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走落魄玩家》舟不靠岸

18、第 18 章

　　考试的两天对于大家长时间的高强度学习，也是一种很好的调剂，两天只有几套试卷，没有乱七八糟的课程和外界干扰，如果不是怕成绩回落怎样的，大部分学生应该还是挺期待的吧。

　　两天考完，老规矩当天不用上晚自习，陆阳在宿舍收拾着东西，准备搬出去。

　　“陆哥，洗手间的东西拿了吗？柜子下面的书？”常浩在宿舍里帮着搬东西。

　　“啊？没拿。”

　　宿舍里的东西看起来没有多少，收拾起来巨烦人，陆阳看着眼前的东西，心情就十分的暴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陆阳一看，是沈晟，立马就接了。

　　“收拾的怎么样了，刚刚从房东那边拿了钥匙，我现在过去帮你，不迟吧。”

　　“不用你啦，没有多少东西，你在家乖乖等我就行，来了你也帮不了什么忙，细胳膊细腿的。”陆阳故作嫌弃地说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堆杂物，眉头皱着，一脸无语。

　　“真不用？”沈晟问道。

　　“不用，不用，先挂了，回头见。”

　　陆阳挂了电话，一转身看着常浩正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咳...你怎么不出声？”陆阳说道。

　　“舍不得让他干活，你就舍得让我陪你干苦力活？？？对得起我吗？”常浩夸张扮演着苦情戏码，一把鼻涕一把泪。

　　“行啦，等我收拾好，请你去我新家吃饭。”陆阳笑着拍了拍常浩的肩膀，敷衍地安慰了一句。

　　陆阳在学校门口的报刊亭租了一个电动车，来来回回搬了好几次。

　　陆阳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累的喘着粗气，常浩在床板上倒着，也累得不想说话。

　　“陆阳，我起码掉了好几斤肉，你要给我好好补补。”

　　陆阳疲惫地笑了一声，眼睛看着在一旁收拾杂物的沈晟：“放那吧，等会我自己来，歇会。”

　　沈晟没有接茬，自顾自地把陆阳的书什么都摆在桌子上。

　　这个房子就在离沈晟家不远的地方，几步路就到了，地方不大，一个人住足够了，屋里的做桌椅板凳都是房东的，可以直接用，很方便。

　　陆阳和常浩在旁边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无非就是考试啊，成绩之类的东西，沈晟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也没有插话。

　　沈晟和常浩说不上关系好，但是中间有个陆阳，就莫名多了一种关系，沈晟和除了陆阳之外的人，并没有过多交流的欲望，保持礼貌最基本的，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们都饿了吧，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还是点外卖？”沈晟看两人现在不说话，就开口询问了一句。

　　常浩听到后，抬头看了沈晟一眼，说道：“不了，学校里面应该还有饭，我回去了，吃完就回宿舍，想睡觉。”说着伸了个懒腰，从床板上起来。

　　陆阳用手扯了常浩一下，说道：“没啥，我们一起也是一样的，你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言外之意明显。

　　“不了，我走了，我真的是单纯的累。”常浩伸手拍了还坐在床上的陆阳，然后对着沈晟微笑了一下，就出去了。

　　“今天辛苦了！”沈晟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陆阳趁着常浩还没有走远，扯着脖子说：“谢谢常哥，改天请你吃饭。”

　　也不知道常浩有没有听见，屋子里面就剩下沈晟和陆阳两个人了，面面相觑。

　　沈晟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是不是表现得太冷淡了？他有点不高兴？”

　　“没有，你想多了，他就那样，以后慢慢熟悉就好了。”陆阳轻声说道。

　　他确实不是这样，两人不熟，怎么可能上来就很热络。

　　“哦——”沈晟点了下头，接着又说：“你起来，我帮你把被子铺好。你要是太累，去我那睡会，我帮你收拾。钥匙在桌子上。”

　　陆阳耷拉着眼皮，打了好几个哈切，起来走到沈晟旁边说道：“好，我真的很累，辛苦宝贝。”

　　说完在沈晟脸颊亲了一口，蜻蜓点水，转身出了门。

　　沈晟对于这种亲昵的行为从一开始有点不适应，还有点尴尬，现在已经习惯了，甚至喜欢这种偶尔？经常？......的甜蜜。

　　沈晟在这边把床铺好，又把陆阳常用的东西拿出来在桌子上摆好，准备挂窗帘，手里的绳有点太长了，需要剪刀剪去一截，但是陆阳这没有。

　　就在沈晟准备去自己家拿，手机忽然响了。

　　“喂，睡醒了？”

