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古代开挂了》葫芦泉

6、第六章 心生歹计

　　街西头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矗立着一排被废弃许久的房子。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房屋已经破败不堪，周围长满了青苔。屋外几个大水坑不断散发出恶臭，吸引得蚊子和苍蝇在上面乱飞。
　　最里面的一间房屋内，光头赖二正坐在一张掉了漆的小方桌前，就着稀饭、百无聊赖地啃着一个硬邦邦的满头。一碗稀饭都快喝光了，手里的满头还剩了大半。
　　屋里又黑又暗，除了几样简单的家具外再无过多的陈设了。即使光着膀子，也能看到他身上出了很多汗。一只蚊子停在他的肩膀上，被他一巴掌给拍了下来。
　　这些年他就一直在街上四处游荡着，并没有做过什么正经的营生，也没有人知道他具体是哪里人。反倒是一张嘴生得灵巧，这些年跟街上稍微有些头脸的人物都给混熟了，别人有了合适的差事也会想着他。
　　“赖二，吃早饭呢!”俞仲瘦猴一样的脸出现在低矮的门口。
　　“余老板，快请坐！”赖二急忙扔下手里的馒头，笑嘻嘻地迎了上来，顺势将身下的椅子也一把拉了过来。
　　“实不相瞒，我今天是有事来麻烦你的。”俞仲并没有坐下去，而是走近了，将一只手附到赖二的耳边嘀咕起来。
　　“什么，您要我……”俞仲话音刚落，赖二脸上就露出些难色来。
　　“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做的。只要你帮我拿到东西，到时候我会分你一百两银子。”俞仲不紧不慢道。“今天我可是听说胡人马上就要打进雍州了……”俞仲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事成之后还有。”
　　赖二拿起那锭沉甸甸的元宝看了看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好，我干了。”
　　回去的路上俞仲心情大好，见到稍微认识的人都主动打起了招呼来。回到家后，他一时没忍住还是把自己的计谋说给了刘氏听。
　　“没想到这次你倒是变聪明了不少。”刘氏对他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一会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济善堂”大门口。
　　“去去去，别妨碍我做生意。”一个面色惨白的妇人被药店老板连拖带拉地扔出了门外。妇人手里抱着个看上去不满周岁的婴儿。
　　“老板，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子吧！”妇人苦苦哀求着。
　　“别挡在我这里，没钱看什么病。”中年店主铁青着一张脸，不为所动，一甩衣袖进了店内。
　　妇人无助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吸引着路过的人不断停下来围观。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人群中有不明真相的人上前问道。
　　“这位大姐的孩子发烧了，早上一着急把钱弄丢了，在求那位老板大发善心给她孩子看病呢！那孩子看上去也实在是有些可怜。”说话之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不能怪那老板，这年头谁也不容易，毕竟人家也要养家糊口。”
　　“眼看着这孩子就要烧过头了，若是再耽搁下去，烧坏了脑子可如何是好？”
　　围观的多是些老实巴交的村民，自己的生活都还顾不上来呢，哪有多余的钱去帮助别人？手头稍微宽裕些的此刻也不敢贸然出头，生怕一不小心给自己招惹上了麻烦。此刻大家都在一旁默默观望着。
　　“麻烦大家让开一下！”两个背着包裹的年轻人往人群中挤了进来。走近了，还能闻到他们身上有股清新的药香味。
　　季怀远走在前面，将围挡着的人群拨开，周围很快空出了一条路来。
　　“大婶，让我来帮您看看。”林冰楚将包裹放在一边，在妇人面前蹲了下来。
　　“姑娘，你懂医术？”妇人抬起头来、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小姑娘。
　　“我爹是大夫，一般的病症我也会看一些。”林冰楚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这孩子额头怎么这么烫，什么时候开始发热的？”
　　“昨天晚上开始的，到了今天早上就烧得更厉害了，什么东西也不肯吃了。大夫，求求您救救他，我给您磕头了。”妇人不由得又开始抽泣起来，眼泪鼻涕开始一块往下掉，就要起身给林冰楚磕头，被季怀远一把拉住了。
　　“大婶，您别担心，这位姑娘一定会治好您的孩子的。”
　　“把孩子身上的衣帽解开些。”林冰楚有条不紊地吩咐。
　　此时已经入秋，孩子身上已经穿上了好几件夹衣。
　　“解了衣服恐怕孩子会烧得更厉害……”
　　“孩子现在高热严重，不解开衣服如何散得了热？”林冰楚不由分说地将孩子的外衣解开了。
　　只见她微蜷起孩子的左手，在孩子的劳宫穴处反复向下按压、推拿起来……
　　五六分钟后，孩子脸上的红晕开始散去，面色逐渐恢复正常，一双水灵的眼睛开始骨碌碌地四处乱转。
　　“宝儿，刚刚吓死娘了。”妇人大喜过望，在孩子的额头上不停地亲吻了起来。
