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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粘贴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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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不错,”斯内普不咸不淡地说,仿佛刚刚邓布利多对他说的不是找到了伏地魔制作成魂器的戒指,而是在自己的胡子里抓住了一只跳蚤,他瞥了眼邓布利多的右手,扬起声调继续夸赞,“很高兴看到你没有把还没来得及干的蠢事再干一遍。”
“你居功至伟,”邓布利多微笑着,口气很谦逊,“感谢你让我知道了不合时宜的莽撞会带来多可怕的后果,帮我免去了一场大苦头。”
坐在靠背椅上的斯内普动了动脚尖,很是不习惯邓布利多现在对他的态度,以前邓布利多连求他办事的时候可都没用这么和气的语气——不是说邓布利多没有感谢过他的帮助,只是斯内普能敏感地觉察到其中的微妙差异。
倒像是对哈利·波特那个小崽子时的恶心口气。
意识到这点的斯内普更加觉得后背毛刺刺的,说不上是反感还是别的什么。
轻哼了一声,他不搭理邓布利多的示好,问:“戒指呢?”
“还在它原来的地方——冈特家的老宅,”看到斯内普的眼皮惊讶抬起又思索着垂落,邓布利多似乎有些愉快,他轻快地说,“我只是去确定了它的位置,没有动它。”
“你担心他会发现?”斯内普习惯性地避讳了伏地魔的名字,并非出于忌惮或惧怕,而是长久以来的谨慎已经根植在了他的言行中。
“不错,”邓布利多慎重地点头,“虽然我不认为以他的傲慢自大会时不时地检查自己选择的藏匿之处,而且从你的记忆来看,毁掉日记本和戒指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但我不能保证是不是因为他那时候的灵魂主体比现在虚弱,或者是分裂的灵魂比现在多。”
斯内普紧跟着又问:“你担心他在发现魂器被拿走后,会把其它魂器藏到更隐蔽的地方?”
“不,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凡有动作,必留痕迹,其实我很希望能根据他的反应调查出什么来。”
那为什么不拿?还有什么更需要担心的事?
在斯内普沉思期间,一阵裹着寒气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外吹了进来,顺带还捎来了魁地奇球场的尖叫,隐约似乎听到扬声器里在歇斯底里地喊:“……漂亮的假动作!马尔福这个回旋击球成功……”
今天有魁地奇比赛,是斯莱特林对赫奇帕奇。
不知怎么地,斯内普的神思被拐偏了一瞬,他的脑中忽然闪过梅莎扬着笑容的脸,她站在他画好的圈内,声音和窗外的比赛主持人重合。
“……斯莱特林队得十分!”
“看来今天的比赛又是斯莱特林赢了,”邓布利多拿着望远镜走到窗边,兴致勃勃地观赏起比赛,“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绝非炫耀——曾在这片球场上带领格兰芬多连着赢下了五年的校园杯,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一段时光了。”
斯内普不想问还有一年怎么没赢,他对邓布利多的青春往事没多大兴趣——尽管他曾经草草翻过丽塔·斯基特的那本书,并对印在其中的那张照片大为震惊。
这段记忆他没拿出来给邓布利多看,为彼此的体面考虑——等哪天需要他不顾体面的时候再说。
“你是怕他提前制造出新的魂器?”斯内普将话题拉回正轨。
邓布利多放下望远镜,转身面对斯内普说:“是的,这正是我的顾虑。知道他有哪些魂器是我们的优势,把这个先机白白浪费掉就太可惜了,不是吗?”
“你要等到摸清所有魂器的下落再动手?”斯内普的眉毛不满地拧了起来,他口气严厉地质问,“是我给你的记忆不够清晰吗,邓布利多?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这几年里死去?”
“我知道,”邓布利多的表情很平静,声音却低沉了下去,“哪怕它们还没发生,我已经为此感到痛苦。”
“痛苦是最没用的东西!”斯内普粗暴地说。
“对于不幸而言,确实如此,”邓布利多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挡住了大半的阳光,“可是你的记忆也足够清晰明确地让我知道,只要还有一个魂器存在,他的主魂就不会泯灭,一旦给他留下卷土重来的机会,就会造成更多无法预料的死亡。”
斯内普绷紧面颊不说话,他很清楚邓布利多说得没错,但他还是感到了失望,或许是他对邓布利多有了过高的期待,他以为邓布利多能想出个绝妙的主意来阻止一切的发生。
不,更确切地说,是他看到了发生在他身边的人身上的命运的转折,从而让他对自己的重生所带来的变化抱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而他把这份潜意识里预料到必然会破灭的虚渺期待强加到了邓布利多身上。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掠过扭曲的鼻梁落到斯内普阴沉的眼睛上。
“许多时候就是这样,西弗勒斯,”他低声说,“我们面对的选择题不是好或坏,而是坏或更坏,做出取舍的感觉很糟糕,我确信你也对此深有体会,这就像你必须得对无关于你的哀嚎负责——因为你不确定它是否真的与你无关。”
斯内普靠在椅背上,脑子里涌出许多纷杂的思绪,以及像鱼肚皮一样一张张浮现的苍白面孔,他们的嘴唇窒息般地一张一合,似乎在对他诉说与祈求着什么。
为什么要对他呢?
