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十年如一梦》小艾同学xxx

6、第五章

　　无奈的请背过手 在缝里等野果成熟，
　　无辜的人松了手 反正那背负都雷同。
　　————《背过手》
　　————记.2012年10月———
　　那天回去方静一直对韩江南心存疑问，只是隔着一扇门的距离，但也没有明确的理由去找他问个清楚。
　　即使说清楚了，或许并不能帮到甘路什么。
　　在那之后方静也与陈千保持着距离，而课间时间她也不见陈千的身影，只有那几次，她才会在放学之后看到陈千和韩江南与那帮男女生走在一块。
　　方静渐渐明白了，原来是山鸟与鱼不同路。

　　而在那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学校组织全年级统考第一次的月考，好在方静对这次并没有什么担忧。
　　她的数学成绩一直都是很好的，在班里也算是拔尖的那一类。但是也因为偏科严重，总分也会被她的英语成绩拉下来。
　　而这一点韩江南也跟她很像。

　　方静回到家的时候遥遥看见客厅上坐着韩父韩江南和宋娟，韩父脸色难堪的拿着一张纸条似乎在捣鼓什么，直到方静走近才听的一清二楚。
　　“语文考七十？你这分是闭着眼睛考出来的啊。”
　　“就是栓条狗过来踩几脚都比这高。”

　　方静这才看清原来韩父手中拿着的是韩江南这一次月考的成绩条，对面的韩江南像是有意无意的掏了掏耳朵，坐姿看上去也很慵懒。
　　“作文没写。”韩江南慢条斯理的说着，抬眸撞上方静的目光，可方静看他这副样子有些不寒而栗。

　　宋娟赶忙倒了杯茶递到了韩父手中，笑了笑：“偶尔一次没关系的，理解理解孩子。”
　　“我们家方静数学130都是稳上的，结果她那英语还考了个四十多呢。”
　　宋娟朝着韩父竖起了大拇指，下一步就是捂着嘴笑了笑。

　　刚抬头看见方静有些无奈的站在身前，下一秒就是神情大变望着方静尴尬的笑了笑。
　　韩父转身看到方静悄悄走到方母身旁用胳膊捅了几下，咳了几声一本正经道：“江南数学平时也是145稳下来的。”
　　.......

　　空气一下被凝固起来了。
　　沉默的尴尬蔓延开来，出大糗了。方静恨不得钻个洞进去，坐在一旁的韩江南也噗嗤一笑。

　　“爸，那栓条狗过去拉一泡屎也比这，高吧。”
　　韩叔听了之后也有些不由汗颜，他招了招手让韩江南回到自己房间，殊不知其实是怕宋娟闹情绪。
　　韩江南路过她的时间也是在原地停留几秒，看着她傻呆呆站在扯了扯嘴角就回去了。

　　“妈，你少在他俩跟前提我。”
　　方静趁宋娟在厨房做晚餐的时间走到了她身边埋怨着，一手托着厨台噘着嘴不满：“考的比我还高。”

　　女人闻言后扬唇轻笑，抬手轻轻在她鼻翼上点了点几下：“你也很棒的。”
　　“我问你啊，放假那几天你有没有给人家道歉。”

　　方静摇头，宋娟也是思虑几番后并没有去责备她，她很清楚以方静的性格，要让她去人道歉也不简单。
　　女人凑过来拍了拍方静的肩，拉近距离说：“昨天，她妈给他寄东西过来了。”
　　“好像是一盒饺子，我寻思着什么饺子还得寄过来啊。”
　　方静耸了耸肩，顺手拿了盆中的小西红柿就往嘴里送：“那你最好和他说一声。”
　　方静好像也慢慢意识到了韩江南好像是很在乎自己的母亲，他找方静的那天也是一时的情绪失控，这点似乎跟自己很像。
　　只是方静的父亲不会给自己写信，而她也更不会有像韩江南那样怕信封被褶皱的顾虑。
　　这也是方静常常好奇母亲为什么当年会嫁给他。
　　以宋娟的面貌，学历，以及她的社交能力足以她不用再二婚了。
　　每当方静问起这些，女人就是敷衍几句并告诉自己别像她，别成为她那样的人。

