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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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主与从者。
在圣杯战争中，两者某种程度上相互扶持，形成不言而喻的契约关系。
——御主提供给英灵魔力，从而维持英灵的现界与一切行动。
一旦御主魔力供给出现问题或者在争斗中落败而亡，失去魔力来源的英灵在魔力耗尽后便会立刻回归英灵座。
“——但是，从者本身在被召唤之后，自身也有着类似救急机制的那些魔力吧？”真理询问着Caster，“你连这一份魔力也用完了吗？”
在问完这样的问题后，紧接着她想是想起来了什么，“等一下，难道说是因为宝具……”
“是的。”Caster点点头， “自身储备的魔力，早已在展开宝具时用光了呢。”
明白了。
御主毫无意识、从者虽然进行了最大化的魔力节省，但无济于事。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英灵现在所汲取的魔力来源于大源。
“所以，这个结界一开始是打算用来摄取周围居民的魔力？”
英灵没有否认。
“但是津美纪不想这么做，现在的我只是用魔术将土地的魔力转化以维持此身的现界。”
真理:“……”
只能说，真不愧是Caster。
若是换成其他的职阶，恐怕早已维持不住身形，或者就此消失。
除开职阶这一区别，眼前少女的魔术造诣和天分无疑处于天顶，而她的言行举止无一不暴露着她王公贵族之类的身份。
知晓神代魔术、彰显尊贵身份的宫廷礼仪、以及这熟悉的魔力汲取手段……
直到现在近距离端详英灵的面容，真理才隐约有了猜测。
……有一些相似吧？长相什么的。
她想起来另一个世界中自己所遇到的Caster。
“背叛的魔女”，美狄亚。
但是，那个女人达到目的从不会在乎手段，冬木市的第一场大型昏睡事件便是有她主导。
——只要美狄亚想这么做，几乎整个城镇的人口都可以为她提供魔力。
但眼前的少女虽与那成年女性长相相似，性格却似乎截然不同。
——倒不如说是过分开朗了？
举止优雅大方，笑容甜美可人。
不像那阴郁的魔女，倒更像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宠爱的对象。
这样的疑虑在她心中久久无法散开。但下一刻真理意识到，现在并没有时间给她思考这样的问题。
津美纪的手依旧滚烫。
在内心做出斟酌之后，真理便果断看向一边一直关注着动向的伏黑惠。
此刻这个黑色海胆头的小男孩正不堪其扰地被五条悟给拿捏着脑袋，头发也被摆弄得一团糟。
“有没有消过毒的刀具？”
此言一出，伏黑惠愣了愣。约莫几秒之后，他起身摆脱五条的桎梏，跑去拿了一把小刀递给真理。
不过，就算是拿来了这样的东西，惠还是皱着眉警惕注视着真理:“为什么还需要这个……？”
他没有再往下说。
因为真理在他面前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食指。
红色的血从那细微刀口之中渗出，她将它放到了女孩的嘴边。
——对于魔术师来说，这样补充魔力的方式是最快的。
真理轻手抬起女孩的脑袋，将血液喂了下去。而一边的英灵则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要制止的意思。
不如说，当月野真理这么做的时候，英灵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不在有着纯然的警惕。
似乎是起了一些效果，津美纪的体温往下消散了些许，呼吸也平稳了起来——魔力的给予让她体内过度运转的回路有了歇息和缓和的余地。
而眼见这样明显变化的其他三人却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解。
五条悟更直接，凑过来反复端详着她和津美纪，大眼睛里写满好奇，“你这家伙，身体里流的不是血液而是魔力吧？”
“要这么说的话，也是。”关注着津美纪状况的同时，真理回答道，“这也是补充魔力的方式。”
望着伏黑惠欲言又止且不安的面容，真理解释道，“因为拥有魔术回路的身体构造和常人不太一样。你的姐姐拥有魔术回路，所以我才会这么做。”
“这会让她感觉好一些。”
但是，尽管是这么说，还有一个令她颇为在意的地方。
“津美纪的魔术回路太少了。而且她完全不会转化魔力。”
魔术回路屈指可数。不会从小源生成魔力。
不像拥有家系传承，像是半途出家，某天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有回路这样的觉醒者。
“Caster，你有教过她基础的魔术知识吗？”
“唔……圣杯战争的基本常识，当然有和津美纪说过。”英灵歪歪头，“不过很多东西津美纪还是不太清楚。而我所能使用的那些魔术，津美纪也没办法完全理解……”
不，要是完全能理解才不正常。
英灵所掌握的随随便便一样都是神代魔术，就算是现代的正统魔术师也基本不可能学习成功。
或者说，就算有意成为【老师】一角，Caster也只擅长操作，不擅长让他人意会秘法。
真理接过了Caster的话语来，从只言片语之中找到了端倪，“所以，你应该不是她召唤出来的从者吧？”
不是魔术师，半路出家，除非极端特殊的情况英灵响应了召唤，不然就只有一种可能。
津美纪与Caster是后天契约。
听闻她的问话，英灵也没有避而不谈，而是应了下来。
“津美纪是我的第二任御主。”英灵抚摸着熟睡女孩的头发，“她是救下了我的人。”
听着英灵的自述，真理沉思片刻，收回了手。
“那么，你的第一任御主已经……”
“死了。”英灵点点头，“被杀掉了。”
“也许是仇杀也说不定——毕竟，他说他是Mafia嘛。”
“……Mafia?”