斯内普感到茫然和恼怒。
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能做什么?他难道——不是对所有人的苦难都无能为力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微微塌陷的肩膀又慢慢地直了起来。
斯内普打了个寒噤,忽然感到无比清醒,看着自己筋骨尚且柔软的手,他冷静地想,与其期待别人,为什么不相信自己?既然邓布利多对死亡束手无策,他却泅渡过了死亡之海,那么——一定有什么是他能做到的,一定有一些事情是等他去改变的。
否则,他的死而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尖锐的哨声穿破云层,魁地奇球场上爆发出欢呼。斯内普站起身,仰头直视着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睛。
“我会接近马尔福,打探日记本和金杯的下落——我猜你也是这么希望的。”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要去霍格莫德给邓布利多带一杯蜂蜜酒。
“确实,”邓布利多目光闪动,他舒了口气,声音像块刚烤好的面包那样和软,“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提——哪怕是我这样又厚又老的脸皮,也是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可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去做这么艰难又危险的事情呢?”
当然,除了他,没有人。
斯内普带着几分快意地想。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没有多少对于“重操旧业”的无奈和不甘,恰恰相反,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了,”提到马尔福,斯内普又想起一件事,“密室里的蛇怪你打算怎么处理?”
虽说这会儿霍格沃茨里应当不会再冒出一个蛇佬腔来打开密室,但让全校的学生和一只随时都可能从各个角落窜出来寻找食物的怪蛇隔墙而眠未免有些太黑色幽默了,霍格沃茨的创始人写下校训时大概不是想要以这种方式得到印证。
“等到暑假吧,”邓布利多显然早就做好了打算,他又举起了望远镜,“尽量动静小些——噢,这场比赛赢的果然是斯莱特林。”
趁着观看比赛的学生回城堡之前,斯内普离开了校长室,在回地窖的路上还是撞上了从门厅蜂拥而入的学生。
他站到一边避开人流,看着他们热烈地讨论着刚刚结束的比赛,垂头丧气的是懊恼于比赛失利的赫奇帕奇,面带不忿并在列举比赛中斯莱特林种种犯规行为的是不爽的格兰芬多,得意洋洋的是享受胜利荣光的斯莱特林,认真讨论战术和技巧的是拉文克劳。
在学生的世界里,一场魁地奇比赛似乎就是天大的事了,比外界诡谲变幻的风云更让他们忧心或者高兴。他们——以及曾经的他——意识不到真正的胜负之争需要付出多惨烈的代价。
斯内普的目光从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上扫过,很难将神采飞扬的面孔与记忆中枯槁的剪影一一比对上,就连被簇拥着恭维的卢修斯看起来都充满了意气风发的鲜活气——还有呲着个牙笑时不忍直视的傻气。
德拉科果然像他。
斯内普客观地评判。
视线一晃,刺眼的金发被像是用割草机犁过而过分齐整的黑色齐耳短发取代,斯内普看到了淹没在人群中小小一个的梅莎,还有扒拉着她的菲菲和不远不近地缀在另一边的约恩。
梅莎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斯内普常在暗中观察她,在大多数时候,她比霍格沃茨挂在墙上的相框更像一幅肖像画,里面的人摆着精心准备好的沉静神态供所有旁观者揣摩,她的微笑意味不明,眼里的灰雾模糊不清,仿佛最初从他房间里醒来的那张警惕而充满攻击性的脸只是一个失误的错笔。
比梅莎高一个头的菲菲凑到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她正准备开口,不知是哪缕分出去的余光捕捉到了他,侧向菲菲的脸立刻朝他转过来。
梅莎眨了下眼睛,眉毛微微扬起,对他做出一个讶异的探寻表情,这让她像是刮去一层油彩一样显出了几分生动。
就这么一会功夫,她的脑子里应该已经转了十八个弯来思考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斯内普暗自哂笑,不得不说,让人费尽心思去琢磨却猜不透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你在这等人?”梅莎走近后随意地问,旁边的约恩朝他含蓄地微笑致意。
斯内普点头,顺着她的话问:“莉莉没跟你们在一起?”
