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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雷声惊魂 ...

  •   大惊之下,她立刻跳下床去掌灯,把灯火拿到床前一照,只见丑姑眉目拧成一团,双眼紧闭,她一半的白脸此刻苍白得可怕。不知是汗、是泪,糊了一脸。春芽一摸枕巾,也是湿的。她连喊几声“丑姑”,对方全似没有听到,只是咬紧了牙关,似在经历极其痛苦的折磨。
      春芽连忙奔出去,跑到隔壁萧玉楼的房前,猛敲房门。
      长生披着一件外裳,打开门,睡眼惺忪地哑声问:“怎么了?大晚上的……”
      “丑姑出事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病了,病得很严重!”她语无伦次地喊道,眼泪都急了出来。
      长生一震,知是出了大事,刚喊了声“少爷”,玉楼早已披衣而起,站在他身后。
      三人快步走到隔壁房间、来到床前,春芽拿灯火一照,玉楼和长生看了一会儿,脸上均变了色。
      长生说:“我去把赛雷他们叫来,请他们去找当地的大夫。”
      “等一下,我先给她把把脉。”玉楼说着,手刚搭上丑姑的手腕,丑姑一怔,反手猛地抓紧玉楼的手臂,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众人一愣,还不等玉楼有所反应,丑姑猛然用力把玉楼一拽,玉楼没有提防,一个踉跄,摔倒在床。玉楼刚要翻身下床,没想到丑姑动作更快,竟一把将他狠狠抱住,双腿也缠住玉楼的腿。
      三人大惊,长生忍不住脱口道:“这……这是诈病非礼吗?”
      玉楼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竟被丑姑箍得死紧,他此刻能清楚地感觉到丑姑的颤抖、她心脏的跳动和微不可闻的□□。他心中霍然了解,丑姑现在必定处在某种生死危急关头,当下便不再挣扎。
      长生愣在原地,不知是该出去找赛雷呢,还是不该出去。春芽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呆立在一旁。
      玉楼一手轻抚着丑姑背脊,一手探查她的脉搏,眉头不由得越收越紧。丑姑腕上的寸、关、尺三脉跳得极快极乱,毫无节奏可言,他从没在活人的身上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从未听闻或在医书上见过此类病症,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长生见此情景,知道这事棘手,当下不再犹豫,拔腿飞奔出去。
      外面天空又是“轰隆隆”一阵炸雷,丑姑抖得更加厉害,她把脑袋死命地往玉楼怀中拱去,恨不得穿透他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
      过了大约两盏茶的工夫,长生、赛雷和达礼领着一个花白头发的吉奥妇人快步走了进来。达礼指着那妇人说:“她是本地的巫医,快让她瞧瞧吧。”
      春芽连忙把妇人带到床前,那妇人一脸惊诧地望着床上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又转头用疑惑的目光询问春芽。
      春芽连忙说:“生病的是床上的女人。”
      达礼用吉奥话翻译出来。
      女巫医耸了耸肩,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人,她走近床头,伸手去拉丑姑的手,一拉没拉动,用力加了一把劲。这时,丑姑发着抖从玉楼怀中探出头来,眯眼瞪了巫医一眼。灯火不是很明亮,但女巫医离得最近,看得分明,丑姑的眼睛乌黑却没有眼白,并隐约冒出丝丝黑气。
      她吓得大叫一声,拔腿就往门外逃。
      达礼拦住了她,用吉奥话和她交流,她恐惧地瞥了一眼床上,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再也不顾达礼的阻拦,从他手臂下一钻,飞快逃了出去。
      众人不解,都望向达礼。
      达礼拧着眉,望向床:“巫医说,这个女子被恶鬼附身了,她治不了,要我们快逃,否则都会被恶鬼杀死。”
      这时,雷声又在窗外炸裂,站着的几人不禁一抖,不知是被雷声震的,还是被达礼的话吓的。
      玉楼敏锐地发现,雷声一响,丑姑原本发红的皮肤竟然隐隐发亮,这时,丑姑就变得更加痛苦,抱他的手搂得更紧。他无奈地叹一口气,对站着的几人说:“你们都回去睡吧,我守着她。”
      达礼和霍雷虽然是彪汉,但吉奥人崇尚鬼神,听到巫医如此讲来心中有些发虚,当即点了点头,很快退了出去。
      春芽和长生站着不动,虽然心中也有些怕,毕竟汉人也是信奉鬼神的,但他们担忧玉楼安危,不肯离开。
      “你们站在这里,帮不了什么忙。我被你们瞧着,反而不自在,快去休息吧。”玉楼已经下了命令,两人对视一眼,慢慢移了出去。
      听他一连串的说话,丑姑似是感应到什么,她略微松开身子,脑袋竟慢慢往上探去。鼻尖从玉楼脖颈间贴过,一路向上蔓延,最后在他眼前停住。她一会儿对着他鼻子深嗅,一会儿又在他嘴前闻嗅,闻着闻着,到后来竟然直接贴唇上去,对着玉楼的嘴巴吮吸起来。
      玉楼睁大眼睛,愣在当场,任由她在自己唇上又咬又吮,身子竟然动弹不得了。
      雷声依旧时隐时响,丑姑依然颤栗着,但幅度小了很多。她专注于玉楼的口鼻,一会儿在他唇齿间吸吮,一会又贴紧他的鼻子深嗅,乐此不疲,仿佛发现了宝藏。
      她颈间的玉佩垂荡下来,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像一只玉手,撩摩着玉楼的喉颈。她此时双腿跪在玉楼两侧,身体趴坐在玉楼的胸腹,姿势暧昧之极,自己却浑若未觉。
      黑暗中,看不清丑姑的脸,玉楼只能感觉到一具极柔软、极馥郁的女人身体在自己身上放肆,时间从未如此难熬,又如此绝妙。
      一夜骚动,雷声早已消逝于云外,天光终于微亮。门外敲门声响起,传来春芽担忧的声音:“少爷,她怎么样了?你还好吧?”
