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走落魄玩家》舟不靠岸

17、第 17 章

　　陆阳又在家待了一会，大概下午四点多才开始回学校，主要是男朋友在家等着，归心似箭啊。

　　“手机要不拿着吧，我们也好联系？”

　　陆阳正准备出门那会，他妈开口说道，也太相信陆阳的自控力了吧？

　　“也行。”陆阳伸手接过手机，平时上学根本就用不到，他平时也不太爱玩，有手机和没手机，对他来说没多大差别。

　　陆阳大概六点不到，就已经到学校了，他并没有着急回去，转身去了沈晟的家。

　　“咚咚……”

　　陆阳敲了敲门，没人应，“不在家？”想着就拿手机给沈晟发了一条短信。

　　——你在哪？我在你家门口。

　　陆阳靠在门口的墙壁上，等着，过了好一会，沈晟还没有回消息。

　　就在这是，巷子拐角处出现两个身影，一男一女，边走边聊着天，看起来还挺愉快，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在看着，眼神呢，还不太友好。

　　走到岔路口，两人分开，沈晟径直往自己家走着，沈晟猛然抬头，看到陆阳正站在门口，拉着脸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好早。”沈晟笑着开口。

　　“是挺早的，都等快半个小时了。”

　　其实没有那么久，陆阳夸张了，最多也就十五六分钟………吧。

　　“抱歉，你怎么没有提前发个消息给我。”沈晟走进开了门，率先进了屋。

　　陆阳满脸写着不高兴，沈晟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陆阳走到屋里，推了站在床边的沈晟一把，他没摸清楚情况，被陆阳的行为弄得一脸懵：“怎么了这是，回家被骂了，还是被打了？”

　　“装呢？还装？”陆阳翻了个白眼，“刚那女孩谁啊，叫什么，多大，家住哪里？认识多久了？”

　　沈晟看着陆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忍住，笑出了声，“想什么呢你？过分了啊！”

　　“你才过分呢，沈晟，不明不白就被你骗到手，还有别的小姑娘，卧槽，狗男人！”陆阳如同泼妇一样，在沈晟的床上撒泼打滚，哼哼唧唧个不停。

　　沈晟被陆阳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叫王珊，16吧，家在我家附近，从我搬来就认识了。”

　　“呦呵，邻家小妹，就差青梅竹马了，半天没见，你背着………”陆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晟从床上扯起来，坐到床上，他伸出手指弹了弹陆阳的额头，说了句——

　　“好久不见，有点想你。”

　　“卧槽！”陆阳一惊，这他妈还生什么气啊？？

　　他一把揽过沈晟的肩膀，把他带到怀里，将头埋在沈晟的脖颈处，嘴里嘟囔着：“我也想你。”

　　沈晟的身上很香，让人闻一下，整个人就像是走到一大片玫瑰花园，甜蜜到大脑都停止转动了。

　　“饿了吗，出去吃饭？”沈晟试探地问。

　　“好。”陆阳看着沈晟的脸，有点舍不得挪开眼神。

　　你说天天都见面的人，怎么还都看不够呢。

　　“走，我带你吃好吃的。”

　　两人啥都没拿，直接就出了门，大街上人不太多这个点吃饭总感觉有点太早了。

　　“你要带我去哪啊。”陆阳问。

　　“别着急，快到了。”沈晟七拐八拐地带着陆阳走到一家小吃店，“这家的手擀面特别好吃，牛肉汤味特别浓。”

　　“没想到你还是个吃货。”

　　沈晟笑着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挑，但也很少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

　　他俩走进这个小店，空间不是很大，一个很小的门，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锅炉，和一口大锅，热气腾腾地向上窜，一股很浓郁的香味传到鼻腔里。

　　“还是老样子？”老板看到沈晟，热络地开口，看样子已经认识他了。

　　“嗯。”沈晟看着陆阳说道，“你呢？”

　　“和你一样吧！”

　　沈晟转身看着老板，微笑地开口：“老板，再来一份一样的，不要葱，香菜。”

　　“得嘞，那边有桌子，去坐着吧。”

　　“好。”

　　沈晟走到最后排的一个桌子，坐下。

　　“你怎么和周围的人都挺熟的啊，在学校里，就是个闷葫芦？”陆阳坐在沈晟的对面，开口问。

　　沈晟轻轻笑了笑说：“我已经在这住两年了，活动范围这就这几个点，认识难道不是很正常。”

