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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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张相片再给我看一眼。”
面对着屋内半晌无话，李老太迟迟开口道。
相片是在林妤的手机里，两人为数不多的合照。
也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两人的同学关系，林妤打听到这儿时，便给李老太看了眼相片。
不知为何，老人家又想要看一看了。
林妤将手机递过去，来到这间屋内头一次感到紧张，或许是对李老太手里相片中的那人无言。
但林妤总觉得李老太一边在看相片，一边却在打量自己，才想就听见李老太说：
“小迟，也没有跟你在一起吗？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吗？”
面对这些个问题，林妤没办法直视李老太的眼睛，只能低眼摇了摇头。
李老太见状，不知缘由的一种老人家的无措感浮现在她的身上，她喃喃道：
“是该找找了，小妤啊……”
林妤闻声怔了一下，因为她从未向李老太提及自己的姓名过，只道是阿迟的同学。
“是叫小妤吧？”
“是的奶奶。”
“你也是好孩子。”李老太无声叹了口气，“找找小迟吧，行么？好好找找。”
“这孩子能上哪去呢？”
“你说，就这么好的孩子也不回家，她能上哪去呢？”
“都怪她那没出息的爸！当妈的也是狠心呐，自己亲生的骨肉你说这能分么？这怎么就不认了呢？”
“就算是生下来了，那也是骨肉相连的关系，脐带连着脐带，怎么舍得断呐？”
说着说着李老太已经开始哽咽了，她们的观念是如此，事实也是如此，但现实也是陈女士和雎迟因一些事情断绝了母女关系。
林妤是从李老太的哭声中知道这一切的，中途也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垂下来的两行青泪。
雎迟毕业是在一个夏天，而那个夏天剩下的全部时间是和林妤在一起的。
那个夏天的末梢，她对自己说：
“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回去了，回去前还有一段时间，你给我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嗯？你想要做什么？就要和我分开了吗。”
雎迟察觉身后那人抱自己的力气越来越紧，只能捏了捏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继续说道：
“哪有，我就是还有、还有一点儿事情没做。”
她无声叹了口气。
“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好，就问小姐姐放不放人啊~”
林妤不和她闹了，只是埋头用鼻尖蹭了蹭阿迟棕黄的长发。舍不得是有一点，但两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己平时也要忙很多东西，只等着忙完了才有像今天这么一小会儿时间，两人黏在一起。
大半的时间还是，林妤埋在书章纸页里，阿迟不知道在干嘛。未曾注意到。
也就后面雎迟不知道抱了什么样一种心态，回到了她本不愿意回到的家乡。
秋季学生开学，也有不少学校急着找老师。
但母亲还是急匆匆通过邻居认识的人，将她塞进了附近的中学。
颇有一种晚了，人家就不要你了的架势。也像是“嫁女儿”。
雎迟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母亲要的是什么。就像是自己如她的愿成为了一名教师，母亲还是终日操劳，操着她那颗没有休止符的心。
像是又退回到了小学、初中那会儿，自己每天上学去干了什么、学了什么，回家总要向陈女士“汇报”一遍。
现在上班，陈女士也会问“班上几个学生啊”、“学生们乖不乖”、“那个调皮的学生叫什么名字”此类的话。
像曾经对雎迟所说的“不要和xxx玩，会带坏你的”一样，传授着雎迟自己的教书育人的道理“你不要……这样，我当初教你的时候……”。
言下之意：你应该这样做，不应该那样做。
这样的生活不知道雎迟是怎么样过下来的。
我们只知道的是，她到现在了看见父母亲一起来接孩子一家人一起到什么地方去，眼睛里隐隐露出的丝丝艳羡。
她想做的无非是想让自己的母亲接受林妤，然后带上陈女士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去过另一种生活而已。
雎迟不会认为过去二十一年陈女士所过的生活，那是一种正常的生活。
其实为了自己的生活罢了。她可以回来当一名不错的语文老师，也可以让陈女士唠叨唠叨，甚至可以忍受坐下来和那个回来“住旅店”的男人吃饭。
陈女士也知道雎迟不喜欢他的。
这回每一次和陈女士的交流，并不是谁一定要赢的那种局面——雎迟把握得很好。
从雎迟的“未来男朋友”说起，雎迟说自己是“独身主义”，以后不会结婚。
陈女士说，你还年轻，到时候你就懂了。
“你要是一个人，我以后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每次听了，雎迟心都会一梗。
偶尔进展不是很顺利的时候，雎迟会给林妤发过去消息，问问那边最近都在干嘛。
有没有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在林妤的零星记忆当中，那一年她们好像很少通过电话的方式联系，虽然信息频繁。
家，很狭小。几乎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在这栋并不是太隔音的民房当中，雎迟需要避开几乎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的陈女士。
不是“纸包不住火”，而是陈女士根本就接受不了雎迟不正常的恋爱关系。
爆发以后，一位母亲不是很迫切地在扳正自己女儿扭曲了的想法——因为雎迟是那条温水煮出来的鱼。
陈女士不需要自己的女儿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需要自己的女儿能在自己的“教导”下改掉自己的错误思想，这样是个很能令人满意的结果。
在陈女士逐渐缩小“包围圈”的行动中，逐渐有些过了的行为举止当中，习惯了压抑的人还是有再也无法承受的一天。
这种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某天，雎迟说自己假期不回家了，可第二天就在马路的对面，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和自己对视。雎迟不敢反抗的是——那眼睛边上的皱纹。
从雎迟的记忆当中找不到一次出远门的陈女士，是如何自己一人来到舟渡市，并找到雎迟所在的学校，站在马路对面等雎迟的呢？
敢于生活的勇士，败了。
在上门追债的人到来的那一天，也在更早之前，雎迟的性取向被母女两人抬到明面上来说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