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良莠淆杂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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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了解了仇恨值，筱悔便开始给自己做洗澡的心理建设。
尽管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经历过几次，但真正直面差异，还是需要一定胆子。
“好好笑。”恶人系统还在她耳旁，落井下石，“我们又不是在何枭银身上绑死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筱悔洗澡的动作慢下来。
雾气在浴室升起，她出声，空旷里回荡冰冷的问话——
“嗯？还要再换身体？”
“对呀，等何枭银人设进度百分百，恶无可恶了，就要换一具新的躯体咯。”
浴巾扯过，筱悔擦拭水渍，慢条斯理：“你算盘很响啊……”
“不明不白来到新地界，莫名其妙完成所谓任务，现在又像木偶一样，安排好了下一步。”
“我对你意味着什么呢？或者……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衣物穿戴的摩擦声“唰唰”。
筱悔推开门，走向卧室，打开智能翻看起来。
她下载了考证相关资料，又开始逛起了异术卡牌网市。
尽管能流于世面的异术卡牌并非很稀有，但总归有她能用到的。
“在挑考核要用到的卡牌么？”系统一下有了声音。
筱悔看了眼智能上的时间：14：38
它哑巴了七分钟。
看上去不是很有耐心啊。
急切地推着她走，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那个，我可以提供你一个网址，里面会有一些市面上不流通的异术卡牌。”系统退了一步，“只要你钱足够，想要的中上资源，应该都买得到。”
说完，它又无措地解释：“我本想等你，有些本钱后再说的。”
筱悔输入那串网址，智能上跳出来一个由异术卡牌摆成的五芒星阵。
“需要解锁，每个异术卡牌都对应一串密码。”系统及时补充，这次没等筱悔询问，直接一股脑地把密码说了。
卡牌闪烁，又碎裂，像星星一样散开，最后呈现卡牌陈列的主页。
极简的黑底，极繁的卡背。
“还是那五张卡牌？”筱悔扫视，网页陈列的均是卡背，卡背与方才五芒星上的卡背一样，应该是将商品分成五种类别，并用这五张异术卡牌来代替。
“对，这五张异术卡牌在平民中不允流传，但在中上阶层可以说相当有名。”
“顺时针下，分别是‘元素·生息’、‘时空·年轮’、‘意识·附神’、‘形骸·清道夫’，以及‘意识·咒灵’。”
创立这个网页的人，野心很大啊。
听名字就神乎其乎的异术卡牌，被他拿来做商品分类。还是不大能被理解的分类。
“生息是辅助治疗类，年轮是控制流物品，附神是魂类，清道夫则是攻击手段，咒灵的话，很有意思，代表其他。”系统越讲越来劲。
心中有了成算，筱悔搜索起附神类物品。
“是要短时扩展精神力上限的卡牌么？”系统给自己找话。
“嗯……”她飞速看过，视线定在一处——
【异术·意识·打肿脸充胖子】
（你是不是在为自己贫瘠的精神而困扰？那就快装备上“打肿脸充胖子”吧，至少能骗到那些比你还傻的人）
功能：营造出精神力升级的假象
冷却时间：24h（E级）
一个极其鸡肋又让人眼前一亮的卡牌——亮点在它的价格，只要几千联邦币，在一众动辄几十万的商品里，是最最亲民的一位了。
于是筱悔在系统的阻止声中，点下购买。
花了几千，赔偿金剩十万联邦币左右。其实只要不是大手大脚地撒钱，十万多的赔偿够原来的何枭银衣食无忧小半辈子。
可一旦涉及提升资源，便远远不够。
筱悔再总览了页面，心觉遗憾。
足以改变命运的异术卡牌很多，但都需要庞大数额的金钱，而这些，恰恰是需要改命的底层人所不能。
恶性循环了。
最后筱悔花了八万左右，在正常网市购置了在精神类卡牌浸养过的药剂：一次性，小幅度，副作用明显。
没办法，何枭银底子太差了。
瞧着剩下的两万，筱悔暂且未动。
她本想是花大价钱买入训练体能方面的设备，但转念一想，学府里这方面配备还是很全面的，她能呆在初级学府里的时间也不过半年多，自然是能蹭就蹭。
这样，上学突然变得迫切起来。
想着，筱悔点开考驾驶证的资料，仔细阅读起来。
