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孟丽君》田园布偶

18、赶路

　　熊浩与皇甫少华走了一路来到武昌城中，只因一路之上的过客众多，所以他们并没有遇到官府的官兵查问他们的来历。当熊浩与皇甫少华这对结拜兄弟进入武昌城后，已经是午时了，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守备衙门的门外，熊浩与皇甫少华这对结拜兄弟抬眼只看见那座守备衙门前正有许多人围在那里，看官府的告示。那座守备衙门前的左边墙壁上贴着一张官府的告示，那张官府的告示边还挂着一小幅画像，那应该就是官府为了通缉皇甫少华，官府中的画师根据他人的描述所画的皇甫少华的画像。却原来，巡抚衙门就是用这幅皇甫少华的小幅画像来为朝廷晓谕四方，以期能够捉拿到朝廷钦犯皇甫少华。皇甫少华远远望见自己的画像悬挂在通缉他的告示旁，因为这个缘故，皇甫少华感到内心恐惧；他轻轻地拉扯了一下身为他义兄的熊浩的衣裳，熊浩这才轻轻转过身来，但是，熊浩刚才的举动，已经被他身边看告示的众人看见了。原本正在观看官府告示的众人一个一个都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并且都纷纷叫嚷道：“真是奇怪了！”有几个看告示的人甚至还整整齐齐地转身走到皇甫少华面前，大声开口问在他们眼前的皇甫少华道：“这位朋友，你是何方人士啊？”皇甫少华还没来得及应对观看告示的众人对他的怀疑，熊浩却面带微笑上前几步，对怀疑皇甫少华的众人说道：“在下名叫秦逢真，祖居于本地，站在我身边的本是我的表弟范昆，他祖籍云南；是一个久走江湖的商人。我和我的表弟听说朝廷张贴了通缉钦犯的告示，特地前来看看这悬赏捉拿钦犯的告示；没想到，这朝廷钦犯的容貌竟然与我家表弟如此之相像，怪不得众位乡亲都要盘问于他，这也是事出有因啊！只是，还请诸位乡亲不要吓坏我家年少的表弟。”熊浩说完这些说辞后，呵呵直笑。看着皇甫少华怀疑着他身份的众人，都因为刚才“秦逢真”的一番话而默不作声了。皇甫少华听见自己的结拜义兄熊浩为了保护身为义弟的自己，竟然对怀疑他身份的众人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他连忙用云南口音对众人说道：“列位啊，在下范昆本是一个商人，请各位不要怀疑我是被通缉的钦犯皇甫少华！我今天与我的表哥来此观看告示，还怀着妄想想要捉拿住钦犯皇甫少华，领取朝廷的赏银；没想到这钦犯皇甫少华的容貌竟然与我如此相似，我差点就被在场的各位仁兄、仁伯当做了钦犯送官究办。早知道我就不该跟着我家表哥出来看捉拿皇甫少华的官府告示，我现在这样可真是不值得呀，没有得到朝廷的赏银来果腹，却要替皇甫少华去赴死了！”皇甫少华说完掩饰自己真实身份的一番话后，也尴尬地笑着。站在皇甫少华附近观看告示的人们与这座守备衙门中的官兵们眼见这名名叫范昆的客商这样坦然，便相信了他刚才所说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为“秦逢真”与“范昆”这对“表兄弟”拍手狂呼道：“我们见识浅薄，刚刚得罪了二位，真是失礼了！”原本包围着皇甫少华与熊浩的人们说完刚才的话后，便不再如刚才一般喧哗了，几乎在一瞬间四散而去。皇甫少华见众人散去这才放下心来，他与熊浩往幽静僻静的地方走去。

