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开局把救世主拐进斯莱特林》Leafsheep

84、布雷斯的恐惧

　　那天之后，罗恩再也没和纳西索斯以及赫敏说过一句话。

　　纳西索斯觉得赫敏是被他连累了，但赫敏很坚定地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就算那件事情没有发生，我们也会吵起来的。”她有些伤感地说，“……我也有错，我确实不应该让克鲁克山靠近斑斑。”

　　纳西索斯很想说些什么安慰赫敏，但他不能直接告诉赫敏真相，告诉她斑斑可能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巫师。这太荒谬了。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的，尤其是在灾厄袭击了斑斑之后。

　　那节保护神奇动物课下课后没多久，斯莱特林就被愤怒的麦格教授扣掉了五十分，纳西索斯额外被罚了两个月的禁闭。灾厄被禁止进入霍格沃茨城堡内，看守它的工作则被交付给了海格。

　　麦格教授还表示会向邓布利多提交申请，让他重新审查一遍灾厄。她觉得邓布利多应该撤回灾厄的留校许可，因为它的攻击性实在太强，也许会猎杀其他学生的宠物，或者直接袭击学生。

　　另一边，尽管纳西索斯已经向灾厄摊了牌，明确地向它表示自己可以帮忙，但灾厄似乎并不领他的情。它表现得就像是一条真的听不懂人话的狗，无论纳西索斯说些什么，它都不会做出特别的反应。

　　不过，纳西索斯依然需要寻找斑斑。这不是为了灾厄，而是为了确保斑斑不会出手伤人。因此，他再次开始了夜游，希望能在图书馆中找到追踪生命体的办法。繁忙的学业和每日夜游让他头脑发胀，为了缓解焦虑，他每天课程结束后都会拉着赫敏和哈利一起去赫奇帕奇女士的密室里完成作业。

　　……

　　这天是斯莱特林们开学后第一天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日子，纳西索斯早早就赶到了教室。

　　今天是他开学以来最忙的一天。他刚刚利用时间转换器同步上完了古代如尼文和麻瓜研究，紧接着又赶过来上黑魔法防御术——这还仅仅是上午的课程安排，下午他还要去上一节魔药课、一节魔咒课和一节算术占卜。他完全能理解赫敏昨天心情为什么那么糟糕了，赫敏昨天的课程安排比他还要紧张一些，沉重的书籍让她的背包都快裂开了。

　　纳西索斯找了个位置坐下，从书包里翻出课本、羽毛笔和羊皮纸，摆到了桌面上。教室里的人不算多，卢平教授也还没有来。纳西索斯决定到处张望一会儿，缓解他的头痛。他往教室门边看过去，刚巧发现哈利拐了进来，并且用像是“见了鬼了”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看。

　　“你不是回去拿课本了吗？”哈利问。

　　这是纳西索斯利用时间转换器回去上课前找的借口。

　　“我在路上碰到了布雷斯，发现他帮我带过来了。”纳西索斯镇定自若地说。

　　“是吗？”哈利怀疑地问，“但我一分钟前才和你在楼梯口那儿分开。”

　　“呃……”纳西索斯说，“我总归是有些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的。”

　　哈利理解地点了点头，坐到了他旁边。

　　“我还挺期待黑魔法防御术课的。”纳西索斯岔开了话题，“卢平教授对于怎样对付摄魂怪很熟练，我们总算有一位授课水准还不错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我觉得，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比洛哈特还要差劲的教授。”哈利说。

　　“如果卢平教授问我们，上一年我们都学了些什么。”纳西索斯笑着说，“我们恐怕只能给他演一出话剧了。”

　　哈利也笑了。

　　“希望这场表演不需要我来演怪物。”

　　上课铃响了。卢平教授几乎和上课铃声一起抵达了教室。他走到讲台上，把他那个破破烂烂的手提箱放到了讲桌上。他依旧穿着来时的那身破旧的衣服，但脸色比纳西索斯他们第一次见他时好看很多。

　　“下午好。”他说，“请把书本、羊皮纸和羽毛笔都塞回书包里。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用到魔杖。”

　　人群在看清他的打扮时就开始了交头接耳，听完他说的话，吵闹的声音变得更加明显了。不过，没有人去问卢平教授他们要去做什么，学生们很快将所有文具装回了背包。

　　“那么，”卢平教授在看到他们都已经准备好后，站到了门边，“接下来请跟着我，好吗？”

　　学生们迷惑地站了起来，跟着卢平走出教室。他们沿着走廊一直走，路上拐了几个弯，很快就来到了□□休息室外边。

　　“请进。”

