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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被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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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焕来到敌楼的台阶下,对皇甫敬行礼问安,并说道:“托赖皇甫元帅,我方能得胜而还!”皇甫敬高兴地对卫焕说道:“免礼!将军不愧是一员猛将,你为我军立了头功!”卫焕恭敬地说道:“不敢!是元帅您指挥得当!”之后,皇甫敬吩咐为卫焕排下庆功宴。
番邦的元帅邬必凯眼见与王师交战,战败而回,心中不甘,邬必凯在中军帐中,发怒道:“这卫焕可真有好本事,竟斩杀我方三员将士!明天本帅亲自去与卫焕交锋,也好见个强弱,定个输赢!若不生擒卫焕,我又有什么颜面执掌兵权!”
到了寅牌时分,邬必凯立刻升坐于中军帐中,他命令番营的大小将官们速速上马,随他前往叫阵。
邬必凯一声令下后,番营的兵将依命而行,番邦的战船都在水面上移动开来,这时水波滔滔似有万层,刀戟森森明亮而冰冷似雪。番邦的战旗飘动,战船上的风帆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番邦的人马又一次来到登州城下。邬必凯手下军士命一名番兵对登州城中喊话,那名番兵对着登州城的敌楼叫嚷道:“卫焕你有本事出来迎战啊!我们元帅可是亲自来降服你的!是不是你打不过,要你们元帅才敢出来迎战?让皇甫敬快些出来啊!”登州城楼上的王师士兵,听见这样的话后,立刻有一名士兵骑马下登州城楼,迅速地将这件事情禀告给皇甫敬。那名报信的士兵对皇甫敬禀报道:“启禀元帅,番邦的主帅邬必凯要请元帅亲自与他一战!请元帅定夺!”皇甫敬听完前去报信士兵的话后,非常生气,顿时怒容满面。他说道:“快与我备下战袍,待我亲自应战!我年轻时便立过不少战功,怎会惧怕番邦的兵卒!诸位将军快去准备,随我一同去与番兵交锋。”皇甫敬麾下众将对皇甫敬应道:“末将等遵命!”片刻之后,皇甫敬理好战袍,立刻率众将上马准备出城。
皇甫敬带领着众将及一万人马,准备驾战船迎敌。这时,番邦的邬必凯在船上等待着与皇甫敬作战,忽然,他听见一声大炮声,登州城两边城门在那一声大炮声后被打开,皇甫敬率领士兵登上战船。王师的战船整整齐齐在水面上移动着,每条战船上五色的绣旗因战船的排列,似能成为一幅完整的图画;王师士兵们手中锋利的刀刃,闪闪发亮;又响起了清亮的笳声,数百条战船如雁行般排列。邬必凯对在战船上的皇甫敬喊话道:“来的可是皇甫敬?”皇甫敬亦对邬必凯喊话道:“我就是皇甫敬。今我奉我朝皇帝的圣旨,前来平定你等!原来你就是邬必凯!”邬必凯继续对皇甫敬喊话道:“对!我就是邬必凯。我最近听说你朝原来的皇帝归天之后,他的孙儿,你们的新主登基后不会选贤用能,你不如跟我们回番邦!”皇甫敬知道这是邬必凯的挑拨之言,他大声回应道:“你休在那里胡言乱语!我朝的事情岂是你能明白的!朝廷若是不信任我,怎会派我为征东元帅,前来平定你等?”
