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如年》绯樱如海

14、布置

　　礼部门前来来往往，忙的不可开交，礼部的三位大人连忙出来迎接，“皇上，王爷万福”。

　　“没事，你们都去忙吧，朕和南将王来看看准备的如何了”，辛如年走进礼部，看着他们正在打包瓷器和清洗瓷器。

　　“皇上，这边请，这边是除夕给各个大臣的准备的礼物，从九品至正一品开始，从九品至正四品官员都是赐御写‘福’字，表达皇家对各位臣子，新一年福气连绵”

　　辛如年超级想吐槽的，谁大过年的收到皇帝送的福字会开心的，都想要有些实际点的东西还好他毛笔字还不错，写的福字挺好看的。

　　“给本王送一幅，本王喜欢皇上写的字”，顾念之笑了笑，“贴在南城的王府和皇城的‘园林’的南将王府最好不过了”

　　“你喜欢就好”，辛如年内心白了一眼，还真有傻子喜欢。

　　“王爷说的极是，除夕夜前一晚皇宫里头，每个宫殿门前都会贴上福字，求祷新一年的福运”，礼部大臣笑了笑，随后一群人朝里面走去，里面的屋子特别大也特别干净，架子上摆放的东西几乎都极为珍贵，有些东西是朝贡，就连辛如年自己都很少见到，还有些东西小时候见过几次。

　　“从三品及正三品，皆赐福一对，赏银千两，珍宝一顶，这珍宝是上好白玉，十分珍贵，皇上，王爷请看”，大臣将面前的白布掀开，上面摆放着十种白玉制作的茶具，很是精致，能用得起白玉茶具，也就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了，三品以下的都是不能用的。

　　“这白玉真是好看，越看越喜欢”，顾念之拿起其中一个放在手里把玩，“是袁生大师的手艺吧，除了大师，没有人能做出这么完美的白玉瓷器了”

　　“正是”，大臣点点头，“这边是从二品至正二品官员，赐福四对，赏银千两，赐上好布匹绸缎，珍宝一顶，这绸缎是尚衣司管理，是进贡来的上品丝绸制作而成，而这从一品及正一品则是赐福六对，赏银千两，黄金百两，上好布匹绸缎，珍宝二顶”

　　顾念之挑眉道，“六对福，这正好，本王在南城贴三对，皇城贴三对，就不麻烦皇上重新写了”

　　“南将王想要什么字，回去和朕说，朕给你写”，辛如年十分豪气，毕竟也不要钱，一切都好说。

　　顾念之笑笑，“本王想皇上赐予皇后二字如何”

　　“顾...”，辛如年狠狠的盯了南将王一眼，顺便用脚踩了一下，随后看向这些礼品后面放着的首饰，“这些是什么”

　　“回皇上，这是后宫的礼品，前年辛文宫有开放，于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只要后宫有人住，就需准备礼品俸禄，辛文宫乃皇后居住，礼品俸禄按皇后标准发放，有首饰三盒，绸缎十匹，黄金十两，银宝千两，珍宝三顶”

　　“本王可不要这首饰”，顾念之打趣道。

　　辛如年想到顾念之的妹妹会来皇城的南将王府居住，这些珠宝给她正合适，何况在今年就要为她举行册封郡主的仪式，“这首饰给郡主用吧，今年册封郡主的仪式准备好了么”

　　大臣：“都准备好了，在南将王府举行，给各个大臣都送去了帖子，等文举一过就开办庆祝，礼品已经准备好了”

　　“今年过年辛文宫的礼品就送去南将王府吧”，辛如年打开其中一个首饰盒看了看，都是小姑娘喜欢的朱钗珍珠耳饰。

　　“不行”，顾念之打断道，“皇后宫中的首饰不能随便带，里面都有凤凰图案，别人戴不了的”，说完顾念之拿起盒子，随手拿出一个耳饰递给辛如年，“你看”。

　　辛如年接过耳饰，确实有凤凰的标签，“那首饰盒就不用送了，其余的送去南将王府吧”

