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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斗兽 ...

  •   一行人收拾妥当出了门,阿托勒指着大门外的豪华大金马车对众人说:“请上车吧。”这辆大金马车前面由四匹高大的黑马拉辔,气势着实不凡。
      长生看着这阵势,疑惑地说:“那地方也不远啊,走着去就行。”
      阿托勒笑一笑,说:“不是你们之前去的斗兽场。”
      四人上了马车,阿托勒跟在最后也上了马车,车内空间很大,哪怕坐上十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玉楼在最里面一排坐下,面对着车门,长生坐在他右侧,春芽和丑姑坐在他左侧。
      阿托勒在长生旁边坐下,刚巧对面就是丑姑,他对丑姑灿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好厉害!”
      “为什么?”丑姑本来在低头和春芽说笑,听到阿托勒的问话转头望向他。
      阿托勒又是一笑,见丑姑这样认真地看着自己,顿时变得有些腼腆,他极不自然地扭头望向春芽,突然改变了话题:“你这样穿很好看,回头我让裁缝再多做几套送过来。”
      春芽忙摆摆手:“够了够了,屋子里一大箱子的衣服呢!”
      丑姑也扭头看向春芽,点着头笑着说:“嗯,果然如别人所说的,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她浑然忘了自己刚刚装新衣服有多美了。
      “你们干嘛这样打趣我?”春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红,娇嗔道。
      丑姑转头望向长生和玉楼,问:“你们觉得呢?”
      玉楼微笑着点了点头。
      长生脸色有些不自然,瞥了春芽一眼:“你们这是在选花魁呢?平常看着挺正常的,一到新的地方换上新的衣服,人就变得扭扭捏捏的。哎,老话说得真不错,果然是丑人多做怪!”
      “你……”春芽的脸更红了,这次不是害羞而是气愤,她霍地一下站起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长生,气狠狠地说:“老话确实说得不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你到街上随便拎只狗来,要是吐出象牙,你以后就是我姑奶奶!”
      春芽杏眼圆瞪,思索一会儿,突然抿嘴一笑:“我当然做不了你的姑奶奶,我要是有个侄孙子,到九岁了还尿床,那我老脸都要羞死了!”
      “你……你……你……你……”这次轮到长生满脸通红,一连四个“你”也没接出下文来。
      春芽嘻嘻一笑,得意地坐了下来。
      马车就在两人嘻笑怒骂中到达了目的地。
      众人一下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此建筑通体米白,巍峨耸立,每隔丈许就在一根擎天石柱环绕着它。
      城内有个小型斗兽场,玉楼和长生早已见过,虽然规模与这座不能同日而语,但两人也没有大惊小怪。
      倒是春芽没有见过,她之前一直和丑姑呆在蒸房里,并没有出去见识过。她杏眼圆瞪,张口结舌地喊:“这是个什么屋子啊!太怪了!我从没见过这样楼,既不方也不正,却又圆又高,吉奥人脑子里可真奇怪!”
      这时,从大门里出来一排吉奥士兵,其中领头的人朝他们走来,站到阿托勒面前行了礼,恭敬地用吉奥话说了些什么,阿托勒朝他微一点头,那人又对他们四人点头一笑。
      “我们跟着他进去吧!”阿托勒说。
      他们跟着这个士兵走了进去,经过壮丽的门厅,又转入一条室内的甬道,甬道两边的墙壁上都悬着灯火,照得整个通道一片明亮。没过多久,出了甬道,顿时响起嘈杂的人声。众人一看,四周赫然涌动着成千上万的人头,他们嘴里发出各种声音,沸腾无比。
      那士兵领他们在位置上坐下,四人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露天广场,场地中间围了一个方圆数百丈的空地,无数的吉奥人围绕着空地或坐或站。阿托勒和玉楼四人的座位比空地高出数尺,即使前面就是空地,他们也可以俯瞰下方。而其他的民众,有的也离空地很近,但大多数人,还是远远在后的。不过离中间空地越远,地面越高。长生心想,这个设计真是巧妙,如此一来,哪怕站得再远的人,也能看得见中心空地中的情景了。
      突然,场中心走出来一个强壮的男子,他举着一面红色的旗子,用力地在空中挥了挥,接着,又用他浑厚的嗓音说了一通吉奥话。他话一说完,场中原本安静下来的吉奥人又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那人随着众人的欢呼笑着退场了。
      阿托勒笑着翻译说:“比赛就要开始了!”