之后,皇甫敬率领王师主动进攻,又夺取了十几条番邦战船。
数天后,皇甫敬夺取了番邦的主战船,那便是番邦主帅邬必凯所在的战船。皇甫敬与邬必凯打斗了一番,皇甫敬手中的兵器刺中了邬必凯身下的战马。只听那战马悲嚎,乘在马上的邬必凯与那匹战马一同落入水中。番邦的兵将们见如此情形,慌乱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元帅跌入水中了,快救元帅!”番邦的兵卒正忙着搭救邬必凯,此时的水面时有浪头打过。皇甫敬亲自砍倒了番邦的帅字旗,又挑破了番邦中军帐的帐帘后才回到自己的战船中。王师的军心大振!皇甫敬内心激动,他抬起头遥望着远处的天空,此时微风吹拂着,傍晚的云在天空中飘动着,还能望见远处青绿的树木,又见一轮残日落下层层的山岩。
皇甫敬下令收兵,将士们都依令而行。三声得胜的锣声之后,王师的战船浩浩荡荡地回到登州城前。皇甫元帅全胜而归,之后便是庆功宴。登州守将殷耀为皇甫元帅呈上了三杯庆功酒,皇甫敬为夺取番邦主战船而高兴,他饮下了这三杯庆功酒。皇甫敬心中想道:“这两日与番邦兵将交锋全部得胜,看来这场仗容易打。我出征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不知良贞与少华、长华是否平安?为了国家的战事,暂时抛下家人,我并没有什么怨怼之心,我只愁有刘捷这样的权奸在皇上身边!”皇甫敬想着想着,略微起了些思乡之念。
邬必凯落入水中,并未身亡,番邦的兵卒将他从水中救起,他们驾着战船回到两军对峙的边界处。
邬必凯的军师申武原本在后方为邬必凯料理事物,邬必凯被救回后,他在战船上相迎于邬必凯。邬必凯为了出兵不利而大为羞惭,申武对邬必凯好言安慰,他说道:“元帅你不要这般忧愁,先让兵将休整一番,过几日元帅再和皇甫敬一战!若有良机,说不定还能够生擒皇甫敬。据我想来,登州城容易攻打,元帅大可不必这样烦忧!”邬必凯听了军师申武的话后,心中的不快减少了些,他立刻下令停战三四天,让兵将们好好休息。邬必凯下达休整三日的命令后,兵将们都很拥戴。
邬必凯下令休整三日后,已是九月月底。邬必凯又率一万兵卒及数百条战船,从边界处侵扰。这天,有一名登州的守城兵士向皇甫敬禀报道:“启禀元帅,番邦的主帅邬必凯现在城外叫阵,请元帅定夺是否应战!”皇甫敬对那名守城的兵士说道:“当然是要应战,你退下吧!”皇甫敬作出应战的决定后,带领着将士们,登上战船与番邦的兵将们作战。皇甫敬一见邬必凯,心中有一丝吃惊,他大声对邬必凯说道:“原来你还活着,那一天你跌入水中并未丧命!”邬必凯想到那天自己跌入水中的情形,顿时觉得羞耻感油然而生,他气愤地命令番邦的兵卒与王师的士兵交战一番。皇甫敬骑着战马凭着士兵们铺就的跳板,登上了邬必凯所在的战船,皇甫敬亲自与邬必凯交战了数个回合,邬必凯似乎在这几个回合的较量中每每处于劣势。邬必凯对皇甫敬说道:“皇甫敬,你与我是两军的主帅,这样亲自打斗算什么本事?”皇甫敬听邬必凯刚才说话的口气,似有些投降的意思,他便对邬必凯说道:“你也知道此时已经血流成河了?还是快些向我朝廷投降吧!”邬必凯有些沉不住气,他说道:“还没决出胜负,我怎会向你投降?反正死的不光是我手下的兵将,还有你手下的兵丁!”皇甫敬见偶尔地劝降起不了作用,他只得继续用手中的兵器刺邬必凯身下的马匹。皇甫敬心中想道:“邬必凯,此次你若又落入水中,只怕就要丧命了!”