“她去海格那了,”梅莎看着他说,她说话时总会很专注地望着对方,让与她对话的人感到自己被她尤为重视,“波特和布莱克邀请她去看海格买的火蜥蜴卵,听说它快要破壳了。”
“但愿新生的火蜥蜴不要把莉莉当成妈妈,”菲菲把梅莎的肩膀当成扶手,笑嘻嘻地插话,“她的红头发看起来像一团火焰。”
在听到波特的名字的时候,斯内普就用意念给自己使了个隔音咒,把后面的话都当没听见一样挡在自己耳朵外面。
简短的交谈后,两边分道扬镳。梅莎他们去图书馆,斯内普回寝室。下楼前斯内普回头看了眼三人远去的背影,不自觉地压了压眉心。
约恩·罗齐尔,毕业前就退学了,之后也再没有出现过,罗齐尔家族对其行踪讳莫如深,有人私下里猜测他是不是被他哥哥埃文·罗齐尔杀死了。
菲菲·斯卡曼德,六年级时用黑魔法攻击奎西达·弗林特,导致弗林特几乎成了一个哑炮,在多方斡旋和两个家族的私下协商下,斯卡曼德没有被关进阿兹卡班,但此后也离开英国销声匿迹了。
还有莱姆斯·卢平和达摩克利斯·贝尔比,一个狼人,一个狼毒药剂发明者,以及——莉莉,未来的傲罗兼凤凰社成员。
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被梅莎凑到一起的?
斯内普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劝谁跟谁保持距离——保不准是他最应该跟他们保持距离。
满腹的心事又多了让人烦乱的一重,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到寝室,把自己摔进床幔里,闭上眼睛梳理脑子里杂糅成一团的思绪。
魂器……戒指已经找到了,日记本和金杯此时会在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手里吗?或许还太早了,得再过几年,他们为他做了更多的事情——起码要等到贝拉特里克斯莱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结婚以后,伏地魔才会放心把这两样重要的东西给他们。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和拉文克劳的冠冕……他曾给哈利·波特送去宝剑,波特跳入河中时他就在森林深处冷眼旁观——不然他难道还得扮成圣诞老人,贴心地把宝剑放到救世主枕头边的袜子里吗?当时离得远,波特他们后来又在附近的树丛里查探,他没看清楚波特毁掉的魂器是什么,挂坠盒还是冠冕?
不管是哪个,其中一个藏在学校里,一个是波特在学校外面找到的——波特在校外去过哪里?布莱克家?戈德里克山谷?霍格莫德?魔法部?城堡里会有哪个地方适合藏东西?梅林知道城堡里有多少个密室和通道,恐怕把校长室里所有的校长叫醒都说不清。
斯内普巨细靡遗地翻检着自己的记忆,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可以串联的证据,寝室的门在这时打开了,他听到走进来的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嘻嘻哈哈的声音。
“瞧见刚刚布莱克的表情了吗?”埃弗里语调暧昧地说。
斯内普在帐子里偏了下头。
穆尔塞伯嗤嗤地笑:“没太注意,我光顾着看马尔福的脸色了。”
“太有意思了,他们不会分手吧?”
“应该不至于,马尔福不是说了吗,都是皮皮鬼搞的事。”
“也是,马尔福和弗林特——哈哈,还不如说我和布莱克呢。”
“醒一醒,做什么美梦。”
皱眉听了半天,斯内普才弄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原来是比赛完的卢修斯去级长盥洗室洗澡,纳西莎在吃晚餐的时间到门口等他,想要和他庆祝一下今天的胜利,没想到盥洗室门打开后,走出来的却是卢修斯和湿漉漉的奎西达·弗林特。
卢修斯解释说是皮皮鬼追着弗林特捉弄,弗林特慌乱中跑进去的,至于弗林特没有口令怎么能进级长盥洗室,卢修斯说刚好赫奇帕奇的级长洗完澡离开,可能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也可能是故意的,谁叫比赛中卢修斯使尽了手段呢?赫奇帕奇回敬一二也是正常。
斯内普意兴阑珊地翻了个身。他不记得学生时代是不是发生过这么一回事,他也不觉得这种事值当他费心去回忆。
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不然还有谁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德拉科呢?