　　“是，皇上”。

　　两人从礼部出来，走去尚衣司，因为不是很远，所以没必要坐御撵，陆也等人离他们五米远，丝毫不敢打扰到他们两。

　　“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辛如年想起顾念之跟自己讨要‘皇后’的字有些疑惑，“你要其他的字我可以写给你，但你要这两个字，我没有想到”

　　顾念之：“开个玩笑，别当真，我哪敢跟你要这个，除非你无所谓，可以把皇后之印给我保管”

　　“想得美，相爷要是知道了，不得天天说你”，辛如年淡淡的笑了笑，“而且你要皇后印章做什么，你的身份比皇后位置还大，皇后这个位置还降低了你的标准了，那你就想想吧，反正随你想”

　　“嘁”，顾念之抱手道，“是是是，随我想，哪天要真来了个姑娘，如年早就把我踢了，到时候就有人站在我脸上了，我打也不得，骂也不能，受这委屈，每天还要提心吊胆的生怕她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哪天如年就把我关进地牢里，出都出不来了”。

　　“父皇母后在世时，你怎么不跟他们说你想要皇后，说不准他们还真会同意”，辛如年觉得好笑，顾念之老是逗他开心。

　　顾念之：“是吗”

　　“不是吗”，辛如年挑眉道，“好了，正经点，前面就是尚衣司了，那么多人看着”

　　“好”。

　　“皇上，南将王万福”，妙妙微微行礼道，“里面请”。

　　几人走进去，院子里全是姑娘们在卖力的染色，上好的绸缎在暖阳下晾晒，时而有人看着，怕被暴晒了。

　　走到里屋是放着绸缎的地方，这里面有淡淡的花香味，和上次去的房间不是同一个地方，这里的布缎比之前的要好很多，在最里面有两个木头做的人型衣架，上面套着两套红黑配色的衣裳。

　　他们走到这两套衣服前细细看着，一套以龙纹为主，黑金色的长龙飞驰在云间，袖口及衣领处都用云纹来装饰，十分华丽尊贵、另一套则是云鹤图，标准的顾念之专用，但衣服的配色却和以往不一样，甚至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奢靡，木头人的尺寸都是参考了辛如年和顾念之的身形，所以不怕穿不着。

　　顾念之走到自己那身旁边，伸出手扯了扯，又捏了捏，“还不错，本王很喜欢”

　　“朕也喜欢，这样式本该做出来了的，只是南将王前几年忙碌，没有留在皇城过节，所以一直拖到今年，终于看见了”，辛如年脸上止不住的笑容，真的很好看，换在现代也难复制出这么完美的衣服，是件珍宝，理应当保存起来，他不禁感叹古人刺绣做裳的伟大。

　　“倒像是婚服”，顾念之提了一嘴。

　　妙妙连忙摇头道，“天子大婚，采用的是茜草染料，需将茜草的根部进行研磨，发酵等等才提取出来的纯正红色，而且特别稀缺，婚袍使用的便是茜草提取出来的尊贵大红，而这两套是采用木樨染料重复染色才得出的朱红为主的布匹，朱红并不能替代大红成为婚袍”

　　“妙妙大人不要紧张，本王就是爱说笑的”，顾念之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辛如年叹了口气，“妙妙，念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别介意，之后的衣裳还是要拜托你们上点心了”

　　“皇上说的是，妙妙很小的时候便入宫了，皇室的衣裳几乎都有参与，自然不敢怠慢，先前皇上说要做一套凤凰案饰的外袍是为何？”，妙妙不解的问道。

　　这件事辛如年都快忘记了，上次偶然路过尚衣司，就顺嘴问了一句，没想到妙妙还记住了，当时只是想看看古代凤袍的惊艳程度，以往只在博物馆看过几回皇后带的凤冠和凤袍，并没有真实见过，只听说做工复杂，平均三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做出一件来。