皇甫敬朝着邬必凯身下的马匹刺去,邬必凯这次重重地摔下马来。皇甫敬一见邬必凯摔下马来,立刻用手中兵器抵住邬必凯的咽喉,这时,邬必凯对皇甫敬叫嚷道:“我投降,我不想死!”皇甫敬听到邬必凯刚才的话后,手中的兵器依旧抵着邬必凯的咽喉。邬必凯继续对皇甫敬说道:“我愿写下降书,皇甫元帅,请您饶我性命!”皇甫敬此时大声问邬必凯道:“你真的愿意就此休战并写下降书?”邬必凯语气诚恳地对皇甫敬说道:“只要你能留我一条性命!”皇甫敬的心矛盾着,他本可以亲手结果了身为番邦主帅的邬必凯。身处王师战船上的卫焕见皇甫敬迟迟不将邬必凯斩杀,他带领着几名将士冲入了番邦的战船。邬必凯见卫焕到来,连忙对卫焕叫嚷道:“卫将军,快向皇甫元帅求求情,求他饶我性命!”卫焕听了邬必凯刚才求饶的话,对他说道:“这本是两军对阵的战场上,你却让我为你求情?”此时的邬必凯无话可说。邬必凯的军师申武见此情形,表现得极为惊惧,他对皇甫敬说道:“我们邬元帅的确是真心要降,这样可以减少两军伤亡,我这就去拟写降书,让我们邬元帅画押。万望诸位留邬元帅一条性命!”说着申武向后舱走去,过了一会儿,申武从后舱走出,他走近邬必凯将降书递给他,又将笔递给他让他画押。这时,邬必凯又对皇甫敬说道:“这样刀口架在脖子上,让我不能画押。请皇甫元帅先容我画押。”皇甫敬听完邬必凯的话后,略微移开了抵在邬必凯咽喉的刀刃,与此同时,卫焕防备着邬必凯的异动。邬必凯微微侧过身子,在自己军师申武拟定的降书上署上了自己的名字。邬必凯在降书画好押之后,亲自将画好押的降书递给皇甫敬,皇甫敬从邬必凯手中拿过降书,正准备仔细观看,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居然有二十余条番邦的战船撞向邬必凯所在的这条主战船,皇甫敬和卫焕一时之间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二十余条番邦的战船撞向邬必凯所在的这条主战船之后,突然有数百名番邦的兵卒强行登上邬必凯所在的这条主战船,皇甫敬与卫焕只觉这条战船摇晃不止。那数百名强行登船的番邦兵卒将皇甫敬与卫焕团团围住,皇甫敬与卫焕一时冲杀不出去,他们没想到番邦兵卒会用这样的方式将他们困住。这时,刚刚才签下降书的邬必凯,又向番兵们下令,让他们扑抱住皇甫敬与卫焕,就这样虽然经过激烈的厮杀,但皇甫敬与卫焕反被番邦所擒。
皇甫敬与卫焕被擒的消息吓坏了登州守将殷耀,他立刻写了登州告急的文书呈递给了山东巡抚。
番邦之所以能够扭转局势,生擒皇甫敬与卫焕,完全出于邬必凯军师申武的计谋。皇甫敬甚至还没想明白他是怎么被擒的,番邦的凯旋之乐,令他悲伤沮丧。皇甫敬在心中想道:“先皇啊,微臣皇甫敬此次辜负天恩了!是先皇您不拘一格的任用,微臣才能官至云贵总督一职。现在当今的皇上派微臣平乱,微臣却为番邦所擒,看来微臣这次只有一死报答君恩了!”皇甫敬继续伤心的想道:“良贞啊,你好生命苦,我这次怕是回不去了!自从我担任云贵总督以来,有夫人你的陪伴,又有一双儿女相依膝下,自觉日子过得美满幸福。谁知偏逢新主登基,一道圣旨我成了征东元帅。与你分别之时,我还当等我凯旋而归,我们一家就能团聚,谁知竟成了永诀!夫人,你要教导好我们的一双儿女!少华他有报国的才华武艺,长华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但愿我被番邦所擒的事情不会累及家眷。