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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仰慕 ...


  •   德姐听了君玉的话后,连连说道:“是,是,是!公子您果然十分诚实,实在是难得啊!若你我二人的处境好比是古时候的李靖和红拂女,身为李靖的你会同情并且接纳我这样的红拂女吗?”君玉此时回答王德姐道:“要是现在真有红拂女我焉能不接纳于她?这红拂女她本是一位有见识的才女,能够识得李靖这样的英贤。若是此时此地真有红拂女,我早和她走了。”德姐继续含羞问道:“公子啊,贱妾的一片痴心,完全是爱慕着公子你啊,可怜我在梦中都思念着你。我自知是康家的妾侍,不能名正言顺地与你在一起。我现在心怀着绵绵长恨,并且无法自己放开心怀,想要放下心中的你却不时想起你英俊的相貌。我也知道自己命薄,不是古时的红拂女,没有另嫁他人的勇气,但我家员外待人向来宽洪。倘若公子你心中并不嫌弃我,也许我们有机会相处一宵;虽然,我不敢真的与公子你私奔他处,但是能与你相处片刻,也算你成全了我的一个心愿。如若公子你嫌弃于我,打算拒绝于我,我甘愿一死,以洗我满面羞容。今天我终于向你说出自己的忧怨悲恨,我的生死都在公子你的一念之间。”德姐对君玉说完积在心中全部想说的话后,顿时感到心中惨伤,她斜扯着翠袖哭泣不止。德姐正在纱窗下对君玉说着话,突然“当啷啷”一声,有人掀帘入内。”只听那人咳嗽一声,问道:“谁在此处与人私语,你竟敢不顾伦常对这男人诉说私衷!”德姐突然听见有人说了这话,不由得心中惊骇非常,她直吓得魂飞魄散般,瞬间玉容变色。此时德姐说道:“啊呀,不好了,员外和夫人来了!”说完,德姐立起身来向外看去。被德姐这样一说,君玉心中也十分慌乱,她抬头只见门帘的帘钩响,却只是柔娘走进了东书房。柔娘微笑着说道:“德姐,原来你在这里对君玉诉说衷肠。我真是惊扰二位了,还望你们两位见谅。”听完柔娘的一番话,德姐安心了许多,她微笑着拉过柔娘的手说道:“柔娘你不要惊吓于我,你心中也喜欢君玉。”君玉听了德姐刚才的话,背着手在东书房中绕着步子。君玉心中暗自想道:“可见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德姐和柔娘这两位佳人,对‘君玉’看来真的有些爱慕之情,奴家要真是个男子只怕也会禁不住诱惑。”君玉想完这些,忙开口劝道:“两位姨娘,你们不能喜欢我!自古以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这世间有暗约私通之事,也分可行与不可行。古时李靖遇到红拂女,那时的杨素并非是李靖熟识的尊长。如今我是干爹的义子,又怎么会做出败坏人伦的事情呢?我既认员外为父,那么二位姨娘就是我的庶母,我要是对两位姨娘起了歹心,就辜负了干爹对我的栽培之心了!而且,我平日清白行事,义母都尚对我心存顾忌。倘若我再做出什么有违伦常的事情来,我便别想在康家住下去了。不但我会没了锦绣前程,而且还会连累到两位姨娘!我祈求两位姨娘的宽恕,望两位姨娘见谅,不要悲伤,也不能怨我薄情。人与人之间有无缘分有时是有天意的,我们之间不该互相喜爱。请两位姨娘从此收起不该有的念头,继续真心对待我干爹他老人家。但愿两位姨娘与干爹多子多福,日后天年有靠,福气满门。我日后若是得中功名,定不辜负两位姨娘的照顾之恩。我今日回绝二位后,望两位姨娘从此收起不该有的念头。”君玉说完这番话后,长叹了一口气,她故意低着头沉默不语,背着手踱步而行。德姐与柔娘听完君玉的一番话,顿觉羞愧。柔娘对君玉说道:“德姐和我不过是仰慕公子才华,其实并非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还望公子日后依旧好好与我们相处。”君玉对德姐、柔娘说道:“两位姨娘快回转自己房中歇息,今天的事我是断不会向外传扬的。”德姐和柔娘听到了君玉的承诺,便一起离开了东书房。君玉随后亲自出外相送德姐和柔娘,她不断对德姐和柔娘说着:“两位姨娘善自珍重啊!”德姐和柔娘回过头频频对君玉顾盼,她们是那般依依不舍,勉强而又艰难的步下台阶,转身回房。

      送走德姐和柔娘之后,君玉她独自坐在东书房的幽窗之下,暗自思量着,君玉此刻心中想道:“两位姨娘竟然对我表达喜爱之情,幸亏我其实是一个女子,不然很难不被美色所迷,哪还有机会说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呢?”