　　“嗯~有点饿，我去找你，我们去吃东西。”

　　陆阳的声音软软的，像小猫一样挠着沈晟的心，“好，那等下把我屋里的剪刀带来，帮你装窗帘。”

　　“好，在哪啊？”陆阳答应道。

　　“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你打开就能看到。”

　　“好，我一会就过去。”

　　沈晟挂断电话，拿起窗帘在窗户前比划着尺寸，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着窗帘的手顿了顿，过了一会才缓缓放下，眉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他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

　　早晚的事，知道就知道吧。

　　沈晟坐在陆阳的床上，左手紧紧捏着手机，心里仍有一丝侥幸，或许他没有看到呢？

　　沈晟并不是害怕陆阳知道，而是想亲口告诉他，不想让陆阳觉得自己被欺骗，被隐瞒。

　　沈晟不想让他难过，更甚的是这难过是他带来的，这就更加不该了。

　　过了一会，陆阳没有来，手机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提醒。

　　沈晟慢慢从床上站起来，拿着钥匙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已经七点多了，天色已经暗下来，整个世界好像被一种墨蓝色的染液灌溉，压抑的天空，没有一丝出口。

　　他走到门口，门虚掩着，沈晟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门。

　　只见陆阳坐在床边，胳膊撑在大腿，头深深地埋着，骨节分明的手里拿着一个药瓶。

　　沈晟居高临下地看着陆阳，心里很不是滋味，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他说不出话，也不知道应该怎样说。

　　陆阳抬起头，淡漠的眼神中有着不明的情绪：“沈晟，丙咪嗪是什么啊？”

　　沈晟眼角微微跳动，站在门的一侧，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真让人窒息。

　　陆阳站起来走到沈晟的旁边，直直地看着沈晟的眼睛，可是沈晟并没有给他一点点回应。

　　“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啊？”陆阳的语速很慢，没有质问，没有指责。

　　沈晟背靠着墙，牙齿轻轻咬了下嘴唇，回答道：“没有立场和你说，毕竟是我的事情。”

　　“你一个人的事情？”陆阳反问。

　　随即他苦笑了一声，情绪有点激动，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动。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你在我这没有立场，那我是谁啊，朋友、同学关系？还是你觉得我们根本就没有关系！”陆阳在沈晟面前站定，生气地质问，音调因为语速有点快，有点尖锐。

　　沈晟叹了口气，走到旁边，他不想和陆阳面对面。

　　“你误会了，当初不和你说，是因为没必要，最近我想告诉你，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就像你对我的过去有很多的疑问，不是吗？你不是也没问吗？”沈晟思索着说出口，语气平稳。

　　“这不是一回事。”陆阳撇开脸，“沈晟，你能不能别用对待别人的那一套对我啊，什么都云淡风轻的。”

　　沈晟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看起来，我什么都不在乎，对什么都很寡淡。说真的，我确实是这样，很多东西我已经没有兴趣了，比如交朋友，学习，高考，我并不喜欢，我一直挺努力，那是因为我觉得大家都是这样的状态，正常人不都应该是这样的吗？我只是想活得正常一点。”说道最后，沈晟的声音逐渐喑哑，似乎是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陆阳心口突然一阵绞痛，正常人，原来他一直会觉得自己不正常。

　　“你没有不正常，你只是生病了啊，就想感冒发烧一样，那是身体上的，只不过你是心理上，你这种想法不对！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出来？现在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吗？”陆阳走到沈晟的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肩膀，并没有很用力。

　　就连生气的时候，陆阳都舍不得。

　　沈晟双眼微阖，瞬间泪水从眼睛里流到脸颊上，他手臂用力，抱着陆阳说道：“太在乎一个人，连和他说话时，表露任何的情绪，都要想是不是会影响到他，会不会让他难过。

　　“我从来不值得你为我悲伤，白白糟蹋了你干净的世界。”

　　陆阳一把推开沈晟，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晟说道：“你说什么屁话，糟蹋，我都没说什么，你他妈自以为是什么？在乎，鬼才信，你这是这样在乎我的，什么都不说，我不发现你的药，你他妈自己就不知道坦白吗？”

　　陆阳发泄了一通，又怕自己说的太重，眼神时不时看向沈晟。

　　两人都不说话了，空气又安静的可怕。

　　直到陆阳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沈晟才开口说话：“回去吧，晚上气温有点低，你穿得太少。”

　　“要你关心我？冻死我算了。”陆阳翻了个白眼，孩子气般地说着。

　　“别赌气了，身体是你自己的。”

　　“你以为我想在这呆?”陆阳说着就有种想摔门而出的气势。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