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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给你约的潜水教练 ...

  •   鹬哥是真的

      狗!

      叫他把人带过来是什么意思呢?原来是在那里私会。

      狗。

      刘征仁在心里吐槽了他千百回。

      我没及时来,你女朋友就完了,哼。

      不过……

      刘征仁脚下一顿,还没上阶梯的一步退下。

      江鹬一下午不是回去休息的吗?还让我帮他捎上卷子和笔记,怎么又折回学校跑来这看海。

      奇怪。

      -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功夫已经到九月下旬了。

      距离上次和江鹬这个人这么一叙都被遗忘了。

      两个人连碰面机会都少,偶尔路过篮球场看到他还有闲心打球。

      这天周五下午,许之虞趁着把剩下的作业写完上交办公室,把它放到语文老师的办公桌上。

      语文老师刚好有闲暇时间同附近的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见一抹身影放下东西又离开,他视线挪动,唤了一声:“欸,许之虞同学你等下。”

      欲要走的身体折回。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老师?”许之虞疑惑。

      语文老师姓禾,三十几岁,人挺温和的,大家都亲切地叫他禾老师。

      “你过来。”他用手指着一张白纸上的地方。

      许之虞闻声凑近一看。

      “你看,你上周的小考成绩,不是很理想啊。”

      她对自己心里有半分底,知道这次不会理想的。

      从第三跌到第八,再是十二。

      “诶我记得我高一教过你吧,当时你的成绩可是稳居前三,在年级可是很靠前的,怎么现在一直往下跌?”

      对啊,连老师都看出来,她为什么一直往下坡路走。

      “对不起禾老师,让您失望了。”许之虞声音有些哽咽。

      她现在从禾老师那里出来转到班主任那边。禾老师和班主任办公桌挨得不是很远,三两步路就到了。

      “老师,我想找你有些事,能方便出去聊吗?”

      许之虞忧心地望了一圈四周熙熙攘攘来回走动的老师,纠结着,有些事在这说到底是不适宜。

      小办公室-

      这里不常有人进入,都是些堆积新订购的练习书及一些复习卷子。

      在这里聊,应该没人听到吧。

      许之虞包裹着的心得以松弛。

      “说吧,什么事?”她今天心情不好。

      本来天天管这帮插科打诨的学生就心烦,回家还得忙前顾后,照顾小孩就已经够累的了。

      能不能让她回去当个普通老师,非得让她做这个“监狱长”。

      “就是我要举报杨姣,樊欣,林一桃她们霸凌同学,让她帮她们抄作业。”许之虞鼓足勇气说。

      “就这?没了?”她神情轻蔑,对事随意。

      班主任姓暴,如她姓氏一样,是个容易暴躁不耐烦的更年期女人。

      班上有什么但凡不重要的事都不管不顾,散养的,来的次数少,上级有什么重大事项她才出场。

      “还有她们……”

      班主任打断她,“能知道她们霸凌的谁吗?”

      被提及此,许之虞一僵,答:“我…”

      “你?”她皱着眉上下打量一番。

      “……”

      “她们平时不都挺懂事的吗?为人亲近,活泼开朗,从监控上面看没什么不妥啊。”

      “下课期间来办公室交作业也挺勤啊,路过身边还对我们这些老师乐呵呵的怎么可能?”

      宁可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一个学生莽撞话述。

      怎么可能…

      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

      “不!她们就是!”许之虞原本扣着手腕被一刺激,加大了力度。扣得红破皮,也不察觉到疼痛。

      她情绪有些失控,在边缘急剧恶劣化。

      早知班主任不管不顾这些烂摊子,她还是执着于一线希望,希望能拉她一把,帮摆平这事,到现在……呵。

      不知道上级是怎么瞎了眼派她来做班主任这个职的。

      “怎么?不服啊。我可不管这事。”

      “你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再不行,叫上级换掉我这个职位,让别的老师当班主任呗。”

      什么都漠视,不屑于顾,置之不理,这样的老师如果不踢下来,她就迟早得到相应的惩罚。

      “她们手上拿的可是我的病例单!”许之虞用渴求的眼神上前捞起她的手。

      眼眶发散的热气糊了视线。

      她拽着袖子,抖啊抖,鼻子被凉气刺激得又痛又难受。

      她快要碎了。

      可偏偏,“什么病例单?感冒的,还是发烧的?”

