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迷糊小寡妇 ...
-
或许是因为父辈损了太多阴德，李勋天生体虚病弱，而李邈的出生更是导致母亲难产离世。
父亲一直教育他们要兄弟齐心，互帮互助，但随着年龄增长，知悉了家族秘密的李邈还是有了异心。
在他看来，大哥李勋的存在根本就是家里的拖累。父亲在时拖累父亲，等父亲死后，便要继续拖累自己这个弟弟。
李邈是利益至上者，早早就给未来打好了算盘。父亲刚去世，他便翻出那本《李氏堪舆术》，开始计划如何才能加速李勋的死亡，让自己受益。
为了安慰自己的良心，李邈特意写了一份堪舆术的抄本，并向李勋坦言，自己已经知道了家族的秘密。李勋这人正直到迂腐，听他说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次日一早，就当着他的面把抄本烧掉。
李邈当然不会因为兄长的软弱而动摇。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有天会为陶应宁这个局外人而动摇。什么计划什么利益，全抛到一边了。
李邈朝陶应宁伸手，不依不饶地纠缠:“嫂子，你跟我走。以后我对你好，我照顾你。”
陶应宁一点没犹豫，只是摇头说不要。
“那你要什么。”李邈转了转眼珠，突然上前把陶应宁抓紧怀里：“我知道了，你想要我大哥是不是？他死了，嫂子，他死了。他把你留给我了！以后家里就只有我和你，我们做个伴，把日子过下去不好吗？”
陶应宁在他怀中挣扎，两人缠斗片刻，李邈脸上突然挨了一记响亮的巴掌。他愣愣地转过头看着陶应宁，后者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眼眶含着两汪泪，惊恐又委屈：“我不是故意的……”
李邈右脸迅速肿胀，浮起道道指痕。陶应宁身段虽纤弱，但手上的力气却不小，这一下就把他打得脑子嗡嗡响，空白了好几秒才清醒。
“怪我，嫂子。”李邈终于冷静下来：“是我太着急了。”
他捂着脸想了想，长长地叹气：“但是嫂子，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守着我哥。往后也该想条活路。不如……等过段时间你觉得无聊了，我帮你在城里找个工作。嫂子，你不是也很想去外面看看新鲜吗？”
心平气和给出的引导，自然比动手动脚要更容易接受。陶应宁也慢慢平静下来，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又抬起手指，小心地碰了下他脸上的肿痕：“阿邈，疼不疼？我给你涂点药？”
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和他亲近，李邈求之不得。但想到陶应宁先前几次犯迷糊都把自己害得不轻，他说：“好。嫂子别费心从家里找了，用……用我的药吧。”
陶应宁拿了条毛巾，浸过冷水先给李邈敷脸，又凑近看了看确认没破皮，随后拧开药油，倒出一点细细地涂抹。
他指尖柔软又有点凉，轻轻滑过皮肤，揉得李邈体内邪火乱窜，闭眼强忍着。为了查看伤处的情况，陶应宁的脸偶尔会稍稍贴近，呼吸扫在李邈下颚附近，他悄无声息地睁开眼，观察时机，在陶应宁又一次凑近时故意偏了偏脑袋。
柔软的唇瓣带着一点湿润触感，结结实实地印在李邈脸侧。陶应宁唔了声，红着脸慌忙后退：“你别动。”
李邈用手指蹭了蹭被亲到的地方，趁机占到了便宜，却还要逗他：“我哪里动了？嫂子自己亲上来，怎么又不承认了。”
“你动了！”陶应宁拿手背捂住嘴唇，退到床尾望着他：“就是你……”
他心里没什么底气，说话时眼睛眨个不停。
李邈知道，要是再计较下去，他就想不到别的理由为自己争辩了。脑子太笨，就是容易让人欺负，真可怜。
以前有李勋这个丈夫勉强护着他，以后当然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嫂子又笨又娇气，除了自己还能依赖谁？
李邈心情很好地烧了早饭，心情很好地到院子里找陶应宁吃饭，却看到赵兰亭扒在院墙上，手里抓着袋包子。陶应宁歪着脑袋站在不远处望着他。
“小宁哥，上回你说这个馅好吃，我让家里又包了点，刚蒸好就给你送来了，你小心别烫着。”赵兰亭扒着院墙极为费力，脸上却还要努力保持笑脸，表情不由有些扭曲。
李邈系着围裙站在门廊地下，两手在身后交握，手里的汤勺悠闲地晃动着，默默等待陶应宁的反应。
“你先不要来了。”陶应宁细声细气地说。
赵兰亭愣住了。李邈几乎肉眼可见他的心在随着陶应宁直白的拒绝而破碎，呵地冷笑了一声。
