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十年如一梦》小艾同学xxx

5、第四章

　　像大人那样安静沉稳的活得高亢低落高亢低落。
　　—————《Forever Young》
　　————记.2012年10月————
　　那天与韩江南在课间的一场争执后，韩江南就连续好几天没有再出现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那天的话的确有点过分了，可她想找机会给韩江南道歉的时间都没有。
　　九月告了一个段落之后，就盼到了十月的到来。各地也因为十一国庆假给大家放了一个小假期，宋娟和韩勇也趁此机会说是要去度假游玩。
　　可惜高三的时间也很紧凑，韩勇也只能让韩江南安心在家复习。至于方静，她并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也只好了在家留了下来，也趁此机会寻思着该如何去找韩江南解释那天的事。
　　“小静，晚上别出去乱玩。”
　　“还有，少跟江南再吵了。”宋娟从方静口中得知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就对韩江南怀愧疚之心。
　　毕竟住进这个家的，还是宋娟母女两人。
　　方静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就没有再去反驳她的话了，即使再见到了韩江南，她也是回避着他。

　　方静再次与韩江南接触的时间，是在小长假的第三天，那也刚好是韩江南他们开始放假的第一天。
　　她一觉睡到自然醒，身上还穿着一件睡衣迷迷糊糊下了床就走向了卫生间一处。
　　而走过客厅的路途中无意间看到一个躺在沙发上的身影，电视屏上的动漫也不挺播放着，但人早已在熟睡之中。
　　怕是吵到他，方静只好轻手轻脚的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一种难言的焦虑感在他的内心潜伏已久，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出了卫生间。
　　韩江南也只是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没有任何言语。

　　直到临近中午时方静也察觉到自己的肚子咕咕作响，便放下了警惕走进厨房找吃的，她环顾四周才看到那瓶找了很久的牛肉酱，被放到了冰箱上面。
　　方静有些犹豫看了看，轻轻点起了脚尖望了望牛肉酱，好在她还能够得着，她才伸出手试图去拿他。
　　可下一秒只听见一声“砰--”————
　　牛肉酱失手被砸碎在地上，方静习惯性的缩回了手怔了怔。
　　掉下来的时候玻璃瓶也不小心划过手心出了血，她看着手上的血不停地迸溅出来，心中蓦然一紧。
　　或许是因为没有什么疼痛感，她只需拿来包扎一下就好了。
　　问题不大，方静想着便由着步子不经意间走到了客厅，方静东张西望时，转动的眸子里充满了焦虑之色，都被遥遥望来的他尽收眼底。
　　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韩江南也没有多语，过了许久才跟到处找医药盒的方静随口说了一声：“电视柜左下角那个盒子里。”
　　应声抬头的方静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她，眼里不乏询问之意。
　　她缓缓转过头去看他。

　　韩江南似乎是察觉到了方静的神情，便抢着说道：“别看着我，我爸交代的。”
　　“我不想挨骂。”说着，便抬手拿起遥控器随意调了调频道。
　　方静立马移开目光，眼底也多了一层含义不明的光芒，不过心里还有些小庆幸。
　　等包扎好伤口之后，方静正准备走到厨房处理地上的污渍，可转眼间一看地上早已被拖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来有摔破过什么。
　　她转身看了看韩江南拿着扫帚随手扔在了一旁，神情悠然的坐到了沙发上。方静缓缓走到椅子边，轻轻坐了下去，迟疑的开口：“韩江南，跟我聊聊。”
　　“别挡电视。”
　　即使是这样的回答，方静还是自顾自得说了下去：“给你台阶你就下。”

　　“那天那事，是我不对。”
　　韩江南闻言，抬眸望来，也并不打算就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轻哼了一声：“你哪次不是这样。”
　　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方静咽了口水，便继续说道：“以后就和平相处。”
　　韩江南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冷哼了一声：“你现在是换了个法子跟我玩？”
　　方静闻言之后一股怒气也涌上心头，差一点就对他粗暴口了。可最终还是想起方母那天对自己的一番话，压住了心中的冲动便语气诚恳道：“我有精力陪你玩？”
　　谁又想每次都跟他这样斗智斗勇呢。
　　“剩下的你爱怎么怎么来，别沾着我。”便起身走回了房间。
　　并不是为了逃避韩江南接下来的回答，只不过是有样东西她该交给他了。
　　方静握着手中的信走出房间朝他走去，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便直截了当道：“骗你的，我那天没撕寄给你的信。”
　　“那就是我随手扔进去的垃圾片。”

