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古代开挂了》葫芦泉

5、第五章 上街卖药

　　今天是沿溪镇每半个月一次赶集的日子。一大早，季怀远就来到了林家大门口。
　　“怀远。”林渠正在院子里将收回的稻子摊开来晒，一见着季怀远，嘴角都开咧到耳根后去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眼前这个谦逊有礼的小伙子是越看越喜欢。
　　“林伯伯，冰楚在家吗？”季怀远笑意盈盈地走进了院内。
　　“在呢。”林渠远远地叫了林冰楚一声，对方没有答应。“她在西厢房呢，你自己去找她吧。
　　季怀远轻车熟路地朝屋内走了进去。
　　林冰楚正在西厢房内整理着此次要带上街去卖的药材，好几个大包小包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季怀远的脑袋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将她着实吓了一跳。
　　“怀远哥，你怎么来了？”林冰楚抬起头来，眉目如画。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街上卖药材吗，特意来帮你背东西的。”季怀远注意到了墙角整齐摆放的几个包裹。“冰楚，东西都在这里了吗？”
　　“嗯，都在这里了。”
　　季怀远随手拿起最大的两个包裹扛在肩上。
　　林冰楚拿着剩下的两个，两人前后脚出了屋。
　　林渠已经将稻子摊开了。金黄的稻穗铺满了院子，此时，他正眯缝了眼、蹲在里面挑捡着杂草。
　　“爹，那我们先走了。”林冰楚边走边打招呼。
　　“好，注意安全，早些回来。”林渠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
　　通往沿溪镇上的大道上此刻挤满了人。这条路平时除了六方村的人走外，也是周围其它几个村庄通往镇上的必经之路。一到了赶集的日子，本就不是很宽的村道上便挤满了人，大家一路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这些人有的赶着装载得满满的牛车，有的挑着新收的农作物准备去街上卖，有的则是用背篓背着些新捡回的山货，还有的就只是是光手光脚地在路上走。每个人都打扮得干干净净的，一脸的喜悦之色。
　　林冰楚今天特意穿了件簇新的浅蓝色衣裙，头发虽然简单地用发簪束起，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明媚可爱。季怀远则是一如既往的书生打扮，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衣袂飘飘，衬得容貌甚是俊秀白皙。
　　两人并排走在路上，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大量的关注目光。不少和林冰楚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只是瞥了一眼她便直泛酸水。而在看了一眼旁边的季怀远之后，则是作起了花痴状，小声地在人群中议论起来。
　　二人脚步飞快，很快便将那些人甩在后面去了。
　　“冰楚、怀远，”老李赶着装载着满满货物的牛车追了上来。 “快上车吧。”牛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
　　“不用了，李伯伯，您先走吧！”林冰楚看着车上满满一车的货物，有些不好意思。
　　“快上来吧，还有位置呢！”老李飞快地下了车，挪了挪车上的货物，把他们的包裹码了上去，又挪出了两个位置让他们坐。
　　两人没有再推辞，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李伯伯，这些袋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林冰楚摸了摸身下硬邦邦的麻袋。
　　“都是今年新收的玉米和稻谷，趁着现在街上还有人收，卖些出去。”老李扭过头来。“都坐稳了吗？”
　　“坐稳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老李扬起了鞭子，牛车飞快地往前形进。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山脚。
　　通往主街的岔路口被围得水泄不通。牛车、马车堵满了道路，鸣叫声、嘶喊声、吵闹声响成了一片。老李费了好大一番气力，才将牛车从拥挤的人流中赶了出来。
　　“李伯伯，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林冰楚叫住了累得满头大汗的老李。
　　老李帮着他们把车上的货物卸了下来。“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吧？”
　　“不用了，李伯伯，您忙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们了。”
　　老李驾着马车缓缓地往街东的方向走。
　　“里面的山货卖吗？高价购买。”两人刚站定，便有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商人凑上前来。个个眼睛发亮，像看见了猎物的狼似的，紧紧地盯着地上的几个袋子。
　　“这里面装的不是山货。”林冰楚耐心跟身前的人解释。
　　“一看就是，卖给我吧，我绝对出高价。”那人准备上手去抢。旁边的人也不示弱、一窝蜂凑了上来。
　　“怀远哥，快走。”
　　拉扯一番后，两个人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挣脱了出来。