不自量力敢来招惹他们李家的人，就是这种下场。
“为什么？”赵兰亭沮丧地问：“你跟我玩腻了吗小宁哥。”
“不是。”这种让人伤心的事，陶应宁做得很为难：“阿邈说，我跟你走得太近，不好。”
“……我知道了。”赵兰亭郁闷不已，嘴里细碎骂了几句。李邈知道这小子在咒骂自己，但是，胜负已经摆在眼前了，没有人会在乎废物的无能的抱怨。
陶应宁说完回头看了眼，是怕李邈发现自己又在和赵兰亭接触。李邈适时向墙根处挪了挪，没让他发现。
“你快回家吧。”陶应宁说。
赵兰亭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他：“小宁哥，这个你拿去吃！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和毅力！”
他说完朝陶应宁抛了个飞吻，松手跳下院墙，脚步声在外面又留恋了一会儿，才终于离开。
陶应宁捧着热乎乎的包子，低头边走边试图把它藏进外套或者袖子，还没等藏好，脑袋就撞到了李邈胸口。
“小赵又来给你送饭了？”李邈看着他怀里的袋子，这次倒是没有抢的意思。冷风刮得厉害，陶应宁脸颊冻出两团红晕，乍一看像害羞了似的。他捧着包子，准备自己乖乖上交：“嗯！但是我让他走了。”
“喜欢就吃吧，不抢你的了。”李邈抬手揉了把他的毛绒绒的脑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嫂子听得懂吗。你知不知道他做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果然不出他所料，陶应宁啃着包子摇了摇头。李邈愉快地笑了起来。
—
白天陶应宁没做几件事，除了跟着李邈看书，就是吃饭，看电视。李邈不让他干活，他只能闲着，无聊到拆了床铺底下垫的稻草，编成小人自己给自己演戏看。
到了夜里，忽然又下起了一场小雪。
李邈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翻着堪舆术。看到深夜，他放下书，扒开墙上的小洞看了眼陶应宁。
嫂子紧紧裹在棉被里，面色苍白，睡得很不安稳。天冷，他的被窝自然也冷，一个人，恐怕怎么都捂不暖和吧。
李邈起身到厨房灌了个暖水袋，悄悄溜进主卧，伸手摸索进被窝，摸到了陶应宁的脚，又小又软，像一块精雕细琢的暖玉。
他忍不住多捏了两下。睡梦中的陶应宁发出呓语，收起小腿蜷缩着身体，做出防备姿态。
看了很久，李邈才想起正事，用自己的外套把滚烫的暖水袋包住，再塞进被窝，免得烫到陶应宁。放好后他调整了几下位置，这一动，就把人给弄醒了。
陶应宁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缩在床角，声音沙沙的:“你是谁啊？”
屋子里没开灯太暗了，他只看到床尾处坐了个高大的男人，五官朦胧，一时分辨不清，迷迷糊糊喊了声:“阿勋？”
这本该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李邈对被误认这件事极其敏感，闻声俯身向陶应宁靠近了点，借着窗口漏进室内的光线，让他看清楚自己:“嫂子，是我。外头下雪了，我怕你冷，给你弄了个暖水袋。”
他拍拍被窝:“现在暖和点了。”
陶应宁伸长双腿，用脚掌感受着温度的变化，眯眼露出微笑:“嗯，谢谢你。”
说完就把李邈晾在一边，自顾自躺回去准备继续睡。
“嫂子别急啊。暖水袋很快就冷了，不好用。”李邈单膝跪立在床畔，阴影将陶应宁笼罩其中。他轻轻笑了一下，抬手解着皮带扣:“你睡，我在旁边帮你暖着，好不好？”
“你有自己的床啊。”陶应宁很没威慑力地驱赶他。李邈装耳聋听不到，脱了裤子爬到他身边:“嫂子，你冷我也冷，暖水袋只就这一个。你忍心让我冻坏吗。”
陶应宁把自己朝被子里又卷了卷，卷得紧紧的，小声说:“那你再拿一床被子出来盖，不许盖我的。”
“我累，没力气了。白天干活伺候了嫂子一天，我哪还拿得动被子。”李邈掀开一点被角，稍微用力扯了两下，便找到缝隙钻了进去，从后面贴着陶应宁的身体。
被窝里暖烘烘都是陶应宁身上的香味，李邈原本计划好的循序渐进瞬间就被抛开，咽了下口水，借抬手掖被角的动作把人朝怀里揽。
陶应宁扭头看他，软声催促:“现在暖和了，你快睡吧。”
李邈盯着他张合的唇瓣，满脑子都是些荤腥念头，嘴上也没了把门:“嫂子还记不记得，昨天我说要捣年糕给你吃？”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迷糊小寡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