      这时,场地一侧的铁门铮铮响起,观众又静默下来。不久,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的壮汉从门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士兵。观众群里又隐隐发出骚动的声音。士兵为那个壮汉除去了手铐脚镣,那个壮汉揉了揉手腕,向旁边一转,那里有个武器架,他从架上拿一根长矛,就径直往场中心走去。
      这时,对面一侧的铁门也铮铮响起。伴随着一场野兽的嘶吼,一只巨大的黄皮老虎慢慢从铁门后踱了进来。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呜”的呼声。场中间的那个壮汉顿时神情戒备地盯着老虎,双手紧紧地握住长矛。
      春芽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叹道:“居然让人和老虎搏斗,真是太……”
      她话还没说完,人群中一声尖叫,只见那老虎竟猛地朝场中央的壮汉扑去。
      壮汉早有准备,在老虎扑上的刹那,就地一滚,躲过了老虎的第一扑。那老虎回过身来,绕着壮汉静静地踱起步子来。壮汉全神贯注地戒备着,场中人群顿时鸦雀无声,都屏住声息注视着这一人一虎的动静。
      如此才几个呼吸间,这一人一虎的对峙,却像是过了几个时辰。
      春芽瞪大着眼,张着嘴,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中。她左手紧紧地抓住丑姑的胳膊,右手不自觉地死死捏着长生的衣袖。丑姑的手臂被抓得发痛,不过她没有出声,也没有缩回手,她看了春芽一眼,无奈地笑笑,又转头望向场中。
      比赛开始之前,长生和春芽两人坐的虽近,却都互不理睬,各自“哼”了一声,坚决不向对方看去。这时,长生注意到春芽的举动,有些诧异地迅速瞥了她一眼,嘴角快速略过一丝笑意,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比赛。
      “啊!”随着春芽和场中群众的惊呼场响起。那老虎和壮汉已经搏倒在一起,长矛登时没了用武之地,被扔在一边。搏斗是老虎的天性,它一跳一跃、一翻一滚都极迅猛,壮汉越来越吃力,再也躲不动,一下就被老虎扑在身下,还没等他张口出声,那老虎前爪一挥,壮汉的脖子登时奔出一股鲜血来,他瞪着大眼再也闭不上了。
      场中响起了唏嘘声,也伴随着一些人的吹呼。春芽再也忍不住了,她闭紧眼睛双手紧紧捂住脸,既惊且悲地喊着:“太残忍了!”
      阿托勒微微一笑,波澜不惊地说:“用不着如此义愤!这些与野兽搏斗的人都是些死囚或奴隶,他们巴不得上场呢!不上场,他们死路一条。上场了,可能被野兽撕了、吃了,也是死路一条。不过,也可能战胜野兽,那么,他们就可以脱离死囚的身份,成为我吉奥的勇士。”
      春芽仍然捂着脸:“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猛兽活生生地撕裂,这……”她说不下去了,声音已带了些颤抖。
      长生不自觉地柔声道:“与其被处以死刑,不如这样痛痛快快地一搏。”
      玉楼脸上露出一抹不忍,转瞬即逝。他抬眼望向春芽的时候,不经意地瞥了眼丑姑,虽然她戴着面纱,但他从丑姑平静的眼波里知道,她一点也没有害怕,甚至,也没有一丝不忍。
      阿托勒也看出来了,他赞赏地望向丑姑:“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害怕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很好看?”
      丑姑面无表情地说:“有什么好看的,这种场景到处都有。”
      几人都不解地望向她。
      “这种斗兽的场面怎么会到处都有呢?我知道,在你们大顺这是没有的,而在我们吉奥,也不是经常能看到的。”阿托勒蹙眉道。
      丑姑不答反问:“人和人斗,动物和动物斗,人和动物斗,不是一样的吗?”
      闻言,玉楼微不可查地一怔,突然深刻地看了她一眼。
      只有阿托勒仍旧蹙着眉,又问:“人和动物怎么能一样?”
      丑姑看也不看他,淡淡地说:“有什么不一样吗?”
      阿托勒刚想开口,突然笑了,眼神熠熠闪光。
      这时,场中的壮汉已经老虎嘶咬得面目无非,但老虎并没有继续啃食他的尸体,而是悠悠地返回了铁栏中。那壮汉的尸体很快也被人清理下去。
      群众中又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又一个囚犯被押上了场。不过这一次,兽栏处出来的不是一只老虎,而是一只黄纹黑斑的豹子。
      这次的囚犯显然比较聪明,与猛兽最后的较量定是近身肉搏,他选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不过这豹子动作快如闪电,每当刀锋亮起时,这豹子便风一样闪了开去,囚犯最多只能割下他几缕黄毛。但那豹子转瞬又回身袭来,如此三翻,囚犯体力渐渐不济,结局自然依旧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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