　　韩江南听到这里抬了抬头有些惊异的看着她，他久久地盯着眼前的一切，方静轻轻把信放在了客桌上，任由他去看。
　　可韩江南的目光还是锁定在方静身上，他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似的，被盯得方静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愿你别骗我。”话音刚落，韩江南变垂下头拿起了桌上的那封信，方静也只好慢慢退到自己的房间。
　　“拿钱再走。”身后传来韩江南的声音，方静扭头而望时看见他将钱撂在了客桌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爸给的，伙食费。”
　　似乎也是从这开始，这个小长假拉近了韩江南和方静的距离，但平日里两人也不会有太多相处的时间，各干各的事，即使碰面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尴尬了。

　　然而在国庆假的第五天，韩江南叫了一堆朋友来他家玩。
　　这是方静不知道的。当她那天早晨正准备去厨房时才发现客厅里热闹多了，她开了个小小的门缝探出头望了望外面的景象。
　　的确有很多人，男的女的，似乎都有些眼熟，时不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笑声。
　　方静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出现难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韩江南应该也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家里还多了这样的人物。
　　待到晚上时方静才等到他们纷纷回家，家里似乎也清净多了。可方静也是闹了一下午的肚子憋了一下午，才冲出房间直径跑向卫生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不小心跟眼前的人撞了个满怀，方静有些错愕的看着韩江南。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又迅速地错开目光，下一秒方静二话不说跑进了卫生间。
　　而后知后觉的韩江南望了一眼她的身影，有些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外套。

　　方静解完手之后才发现卫生间的纸巾早已被抽空了，她怔了怔，下一刻方静陷入了沉思，脑子里犹如塞入一团乱麻，翻腾着无数思绪。
　　关键时候没了纸。
　　她尝试着叫了几次韩江南，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这令她难以抉择，不知该作何主张，只好鼓起勇气大喊道：“救命。”
　　而下一秒卫生间就被踢了一脚，方静意识到韩江南此时就站在门口。
　　“你抽什么疯。”韩江南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方静这才将焦灼和急躁缓缓压下，故作镇定道：“你去拿包纸给我。”
　　“做梦。”
　　方静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听到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她赶忙起身喊道:“你快点啊。”
　　可依旧没有回应，方静心里有些后悔莫及，怎么还有比自己爱记仇的人。
　　“出来。”
　　方静竖起了耳朵，寻思了一会挠着头说道：“我开个门缝，你给我就好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方静几步走到门前拉开了一个小门缝，伸出手等着韩江南把纸递过来。
　　门外的韩江南还有些无语，惊异的目光投落在她的手上，随手将纸扔给她，不假思索地说道“手干不干净。”
　　方静顿时语塞，趁他还在就把头探了出来凝视着他，蹙眉道：“比你的脸干净。”
　　门被她关得紧紧的，他却拧紧眉头踢了踢几下卫生间的门。
　　————
　　在小长假过去之后方静和韩江南回到学校上课，韩父和宋娟回来的也快，平日里的事情也逐渐变得平淡。
　　“下节上体育，化学老师换课了。”
　　周四下午的化学课也因为老师请假改成了体育课，班里还是有人叽叽喳喳成一片抱怨着，而陈千和方静早已下楼准备去操场集合。
　　好在那一节上体育课的班级也很多，大家也只是随意跑了几圈就解散做自由活动。
　　陈千说是要上楼复习下周的月考，而方静独自跑到树荫底下看着跑道上正在进行长跑的几个女生。
　　她看着赛道上的人使劲掰着手臂跑着，却感到有些无趣，正当她准备回到教室时无意间看到眼前的女孩身体猛地向前倾，双脚绊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扑----哧----”———
　　方静眼看着她娇嫩的身子就那么摔倒了地上。
　　心里一紧，拧紧了眉头遥遥望着女孩的状，让人闹心的是，并没有人扶她起来，周围的人也是有些惊异的看了看又继续路过她。
　　方静久久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在下一秒她就猛然站起身跑向女孩，女孩也感受到她急促的脚步声隐约传来，渐渐逼近，便抬眸望着她。

　　“我说，你们班就没人扶你起来？”
　　方静蹲下身看了看女孩膝盖上被擦破的伤，她望着女孩那熟悉的脸庞，心中像是有一股火正在熊熊的燃烧。
　　“啊，没关系。”女孩愣了愣，便立马盖住膝盖上的伤。
　　“我都蹲下了，你还不拉着？”
　　她朝着方静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故作镇定地问道：“你认识我吗？”
　　方静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将女孩扶了起来，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胳膊问：“我需要认识你吗。”
　　“去一趟医务室。”
　　“不用这么麻烦的。”
　　方静刚想拉着她就往医务室走，女孩停住了脚步，可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周身正微微地颤抖着，也只好点了点头。
　　医务室里女生小心翼翼的抬起被处理好的腿缓缓放了下来，随后又语气恳切地说道：“谢谢你了啊。”
　　“没认错的话你就是上次那个女生吧？”