至于抛给系统的问题……
它既然想充哑巴，那就哑巴下去吧。
筱悔始终对这个，连自己愿念都不敢透露的家伙心怀警戒。
也许它是一种寄生类异术呢？养肥宿主后再吸食殆尽？
都恶人系统了，她也不指望它做“好人”。
……
孩子一直哇哇哭，伸手蹬腿，闹得整个车厢不安宁。
明显是爸爸角色的男人手足无措，捏着鼻子使劲做鬼脸哄，小孩哭闹没停，倒把邻座，着黑卫衣女子的面孔越哄越黑。
“嘶啦”面包包装袋撕开，香醇的气味包围了小孩。
“就是饿了。”黑卫衣将面包塞进小孩嘴里，见小孩开心地咀嚼起来，在父亲的感谢中，瞥一眼孩子，又瞥一眼。
“所以我说，小孩就是麻烦。”极小声的嘀咕。
黑卫衣身旁的筱悔却听得一清二楚，她侧首，瞄女子，却对视个正着。
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尴尬，黑卫衣挑了下眉，迅速打量完筱悔，轻轻道：“小孩儿，管好自己。”
筱悔已经收回视线，看着智能上的资料，心里却在放空。
挎包、便服，外貌上不像学生，上班族下地铁的高峰期也没有她。
一直微跺脚，眼睛也四处扫，比起好奇更像是有目的地观察每一个人，并寻找目标。
包括那个五岁的孩子。
记者？侦探？警察？还是，单纯的好奇？
不过都与她不相干了。筱悔看了眼路线图，再过三站就要……“砰！”
忽如其来的轰鸣打断思绪。
自前前车厢传来，震着尖叫声和狂奔声往后，连带附近车厢全在抖动。
细微的颤幅，愈来愈大，愈来愈剧烈。
黑卫衣率先站起来，环视一周，叫喊着未反应过来的人撤离。
筱悔早已加入人流，往后几个车厢奔去。
人潮和她一起涌：一堆堆，一群群，起伏汹涌的暗潮，哭声喊声将它搅得更浑浊。
哭声嘈杂，男人嘶吼，女人尖叫。
不对，这不对。
怎么会没有孩童的哭声。
筱悔自黑压压的绝望中回头。
只见黑卫衣拔枪，面朝震动来源处严阵以待——她的身后，人流的末尾，那对父子中的小孩，一瞬化成龇牙咧嘴的野兽，飞扑向黑卫衣无防的后背。
“后面！”筱悔当即出声，黑卫衣决计不能就此交代，那俩父子一看就不是在场其他人能应付的。
即使黑卫衣真被袭击成功，那也得等她安全下了车。
提醒声很及时，黑卫衣旋身侧踢，很是利落，一招将那只兽人踹飞。
筱悔来不及喜悦，因为那位“父亲”转而盯上她了。
男人也有一张兽化的脸，狼一般，毛发横生，凶狠异常。
是异族。
往人群跑绝对不行。都是送人头的豆腐渣，拦不了几下。
念头过得很快，筱悔伸手，拽拉周围人腕上的智能——强行解绑，会启动自毁程序。
“他过来了！”
筱悔喊一声，被拽拉智能的人也顾不得了，“咔哒”，智能两相拉扯，最终离体，启动了三秒的自毁程序。
“父亲”嘶吼着扑过来，利爪尖尖。
身为兽人，外在防御并不差，而智能自毁也不是高强度的爆炸，他完全可以在爆炸里吞噬这个不自量力家伙的血肉。
智能被高高抛去，对准狰狞的兽人。
“砰！——”光束射来，智能提前爆炸，光束的能量也借机炸开，强烈的冲击波吞没最近的兽人。
筱悔反身滚地，迅速地逃离中心，但余波烧得后背火辣辣。
她回头，和持木仓的黑卫衣对视。
同先前的满不在乎不同，女子眼里是淡淡的欣赏和好奇。
方才那句“他过来了！”是对她说的——暗暗提醒她“父亲”的方位，让她能在跟“小孩”的打斗的间隙开出一枪。
但那枪的威力到底如何，她也说不准。
可这个少年，用几个低威能的智能，将爆炸的威力“说准”了。
甚至还利用了异族对广为人知的智能自毁程序的轻视，令他上赶着送死。
很迅速的反应力，很周全的局势判断。
“别看了姐姐，”筱悔手撑地，摁出一片血手印，眼神示意黑卫衣回头，被她揍趴下的小孩挣扎着预备反扑，“他要起来咯。”
“噗！”黑卫衣扭头，毫不手软地给出一枪，特殊的光束速度很快，小孩连异术都来不及用，胸前便呈血淋淋的洞口。
遗留的威能抑制他的恢复速度，蚂蚁啃食般扩大伤势。血如柱汩汩流，方才还开心地啃面包的小孩，不一会儿，便永远地沉睡下去。
处理完“小孩”，黑卫衣转身，入目是几乎要将那具“父亲”尸体扒个精光的筱悔。
她嘴角抽了抽，开口：“你在做什么……”
顶着一后背伤势的少年，于血泊尸块间抬起头，用沾染血腥的手将掏出的异术卡牌往自己怀里塞。
面上，还露出个无辜的笑容，有问必答：“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在摸尸呀，姐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良莠淆杂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