      从此,君玉更加安心地在康宅住下,一心只等着平步青云。
      梁鉴父子同朝威望颇重,他们父子二人为官处事甚是刚强严明。这日,梁鉴父子正在自家厅中叙话,家丁忽然来报,太夫人到了,还领来一位小姐。梁鉴父子听闻后高兴非常,他们以为是景氏夫人在来京途中与归省的丹华相遇,所以才会母女二人一同到来。

      景氏夫人领着义女素华见过自家老爷,又将收认义女的经过告诉了梁鉴父子二人。映雪随即向义父梁鉴见礼,她说道:“素华见过干爹,愿干爹安好!”梁相爷见了义女素华大为高兴,他仔细端详着素华的容貌,觉得真的十分像自己的女儿丹华。

      孟士元父子与刘奎璧和祁相国一同上京见驾。这日,曙光乍现,年轻的君王驾临金殿早朝,文武百官都聚集在金殿之上准备议事。此时,黄门官张谙向皇帝禀奏道:“启禀皇上,左相祁盛德同兵部尚书孟士元、国舅刘奎璧现正在午门候旨觐见吾皇。”皇帝遂将祁盛德等人全部召上金銮殿,祁盛德等人对皇帝行过君臣之礼。祁盛德将孟丽君在新婚之夜刺伤刘奎璧后投水的事,上奏给了皇帝。之后,孟士元对皇帝禀奏道:“蒙皇上隆恩钦赐小女孟丽君与刘国舅完婚,谁知这样天大的喜事,竟会便成一场灾祸。刘家说小女丽君行刺刘国舅后,坠楼投水而亡,分明没有半点凭据。若小女果真投水而亡了,微臣惟愿见到小女的尸骸。愿吾皇明断其中冤情,微臣铭感五内。”孟士元上奏完后流下伤心的泪水。这之后,刘奎璧又叩头拜倒在金阶之上。刘奎璧向天子禀奏道:“陛下!微臣恳请陛下圣裁。微臣着实的冤枉啊!臣自蒙圣恩赐婚,得以与孟丽君奉旨成婚。谁知孟丽君她竟然在成婚那夜暗藏凶器行刺于我,刺伤我之后,又自己投水自尽,其中原故微臣尚不得而知。孟丽君投水那夜,偏偏那昆明湖上风大,微臣家中的家丁根本来不及捞起孟丽君的尸骸。微臣第二天遣人去孟家报凶信,孟家的二老却不明事理,他们竟然说微臣谋害妻房。孟家二老始终坚持己见,微臣怎么向他们解释都没有用。所以,臣万般无奈下才与孟家二老前来叩阍。微臣伏乞圣上细查此事根底,这世上岂有新婚之夜夫妇之间互相谋害的说法?臣在皇上驾前是绝对不敢无中生有的,微臣求皇上为微臣断明冤枉,孟丽君真的行刺于我,并刺伤我的面颊。”皇帝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后,不由得手拍御案惊奇地慨叹了一声,他道:“啊呀,这件事真是令人感伤,是朕处事不当,无意之中害了一位才女!当日,我怜惜孟丽君误配叛臣之家,故而将她改配刘家。谁知孟丽君的一片芳心始终牵挂着皇甫少华,她甘愿为了皇甫少华,在与奎璧的新婚之夜投湖以死明志。孟丽君这样轻意地将自己的性命赴于清波之中,可见其贞烈。孟丽君这样做是为了既不违背君王的圣旨,又全了自己的节操,又妥善保住了全家人的性命。孟丽君的节操,真让朕躬敬佩啊!朕赐婚本是一番好意,谁知竟害了孟丽君的性命。”说完这番话后,皇帝对孟士元说道:“孟爱卿,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看来,令嫒投水的那一夜,的确是风狂浪急,刘家确实是没有办法救令嫒生还,否则怎么会不救?孟丽君既已投水殉节,朕决定封赠她为烈女,表彰她为皇甫少华守节的举动。朕觉得皇甫家虽为叛臣之家,但孟丽君坚守自身操节的行为实在值得旌奖。朕决定为孟丽君赐下贞烈牌坊,朕现在便下旨到云南去,让当地督抚立刻督建烈女孟丽君的贞节牌坊,孟丽君从此便千古流芳了!”此时,国丈刘捷向皇帝禀奏道:“微臣觉得此事不可,皇上若真封赠叛臣之眷为烈女,只怕天下臣民会惊疑不已,此事古来也没有先例可循。”皇帝听刘捷这样说,立刻对刘捷说道:“刘爱卿,关于此事朕有自己的考虑,孟丽君既然已经投水自尽,那么朕就只能当她不愿意嫁给你儿奎璧,她还是牵挂着她原来的未婚夫皇甫少华。至于你说孟丽君是叛臣之眷,这就不妥了,你也知道孟丽君原先只是和皇甫少华定有婚约,两人还尚未完婚。只要在将来建成的孟丽君的贞节牌坊旁写明孟丽君以身殉节的原因及整件事情的始末就好。朕想,云南的百姓会理解孟丽君贞烈的举动,以及朕原本的一番好意。此外,旌奖孟丽君之事,又岂会天下臣民尽知,只云南一府百姓明了朕的心意就行,好了,此事勿容再议!”之后,皇帝又对孟士元说道:“孟爱卿,先生你千万不要心灰意冷,你和嘉龄先以原官供职在朝堂,待日后你们父子二人候他职开缺或可再行升迁,切记为国效力。”劝慰过孟士元父子后,皇帝又对群臣说道:“朕年纪轻轻便坐上这帝位,知道这朝政大事从来就仰仗诸位爱卿襄助。若是朝廷中的众位贤臣都退避其位,朕又如何处理朝事,只怕这奏章也无心批览了。”皇帝此时的话听起来颇有些邀买人心的意思。孟士元听了皇帝一番劝慰的话略感安慰,再者,孟士元心里知道投水自尽的只是他的义女苏映雪,也许他的亲生女儿尚在人间。孟士元思虑了一番后,向皇帝谢恩道:“微臣谢圣上为小女儿留下清白名誉,微臣全家感谢圣上的一片隆恩。微臣蒙皇上复职随朝伴驾,自当尽心竭力报效朝廷!”孟士元此时深感先皇与今上两代君王对孟家的圣恩雨露,孟士元谢恩之后返回朝班之内。座上的君王,又对刘奎璧说:“奎璧,朕知道你并没有杀害孟丽君,这一切都是孟丽君心坚似铁,不愿接受你的一片痴心。朕现在决定以后再为爱卿你赐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从今后,身为镇国将军的你,可要更加勤劳于王事。奎璧,你知道了吗?”刘奎璧向皇帝回话道:“微臣知道了,微臣定不负皇上的圣恩。”听完刘奎璧的回话,皇帝继续对他说道:“奎璧,待会儿你到昭阳殿中见见皇后,与她叙叙同胞姐弟之情。”刘奎璧向皇帝回话道:“微臣遵旨,微臣谢皇上圣恩!”之后,皇帝传旨散朝,文武百官齐整地步出午门。