      许之虞喘不过气了,只能哽着喉咙使劲摇头。

      “是……”

      还没等她说完,班主任语气轻佻:“哎呀,那些小儿科的病,其实没什么的,你现在这种情况,不都是你作出来的吗。”

      叹了口气,继续言:“别多想,回去吧。这么娇气干嘛,人得放宽心,举止粗鲁大大咧咧一些没事的,又没人在意。”

      她不是指这些。

      “回去吧。”

      几句话把她堵地哑口无言。

      娇气……为什么会把这个病定义为娇气。听她讲完了吗。到头来一句是你的不对,你疑心病重,爱幻想,幻听。

      我真心扪心问你,你要不要来班上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

      -
      周六-
      许之虞流程式地简单吃了一口面包就没食欲了,平静地坐上私家车,背上自己喜欢的毛茸茸小背包,望着快速倒退往后移的萧条景色。

      秋景,刘禹锡在《秋词》里面有过一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究竟为什么秋天好呢?

      她勉强挤出一点虚脱的笑,单手支着下巴。

      陈叔在前面驾着车,在十字路口等亮灯时从后视镜上一瞥。

      握着方向盘的莫名一僵,眼神耿直,直勾勾盯着小姐支棱下巴的小臂。

      “好几个星期没来了,最近吃药习惯吗?”

      办公室里没人,心理医生笔尖咚咚咚戳桌面的声音格外响亮,一边看电脑信息一边回头问许之虞。

      “吃这么久早习惯了。”许之虞身体僵直,其实又软,连伸个手都无力,嘴唇毫无血色,眼神又是那么的空洞,像宇宙那深不可见底的黑洞。

      “你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再不行可得住院了。”医生看着她,眼底多了分疼惜。
      她握上许之虞的手,包裹着,她的冰冷。

      “能告诉我,你很不好对不对?”

      许之虞只点点头,眼神望向那么明媚的窗外。

      或许有一天,她想当个能温暖自己的太阳。

      可是她是没有温度的冰块。

      好冷。

      “她们拿这种病嘲笑我,骂我没病装病,装清高,说我矫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缓缓闭上眸,回顾以往,都是幕幕伪善。

      “你这么疼,我想抱抱你,不让你碎掉。”她张开双臂,笑容如同外面那道艳阳,温暖且炽热。

      许之虞用力抱住她,哭出声。

      “为什么都不懂我啊。”

      “不,我懂你,小公主这么棒,看到你我都好疼。”

      “乖乖,我希望你好起来,求求你,别下雨好吗?”

      “为自己的天空放晴吧,好不好。”

      “好。”许之虞用力点头,泪水满面,哭得稀里哗啦地像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撕心裂肺。

      “下次有什么不顺心的,一定一定来医院找我谈谈,或许--会好受一点。”毕竟她不是万能之人。

      顺了顺她的背,两人松开怀抱。

      “嗯。”

      “你看。”

      “你的手臂。”她看着白嫩细小的手臂,万分怜爱的摩挲着。

      “这样夏天小公主是穿不了漂亮的小裙子的哦。”

      “好好爱惜自己。”

      “我很心疼你,尽管没人知你,没人管你,没人爱你,你还有我这个人。”

      如一股暖流一样涌上心头,暖化了冰山一角。

      许之虞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

      疼啊,疼得手臂还是昨天ge的一样。

      真正的入秋了。天凉,刚是穿外套的季节了。

      许之虞给自己套上一件校服外套,回到课室,三位小姐就迎上来了。

      “帮我扫课室,扫干净点。”

      周一

      林一桃把扫帚丢给她,然后和着两个踩板出去。

      许之虞低头盯着扫帚。

      “……”扔回角落放杂的地方。

      有人注意到她,忍不住刺激她:“喂玉米人,你不扫,小心她们回来找你你就完了咯。”

      周围人为之一笑。

      许之虞装作毫不在意,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后背被什么戳到,她回头,在众人鄙夷下,胡蕙语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双方都是被孤立的群体。

      她俩同一条船上,相依为命。

      继徐濛濛她们以来,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她把许之虞清除出她的世界,从此与之有关的全部消息,全无。

