手就踏进那个人烟稀少的巷子里，甘路看着她缓缓走向巷子深处，心底有些忧虑不已。
　　————
　　“我上午跟你白说了？”陈佳佳一把摁着方静的肩就将她推开。
　　锐利的目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刀子，可方静丝毫没有一丝心虚，她静静注视着陈佳佳的眼神，好似她发疯了一般。

　　“你怎么这么敢啊。”陈佳佳见她不语有些气急败坏。

　　周围一片冷清，枯黄的树叶飘零满地。
　　僻静的巷子里，陈佳佳身后的一群人像是往常般一样饶有兴趣看着别人被任人欺负，就连方静看到韩江南洞察秋毫的目光里，都在嘲讽着她——是你活该。

　　可方静没有回手，依然任由她将自己推开，只是脸上多了一副理所当然的害怕与委屈，低垂着开口：“我也不想说啊。”
　　“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呢。”
　　殊不知方静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嘴角轻轻上扬，一时看不透她真实的模样，方静凝目向她望去。

　　像是被戳到痛楚般揪起了方静的衣领，“闭上你的嘴会省很多事。”
　　“你以为你是什么。”

　　“把手给我放下去。”
　　方静有意无意的笑了一声，缓缓抬起头就注视着女孩全身上下，最后那一眼落在了她的脸上，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清脆响亮的甩在了女孩身上。
　　这一动作来的突兀，陈佳佳的脸上立马浮现了五指印，而方静眼中的狠戾愈发明显。
　　“你还手试试。”
　　直到她的目光落到女孩身后的他，朝着他有意无意的歪了歪头，继续淡漠的看向了陈佳佳。

　　“还有，拿烟烫人脖颈这种人不沾边的事，就少点干。”
　　半晌，方静遥遥望向身后那个女孩，眼神就透着一股怜悯，最后一句是说给她听的。

　　蓦然间，甘路蹑足走了进来，停止脚步看了看陈佳佳拽着方静的那一幕，便慌忙地跑了过去。
　　“方静我们赶紧走吧。”
　　“别把事闹大了。”甘路镇定自若地面对众人，任各种目光齐集一身，却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方静冷盯盯的看着甘路，扯了扯嘴角：“当然要走，我想做的已经做完了。”

　　她还想说点什么，韩江南悠然出声：“陈佳佳，这种事别约我来。”
　　“走了。”
　　还没等陈佳佳反应过来，方静转身走出小巷，像是他放了她一次。而甘路也没来得及跟眼前的人解释，就追着她跑了出来。

　　“我总觉得陈佳佳会来找你。”甘路似乎是怕她生气，轻轻拉住她的手腕。
　　“不然我回去给她道个歉。”

　　方静转身看她，长吁了一口气回答：“甘路，你下次能不能长点脑子。”
　　“受人欺负你就应该说出来啊，为什么憋心里受这委屈。”
　　一路上方静不停念叨着：“一个个装什么哑巴。”

　　“其实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啦，但还是要谢谢你。”甘路搓了搓手掌，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解释道。

　　“你以为我有那么热心啊。”方静站在马路边看着面前的人，嘴角微弯。
　　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学校总有些无聊的人会开着自己的玩笑。她早已经看淡了，这些年，还好她明白了该如何去反抗，也不再愧对于从前的自己了。

　　甘路闻言，她听出方静回答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心里便是咯噔一声，抬起头欣慰一笑：“那你就当我是哑巴。”

　　“试着去反抗，即使或许没有人会再理你了。”方静看着眼前的女孩轻声道。
　　“但别让任何想要去伤害你的人得逞。”

　　甘露闻言，脸上微微一愣，仰天长叹道：“会好的吧，会好起来的。”
　　“方静，你家离学校很远吗。”甘路侧着头，遥遥望向那一排电动车，淡笑自若道：“我骑车送你回去。”

　　“你会骑车？”

　　甘路带着她走向一辆黑色电瓶车前，抬起头道：“还好啦，最近才买呢。”
　　“只不过会开的慢那么一点点。”她掏了掏兜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方静噗嗤一笑：“麻烦哑巴坐后座。”
　　“我来开。”

　　甘路坐到后座，钥匙递给了方静，一脸疑惑：“你也会吗。”
　　方静回头，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眼开眉展地说道：“不然呢，以前那会我老骑我妈的电瓶车出去玩了。”
　　“带你去个地方。”

　　甘路一笑，上前就拿着头盔戴在了她的头上，“这样就安全多了。”
　　一路上的甘路看着窗外飞速向后退去的景物，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强烈的兴奋之情。这种感觉好似像她回到了童年时期，天真烂漫。
　　她紧紧搂住方静后背，朝着她大喊：“我们要去哪里。”

　　方静骑着电动从街边驶过，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带起她额角的发丝和衣角，心中一片畅快。
　　“美食街，去不去。”她大喊道。

　　“去！”甘路的头发也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可只有那一双眼睛，清澈而又坚定，仿佛在这个秋日里无法磨灭。
　　下一秒，甘路闭上双眼，双手缓缓张开，感受着迎面吹开的阵阵凉风，惊喜交集的喊着：“方静，你以后想做什么。”

　　方静感受着这份舒服惬意，回应着她：“你呢。你想做什么啊。”
　　甘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里的那清凉味道，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我想做音乐。”说着，她的脸上带着几许兴奋与忐忑。