      刘奎璧由两个内侍引路,来到昭阳殿之中。只见皇后的凤座前垂着珠帘,刘奎璧在珠帘外参见身为他姐姐的中宫皇后。刘皇后看见自己的同胞弟弟来到内宫之中向自己问安,不由得喜上眉梢。刘皇后向同胞弟弟问道:“奎璧,父亲、母亲、妹妹都还好吗?”刘奎璧回答自己姐姐道:“家里都好,姐姐放心。”“那就好,皇上赐给你的婚事好吗?弟媳对你好吗?”皇后继续问自己弟弟道。刘奎璧犹豫了一下,对皇后说道:“娘娘,孟丽君她在新婚之夜投水死了,而且在此之前她还刺伤了我。”刘奎璧说这件事的时候语调十分平静,皇后却被自己弟弟所说的事惊吓到。皇后对自己的同胞弟弟说道:“难道孟丽君还牵挂着皇甫少华?这就难怪她会投水自尽了。毕竟她是一个贞烈的女子。”说完这些,皇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对自己弟弟说道:“奎璧,你在京中难免寂寞,我赐给你两名宫女做妾,可好?”刘奎璧一听自己姐姐这样的安排,自然十分欢喜。刘皇后见自己弟弟这般高兴的样子,立刻吩咐内侍卷起珠帘,并让内侍为刘奎璧设座。只听皇后娘娘点名唤出了窦含香和姜小媚这两名宫女,刘奎璧只见那两名宫女貌如仙子,但论容貌始终不及他当日迎娶的孟丽君。窦含香和姜小媚齐齐拜倒在昭阳殿中,皇后微笑着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人待会儿就随国舅一同出宫回府,今后在家中要尽心的服侍好国舅,要对他千依百顺,不要自持着自己曾是宫女便自傲,知道了吗?另外,对待府中家仆也要和颜悦色,不可失了体面。要是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本宫还会赐洗儿钱给你们。”刘皇后说完这番话后,便吩咐内侍为国舅备下马车,内侍们领命后急忙为刘国舅备车。窦含香和姜小媚收拾好随身之物,便随刘奎璧离开了皇宫。刘奎璧之后便回到京城中的自家府第向自己的父亲问安。刘奎璧与他的父亲就此团聚,他们父子二人在家宴上愉快谈心。刘奎璧虽新纳了两名侍妾,但到底还是不称心,他依旧还是想迎娶才貌双全的绝世美女为妻,这样方能了结一生夙愿。

