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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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羡宁把手抽出来，镇定自若地说：“孟先生说笑了。”
孟非鱼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说着玩的？那些老头子太无聊了，陪我出去逛逛不行吗？”他今晚真是明艳动人，宝蓝色西装配钻石项链，一张脸比钻石还耀眼。
楚明鸢挽在许羡宁胳膊上的手用力几分。她看了眼笑嘻嘻的孟家大少，毫不避讳地说：“非鱼哥哥你不要为难许老师了！我们也无聊，他绝对绝对不可以陪你走！”然而孟非鱼就像个个滚刀肉，完全不顾别人死活。他甚至还凑近几步：“什么老师？小许同学这么年轻就当老师了么？”
“是家教老师。好啦！非鱼哥哥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少女气鼓鼓的模样让孟非鱼投降了。
他终于退后几步，求饶似地合十双手：“好了小公主，我不叫他就是。对了——醒醒你带楚先生他们去正厅，爸爸有事情要说。”男人不开玩笑的时候显得很正经，轻佻嬉笑的神色收得无影无踪。孟醒颔首，对许羡宁二人道：“夜里风凉，楚小姐去露台时记得找管家拿件衣服。”说完便转身而去，楚越人与墨玉烟自然紧跟紧地陪着。
孟非鱼在三人背后跟着，步伐不紧不慢。
越过大理石柱时，那人忽而回眸一笑，比了个口型：“我还会来找你的。”
许羡宁没看懂他的口型，只当耳旁风。楚明鸢看了一会几人的背影，像是感叹：“奇怪，走了以后就不冷了。”
“什么不冷？你冷吗？”许羡宁说着就要把刚穿好的西装外套再脱下来给她。女孩子摇头，“没事，不用给我。我们再去二楼吃点，那边的和果子不错。”
事与愿违，楚明鸢根本没吃几口和果子，光顾着应付纷至沓来的搭讪者了。那些人有老有少，少则十八九岁，老则四五十岁，大部分都是男性。许羡宁光挡酒就挡了五六次，终于消停下来后，腮上已然漫开红晕。他难受地松松领结，低声道；“不是，你们上流社会这么爱喝酒的吗？”
少女仰头看他，直白地说：“不是爱喝酒，是想给我灌酒。他们从我父亲死后就这样了，都想骗骗我，从我手里捞点好处。”她冷笑一声，继续道：“刚才那个四十多的老男人都死了三个老婆了，还想骗我发展点什么。骗不过我就去骗我母亲，偏偏她脑子不清楚，真让人给骗住了。”
许羡宁赶紧制止她说下去。他迅速扫视周围一圈，见暂时无人靠近才放下心来。“回去再说，隔墙有耳。”
楚明鸢沉默地点点头，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泪光。在微微模糊的视线里，她感到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把一个簌簌作响的小东西放进手心。是许羡宁，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来一颗彩色的糖，上面还有一点余温。
他摸了一下她的头，是一触即分又很温柔的摸法。
“好啦，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玩。”
年轻的家教老师伸出手，掌心清晰的纹路像一副奇异的线条简笔画。
她握住那只手，温暖干燥，让她想起父亲带她去游乐园的时刻。“小楚，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点甜的。你还这么年轻，别被那些坏蛋绊住了手脚。”活力满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她剥开糖纸，将青柚味的水果糖丢进嘴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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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羡宁收回拳头，指尖的血珠滴在脚下男人脸上。
男人原本文质彬彬的脸肿若猪头，金丝眼镜也被一拳打碎，狼狈地钩在发间。此处是监控盲区，想必揍他的人是有备而来。他这种人最怕意外事件，也不敢睁眼瞧作案者是谁，只是蜷缩着护住要害，生怕那煞神的拳头再落下来。
但是那人没有放过他。身上一凉，本就扯坏的衣服被暴力剥去，他像个褪毛的猪一般暴露在那人眼前。
清晰的“咔嚓”声过后，男人脸上的屈辱神情更重。
歹徒却笑出了声。“这就怕了？”冰凉的鞋底碾过口鼻，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却如蚍蜉撼树。“要想保全名声，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出去。否则……”他听见那人犹如恶魔低语：“这张照片，可就群发给所有人哦。”他紧闭着眼睛，粘稠血液从额角滚落。“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那人嗤笑。“你还是好好想想得罪过谁吧！”重物落下，被夺去的手机又回到他身上。
“对了，你手机里那些照片挺有趣，已经发给媒体了。”
听见门被锁上的声音，男人终于崩溃，绝望地哭出了声。
许羡宁锁上门，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照片倒是其次，那男人相册里的才是猛料。他本来只想教训教训这个想给楚明鸢灌酒的老男人，没成想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众多床照，黑人男子频频出现。又是含又是喊，这老男人玩得挺花啊。
那个熊样，也就敢欺负欺负楚明鸢这种孤儿寡母了。
男孩惩治完毕，开心地吹起口哨，然后若无其事地从窗外翻出去，顺着管道回到主建筑。
双脚踏在厚重地毯上，许羡宁蹬蹬裤腿，又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模样。楚明鸢在哪等着来着？
他顺着记忆转了几个弯，听见右侧隐约传来人声，便抬脚过去。
“诶——”一只手拉住他，半是强迫半是诱哄地将人往回拉了几步。许羡宁下意识右勾拳，正中身后之人面部。他转身一看，孟非鱼捂着鼻子，嗔怪地瞪他一眼。“心肝，下次看准了再打啊。疼死我了……”
许羡宁：“……对不起。”
孟家大少爷灿烂一笑，露出青了一块的鼻梁。“没事，谁让我对你感兴趣呢。”他笑意盈盈地示意许羡宁跟上，“这里是父亲的会议室，你走错地方啦。”说着拐过几道弯，指着电梯道：“下面才是会客厅，我们一起过去吧。”
许羡宁看了眼他的鼻子，“……那你的家庭医生在哪？”
孟非鱼缓缓低头，看见自己的袖口有一滴血渍。
“在……”
话没说完便两眼翻白地倒在地上。
……
许羡宁把人扛在肩上，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孟非鱼，你肯定有晕血症！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