　　女人看着方静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便拍去她的手，扯着她说了句：“小静，你下楼去买个酱油过来。”
　　“奇怪，前段时间还在上面呢，跑哪去了。”女人左顾右看的找着上一个星期被打碎的牛肉酱，方静也是猛的回过神，慌乱的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

　　家里附近就刚好有一家超市，方静手里拿着袋子晃来晃去，一手拿着冰棍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十七岁的花季少女犹如秋日里银杏树叶般金光灿灿，也会充满许多碎碎心事。
　　可十七岁的方静更像是猛烈大风中的那一珠坚韧的草，外柔内刚。

　　街边的小巷里有着几个男生靠在墙根上垂头吸着烟，方静路过时放眼望去那个在巷口晃悠着的男生，有些令人眼熟。
　　鹭岛刚下过雨，空气里漂浮着一层被雨荡涤的雾霭，还夹杂着一层烟雾，使得方静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方静微微眯起双眼，视线穿过污浊的空气，在暗淡的灯光下飘忽，越过那些男生的肩头，最终落在了一个熟悉的脸庞之上。
　　而与此同时，一双偷窥的眼睛从街角的墙根处望来，两眼掩映于杂乱的头发。

　　那是一双镶嵌着一对黑棕又亮的眼珠，不易察觉地转动着，从半合半闭的眼皮下隐隐望着自己，直到对面的人也看清了她的面孔。
　　方静有些目光胆怯的望着他，直到他又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再放眼望去，眼前的人早已不在。

　　其实这也有些让方静感到好奇，不久前他就被处分，可现在却肆无忌惮的在她能看见的地方内吸烟。
　　方静一时恍惚，可这些仅此在她脑海中停留的时间也不过仅此几秒。

　　或许她才意识到，原本那个在夏夜的街头，男人站在街角四下张望，那双深邃的双眼，好像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的。
　　也是他。
　　鹭岛真小，方静是不相信缘分的，在韩江南没有向他走来的时候，她觉得顶多是孽缘，罢了。

　　方静回到家里的时候依然不见他的踪影，脑海里也不断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有些不禁勾起她的好奇心。
　　傍晚时分，方静偷摸着望见厨房，抿紧了嘴唇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方静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在那吃着夜宵，顺便望着窗外的灯火通明,总有几户人家屋里的灯光交织成梦幻一片，总会让方静的心再次沉浸于温暖之中。
　　可再抬眼望去，对面屋里的那盏明亮而又柔和的灯光，一点一点的熄灭下来，方静不免有些失落的离开了窗边。

　　缓缓打开冰箱，踮起脚尖试图去看清最上一层的那盒饺子，让她激动而又兴奋的是——
　　那盒是她最爱的首蓿饺子。

　　方静回忆起方母之前说的一番话，她有些流连忘返的看着眼前的那盒饺子，她明白这是韩江南的母亲寄给他的。
　　最后一次。

　　她靠近桌台将小心翼翼将饺子放到锅里小火开煮，她轻轻将锅盖盖上，为了不让隔壁的女人听到这里的任何动静。
　　这几分钟好像对方静对方静来说是度日如年，一双手不知所措地乱抓乱挠，在地上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几眼钟表。
　　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的心情，使得方静一会抓耳挠腮，心中也泛起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更应该说，那种愧疚感应是理所当然的。
　　足足十五分钟，方静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锅盖，她随手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往嘴里送，即使再烫嘴，只是一块就让她心满意足了。

　　下一秒，方静转身就望见站在门口的韩江南愣了愣。她来不及吞下那一口就急忙把那一盒饺子藏在身后，她不敢想象韩江南如果是看到会是怎样的表态。
　　“你大半夜干嘛呢。”
　　方静闻言，在一阵缓缓地摸索之后的那盒饺子之后，吞吞吐吐道：“你自己不也在这。”

　　韩江南有些扶了扶额头，开始狐疑的打量着方静，有些奇怪，没多久就侧靠着身旁的冰箱语带挑衅地说道：“你今天看到我了，在那。”

