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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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阿迟往日的家的大门，里面就只有一个旧沙发了。
他们这个家搬得匆忙，一个是为了躲避债主的追债，另一个则是那个陌生男人这下真不知道跑那里去了，陈女士去找了。
一来二去，家也就这么散了。
但也有听说是，在陈女士“抛下”雎迟后，那个陌生男人也抛下了陈女士。
一家人各自去哪了，李老太这里知道的情况也有限，还得循着线索自己去问。
这个家搬得匆忙，两个大人的东西包括该搬的家具，倒是都尽数被陈女士雇人搬了去。但雎迟的东西，还有些落在这里的——陈女士觉得无关紧要，搬走费劲不说，还占位置，索性就遗弃了。
本来是要被陈女士最后打扫扔进外面的大垃圾箱的，还是李老太找了说法给留了下来。
孩子的东西，本来就是重要的，李老太想着雎迟这孩子一定是会再回来取走她的书的。
毕竟，这孩子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喜欢看书了，街坊邻里都知道这条巷子里出了个“小书迷”，看书是好事哇，不少被夸的。
刚开始，陈女士也觉着面上有光，逢人就夸。可是后来，初中有一段时间这孩子的成绩开始下滑，陈女士觉着是看书的问题。
老是“不务正业”，你说这成绩能好吗？
那段时间，李老太家的租客们都听到了雎迟家的吵闹。
雎迟这孩子乖，从来没有和长辈犟嘴过，更别说是和自己如此亲的陈女士了。
吵闹声大多来自陈女士的训斥，无论是如何的“小题大做”与骂得“难听”，这边的父母都是这样教育孩子的，没人觉得不对。
更何况，小孩子与大人之间，大人怎么会错嘛？
雎迟只是脾气犟，旁人看到的是雎迟的“错”屡禁不止，陈女士苦口婆心地“教导”。
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陈女士当着自家小孩的面，将那些“不务正业”之书统统扔进了垃圾桶，有多少扔多少，大塑料桶都装不下了，陈女士还在继续。
她就是要让孩子知道，这个家里谁说了算。
雎迟也奇怪，最后是人们看到，她自己把自己的书扔进垃圾桶的。
后来，至少是陈女士没有再看到雎迟在家里面看书了，在家里面人就是乖乖的、让干嘛就干嘛。
只有那天成股的泪留下的人知道，她没有怪陈女士和任何人，只是……错不及书呐。那些是书本，不应该被践踏的。
就这样推开了雎迟房间的门，里面只有一个床架了。
而床架的下面摆着的是四个小箱子，里面都是书。
大大小小整整齐齐，按照一定的顺序罗列，有的还用塑封给重新封了一层膜。
零零散散攒下来的书，有一半是之前被送人了，剩下的就是这些，其中还有那次被重新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捡书的人是陈女士，有可能是事后她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
书嘛，也就是外面脏了一点，捡起来还能用。
林妤看到了这堆书以后，先是没有给过多的关注。
她想看看雎迟以前生活过的房间是怎样的。
一个单间，床架紧贴着房间的一个角落。
林妤想如果要是有张书桌的话，是会放在房间唯一的那一扇窗前。
走进了看，窗子外面是走廊，除此之外还能够看见院落的全貌。
就好像是外面邻里生活自然而又喧闹的声音在外面，雎迟则会把窗户关上，分隔两个世界。
床的大小倒是和寝室床差不多的，林妤没想到雎迟在家里面睡的也是这种。
难怪，每次两个一起躺床上睡觉时，雎迟总能够很规矩得留出大半，人则只占了她们两的家的床的一角。
能回忆的地方不多，在李奶奶给自己留下空间，无人在的情况下，想象确实只能到这儿了。
林妤也更想听雎迟亲自说给自己听这些事。
那一箱箱的书，林妤一个个打开。
里面有《人间词话》、《苏东坡传》、《陶渊明集》，也有《简爱》《人类群星闪耀时》这些，还有几本讲心理学的。
林妤边收拾着边啜泣着，任眼泪掉会儿，她从她走之后这才开始了解她的世界，了解她生活的不止一面。
最后，一般与阅读同样的，一个人的文字也会被放在她衷爱书籍的一列。
林妤发现了两本雎迟写完了的日记。
林妤带着雎迟的这些书与两本日记，告别了李奶奶。
也是林妤强硬要求下，要带走的，像是和对象的父母立下“军令状”要对对方好似的，林妤会找到那个人。
有了李奶奶这个知情人，也是作为在这座城市算是接触这家人比较多的。
林妤从李奶奶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开始围绕着这些信息进行寻找。
雎迟去哪了，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林妤只能够先去找雎迟的母亲陈女士。
可陈女士在哪儿，也成了个谜题。
母女俩一样的消失匿迹了般，但两个人确确实实不是在一起同时消失的。
陈女士打过多份工，做过许多不同的工作。
林妤能够知道的，基本上已经是从雎迟上幼儿园开始，陈女士的打工变动了。
只有小学文凭的陈女士，没能找到一份可以稳定的工作。
去饭店当过后厨，在超市做过收银，在粉面馆上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夜班……
一切都是不固定地，一切也都是辛苦的。
最艰难时，陈女士一天打两份工。
白天去给人洗碗刷盘子，晚上则经营一家夜市。
雎迟家里的那个陌生男人，甚至从来没有帮过一天正忙。大家都知道，雎老二是个游手好闲的主，会在哪些地方见着这人也都门清儿。
除非是身上没钱了，会回家找陈女士索要——和勒索没区别。
只能是在很多陈女士打过工的地方，林妤脑中偶尔会闪过一些影子。
雎迟是在哪家店里被母亲送上幼儿园的校车的，又是在哪家店的前台母亲看着她伏案写作业。
虽然有经过印象比较深的人的口诉，但不过都是些与事实不符的幻想。
陈女士那边父母早逝，没什么亲人，生存只能够靠自己。
所以，只要是还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就一定会出来找份糊口的活儿。
存着希冀，林妤在青城市一直呆到南方人的小年——雎迟生日的这一天。
街上卖起了一种名叫“脆糖”的糖，雎迟说她一直都没吃过这种糖。因为传统习俗上，这种糖只卖这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