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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投湖 ...


  •   刘奎璧继续对自己的新娘诉着真情,他对“丽君”说道:“想上次比箭夺袍比试之时,天意弄人,上天不愿成人之美,让皇甫少华连中三箭,夺了宫袍。皇甫少华披上宫袍参见了岳父,我却输了比试,丢了我刘家的名声,更令我伤心的是,丽君你当时还在昆明楼中观看着比试,我想丽君你当时也为我不平吧,自从我见过丽君你的娇容后,我便于梦魂中牵挂于你。在梦境里,我常常与你并肩而立,互诉思念之情。有时恍惚间,我会以为你来到了我的身边。爱妻,我曾经四次梦见与你成婚,醒来却只有我独自一人。看来是上天的怜悯我对爱妻的相思之苦,皇甫一门成了叛逆之臣,皇上他怜惜你的才华,御赐你我成了佳偶,我果然在花烛之夜再次见到了丽君你,你我既然是天长地久的一对佳偶,你我夫妇之间为何要这般生疏,夫人你为何默不作声?求爱妻与我同在这窗前盟誓,也好让我完成当日心愿。”刘奎璧说完这些话后,亲自打开窗户,想要拉扯“丽君”的衣袖与她一同盟誓。苏映雪此时心中慌乱,她想到刘奎璧这样多情,她很难有机会拿刀刃刺杀刘奎璧了,刘奎璧他本是一个身长力大的将军,看来今天是刺杀不成刘奎璧了。苏映雪想完这些心思后,便从金交椅上抽身立起,皱起眉头,想到一个弄伤刘奎璧的方法。苏映雪真大她的一双凤眼,怒气冲冲,对刘奎璧说道:“刘奎璧,你不是我的夫君,谁又是你的爱妻?你是欺人的贼子!当日你与皇甫少华比箭夺袍未胜,今日你凭什么与我成婚?我看皇甫家十有八九是被你刘家冤枉的!我孟丽君是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又怎么肯随便改变婚约,我之所以与你成婚,不过是不能违抗君王的圣旨罢了!所以,你才会看见我忍气吞声与你成婚。刘奎璧,‘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苏映雪说完这番话后,神情变得哀伤,她看了看两扇开启的窗户,准备跳下望明楼。

      刘奎璧被“孟丽君”刚才的一番话刺激到了,他厉声对孟丽君说道:“孟丽君!你这泼妇!你竟敢这般恶骂于我,我刘奎璧对你有什么不好,反被你这贱人胡言辱骂!你孟丽君不过是区区尚书之女,有什么尊贵之处?竟然这般猖狂!像你这样没有廉耻心的妖娆女子,本来只配嫁给背国忘家的皇甫少华,要不是当今皇上同情你的遭遇,听闻过你的小小才名,你今天又怎么能嫁给我?我和你可是奉旨成婚的,这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偏认为我不该娶你呢?难道我这做新郎的,反倒成了作恶行凶之人不成?这样的罪名我刘奎璧又怎么担得起?好了,丽君,我劝你从今之后不要再这样任性了,好吗?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我只当没发生过这样的事,你我夫妇之间不能为从前的事情,弄伤彼此,伤了感情。我既然给了你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你就该知足,难道说你反而愿意陪着皇甫少华一起死吗?叛逆家眷可是要在法场被斩首的!”刘奎璧说完这些话后还想对“丽君”说些劝解的话,但刘奎璧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气坏了苏映雪。只听,“丽君”对刘奎璧说道:“我孟丽君今日虽与你成婚,但我是不会依从于你的,奴家今日情愿舍命在这望明楼上!”说完这句话,苏映雪拔出暗藏在腰间的快刀,她举刀刺中了刘奎璧的面容,刘奎璧脸上挂了彩,有些流血。苏映雪刺伤刘奎璧后,立刻从楼窗跳下投水自尽。刘奎璧见孟丽君在他身边投水自尽,不由得心中大为惊骇,刘奎璧大声嚷道:“不好了,孟丽君坠楼了!”刘奎璧高声喊叫着望着昆明湖的水面,却只见那清澈的湖水翻着不小的浪头,刘奎璧再也看不见孟丽君的任何踪影,深夜里四周刮着凛冽的寒风,这一切都让刘奎璧感到惧怕,他大声叫嚷着奔下楼去,中途刘家的仆妇和喜娘见到自家二少爷这样慌乱,都忙着问他这样慌乱的原因,刘奎璧只得向她们说了实话,他说道:“新娘坠楼了!”仆妇与喜娘听到这样的恶事后,纷纷传信,去到望明楼的前边,请出了刘太夫人顾蓉棠。顾蓉棠原本想追究事情的始末,却猛然间听见刘奎璧悲伤地说道:“家将、家丁们何在?快些驾船去救二少奶奶!千万不可再拖延了!”顾蓉棠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后,大吃了一惊,她看了看自己儿子,发现奎璧脸上此刻有伤,而且还流着血。顾蓉棠惊叫道:“奎璧,你不要这么慌张,你是为了什么事情这样担忧?今天本是你成婚的大喜之日,难道身为新娘的孟丽君投湖了?你要派家将、家丁驾小船搭救于她?”顾蓉棠此刻似有些明知故问。刘奎璧此时还惊慌不已,他从头到尾向自己母亲诉说了事情的经过。顾蓉棠听完了事情的整个始末,顿时面色发白,只吓得她两手冰冷,冷汗直流。顾蓉棠吓得倒在厅堂的座椅上,颤抖不已。刘奎璧见自己母亲也被这件事惊吓到,更加心慌不已的他只能自己处理这件事了。