　　方静看着他依旧像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感觉到他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刚刚的举动，便故作镇定：“放心了，我不会告诉叔叔的。”

　　韩江南蹙起眉头，眼神里充满不甘之色：“知不知道你自己多不讲理。”
　　他朝她深深地望来，忽然间盯住了方静身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步，两步，他缓缓靠近着方静，而方静也是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直到她贴靠在桌台上，韩江南才像是罢休似的停下了脚步。

　　“方静，你让一下。”
　　谁知他用招手示意方静向左靠拢，“我接个水。”

　　方静的心跳也像是漏了一拍，慌乱的向左挪了挪几步。看着韩江南接了杯水转身回去的时候，方静才长吁了一口气，好在没有被他发现。

　　她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看着脚尖才缓解紧张的气氛，正当韩江南要离开厨房之时，他突然停下来别过头看着方静的眼睛铺捉到一丝紧张。
　　迟疑了半会，调侃道：“真不知道剩下的那几十分，是被你丢了。”
　　“还是给你吃了。”

　　方静听出他话中那股嘲讽，就在开口反驳时忽的想起身后的那盒饺子，憋下了气。

　　【进入韩江南视角】
　　韩江南正要休息时感觉到有些口渴，正当他出来时看到远处里的一盏灯光。
　　他很快就察觉到厨房里的动静，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口瞄了一眼，还没看清里面的人，鼻尖开始弥漫着缕缕饺子的香气，他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方静在煮饺子。

　　韩江南原以为他会走进去质问她，对着她大发雷霆，可恰巧相反，心里泛起一股复杂的滋味。
　　望着方静的身影，他站在原地许久，心中有些落空空的。那盒饺子原本是母亲寄给他的，母亲也总以为他很爱吃饺子，可他并不喜欢。
　　是怕母亲与自己失去联系，他才会装出一副很喜欢吃它的模样，来让母亲再多关心自己。

　　韩勇从不问过家里为什么会多出这样的饺子，也不管寄来的那些信封，一直都是无动于衷。
　　韩江南难免也为父亲这样许些冷漠的举动感到难受，就连他曾经夹着那块饺子递到韩勇嘴里都会被他拒绝，他总别过脸找着并不至关重要的事当借口来离开。

　　那一瞬间，韩江南感到心中有些酸楚，再遥遥看去远处的方静，像是除了他以外，真的会有人陪他去慢慢，品尝它。
　　那晚他看起来极其平静，只是心中黯然神伤，泪水也暗暗吞入肚中，慢慢蔓延。
　　【视角结束】
　　—————
　　周一在上学的路上，方静在公交车上恰巧碰到了陈千，她的身旁紧贴着韩江南。
　　陈千看到方静走到了她身边，笑了笑招呼道：“早上好。”

　　“你也坐这班车？”方静看到她第一次出现在这出于好奇的问，韩江南顺着陈千瞥了一眼方静。
　　陈千听闻点了点，她凑到方静身边温和的说了一句：“上周末搬的家。”

　　车上又是拥挤又是汇集成一片嗡嗡之声，方静举目朝前望去，座位上的几个大汉起身走到了后门前，挤成一片刚要打算走到方静身边。
　　一个刹车键让车里的人由惯性颠倒成群，车内的剧烈摇晃让方静那一排的人都纷纷倒地。
　　唯独只有陈千被韩江南拉住了。

　　他见状搂住了陈千的肩，而她也是下意识的拉住韩江南的袖子。
　　方静不过是匆匆一眼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但此时的她有些晕车，便吃力的迈开了腿走到了后排座缓缓坐下。
　　下车时方静也没有选择与他们走在一起，她与陈千本就不够亲近，下了车后就加快了步伐赶在俩人之前走进了学校。

　　伴随着悦耳的下课铃声，在第二节课间，方静想要出去散散心心，打算去小卖部逛一逛。
　　漫步在校园的小道上，校园里的树木枝叶随风摇曳，飒然有声，不远处方静遥遥看见甘路站在篮球场附近蹲下身子，好像在系鞋带。
　　正当方静打算过去与她打个招呼之时，篮球场上的球迎面扑向甘路，狠狠地砸在她的背上。
　　那一刻甘路的身子也跟着猛地一晃，直倒在地上。方静见此情景眉头微微皱起，几步冲到了甘路身边便扶着她起来。