　　熊浩与皇甫少华走到一个幽静僻静的地方后，他们两人坐到了一棵松树下的一块大石板上，歇息片刻之后，皇甫少华低声对熊浩说道：“多谢义兄刚才相帮于我，若不是刚才义兄你这样相告众人，我皇甫少华这次怕已经在监狱之中了。”　熊浩听了皇甫少华的话后，对他说道：“贤弟，说话悄声些，古语有言：‘万事须防隔墙有耳’，现在即便我们身处树林之外，也难保会有外人听到我们的对话，更何况我们现在在林子里。”　皇甫少华与熊浩在松林里歇息，他们各自去出身上的干粮，慢慢地吃着。熊浩对皇甫少华说道：“天快黑了，你我兄弟还是快些赶路吧，也许我们就能快点遇到费异士！”　听完熊浩刚才的建议，皇甫少华立刻站起身来。熊浩与皇甫少华这对结义兄弟，继续怀着虔诚的心，踏上了寻找费异士的路途。皇甫少华与熊浩这一对结拜的兄弟，在访求的费异士的途中已经全然不顾一路上的腰酸腿痛，他们即便感到自己身体虚弱、气息短促，在之后的路程中他们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熊浩与皇甫少华眼看着太阳落山，四周的树叶在寒风中飒飒作响，傍晚的云朵点缀着天空；周遭树木的影子散乱地呈现着，树林附近也没有适合居住的客店。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夜色中寒意来袭；此外，日落之后，阴沉的云朵密集地分布在天上，天空中看不见半点月影。熊浩与皇甫少华兄弟二人正在担忧无处可以投宿，却正好看见前面的村庄隐隐约约闪动着红色的灯光，他们急忙加快脚步来到那座村庄里。熊浩与皇甫少华兄弟两人来到了挂着红色灯笼的宅院前，他们同时轻轻地叩响门环，熊浩与皇甫少华齐声说道：“这家的主人，我们兄弟两人路过贵地无处投宿，想在尊府借宿一宿，不知您可否为我们兄弟二人行个方便？”　这家宅院的主人，听说有过客投宿，连忙吩咐家中僮仆拿着蜡烛，立刻为前来投宿的熊浩与皇甫少华开门。原来，这家的主人是一位饱读诗书的儒生。这家的主人对熊浩与皇甫少华这对来投宿的兄弟很是礼貌谦恭，将他们兄弟二人视之为上宾。这座宅院的主人请熊浩与皇甫少华这对兄弟来到自己的书房之中，之后，这家的主人又亲自准备了铺盖请熊浩与皇甫少华兄弟二人到客房安歇。熊浩与皇甫少华向这家的主人道谢后，便一同前往客房安歇。这家的主人自愿将熊浩与皇甫少华留住在自己家中，他自己则挑灯夜读到五更天，只因他觉得书中的圣贤故事在这夜不经意地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有如古代的前贤将他认为并无恶意的人留住在自己家中。第二天早晨，这家的主人还对熊浩与皇甫少华这对兄弟照顾得殷勤备至，甚至还为熊浩与皇甫少华准备了早膳。熊浩向这家的主人问明白了去往黄鹤山边村庄所要走的路途后，取出自己钱袋中的银两作为答谢这家主人的资费。之后，熊浩与皇甫少华站起身来辞别这座宅院的主人，他们这样尽力地奔走访求费异士，都是怀着一片赤诚之心，想要为国征战，建功立业！熊浩与皇甫少华走着走着又到了黄昏时候，他们远远地听见前面的寺庙响着寺院独有的钟磬之声。熊浩与皇甫少华来到那座寺庙的庙门前，他们这对结拜兄弟对看守庙门的年轻僧人说道：“我们兄弟二人从外地游历到此，无处投宿，想在寺中借宿一宿，不知师父们可否为我们兄弟二人行个方便？”寺庙的僧人本是一心向佛的善良之人，所以他们同意熊浩与皇甫少华留宿在寺庙之中。这座寺院之中的僧侣们，为熊浩与皇甫少华安排了两顿美味的素斋。第二天，熊浩与皇甫少华又用银两相酬这座寺庙中的僧人，权且当作拜庙访圣为这座寺庙添的香油钱。熊浩与皇甫少华在访求费异士的这一路上几乎是到处为家，显得多么的潇洒不羁，逢人便问此处离黄鹤山下的村庄还有多少路程。熊浩与皇甫少华即便是快步走着，也难以避免被迎面而来的西风侵袭着；他们为了赶路，既不顾夜色深沉，也不顾昨夜此处下的雪已经积得很深。