　　“也对，你说我怎么那么久才走进你的世界呢？”陆阳感慨道。

　　谁知道呢……

　　沈晟没有言语，在他对面微微勾着嘴角，眼神不明，陆阳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牛肉面来喽！”老板端来两碗面，放在两人的面前。

　　沈晟只有吃自己喜欢的食物，才会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夹起面，吃得可带劲了。

　　“还真挺好吃！筋道！”陆阳低头尝了一口，称赞道。

　　沈晟听闻，突然就咧嘴开怀笑了，就像阳光下盛开的玉兰花，纯净，不含任何的杂质。

　　因为一碗面好吃，就开心成这个样子的人，为什么有人会舍得对他狠心。

　　两人吃完饭，绕着这条街走了两圈，消消食。

　　他们肩并肩低头走在，看着脚尖不断触碰着晚霞铺在大地上的余温，像是在试探，又像是笃定。

　　“等会你回去干嘛？”陆阳看向沈晟，说道。

　　淡黄色的光晕在沈晟的脸上，仿佛打下了温柔的烙印，陆阳看的移不开眼。

　　“看够了没有？”沈晟瞥了陆阳一眼，直接地说。

　　“没看够！留着以后慢慢看。”陆阳笑着打趣道。

　　沈晟心里不由一暖，想起刚刚陆阳问的话，说道：“回去看看书，好歹明天考试，今天浪费了好多时间。”

　　“和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沈晟抬腿踢了陆阳一脚，不想理他。

　　“好了好了，我也正有此意，等会我直接会宿舍，对了，你周围有空房子吗？”陆阳问。

　　沈晟想了想说：“没有。”

　　陆阳顿时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看着沈晟，“没有？？没有，行啊，没有我就住你家，还更方便。”

　　“你家人同意了？”

　　“那当然。考完试，我就准备搬。”

　　沈晟看着陆阳正经的样子，说道：“有，在我家附近，房租不贵，大小和我那差不多，搬的时候去房东那拿钥匙就行。”

　　“嗯，你觉得可以就行，你比较清楚。”陆阳点了点头。

　　沈晟想了一下又说：“其实，如果你想住更好一点的也有，不过要离...离我家远一点。”

　　“没必要，这就很好了，最重要的不是离你近嘛，对吧。”陆阳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晟笑笑，没有说话，默认。

　　“你就像烟火的美丽，那么美丽～”陆阳走到沈晟前方，倒着走，眼神盯着沈晟地上的影子，突然来了兴致，哼唱了几句。

　　陆阳悠扬婉转的歌声萦绕在沈晟身旁，他瞬间觉得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声音，轻快，温柔。

　　当着你的面，娓娓道来一片汪洋，醉了听歌人的心。

　　十七岁的少年懂什么叫深情。

　　就这一瞬间，沈晟体会到，什么是深情。

　　走到沈晟家的那个岔路口，沈晟回家，陆阳直接回了学校，估计今晚两人都要熬夜复习。

　　两人回到家，都在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

　　半夜——

　　——你干嘛呢？

　　陆阳一条短信飞过去，等待沈晟的回答。

　　——在看物理试卷，你呢？

　　——看文言文，明天第一场语文！！！

　　陆阳看到沈晟的消息，把手机放在桌子一旁，眼睛盯着书，心思总之不能够集中放在学习上，眼神是不是就盯着手机摄像头旁边的提示灯，他挠了挠头，走出宿舍，拨通了电话。

　　“喂，还没睡觉？”

　　“没呢，怎么现在打电话？”

　　“明知故问？想你了呗。”

　　沈晟这边微微笑出了声,轻轻说了声：“哦——”

　　“笑什么笑啊你，说你也想我！快点！”

　　沈晟被陆阳小孩子般的口吻逗得没脾气，叹好像一直处于一种天真的状态，每天开开心心，乐乐呵呵的。

　　“想你，想你，没什么事，先挂了。明天考场见。”沈晟笑着开口，准备挂电话。

　　“好的，这次我肯定还是第一！信不信？”陆阳略带挑衅地开口。

　　“信，你是谁啊！”沈晟用那种笃定的口气说着玩笑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真心。

　　......

　　两人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会，沈晟实在堵不住陆阳滔滔不绝的嘴巴，索性说了句早点休息直接就挂了电话......