　　“我也是顺嘴一说罢了”，辛如年尴尬的学着顾念之的话说道，“妙妙就当是笑话了”

　　“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王爷这点毛病”，妙妙吐槽道，“不过我这边已经做出了些图纸，皇上要不去看看？”

　　“看什么？本王也要看”，顾念之走进来道。

　　妙妙忍不住白了一眼，“那就劳烦二位里边请，制作的图纸在里屋，可能有些脏乱，莫不要嫌弃”

　　三人走进更加里面的小屋子，一张超级大的羊皮纸被挂在墙壁上，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衣裳的样式，十分的精细，很细微的地方还着重的表现了出来，在巨大的羊皮纸旁边还有几张小纸，上面是衣裳上的零星配饰，多到数不清。

　　妙妙道，“这就是凤袍的初次设定，花了快一年的时间绘制，但还需要考究，如若皇上需要，可立马加派人手”

　　“你要凤袍做什么”，顾念之一脸疑惑的看向辛如年。

　　辛如年不能说一时兴起，不然妙妙肯定又要打心底里说他什么了，这图纸也是第一次看见，特别惊艳，如果说做成衣裳，那绝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做给你穿，要不要”

　　“哈？”，妙妙的眼神开始扑所迷离，辛如年似乎都已经听见她在骂人了，妙妙就属于那种大大咧咧的女子，看得出来已经在忍耐了。

　　顾念之笑出了声，“好好好，那还请妙妙大人把凤袍做出来，本王要穿着它上朝，多谢皇上厚爱，这么贵重的礼物本王很是喜欢”

　　“喜欢就好”，辛如年抽搐嘴角，上朝这件事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妙妙：“皇上和王爷感情深厚，我这种小人是体会不到了，既然二位想看，我们尚衣司就着手准备了，现尚衣司忙的很，还是请皇上和王爷去别的地方玩啊？”

　　辛如年憋着笑，妙妙这是开始赶人了，“好，那就有劳妙妙大人了，南将王，走吧”

　　“妙妙大人身体为重，多谢多谢”，顾念之调侃一声便离开了。

　　两人出了尚衣司，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如年，你看见妙妙那张白切青的脸吗，我感觉我们慢一点出来，她就要打我们了”，顾念之笑着道。

　　辛如年笑着笑着叹了口气：“小时候我们就这么逗她玩，看来她都习惯了，念之，下次不许欺负妙妙了”

　　顾念之：“不是你先欺负人家的么，我只是在一旁配合你，怎么又怪在我头上啦”

　　“说是你就是你”，辛如年鼓着腮帮子道，“不是吗南将王”。

　　顾念之唉了一声道，“是是是，就是本王的错，唉，全是本王的错，不过如年，你让妙妙做凤袍干什么”。

　　辛如年摸了摸下巴道，“想看看，母后在时，没有仔细看，有些怀念罢了，等凤袍做好了，挂在辛钰宫，就能天天看了”

　　“...”，顾念之抱手道，“我还以为你真要让我穿着”

　　“你爱穿也随你”，辛如年白了他一眼，和他一同坐上御撵离开，“妹妹安顿好了么”。

　　顾念之伸出手放在了辛如年肩膀上，“嗯，昨夜已经派人接她回来了，南将王府有足够多的人照顾她”

　　“那就好，过几天我就让陈太医带人去看看”，辛如年点点头，稍微的将身子往里诺，轻轻的靠在顾念之身侧，“有点累了，回辛钰宫吧”

　　“不去辛文宫吗”，顾念之小声问道。

　　辛如年摇摇头，“你也暂时在辛钰宫吧，辛文宫在动土，我让他们在辛文宫种花，先不去过了”

　　“什么花？”

　　“夜来香，一种带香却有毒的花，你怕不怕”，辛如年已经有些打困了，眼睛微微闭上。

　　顾念之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是说他已经听不到了。

　　“不怕，若你想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拿去...如年啊”

　　“嗯”，辛如年随意回答了一下，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