　　转眼熊浩与皇甫少华已经连续赶了六天的路程，这天在将近傍晚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远远地看见前面相隔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处山林。熊浩与皇甫少华此时望见前面不远处奇伟俊秀的山峰聚集在一起，那片山川被青绿的树木严密地覆盖着。连绵的高山周围云雾缭绕。熊浩与皇甫少华看见眼前的景象心中万分惊喜，他们兄弟二人想着也许快到黄鹤山边了。熊浩与皇甫少华正想着快些赶路，却听见附近传来老者的咳嗽声；过了一会儿之后，有一位消瘦面庞的白发老者从茂密的森林中走了出来，他的右手斜扶着一根用杉木制成的拐杖。那位白发老者微笑着上前对熊浩与皇甫少华两兄弟说道：“两位贵客，不知想去到何方？”皇甫少华告诉这位路过的白发老翁，他与自家兄长是去访求异士费珉，研习高深武艺的；谁知那名白发老翁对他们惊呼道：“我劝你们两兄弟还是别去了吧，那黄鹤山虽说离此地不远，但那山上有许多的毒蛇与成群的猛虎，你们怀着妄想一心想去那黄鹤山有什么用，你们也知那异士费珉不在山中，只不过住在黄鹤山山下的村庄里罢了！你们两兄弟不知深浅，竟然还想着去黄鹤山上游玩，你们难道就不怕为此而丢命吗？”　皇甫少华听了这位白发老翁的话后，微微冷笑道：“这就不用老人家你担心了，我们两兄弟是想欣赏一下黄鹤山上的美景，不会在乎一路之上有毒蛇在附近出没；我们兄弟俩有武艺又带着宝剑和避毒驱毒的药粉，所以绝对能对付得了这些危险的毒蛇猛兽！”在皇甫少华身旁的熊浩也很赞同义弟少华刚才的话，他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家兄弟说得很对！”说完刚才的这句话后，熊浩忽然感到心中顿时轻松愉快了起来，他轻轻携起义弟皇甫少华的手，这兄弟二人又朝着前面走去。又过了一会儿，熊浩与皇甫少华回过头去再次看那茂密的树林，依旧是那片空旷的荒郊野外，只是那名阻止他们游玩黄鹤山的白发老翁已经离开了。皇甫少华在心中想道：“没想到，陌路的老者也这般热心，只是我有大事要做，便不能听从他的劝告了！我可是真心实意来访求费异士以期习得高深武艺的，理该不惧艰险才是。我最好在今天就遇到费异士台驾，为了早些见到费异士何妨连夜赶路！”想完这些心思后，皇甫少华加快脚步与熊浩一同前行。熊浩与皇甫少华一同穿过了几层盘绕着大石的道路，他兄弟二人一抬头同时看见了一位美貌佳人。熊浩与皇甫少华所见的这位美貌佳人用乌纱头巾兜着秀发，身穿着缟素色的衣裙，从发式来看这是一个尚未出嫁的女子，这样的打扮似乎是家中有丧。熊浩与皇甫少华见眼前的女子鬓发浓密，容颜如玉，星眸婉转极具神采；而且这女子的脚步非常之稳，走起路来脚步也很轻。那名美貌的女子微笑着走上前，靠近熊浩与皇甫少华对这两兄弟说道：“两位贵客，不知两位刚才可曾见到家父？