　　方静也朝她温和一笑：“没人扶你的话，你下次就别摔了。”
　　女孩有些无言以对，她思索了半会才开口：“你也是高二的吗？”
　　见方静点头，脸上绽开了个鲜花般明媚的笑意，迅速在脸庞上荡漾开来，“好巧呢，我叫甘路。”
　　“高二一班的。”
　　女孩似乎是因为她这样的亲切关怀，心中百倍感动，她笑着拉住了方静的手：“不是那个甘露的露哦，是迷路的路。”
　　“高二三班方静。”
　　两人相视一笑，方静的内心也轻轻地被触动了，涌动着万千思绪，她看着女孩不由自主想起了江盈。

　　“那我先回班啦。”甘路和方静一路走到楼梯口，分离之时甘路朝她挥了挥手，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走到方静身前问：“要不我们，留个企鹅号吧。”
　　“等等。”
　　甘路下意识的掏了掏口袋在搜寻什么，过了半会有点闪动着双眸说：“你等我啊我回班找一支笔来。”
　　方静看着她跑回教室，心灵深处也跟着升起了一片恬然和自在之意，正准备找个地方坐下时陈千出现在门口。

　　“怎么不回班。”
　　方静望着一班的门口使了使眼神，不假思索道：“等人呢。”
　　陈千应声回过头望了望，看见甘路蹦蹦跳跳的跑向方静这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
　　“笔给你。”
　　“在这上面写就好了。”方静接过手中的笔唰唰地在便利贴上写下了自己的号，并笑盈盈的递了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方静起身后想要拉住陈千的手回去，却见陈千冷冷地望向甘路，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像是对她有什么偏见似的。
　　下一秒就给方静丢了一句：“走了。”
　　甘路也有些愣愣的望着方静，但也很快恢复过来，只是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随后又挥了挥手。
　　方静心中思绪翻腾，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看着甘路挥手作别，身影渐渐远去才转身走回班里。
　　陈千也正好站在门口等着方静过来，见她一脚踏进教室便拉住了她问：“你们认识吗。”
　　“方静，以后还是少跟她有接触。”
　　听到陈千的一番话语，方静心中有些不解。

　　从第一次在小卖部的时候陈千也这样提醒过自己，方静隐隐约约猜到陈千在瞒着自己什么，直截了当问道：“你管的还挺宽。”

　　“我上一次拉着你走不是没有缘由。”
　　“那天的一群女生是高三的。”
　　陈千顿了顿，有些犹豫着说：“跟韩江南混一块的。”

　　“陈千，你挡着我道了。”
　　“整个高中就高三四班事最多，你觉得为什么我会拦着你。”

　　方静怔了怔，是她对此事毫无头绪，也或许是她想的过于简单，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你也烦人。”
　　陈千听闻垂下眼帘，深吸了口气，抬头再不紧不慢道：“我只知道。”
　　“甘路惹上那群女生很久了，只是没人管。”
　　“也没人敢管，我没说错的话。”陈千歪着头，意味深长的补道：“可以认为是校园欺凌了吧。”
　　“只是更偏向冷暴力，没几个敢跟甘路玩的。”
　　听话这一番话，方静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不快之感。
　　旁观者和施暴者都一样。

　　只是同样炽热的十几岁有些人正在变成施暴者而有的人承受了所有人的恶语相向，可方静对这一切都不以为意，她太清楚了。
　　或许自己会因为青春自卑过。
　　可她从来不是一个懦弱的人，更不会做一个冷眼的旁观者。

　　“嗯，所以呢。”
　　方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面前，缓缓向她靠近，低声问：“是你觉得她很丢人吧。”
　　“像那种，恶言恶语的人。”
　　“才最让人唾弃。”

　　陈千有些好气的笑了笑，语气沉重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和那帮人打交道吗。”
　　“我最讨厌，也最怕那种人。”
　　“方静，别太自负了。”
　　“大家早已认为这成了常态，你能对付什么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大家彼此戒备，虽然令人不舒服。”
　　“但这也是最好的自我保护了。”
　　像是心里那种偏执的内心情绪，仿佛在心里筑起了一道无形而坚固的碉堡。

　　“你听好了，我不是你，也不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人。”
　　“陈千，我们没熟到你可以来评判我的人际关系。”
　　陈千注视着她，她早已感觉到了方静的勃勃野心，那不是她所拥有的，但也是她曾想成为的样子。

　　“那我祝你成功。”
　　她看着方静默然的神态，心如潮涌，倍感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