      刘奎璧来到望明楼的前厅,他召集了自家府中的家丁和家将,心急地向他们命令道:“你等速驾小舟去到昆明湖捞救二少奶奶!”随后,刘家的家将和家丁领命而去,刘奎璧和他的母亲,一同在望明楼上等待施救的结果。这个时候,刘燕玉也得知了新娘投水的事,她忽忽忙忙与自己的奶娘江妈一同来到了外厢。刘燕玉同情身为新娘的孟丽君投水捐身,却又不敢明着为孟丽君伤心,她急步登上望明楼,倚在窗前向外观瞧,也在等待着捞救的结果。顾蓉棠一见刘燕玉在场,有些生气地对刘燕玉说道:“你二哥原本好好地与孟丽君成婚,谁让你引她来这里看昆明湖的风光?现在孟丽君坠楼投了水,看来孟家要是来讨孟丽君的性命,我只有把你交出去偿命了!我现在看见你更加生气,你快从我眼前消失!”刘奎璧也生气地怒骂刘燕玉道:“昆明湖的风景时常可以看见,有什么稀奇的风景,值得你今天约她观赏?此刻孟丽君投了水,这样的人命官司,少不得要你一人承担!”刘奎璧说完这番话后,依旧咬牙切齿着,怒气重重,他此刻恨不得将自己的妹妹按在望明楼上打几拳。刘燕玉虽不知身为二哥的刘奎璧想要打她,但刘奎璧刚才的一番话已经气坏了她。刘燕玉直气得粉面通红,顿时泪如泉涌。刘燕玉的奶娘江妈,轻轻握住了燕玉的手,她连连劝说刘燕玉不要为了刘奎璧的几句言语生气。之后,望明楼上众人都向远处眺望,只见数只小舟挂着船帆,刘家的家丁和家将们手中的火把,把夜空照得很亮,他们乘在小船之上,手中的火把似在远处形成了一座长长的桥梁;刘家的一些家丁和家将站在船舷上,他们呼喊着孟丽君的名字,喊声振动了昆明湖的水面。刘家的家丁和家将只是顺着水流仔细搜寻着孟丽君的踪影,他们正准备在水流流向的大概位置,捞救孟丽君之时,湖面上却忽然间狂风大作,顿时黑漫漫一片,岸边的绿树被吹得呼呼作响,昆明湖内的水浪不断翻滚着。捞救孟丽君的船只在水面之上几乎快支撑不住,似有在水面上倾翻的危险。狂风放肆地呼啸着,刘家的家丁和家将,叫苦不迭,一个个都担心自己会在昆明湖上丧命。顾蓉棠亲眼看见这样的景象也在心中叫苦不迭,她心想新过门的儿媳妇应该是救不成了。顾蓉棠只得余下的家丁传令让正在捞救孟丽君的船只返回。