      孟家自从与刘家和解后,孟士元父子二人也安居在京城之内。孟士元曾想暗中赴监中探望皇甫敬家眷,却偶然得知皇甫敬的家眷在温州吹台山被劫的消息。听说这个消息后,孟士元着实受到了惊吓,他以为皇甫夫人和皇甫敬的一双儿女会有什么不测,后来他才访查到,皇甫少华在官府捉拿之前已经逃走。孟士元想到也许皇甫少华会有帮皇甫一门申冤的一天,他想若是自己的女儿能活着等到这一天,他便将义女映雪代嫁的真相告诉皇甫少华,或许他的女儿尚有和皇甫少华成婚团聚的那一天。

      几天后,皇帝的圣旨已下,他钦命礼部发文,云南府内奉旨旌扬烈女孟丽君。孟丽君的贞节牌坊被设计得十分庄严,这是为了在云南府内更好的传扬云南第一才女的贞烈名声。皇帝既然亲自下旨旌扬烈女,礼部自然不敢拖延执行。梁鉴无意中从自己儿子振麟处得知此事,他回家后偶尔对自己妻子谈起此事,梁夫人便对自己义女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当日,梁夫人便把她的义女唤到自己跟前,此时梁相也在座。梁夫人问自己的义女道:“素华,你难道是兵部尚书孟士元的女儿孟丽君?否则你平日为何对景伤情?如果是的话,娇儿你就对我实话说了吧!那孟家的小姐也是与你一样坠楼投水,难道你真的不是孟尚书之女孟丽君?你若果然是孟士元之女孟丽君,我们会立刻送你回孟家见你的父母双亲。”之后,梁相和梁夫人又一齐盘问了一番。苏映雪此时心惊不已,她的面色发白,容颜惨伤,苏映雪此时顿觉芳心刺痛,她想这件事情还是难以向梁相夫妇明说,她只好继续隐瞒实情。因为苏映雪明白,若自己将错就错承认自己是孟丽君,只怕不会是送回孟家这么简单,只怕还会被逼着与刘奎璧成婚,到时候自己又只剩死路一条。苏映雪想明白这些后,她正容眼含着悲伤对自己的义母说道:“义母,奴家苏映雪出身于贫家,那位孟丽君是尚书之女,皇上御赐的国舅之妻,我们二人的身份真可谓天渊之别,义母怎么能说孩儿是孟丽君呢?奴家为了坚守自己的操节,原本只想在义母身边为奴婢,我又怎么会是烈女孟丽君呢?”之后,苏映雪又对自己的义父义母说道:“相似经历的人很多,恳请义父义母不要错认奴家为别人。”苏映雪说完这番话后,伤心地哭泣着跪在了地上。苏映雪一番伤心的话语,说道得梁夫人两眼泪水纷纷。梁夫人难过之余慌忙挽起自己的义女,连连劝慰她道:“娇儿你莫要认真,为娘不过是一时疑心,以为娇儿你是孟千金。娇儿你哭得这样伤心,让为娘如何安心呢?”梁相也在一边劝慰道:“素华,不要哭了,都是你娘不好惹你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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