      玉楼看着自己身侧,睡得香甜的丑姑,朝门外轻声道:“她好了。”说着翻身下床。
      春芽推开门,端着水盆毛巾进屋,她望了一眼床上,又瞅了一眼正要出去的玉楼,奇怪地说:“少爷,你的衣服好像湿了。”
      玉楼往胸前一瞧,只见原本青色的衣衫,胸前一片湿迹,他轻轻“嗯”了一声,径自出了房门。
      春芽拧了毛巾,给丑姑擦脸,见她仍是酣睡不醒,不过既不发抖也不出虚汗,睡得很是安宁,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中午,玉楼三人与达礼二人坐在堂中用饭,赛雷说起昨夜的事,脸上仍露惧色。
      春芽说:“你们这里的巫医神神叨叨的,只怕是看到丑姑的脸,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哪来的恶鬼!”
      “我看是这个地方太邪门了,不是毒蛇,就是猛兽。丑姑平时看着胆儿挺大,其实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这不,一打雷,魂都吓没了!”长生不屑地撇撇嘴。
      玉楼静静地喝着茶水,不置一词。
      这时,有脚步声朝他们这里靠近。众人抬头一望,春芽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正是丑姑向他们走来,她摇了摇头,对众人一笑,径自在玉楼身旁坐下,玉楼微不可查地一怔,随即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众人围着方桌而坐,赛雷和达礼各坐一面,玉楼坐一面,春芽和长生共坐一面。丑姑自然而然地挤到玉楼一面。以往可能不觉得怎样,但经过昨晚,众人都有一丝讶异随即又有一丝了然,毕竟大家都见到昨晚他俩抱在一张床上。
      玉楼面上淡定,却不自觉地一杯又一杯地连喝茶水。丑姑冲他一笑,与往日无异,拣起筷筒里的筷子,自顾自吃起菜来。店伙计连忙又给她端上一份主食。丑姑折腾一夜,腹中空空,此时胃口大开,全副心神都在食物上,丝毫没有发觉,别人看向自己的眼光异样。
      又在此休息了一天,众人见丑姑确已康复,活蹦乱跳,精神很好,便决定当天出发。
      这几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众人这次快马加鞭,不再走走停停,五天后,终于到达吉奥国都。这里的吉奥人和别处明显不同,不全都是一街的黑皮肤,有许多人和阿托勒一样,肤色偏棕。国都的繁华程度自然可想而知,大街上高楼林立,一排排的街道整齐富丽,这里的建筑大多白色,各种店铺的门脸也是高大堂皇。
      达礼并没有带四人去住客店,而是领他们来到一座纯白的建筑前。大门外立着两个守卫,一见到达礼和赛雷,立即半跪行礼,叽哩咕噜说了一通话,又打开门,迎他们入内。
      达礼说:“这是主人的别院,你们请安心住下。大巫医今晚就会过来给丑姑治病。”他说的大巫医自然就是指师吉。
      众人点点头,无暇看他,都只顾着欣赏院内奇丽的布置。这栋白色建筑十分高大,至少这一路上,四人没见过比这更高的房屋。从大门往里走,五颜六色的花圃被围成奇怪的形状,道路两旁树起支杆在头顶相接,支杆上爬满绿色的藤蔓。每隔几步就有一座这种拱形的绿柱,倒和汉人庭院的月洞门有些类似。
      一连穿越二十几座绿拱门,众人终于来到大楼正门前,这里的大门也与汉人家的不同,竟然全是金黄色的,不是木制门。抬头望去,两扇大门竟然有两丈高。
      进了大门,整个大厅竟像宫殿般宽敞辉煌,屋檐墙角都有高大的镶金瓷器,里面插着各色鲜花绿植。继续往里走,揭开两道纱幔,有一张白色的大长桌,桌上也有一盆鲜亮粉嫩的花卉。绕过长桌,四面又出现金色的大门。众人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游完整栋建筑,不禁都暗自咋舌,这地方的屋宇真是古怪,不过也挺好看,那个阿托勒可真是个大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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