      奉命捞救孟丽君的船只返回后,顾蓉棠又对自己儿子奎璧说道:“等到了黎明时候,你便差人去孟家报信,看看孟家打算怎么了结这件事,如若他们要追究,我要么把燕玉推出去领罪,要么把燕玉赔给他们当女儿,反正燕玉的事,向来我说了就算。”刘燕玉听了自己嫡母的话后,心慌不已,她眼泪汪汪地扯住自己嫡母的衣袖说道:“母亲,女儿年幼无知,怎么会知道孟丽君有怎样的心思?若是将女儿赔给孟家女儿也抵偿不了他们的亲生女儿啊!要是到了孟家女儿又该以何种身份自处?到时候,有谁能关怀照顾女儿?女儿请母亲看在爹爹面上,宽恕女儿年幼无知。”刘燕玉说完刚才一番话,就放声大哭起来,随后便准备走下望明楼。刘奎璧生气地看着刘燕玉,他对自己妹妹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房去吧!你这样哭哭啼啼,真惹人厌,让我现在没了主意且心中更加慌乱了!”刘燕玉听了自己二哥刚才的话后,有些羞愧和不服气,便由自己的奶娘江妈陪着回到自己房中。

      之后,刘奎璧独自一人来到望明楼的厅堂之中,他神情凄凉地在交椅上坐着,他开始思前想后,而且始终怒气难平。刘奎璧此时不住地心中想道:“真是气煞我了!我这样用尽计谋花尽心思,眼看就要和孟家小姐双宿双栖了,可谁知会遇上这样的事。这难道不令人伤心吗?今天我与孟丽君结成了连理,可谁又曾想到,孟丽君她竟会在新婚之夜,投湖自尽!我不能如愿与她结成爱侣,而且还被她刺伤了面部,我又该如何洗清这飞来横祸,带来的冤屈?今夜本是吉庆非常的良宵,我的洞房花烛之夜,可谁知会惹上这人命案子!想到这一切真真可恨,我可真是际遇不佳啊!”刘奎璧又感到气恼交加,脸上的伤口也更加疼了。

      孟家三房陪嫁伴房的仆妇,听说自家“小姐”投水而亡,一个个都为映雪的死难过,她们心中想着映雪,口中哭喊着小姐,顾蓉棠再三安抚劝慰之后,她们才勉强止住了哭泣。这一夜,顾蓉棠担忧的一夜没睡。

      第二天黎明时分,顾蓉棠立即派自家家丁前往孟家报凶信,另外,孟家三房陪嫁伴房的仆妇,也乘着小轿赶回了孟家。顾蓉棠和刘奎璧母子二人此时心神慌乱,他们害怕孟家的人会打闹上门。

      刘家的几名家丁陪着孟家三房陪嫁伴房的仆妇来到了孟府中,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孟府上下人等俱已梳洗起身,孟家三房陪嫁伴房的仆妇回到孟家厅堂等候自家老爷和夫人之时,孟士元夫妇刚梳洗完毕,他们正在用茶。那三房陪嫁伴房的仆妇见到自家老爷、夫人之时,连忙向自家老爷、夫人跪禀了昨夜在刘府发生的大事,她们气喘吁吁地说了她们所知道的所有经过。孟家所有在场的人都被映雪投水的事,吓坏了。孟士元为映雪觉得可惜,韩素心为映雪落下两行伤心的泪水,厅堂上的所有仆从都为自家“小姐”,放声大哭,韩素心更是口口声声哭道:“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轻生?”孟夫人的这一举动吓坏了身为映雪母亲的窦珍瑚,此时她也只能哭喊道:“小姐啊,新婚之夜你怎么会投湖?小姐,你与刘家公子是御赐的姻缘,刘家本是我朝的侯府门第,小姐你嫁给镇国将军又将多么有威仪,小姐你究竟是怎样懵懂与痴迷?竟然会在高楼坠下,投入昆明湖水之中!我身为奶娘都这样伤心,你又怎么舍得下生你养你的人,你们从此便要分离了!我以为小姐完成了终身大事,谁知你竟然永远的离开了。小姐啊,你为何这样固执?这样将自己的性命了结在昆明湖中。”窦珍瑚哭得伤心欲绝,她的泪水仿佛一颗颗珍珠湿透了身上的衣衫,她口中哭喊着小姐,心中伤心的责怪着自己的女儿苏映雪。窦珍瑚在心中责怪自己女儿道:“你这孩子啊,你就这样死了多么不值得啊!你又不是皇甫少华的未婚妻,你又何妨就代替小姐嫁给刘奎璧为妻。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寻了死,难道真是我家福薄缺少根基?你能代小姐嫁入刘家,我心中原本倒还有一丝喜悦,只一心认为我女儿你有了一个好归宿。又谁知成婚第二天就传来了你投湖自尽的凶信,真是让我心中唯一的一丝高兴变成了无边的凄凉。女儿啊,你就这样死了,又有谁会怜惜你?”窦珍瑚沉浸在伤心之中,无法自拔,她气苦交加,啼哭不止。