奴家因为刚才贪看成双飞翔的仙鹤而在这山前迷失了路径，怎么也找不到家父。如若两位贵客怜惜于我，就请告诉我回家的路吧！”熊浩与皇甫少华此时心中都感到疑惑万分，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这山野之中，竟会有如此的美貌佳人。熊浩对那名美貌的女子说道：“我们也是初来此地，对附近的路不熟。”皇甫少华也对那美貌的女子说道：“我们不认识令尊，也不知道姑娘的住处。”　谁知那女子牵住熊浩与皇甫少华的衣物并垂下泪来，她对熊浩与皇甫少华说道：“两位贵客真是太无情了！奴家是因为迷路才不能回到自己家中，依奴家看来，我也只好暂且跟随着两位了。”那名美貌的女子说完刚才的话后，紧紧地跟随在熊浩与皇甫少华身后，然后她还是说着讨好熊浩与皇甫少华的话，言语之间甚是温存。皇甫少华听多了这美貌女子的燕语莺声反觉她，有可能是居心不良的女子；过了一会儿之后，皇甫少华突然拔出龙泉宝剑，对那美貌女子大喝一声道：“你这来历不明的无知女子啊！我们兄弟是来此研习高深武艺的，是不会被你这妖媚女子所迷惑的！那里来的山野女子，还不快走！不要再跟随着我们。”说着皇甫少华手持着宝剑，逼近那美貌女子身上的衣物；那女子见皇甫少华面露怒容，犹豫着闪躲着身子，吓得立刻转身就跑；皇甫少华只见那女子一路狂奔，飞快地绕过她身边的大树，飞奔过长长的溪流，她拼命飞快地跑着。皇甫少华见那女子跑远了，他才慢慢地将手中的龙泉宝剑收回剑鞘之中。皇甫少华对身旁地熊浩说道：“义兄，你刚才可曾看见我对那美貌的佳人是多么绝情？”熊浩不觉心中感到十分恐惧，似乎是为看见义弟皇甫少华刚才的举动而受到了惊吓。熊浩对皇甫少华说道：“贤弟，你刚才这样吓唬那陌生女子，也是出于无奈，算不得什么过错。咱们兄弟毕竟有大事要办，岂能被陌生女子搅扰！我们兄弟既然是一片诚意来拜费异士为师研习高深武艺就该不惧艰险，不为外力所阻，不为美色所迷。谁知道那女子是不是想对我们施美人计，来达到她的某种目的？我们的确不能因为她的美貌就掉以轻心！我们刚才的确遇到了白发老翁的劝阻，但你我兄弟不能被他的几句话就打乱了行程，况且你我兄弟早有准备。在这之后，我们兄弟又遇到了自称迷路的陌生女子，你担心她怀有恶意，所以才驱赶她，我认为你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多亏你我拜费异士为师的心意早已坚定如铁，不然可就危险了！”熊浩说完刚才的那番话后，继续高兴地走着。此时熊浩还不忘叮嘱皇甫少华道：“贤弟，走在草地上时务必将帽檐扣低一些，免得被一些不知名的毒物所伤。”熊浩与皇甫少华来到一片宽阔的平地上，他们遥遥望见黄鹤山已经离此地不远。忽然，一阵阴冷的寒风刮过，一时间沙石飞扬；接着，几声虎啸穿过树林传入熊浩与皇甫少华这对结拜兄弟的耳中；又过了一会儿，甚至有许多的蛇在熊浩与皇甫少华脚下出没；熊浩与皇甫少华印象深刻的是那条看似凶猛的白蟒。此外，还有几只凶恶的斑斓猛虎，一步一步逼近熊浩与皇甫少华似要将这两个人置于死地。皇甫少华看见眼前的情景不由得心中惊骇，仰面长叹心中不快。皇甫少华悲伤地说道：“我皇甫少华为了救出被困番邦的父亲是不会畏惧艰险的！即使黄鹤山上有比这里更多的毒蛇猛虎，我也会去到黄鹤山下，并在之后登上黄鹤山玩赏一番。”皇甫少华说完这些话后，双眼流下两行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