若是当今皇上还怜我征战之苦,我们皇甫家就一定还是清白家声!若是当今皇上他不明白我的志向,这会令我伤心的。”卫焕此时也在心中想道:“伤心啊,我卫焕本是生在这世间的大丈夫,本来指望着自己能有一番作为以报国家,谁知竟会被番邦所擒!可怜我那女儿勇娥,只怕不能父女相见了!我那女儿勇娥年幼时她的母亲就过世了,我怕她被继母虐待不敢续娶。我常年在外任职,勇娥从小都是跟着叔父与婶母生活的,到现在她十七岁了,我还没给她选个好人家定亲。我现在被困番邦,我那女儿勇娥又该怎么办?”想到伤心的地方,卫焕不觉心中惨然泪流满面。这时,一名番将来到皇甫敬与卫焕面前,这名番将对皇甫敬与卫焕说道:“我们邬元帅传你们两个过去!”这名番将刚将这句话说完,便有一众番兵把皇甫敬与卫焕押到邬必凯的中军帐中。皇甫敬与卫焕二人只见邬必凯与申武端然正坐前方,两边番兵手中的刀枪剑戟排列得是那般的密密森森。邬必凯一见皇甫敬与卫焕被押到眼前,他立刻对皇甫敬与卫焕说道:“皇甫敬、卫焕,想不到你们也有束手就擒的一天!你们还不低头跪下向我投降,求我饶命!”皇甫敬一听邬必凯刚才的话后,立刻对邬必凯说道:“你休要胡言!我皇甫敬本是我朝的征东元帅,岂有对你这番邦元帅下跪的道理!今日被擒只求一死!”卫焕也在一旁嚷道:“我们既然被你们所擒,自然只有一死!你们今天这般气势凌人,只怕来日你们就会将死兵亡在战场上!我朝一定会派人再行平乱的!”皇甫敬与卫焕的话让邬必凯大为恼怒,他立刻对兵卒们下令道:“快将皇甫敬与卫焕一同斩首!”百余名番邦的兵卒齐声应道:“是!”,这百名番邦的兵卒一齐蜂拥向前。邬必凯的军师申武心中另有打算,他慌忙离开自己的座位对邬必凯说道:“元帅,我求您刀下留人!”邬必凯有些不情愿,他问申武道:“你为何要帮皇甫敬与卫焕求情?”申武对邬必凯说道:“据卑职看来,皇甫敬与卫焕都是人才,若是将他们两个就这样杀了,岂不可惜?依我看,不如将皇甫敬与卫焕押解到我邦,任凭国主处置,到时候,皇甫敬与卫焕的生死就与我们无关了!”申武继续对邬必凯说道:“皇甫敬他本是一个南征北战的能人,今日既然能将他与卫焕生擒回来,也是我邦的福分不浅!理应将皇甫敬与卫焕押解到都城,为什么要轻易地将皇甫敬与卫焕斩杀?我们若不将皇甫敬与卫焕押解回都城,只怕国主会不相信我们的捷报。”邬必凯听完申武的话后,说道:“申军师,你说得过分了些,国主怎会不相信我们的捷报?”“若是轻易将皇甫敬与卫焕斩首,国主便会不相信我们的捷报。”申武回答邬必凯道,之后,申武又继续对邬必凯说道:“国主从前在战场遇到过皇甫敬,知道皇甫敬能征善战。国主平时还经常说皇甫敬是一位英勇无敌的将军,我们的将士要是在战场上遇到了皇甫敬,要万事小心。今日有幸将皇甫敬与卫焕擒获,真的该将他们押解回我邦都城,这样才能在他人面前显出元帅与卑职过人的本领。元帅,卑职希望您能听从卑职的劝谏,不要将皇甫敬和卫焕斩首!”邬必凯听了申武的一番话后,转怒为喜,他立刻吩咐道:“好了,申军师你说得对!来人,将皇甫敬和卫焕押下去。”霎时间,皇甫敬与卫焕被番兵们押了下去并看守起来。看守皇甫敬与卫焕的番兵总共有三百名。另外的一些番兵,则在准备囚车,随时准备押解皇甫敬与卫焕返回番邦的都城。皇甫敬与卫焕戴着手铐与脚镣。邬必凯命军师申武写了一封书信上呈给他们的国主,申武命送信的番兵乘船先行返回番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