      “周末要不要去玩啊,我知道附近有个公园,挺大的,还挺好玩,要不要去。”

      胡蕙语支着下巴,扑灵扑灵的水亮的大眼睛期待着对方的回答。

      许之虞被她有神的亮光刺到,纠结着,难为情道:“不了吧,这周有约了。”

      昨晚-
      yu。:【下周六有空吗?】

      yu:【上午没空,下午有。】

      yu。:【那就下午,约你来我家一趟,有事找你。】

      yu:【(疑惑?)】

      yu。:【事很重要。】

      还能有什么事这么重要。

      继那些窘迫事一一被他看见后,两个人越发地熟络。

      江鹬收起手机,唇眉弯成月牙。

      “咳咳。”他猛地一咳。

      上周的感冒持续到现在。

      想想,

      他深夜连夜带上钥匙,趁着家人熟睡之际,充出家门,驱车十公里的路途,进入小区来到她家门口。

      在夜深人静之际,叩响家门,只为她酒后乱性,担心睡觉不盖好被子怕她着凉。

      看着楼上亮着的灯,门在这时开了。

      还好她家保姆没有下班,见这个男孩一直望着楼上,她提防地哎了一声。

      江鹬回过神,神情竟有些慌。临时编了个借口:“阿,阿姨,你家楼上的灯太亮了,影响我休息,能上去关了吗。”

      他指了指旁边楼的一个窗口。

      说谎不打草稿。

      江鹬都有点佩服自己。

      她狐疑地往上面一看,皱着眉点头,对他执以抱歉。

      “我上去看看吧。”

      江鹬颔首,似乎并不打算走的意思。

      吴妈欲要合上门,在望着那抹高大的身躯没有下一步动作,疑惑:“小伙子回去吧,我会上去关的。”

      “我看着它关了我才走。”他不放心。

      “……”
      还要它关了才走,这小伙子。

      许是她楼下待了一晚上,看着夜阑人静,到楼上熄了灯,他在那枕着方向盘睡了一夜。

      凌晨五点才开车走,回到家时就感冒了。

      到医院才发现,他没留意好她,和他一起感冒发烧了。

      要是他能进去就好了,这样他就能照顾她。

      许之虞还是一如既往地去看海,放宽心态,听海诉说心事。

      时间嗖地一下来到周六。

      她照旧去看了心理医生。

      下午,天气晴朗,甚至热得如跟蒸桑拿一样的温度。

      许之虞在冒着汗的路上一路东拐西拐,在一条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林路上找到了那间房子。

      按地址走,是这里啊。

      她擦了擦额角沁出的薄汗,扎了高马尾还这么热。

      南樟路B-017号

      许之虞手上的纸和眼前的房子对比。

      他家这么大的吗。

      叮咚叮咚,按动门铃,里面很快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弟弟。

      他葡萄般阒黑的眸子瞠地一亮,跑向身后来的人。

      嘴里喊着:“哥哥,哥哥,有漂亮姐姐来了。”

      真机灵可爱。

      和他出来的江鹬为她开门递鞋。

      “吃午饭了吗?”他抬头问。

      “吃了。”

      许之虞环顾四周,饰品摆放精致,墙壁是大理石做的,上面还有一幅很大的国画,上头吊灯扑灵扑灵地,很华彩,客厅很宽敞。

      “哈喽,又见面了。”

      还有其他人?

      许之虞往中央沙发的小桌子一看。

      江鹬见其介绍:“介绍一下,跟你打招呼的那个是刘征仁,上次保龄球馆见过的。还有他旁边是古凛囿,女朋友傅茗溪,寂铭。”

      许之虞一一点头。

      “他们都是附近居住的朋友,除了刘征仁不是。”江鹬领她来餐厅。

      经过时他们都一一温脉地和她打招呼。

      许之虞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她社恐犯了。

      “刘征仁,你说上次在公交上碰到过她,是真的吗?”

      “是。”

      远离客厅的声音减小。

      “这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许之虞问。

      江鹬插上习惯把杨枝甘露给她,答道:“给你约了潜水教练。去海上潜水。去吗?”

      “什么!?”有些震惊。

      “你不是想看看海底的世界吗??”原来她说的话,江鹬还记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给你约的潜水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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