　　“如果未来有一天我的音乐也能够传到大街小巷，传遍大江南北。”
　　“方静，你要记得来找我。”

　　那年她们不过十七岁，脸庞上还带着些许稚嫩，校服穿在少女身上充满着青春气息，整个人像阳光般耀眼。
　　直到她们飞驰到市中心的一个美食小吃街停了下来，方静将电瓶车靠着旁边的树荫底下停好，抬头看向甘路迫不及待的跑向街区里。

　　“方静，要不要吃凉皮？”
　　“沙茶面也不错哎，烤面筋也好吃。”
　　甘路一路拉着方静在美食逛了许久，不是还问她吃什么，方静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也很享受这样被甘露拉着的感觉，任由她拉着自己。
　　两人吃过饭后，就沿着江边散步了小会。走到一处僻静之所时，两人坐了下来休息片刻。

　　“学校最近好像是要举行歌唱大赛。”
　　“方静，你觉得我可以去参加吗。”
　　江风从远处吹来，带着几丝暖意，空气清新而安逸，甘路侧过头期待的眼神看着方静。

　　方静笑了笑：“想去就去，你还会唱歌啊。”
　　甘路也被她笑的有些脸红，低着头回答：“但如果我参加了，会不会她们更讨厌我啊。”

　　方静知道她心里的顾虑，但也只好拍了拍她的肩：“那就把他们唱成一首歌。”
　　“那样，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你都不怕了。”二人互相对望着，都有些迟疑，互相凝望了一会儿，忽然都笑了。

　　甘路抿了抿嘴，然后合乎心意的说着：“我先想想，等我想好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甘路冲她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话音刚落却又陷入了沉思。

　　回去的路上甘路也没有说话，坐在车上一直看着周围的风景，而方静也是沉默不语，直到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
　　“你要打车回去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呀。”甘路突然转过头问。

　　“我能走回去，就到这吧。”
　　甘路无奈的答应，接过方静手中的安全感，便将车速放缓驶去，时不时回头看几眼方静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行走在路上的方静忽的抬起头，停驻原地望着眼前的人，他的身影在路边的灯光下渐渐清晰起来，方静歪头望来，就那么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的脸。

　　“跑哪去了。”
　　微风轻拂，额发轻掠，那双黑棕色的眼眸在发梢后隐约闪亮，韩江南微微蹙着眉。

　　“几点回家你心里能不能有点数。”韩江南上身穿着黑色外套，毫无褶皱的长裤，更显他的身子有些单薄，两只夹着烟，眯着眼睛盯向方静。

　　“我没让你等。”方静抬头看向前方，便朝着他走了过去。

　　“他俩都觉得，是我堵了你回家的路。”说着，用慵懒的目光注视着她，随风而动的细碎额发，丝丝缕缕。

　　方静不说话，不管不顾顺着回家的方向走去，而韩江南也漫步跟在身后。转眼，方静正回头朝他说点什么。
　　只是不经意的回首动作，带动着她那一头黑色微卷的秀发，在肩头飘散滑过，身后的韩江南无意间投射进她凝望的眼睛。

　　视线相触的瞬间，有些令人感到若即若离，似真似假，又像是隔着一层薄雾。

　　“韩江南，你真是。”
　　“太混蛋了。”回想起小巷里的画面，方静心中窝火，眸底似乎点燃起愤怒的火苗，却也难以排解。

　　“你说的是哪一件。”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像是带着安抚和催眠的魔力。

　　“陈千知道你一直都这样吗。”

　　韩江南怔了怔，脸色略显阴沉，沉声道：“别激我。”

　　“我猜陈千应该不喜欢你吧。”方静冷笑着，眼神锐利如刀锋，盯着韩江南。
　　“你话密了。”韩江南眉头紧皱。
　　陈千平时的被动，足以能够让方静猜到这都是韩江南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韩江南突然停住脚步，将烟头凑到唇边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飘散间，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

　　“你就非得跟陈佳佳对着干，别真惹上人家了。”话音刚落，韩江南将烟头其吐到地上踩灭，又将它捡起随手扔进附近的垃圾桶。

　　可方静面容平静，透着悠闲自得之态，扯了扯嘴角：“随便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江南内心似乎有些焦躁起来，直给她丢了句：“别玩大了。”

　　二人错肩而过时，方静侧过身语气不疾不缓道：“一身烟味，你回去怎么给叔叔交代。”
　　韩江南看着她：“你话又密了。”
　　话音刚落，周围灯光一齐熄灭，也是在一瞬间，一股冷风袭来，街道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天空少许的星点照亮着周围。

　　方静踉跄后退，猛地一步撞在韩江南的胸口前，而韩江南将她向前推了一把，一下跌坐在地上。
　　“咚-----”
　　方静重重摔落，刚要发出沉闷的声响，韩江南捏紧了她的肩，示意她闭嘴。

　　她猛地仰起头，双眼直勾勾盯着韩江南的脸，模糊之中隐隐能看到他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目光闪动，而轻轻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一声狗的泣声。是一条身上沾满血迹的狗被拖了出来，韩江南和方静一时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听见它的嘴巴张着发出嘶哑的低鸣声，仿佛频临死亡。
　　“一群变态。”方静很快意识到那群人是在虐狗，便回头瞪大了双眼看着韩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