　　“太神奇了，原来还有这样的退烧方法啊！看来以后自己在家里也可以试试。”人群中有妇人看得出了神，半天才缓过来。
　　“这姑娘可真厉害，小小年纪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方法给小孩退热，今天我们也跟着长见识了。”
　　药店老板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店里出来了，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
　　“姑娘，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妇人跪在地上一连给林冰楚磕了好几个头。
　　“大婶，您别这样。”林冰楚急忙将其扶了起来。“孩子虽然烧退下去了些，但是体内的热毒还需要吃些药进行调理，一会儿我带您去‘仁济药铺’找李老板给您抓些药。”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你可真是大好人啊！”
　　“今天这位大嫂的药由我‘仁济药铺’全包了，分文不取。”人群中一道沉稳的男中音传来。
　　“李老板。”林冰楚惊讶地抬起头来，与说话之人相视而笑。
　　刚才那位店主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灰溜溜地溜进店里面去了。
　　一行人跟着老板李祥走进了“仁济药铺”。很快就有两个眼明手快的伙计迎上来，将林冰楚和季怀远手里的包裹接了过去。李祥亲自领着妇人进店内抓药。
　　抓完药，妇人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出了店门。
　　“冰楚，要不你以后就考虑考虑在我这里坐诊吧！”经过刚才的一幕，李祥对眼前这个聪明伶俐的少女多了几分欣赏。
　　“谢谢李老板，只是如今我爹年纪大了……”
　　“哎，是我‘仁济药铺’没有这个福气啊！”李祥叹了一口气。“若是你哪天想来便通知我一声，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李祥很快就算完了账，拿出两锭银子交到了她的手里。
　　“李老板，这……？”对方给的比实际价钱要多了很多。
　　“冰楚，拿着吧！你送来的药材品质比别人的要高很多，价钱高些也是应当的，以后再有好的药材记得送到这里来就是了。”
　　“谢谢李老板。”
　　林冰楚领着季怀远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店门。
　　“怀远哥，咱们去街上逛逛吧，你要是看上了什么尽管说，今天我请客。”
　　“好。”终于可以好好地放松放松了，这一路上季怀远早就被大街上的各种美食馋得不行了。
　　两人一路东买买、西买买，手里很快就塞满了各种好吃的。边吃边朝着街心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人流拥挤、锣鼓震天，不时有掌声和尖叫声从人群中传来。
　　“冰楚，前面在干什么，怎么那么热闹？”
　　“好像是江湖卖艺的。走，过去看看。”
　　街心一侧，已经临时搭建起了一个舞台。几个杂技演员在台上卖力地表演着。围观的群众将台下围得水泄不通，不停地有小孩子在跑来跑去。
　　二人从一旁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表演已经进行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台下的观众全部都屏息凝神地注意着舞台上的一举一动：
　　偌大的舞台中央，站着位身形瘦弱的小姑狼。一个面容严肃、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正指挥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将一根差不多筷子粗细的钢丝绳缠在她的脖子上。
　　待绳索缠紧后，络腮胡子便指挥壮汉从绳索的两头分别用力去拉。络腮胡子稍一示意，那脖子上的绳索力道就紧了几分。众人也跟着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有些甚至已经分不清台上表演是真是假，场上的气氛一度紧张起来……
　　表演很快结束，表演者鞠躬道谢。络腮胡子敲着铜盘走到人群中来。叮叮当当的铜钱如雨点般落在铜盘里。
　　很快第二个节目开始，络腮胡子再次上场，刚才那位姑娘也重新换上了一身衣服走到了台前。人群中的气氛再次高涨起来，。
　　“怀远哥，我去那边看看。”林冰楚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朝着一旁卖首饰的摊位走了过去。
　　摊主踮着一双脚，正看得对面的表演出神。“姑娘，随便看，有喜欢的叫我。”说完又把头给转过去了。
　　林冰楚从架子上琳琅满目的首饰中挑出了一支嵌蓝宝石蝴蝶银簪，刚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就感觉肩部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拍了一下。“冰楚姑娘！”
　　没等她转过头来，一团粗布很快就塞进了她的嘴里。紧接着她就感觉浑身瘫软无力起来。那银簪也随之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