　　“是甘路呀。”
　　“刚没看到呢。”篮球场上的几个女生向甘路昂首而来，眉宇间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方静抬眸恍然大悟，她明白几个女孩的恶意。
　　是上次针对甘路的女生。

　　“给她道歉。”
　　方静没有半句废话，直接起身眼神带着一丝冷漠直视着她。

　　女孩先是表情一惊，目光紧盯了她片刻，有些不怀好意的问她：“你哪位。”

　　身旁的甘路垂眸良久，终于抬头而望，对着女孩小心翼翼的说着：“陈佳佳，你拿球砸了我。”
　　“应该要给我道歉吧？”
　　甘路攥紧了拳头，终于鼓起勇气去与她做出反抗，方静也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甘路。

　　众人的目光都齐齐地投向了甘路，女孩感到有些窘迫又碍于面子，上前一步对着甘路怪声怪气地说道：“甘路，你疯了吧。”
　　“让我给你道歉吗，可我又不是故意的啊。”
　　女孩恨恨地横了她一眼，透着一股子毫不掩饰的嫌恶。

　　“那就下次长着点眼睛，不会打球就滚。”
　　还未等女孩说完，身后又走来一个女孩，瘦而偏高。

　　“京都雪你疯了吗，你现在是站在谁的对立面？”陈佳佳有些恼火的看着身后的女生，语气中透着几分责备。
　　可女孩依然面不改色，只是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不等陈佳佳反应，甘路倒先因为这一句有些怯懦地看了陈佳佳一眼，目光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却又隐藏的很深，仿佛害怕被别人发现似的。陈佳佳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女孩先是用眼神暗示让陈佳佳离开，她才走到甘路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轻笑了两声：“没脑子。”

　　直到陈佳佳离他们越走越远，女孩便收回目光也离开了那个篮球场，甘路的身体也跟着缓缓地松懈下来。
　　方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你们搁这排剧本呢。”
　　“刚那女生你认识吗。”

　　甘路愣怔当场，方静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了神迷迷糊糊点了点头，又重新打量着方静激动道：“谢谢你啊方静，我刚刚可害怕了，不信你听我这心跳。”
　　她抓起方静的手就摩挲着自己的左心房，也想她能感受到自己刚才加快的心跳声。

　　“这嘴不是白长的。”
　　话音刚落，甘路就搂着她的手边走边讲：“我以后会注意啦。”
　　“突然觉得我对你好像很是自来熟呢，我平时都挺内向的。”甘路笑嘻嘻的说着并坐在长椅上与方静畅谈。

　　“怎么不跟老师讲。”
　　“我说，实在不行打一架吧。”
　　方静虽不明白甘路被校园暴力的确切原因，但也不能够直面对抗，除非是特殊的情况下。
　　她试图想让甘路打开心扉，告诉自己那些心事，说也好不说也好，只要甘路能够舒服些。

　　可甘路摇头，担忧这一词语好像被她写在了脸上一般，她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我曾尝试了许多次，可都没用。”
　　“老师说让我好好读书，别管那么多。如果有不顺心的事，让我去散散心。”
　　“她们好像觉得，我有病。”说着说着，甘路的喉咙间滚动着难以出口的话语，哽咽间，声音又轻又细，眼里还泛着红色，不停地揉搓着双手。
　　“方静，你觉得我也有病吗。”

　　方静摇头，冲动从内心悄然升起，她淡然地说道：“你别不信，这学校神经病多的是。”
　　“我不信老师会置之不理。”

　　片刻后，甘路抬头仰着天空，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听她迟疑地说道：“给老师说吗，他们不会管的。”
　　“陈佳佳用着无辜的眼神在看我的时候。”
　　“好像我才是真的那个施暴者。”

　　可如果一味纵容他们，最终只会导致自己频频受害，陷入可怕的梦魇之中，反倒最后搞得她们才像是那个受害者。
　　甘路也不会想到，因为她的一句反击会让她在往后的日子换来让她们变本加厉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