此言一出，房屋内的视线便都聚集了过来。
真理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杀死你御主的人也持有英灵？”
“没有。”Caster回答得也很干脆，“杀死前御主的只有一人。”
“……一人？”
“嗯，从叫【横滨】的地方过来的、第一任御主的敌人。对重力之类的操纵得心应手。尽管很微小，但他确实拥有神性。”
听闻Caster的叙述，真理着实震惊了。
不是英灵，拥有神性，重力操作，一人突破英灵的防护杀死御主……
这真的能称之为人吗？
本来以为身后这两个高中生就已经够离谱了，看样子并不是个例。
“你也是那些个英灵之类的吧？”真理听见五条悟在身后开口问道。
“以英灵的能力，大部分普通术师根本打不过，为什么你会输？至少也得打个平手吧？”
听到他理所当然问话的真理:“……”
看得出来，Archer阿卡多给他的印象成为普遍典型了。
这句话一出来，真理就肉眼可见看着Caster握紧了法杖，完美的笑容依然存在，但略显僵硬。
英灵的眼神往各种地方乱瞟，就是不看具体的某一个对象。
明显有些不自信的表现。像是被人戳了痛脚。支支吾吾良久，Caster艰难地说了。
“这、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不擅长打架呀。”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所以我才说，你们没有决定毁掉工房真是太好了。”
“现在津美纪这个样子，我也发挥不出全力来。就算用擅长的魔术来治愈她，魔力的消耗量反而会大于治愈……”
“所以。”五条悟言简意赅，“你就是那个什么的吧。RPG游戏里常有的牧师、奶妈——”
“就像硝子那样的术师？”夏油杰更透彻，“不能单独出任务，也没有必要去现场，在后方处理伤员。”
五条继续接话:“被人打上一拳可能会死？”
Caster :“……”
眼看着Caster用沉默回应了五条，那甜美微笑马上要绷不住，真理也瞬间就了然。
——本身Caster的策略便是最大程度上避免战斗。恐怕现在唯一倾注威力的，就是工房外那些防御性的机关了。
若拿阿卡多之流的怪物从者来比较，本身就拥有战斗技巧的英灵对上Caster,不论是谁都能轻轻松松。
看着少女英灵窘迫的脸色，真理略一思索，看向五条:“虽然Caster确实在职阶之中不怎么占优势，但治愈类型的从者很少见，也很强大啊。”
不如说，同盟之中若是有会治愈魔术的魔术师，那都是极其珍贵的存在。
眼下Caster只是受限于御主而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而已。
再怎么说，那也是英灵。或者说，超越一线的传奇。
毕竟她的宝具他们已经见识过了。
“你也看到了，Caster是如何治愈伏黑甚尔的吧？”
“啊。没错。说到这个。”像是被她提醒了一样，五条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问题也开始连珠炮一样出现:“那个像时间回溯一样的招式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也不是什么时间回溯吧？和反转术式相似，效率比它更快，达到的条件也更多——”
“我记得你叫它——Pain Breaker？”
没预料到对方会突然爆发出如此的热情，英灵连握着法杖的手都僵住了。
直到这个时候，英灵才注视到他的双眼来。
“啊……原来如此。是能够解构和看破概念的眼睛么？”像是端详着什么稀奇物品，Caster眨眨眼，小声地唏嘘着，“此间人类的传说或未来英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多呀……”
“虽然很高兴你对宝具所展露出的兴趣。”Caster委婉地拒绝了回答，“但你不是御主。在津美纪没有同意之前，我不会说的哦。”
“啧，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的。”五条悟眼睛一转。
而后他下一句语出惊人，“要不我也当个什么御主好了？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御主可以换的吧？”
“你说你没办法发挥实力。那在我这岂不是完全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的月野真理:“……”
“悟说的也有道理。”一边的夏油杰倒是完全同意挚友的想法，他跟在后面补了一句，“毕竟津美纪小妹妹完全无法负担起这样的魔力供给，如果要想两全其美，这样也更好。”
如果说前面五条悟蹦出来的惊人语录令真理下意识否定，但夏油杰的理由却让她犹豫了。
——这么一说，确实。
如果将令咒转移给五条悟，就他那离奇的综合素质，也许Caster真的能达到全盛期也说不定。数值面板也会更优秀。
而津美纪也不会再有魔力枯竭而造成生命危险的情况，回归正常生活。
确实是皆大欢喜。
但是，在此之前却有一个问题。她想。
下一秒，Caster直白地替她说出了这一点。
“那是不可能的。”少女英灵果断而决绝，“你做不到。”
她看着那一前一后两名少年，“因为你们和惠一样，是【残缺之人】。”
大概这句话在之前从未被两名少年所听闻，他们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意外。
“哈？！”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五条悟往后一伸手把伏黑惠拉过来，双手放在他那海胆状的头发上一通胡来，“我们就和这小鬼一个等级？”
顿了顿，他又笑嘻嘻道，“好吧，姑且算是个有潜力的，毕竟觉醒了【十种影法术】，你老爸真是给禅院家来了个大的——但现在完全就是任人拿捏嘛。”
“其实、五条先生。Caster的意思是……”已经意识到英灵想要表达的是何种意思的真理，“能够使用咒术的人，反而无法成为御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