      孟嘉龄夫妇得知映雪投湖自尽的消息后,也从他处来到自家的厅堂之中。孟丽君的嫂嫂张飞凤为了苏映雪的死而伤心难过,她没想到丽君身边的映雪会这样死去。张飞凤悲伤的说道:“真是可怜啊!怎么这样没有一丝主见,就这样轻率地投湖自尽了。难道当真不明白自己的性命有多么宝贵?公公、婆婆啊,既然事已至此,那要请公公婆婆作主,尽快安排好之后申冤的事。儿媳我要为丽君闹到刘侯府中去,也好让刘家知道咱们孟家不是好欺负的,然后,公公您向皇上上一道表章,好让刘奎璧为丽君偿命!”张飞凤反正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筹划起来,她心中确实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孟嘉龄此刻极力劝住自己妻子,他觉得自己妻子将整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不能这样轻举妄动。孟嘉龄对自己妻子说道:“飞凤,咱们孟家本是尚书门第,又不是这世间的农夫与农妇,村夫与村妇,上奏朝廷的事想要皇上从公而断,你就一定要去刘家打闹逞能?你自己想想可行吗?魁郎刚病愈还需要你照顾,我劝你还是在家好好照顾他,别去刘家逞能,丽君的事还是让爹娘办吧!”孟嘉龄的一番话劝住了张飞凤,张飞凤听完孟嘉龄的一番话后,她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孟士元夫妇决定亲自去一趟刘家,孟士元吩咐家丁备马与备轿。之后孟士元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随八名家丁,韩素心坐着轿子,轿子后面跟随四名仆妇,去往刘侯府中。孟士元夫妇前往刘侯府中时,是多么的有气势,他们夫妇二人由仆从前呼后拥着,不肯有半分迟挨,是那样的行色匆忙。刘家的家丁看见这样的景象,心中都十分慌乱,孟士元夫妇还没来到刘家府门前,有刘家的家丁望见便连忙向自家夫人通报。顾蓉棠听到家丁的禀报,得知孟士元夫妇已经到来,顾蓉棠急忙向外走去,以便迎接孟士元夫妇。刘奎璧得知孟士元夫妇到来,也心惊胆战地在大门外迎候岳父母。顾蓉棠冷笑着吩咐身边丫鬟瑞辛道:“孟家老爷和夫人来了,你还不快去请二小姐来,我也好把罪魁祸首交给他们。随便他们处置,或是当女儿来管教。”丫鬟瑞辛依着自家夫人的吩咐去请二小姐,刘燕玉却紧闭着自己的房门,不愿随丫鬟瑞辛去见自已嫡母或孟士元夫妇。刘燕玉连连对自己奶娘江妈叫喊道:“奶娘,你不要在这里陪着我,快出去帮我打探一番,母亲如果将孟丽君投水这件事归结给我,你可千万要出言帮我,不要让母亲把我交给孟家。”刘燕玉的奶娘江妈答应自家小姐后,连忙向外走去。刘燕玉背靠着房门而坐,一时间泪水盈腮。

      顾蓉棠为迎接孟士元夫妇来到自家府门外,她刚走到府门外,便看见孟士元夫妇已立在府门外庭阶之上。顾蓉棠勉强走到孟士元夫妇向他们夫妇二人含糊见礼。刘奎璧见自己母亲如此只得将孟士元夫妇以岳父母之礼迎入自家厅堂之中。来到刘家厅堂之上的孟士元夫妇就座客位,韩素心满面神伤,她高声向顾蓉棠问道:“我女儿当真投湖了?是谁把她逼到这样的?丽君与刘奎璧本是圣旨赐婚,她当时已经遵从了圣旨,也无一句怨言。丽君等到了婚期这日好好地与你家奎璧成了婚,怎会在新婚的第一夜投湖自尽,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丽君现在生死不明,你们刘家难道一点都不忧心她的生死?再怎么说都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刘家却连丽君的尸首都未曾找到,这分明是欺辱我们孟家!刘夫人,丽君刚落水之时,你们为什么不立刻将活着的丽君救起,你们为何直接向我家报了丧?”因为真正投水的是苏映雪,孟夫人虽然伤心,但又要掩饰情绪又在情急之下,说话难免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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