“是天龙座,不是天鹅座。”
图书馆里,达摩克利斯认真地指出菲菲天文课作业里的错处,菲菲一边改过来,一边想到什么,对梅莎说:“知道吗,布莱克家族习惯用星座给孩子命名,翻开他们的族谱,你会以为自己捡到了占星术士的笔记——蛀满孔洞的。”
学校里就有两个布莱克,西里斯确实是星座名,纳西莎可不是。
“纳西莎·布莱克呢?”梅莎停下给佩妮写回信的笔。
从那次配眼镜之后,她和佩妮经常通信,佩妮向往魔法界,跟莉莉却拉不下脸问东问西,梅莎对麻瓜的社会发展感兴趣,佩妮是她唯一的信息渠道——信息更多的在随信一起寄过来的《泰晤士报》上。总之,两个人各取所需,很有话聊。
“她是最小的女儿,”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约恩,他轻声说,“她的母亲在怀她的时候一直想要个儿子——她前面已经有两个姐姐了,在她出生的时候,她的父母难免失望,就用纳西索斯为她起名。”
纳西索斯,永远凝望自己水中倒影的美男子。用这个来给自己女儿命名可不算是一种美好的祝福。
不过,他怎么知道这些的?
见梅莎望向自己,约恩解释:“纳西莎的母亲是我父亲的姐姐。”
对约恩的这句话,只有达摩克利斯没表现出意外。
“哇哦,”菲菲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约恩的样貌,“怪不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们确实有几分像,都是金发碧眼白皮肤的美人。冒昧地问一句,你哥是领养的吗?他长得跟你们有些不太合群了。”
“唔……我很希望如此,但这个可能性不大。”约恩笑了笑,没表现出什么遗憾的情绪。
“那你这样做合适吗?”梅莎看着坐在对面的约恩,觉得他和纳西莎虽然特征相同,在五官和轮廓上却并没有多少相似,“马尔福可是你表姐的男朋友。”
约恩垂下眼睛,避重就轻地说:“我只是在舒尔托面前说了几句抱怨的闲话。”
舒尔托,赫奇帕奇的级长,看比赛的时候就一直在激动地念叨着要给马尔福点颜色瞧瞧,约恩便附和地跟了几句——并不奇怪,他总能接住任何人的话。
“而且……”约恩又抬起眼睛飞快地看了眼梅莎,轻声细语道,“这不是个难做的取舍。”
梅莎缓缓地向他露出微笑,约恩也抿了抿唇,低头给羽毛笔蘸墨水。
“没错,那些都不重要,”菲菲摆了下手,好奇地凑近梅莎,“你是怎么让皮皮鬼愿意听你使唤的?”
“这要感谢达摩克利斯,他给我做了几个恶作剧道具,我拿来贿赂皮皮鬼了。”梅莎抬手引向达摩克利斯,示意另一位帮手在这。
“不用谢,举手之劳。”达摩克利斯礼貌地说。
“仅仅如此?”菲菲不大相信,“皮皮鬼可是很难缠的,他不会愿意干任何人想让他干的事情。”
“噢,我研究出的一个粘贴咒可能也起到了些许作用。”梅莎随意地说,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了一下某位不记名的帮手给她的灵感,“他大概不愿意所有学生都能把他粘在天花板上。”
“教我!”
“很抱歉,我对皮皮鬼做出了承诺。”
“好吧。”
菲菲失望地用马尾的发梢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很快又精神起来,表情充满期待,“接下来就要看萨曼莎的了,不知道她能不能领会我的意思——我有点担心我说得太隐晦了。”
梅莎觉得菲菲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哪怕她不去暗示些什么,那个被弗林特当成女仆一样呼来喝去的混血女生自己也会找机会狠狠绊弗林特一跤的。
“不用着急,”艾琳带着一堆漂浮在她身侧的书经过,梅莎停下来和她交换了个笑容,等艾琳走远后,梅莎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一夜烧不尽的蜡烛,等到第二天总能熄灭。”
菲菲若有所思地点头。
“请允许我提个问题,”达摩克利斯犹豫了一下,在三人的注视中推了下眼镜,“这件事不用告诉莉莉和莱姆斯吗?”
菲菲和约恩一齐把目光投向了梅莎,成为新的焦点的梅莎没有迟疑地说:“当然,等莱姆斯请假回来的时候再一起跟他们讲——说起来,这是莱姆斯第几次请假了?”
“五次?还是四次?”菲菲不太确定。
“五次,”约恩肯定地说,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排在一起的课更多,“除了圣诞节假期,基本每个月一次。”
“他是女生吗?”菲菲笑着调侃了一句,说完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盯着自己面前写了天文课作业的羊皮纸发起了呆。
沉默来得突然,桌上一时没有任何人说话。
达摩克利斯眉头紧锁,表情凝重。约恩扭头看向窗外,似乎在确认着什么。梅莎托着下巴,心情愉快。
真不错,这下有更值得他们关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