　　走廊上的灯都已经灭了，只有拐角还有一点微弱的光，陆阳拿着手机意犹未尽地走进宿舍。

　　陆阳轻脚走到屋里，在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他没有看完的试卷，他慢慢坐下接着看了起来。

　　“说你也想我~”

　　常浩冷不丁的一句话飘到陆阳的耳朵里，阴阳怪气的语调，透露出直白的嘲讽。

　　“滚蛋，有本事你也找一个。”

　　“......”

　　月在夜间高悬，与屋内的灯光烛火相映衬。

　　沈晟看完物理错题本上的内容，简单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手边拿着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许多容易考的诗句和成语。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沈晟苦笑了一声，如果真的能做到他的旷达，洒酒寄月，该有多好。

　　他手里握着手机，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滋味，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先伸手的那个人，率先逃跑，真的很丢脸吧。

　　......

　　天空渐渐翻出白色的底色，太阳慢慢从东方升起，今天依旧是个大晴天。

　　今天考试没有早自习，等到点去教室看看分配的班级座位就行。

　　沈晟本来准备提前半个小时出门，手机突然传来声音，陆阳把他的教室位置已经发给他了。

　　他是提前去的吗？

　　沈晟想着又摇了摇头，考试座位是按名次排的，陆阳一直在他前面......

　　直到考试前20分钟，沈晟才出门。

　　“来啦！”

　　沈晟刚走到楼梯拐弯处，陆阳的声音就传来了。

　　他胳膊趴在走廊的阳台上，清水般的目光，轻轻落到沈晟的身上。

　　男孩穿着淡蓝色的衬衣开衫，在晨光中，等着一个人，衣袂，发丝都带着细碎的光。

　　“来得真早。”沈晟沿着他的目光走到陆阳的身侧，站定，眼里带着笑意。

　　定格此处的画面，存储在大脑里，以后翻阅时光，也能够感受的这般温柔吧。

　　陆阳手里拿着作文素材的杂志，耸了耸肩，无奈地开口：“那么多科目，唯独对语文，是又爱又恨。”

　　一般情况下它不会让你不及格，但是陆阳就是拿不到高分，对于一个年级第一，确实是有点羞耻的事情。

　　“这也算是你的一个小短板了，放轻松，专注表达自己的观点就好，不用刻意去在意到底有没有跑题。”沈晟淡淡地开口，不算安慰，只是说出了自己做法而已。

　　“我就现在说说，等一到考试，想写什么写什么，哪里会花心思去刻意。”陆阳自嘲似地开口，撇了撇嘴。

　　沈晟刚想开口说话，监考老师已经拿着试卷走进了教室，只得作罢，“加油!”说完就和陆阳一同走进了教室。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前一个半小时，大家都刷刷刷地在试卷上一通好写，最后速度逐渐放慢，时而思索，转而下笔。

　　沈晟平时写作文，大概一个小时，今天被前面的小说阅读稍微耽误了一会，只有四十多分钟了，沈晟默念着作文题目，仔细思索了一会，就开始有条有理地写了起来。

　　作文的材料是举了一段古人和现代，不同时代的流向趋势，让谈谈自己的想法，不算很难，沈晟心想，某人这该不会写跑题了吧。

　　铃声敲响，大家纷纷落笔，沈晟看着陆阳在铃声前几面才放下笔。心里不由替他捏了一把汗。

　　交完试卷，陆阳对着沈晟“邪魅一笑”，说道：“走吧，一起吃饭。”

　　沈晟听着陆阳语气里的轻松，随口问了句：“看来是对试卷很满意？”

　　陆阳龇了龇牙，哼了一声：“我哪敢对它评价啊，满不满意还不是看它，它是大爷！”

　　“行行行，走，吃饭去。”沈晟岔开话题，胳膊轻轻碰了一下陆阳。

　　陆阳突然伸手握着沈晟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一瞬间又拿了回去。

　　“走吃饭去。”陆阳眼神落在前方，没有看沈晟。

　　两人慢慢走着，沈晟突然伸手掐了陆阳的胳膊，疼得陆阳往后缩了一下。

　　“最毒妇人心！你给我等着！”陆阳揉着手臂，恶狠狠地说着。

　　“哦？那我等着。”

　　两人专心致志，四下无人的聊着，打打闹闹地往食堂走去。

　　却不知身后，有个人静静地盯着两人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这条路不好走啊。”语气颇为感慨，有点欣慰，也有着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