　　“冰楚，刚刚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啊？”季怀远回想起刚才的场面，仍然有些惊魂未定。
　　“那些都是外地来的山货贩子。说是收购山货，但他们主要还是收够附近村民们捕捉的各种野味。沿溪镇附近山多，各种新鲜的野味层出不穷，自然更受这些人的亲睐。”
　　“从这里收购的野物，回去后一转手就能够卖上大价钱。因此，一到了赶集的时候，见了用袋子装着东西上街来的人，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一通围了上去，有时候还会为了一单生意而大打出手。久而久之，这些人便成了一种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了。”
　　“哦。看来这小小的沿溪镇其实也并不简单啊！”
　　“比起界州来怎么样？”
　　“这里一点儿也不输界州，甚至还有很多在界州看不见的东西呢！”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上了主街。各种摊位摆满了马路边，除了从远处特意赶过来的商贩外，还有不少将家中新鲜的农副产品的挑出来卖的村民。大街上到处都是热情的叫卖声，吸引得来往的顾客不断来回张望着。
　　各种新奇的事物看得季怀远眼花缭乱，很快就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一边去了。
　　“冰楚，你看！”季怀远指着街东方向的一处摊位。“那不是你设计出来的打稻机吗？”
　　两人走进了一看，还真是一处卖打稻机的摊位。那个铁匠铺的小伙计正站在人群前绘声绘色地跟周围的人群介绍着面前的“新奇事物”，而那器械的样子正是跟自己前几天自己定作的一样，甚至还在有些地方做了些改良。
　　“冰楚，看来你的‘发明’不久就要全国推广出去了。”季怀远开起了玩笑。
　　“看来这些古代人也是很有生意头脑的。”林冰楚不禁暗暗佩服。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快路都被堵得看不清了，两人只好被拥挤的人群推着往前走。这情景就算跟现在的繁华商业街比起来，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没走多久，林冰楚一回头，才发现季怀远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忙回头去找。
　　路边的一处卖糖人的摊位上，季怀远盯着架子上的各种形状的糖人出了神，老板在一旁热情的描叙着。半天后，终于挑了两个动物形状的糖人付了钱。
　　“怀远哥。”林冰楚叫住了拿着糖人一路东张西望的季怀远。
　　“冰楚，给。”季怀远飞快地跟了上去，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递给了林冰楚。
　　林冰楚看了一眼身后密密匝匝的人群。“怀远哥，一会儿你跟紧些，千万别再走丢了。等卖完了药，我带你好好在街上逛逛，到时候我请客，你想买什么都行。”
　　“真的？”季怀远两眼放光。
　　“当然，快走吧。”
　　季怀远紧跟在林冰楚身后，但还是不但有人往他们中间插挤了进来，很快他又被人流挤到一边去了。
　　早上的“洪元堂”内冷冷清清的。俞仲照例简单地叮嘱了两个学徒几句后，便独自朝着街心走去了。
　　街心的一家羊肉面馆内，围满了人，老板在店内热情地张罗着。门前正在煮着羊肉的一口大锅内正在“嘶嘶”地往外冒着热气，诱人的香气吸引得来往的人不断驻足。
　　“余老板，照例来一碗羊肉面？”女店主一眼便瞥见了站在门前的俞仲，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店主夫妇是大约五十来岁，从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开店了，只要是来此关顾过的客人基本上都认识。
　　“好。”俞仲付了钱，走进店内，挑了个靠外的座位坐下了。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便端了上来。俞仲接过面碗，喝了一口汤、随后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留意着街边的动静。
　　有时一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下一秒他便仿佛“做贼心虚”似的，飞快地把头埋进碗里面。确认那人走远了，才慢慢探出头来。
　　两个商人模样打扮的男子端着面走进了店内，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还没顾得上吃，两人先神秘兮兮地聊开了。
　　“听说了吗，胡人已经进了雍州了。”
　　“真的？这么快”另一人显然吓了一跳，手里的筷子抖了抖。
　　“千真万确，昨天我听雍州回来的人说的，说是在雍州发现了不少胡人的踪影。”
　　“不知道雍州守军能不能将他们赶出去？”
　　“雍州守军这些年闲散惯了，恐怕有些悬。”那人将脸凑近了些。“听说胡人茹毛饮血，就连雍州刺史都被吓得不轻呢！”
　　“那可如何是好，会不会打到这里来？”
　　“这可难说。听说他们这次就是奔着雍州的粮食来的。还是早些做准备吧，我准备赶完了这次集便去京城投奔亲戚去。”
　　“快吃吧，面都要凉了。”另一人面色凝重，不再说话了。
　　俞仲被两人的对话吓得不轻，飞快地将碗里的面扒干净了，一抹嘴，心事重重地从店内走了出来。
　　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