　　卢平教授说着，把门推开，示意学生们往里走。

　　学生们一边打量这个地方，一边挤挤攘攘地进门。这是一个很长也很窄的房间，许多不成套的旧椅子零散地摆在里边。纳西索斯觉得□□们一般不会在这里休息，因为那些椅子实在太破了，坐起来一定很不舒服。卢平教授在人群全部进来以后，关上了门，招手示意学生们跟他一起，顺着房间一直走，走到了休息室尽头。

　　那里有一个旧衣柜。

　　卢平教授站到衣柜前，衣柜开始剧烈地摇晃，撞在墙壁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一些学生往后退了几步。

　　“不用担心。”卢平说，“里面有个博格特。”

　　这下子有更多人往后走了。很显然，知道什么是博格特的人并不想在人群的注目下和它碰上。被其他人知道自己所恐惧的东西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因为其他人可能会拿它来跟你开玩笑。

　　纳西索斯敏锐地在后退的人之中看到了布雷斯。他非常坚定地扯着德拉科一起站到了人群最后面，并且用德拉科的身体挡住了自己，反复地确定卢平教授是否还能看见他。

　　“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卢平教授接着说，“衣柜、床下的空隙、水槽下的碗橱——我还遇见过躲在祖传的落地钟里的。这一个是昨天下午刚搬进来的，我请示校长，让□□们尽可能不去惊动它，好让我的三年级学生们有一些实践的机会。”

　　“现在，谁能告诉我博格特是什么？”

　　纳西索斯举起了手。如果这里有赫敏的话，她也许会和纳西索斯争夺回答的机会，但她现在不在这里。

　　“一种变形生物。它能看透你的内心，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

　　卢平教授微笑着给斯莱特林加了三分。

　　“所以说，衣柜里面，那个潜藏在黑暗中的博格特还没有呈现出任何形象。它还不知道什么东西能吓住我们。谁也不知道博格特独处时究竟长什么样子，但等我把它放出来，它就会立刻变成我们每个人最害怕的东西。”

　　博格特依旧摇晃着衣柜，发出唬人的恐怖声响。

　　“这就意味着，在我们开衣柜之前，我们对于博格特来说，有着巨大的优势。你找到这种优势了吗，哈利？”

　　哈利措不及防地被喊到名字，犹豫着思考了一会儿。

　　“呃，因为我们有很多人，它不知道该变成什么？”

　　“非常好，斯莱特林再加三分。”卢平教授非常慷慨，“跟博格特打交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人要多。人一多，它就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该变成什么样子。有一次我就看到过一个博格特为了同时吓两个人犯了错——它既想变成没有头的尸体，又想变成肉食性的鼻涕虫，最后把自己变成了没有头的鼻涕虫，一点儿也不吓人。”

　　“对付博格特的咒语很简单，但很需要意志力。真正能吓退甚至杀死博格特的是大笑，你们必须强迫它从你们害怕的东西变得可笑。”卢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先不用魔杖来练习一下这句咒语，跟我说，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齐声说。

　　“很好，但是，我恐怕这只是最容易的部分。你们知道，单说这句话是不够的。”卢平教授说着，视线在学生之间逡巡，“那么，拜托你来帮我们做下示范吧，扎比尼先生？”

　　人群迅速从中间分开，露出藏在最后面的布雷斯·扎比尼。他尴尬地站了一会，随后认命般垂头丧气地开始往前走。

　　“您能不能换一个人来示范？”布雷斯不死心地问。

　　卢平教授显得很吃惊。

　　“为什么不试试看呢？”他温和地问，“扎比尼先生，你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此时布雷斯已经走到了卢平教授旁边。他小声地嘟囔了些什么，除了卢平教授没人能听见。卢平教授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朝纳西索斯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地跟布雷斯交流了些什么。片刻之后，布雷斯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想你能够很完美地施展出这个咒语，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对吗？”卢平教授说，“准备好，等会儿我会叫你们挨个向前来对付它，注意，等看到博格特从衣柜里冲出来后，就拿起魔杖，集中注意力，强迫它变成可笑的东西。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斯莱特林们明显比之前的位置靠后了不少，许多人都不着痕迹地退到了后面，不用卢平教授说些什么，他们就已经给布雷斯留出了一大片空地，这让卢平教授有些哭笑不得。

　　所有人手中都握紧了魔杖，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摇晃的衣柜。

　　“我数到三。”卢平教授说，“一、二、三——开始！”

　　他手中的魔杖尖端迸射出一连串的火花，火花击中了衣柜门的把手，柜门一下子打开了。

　　一个缩小版的、穿着常服的纳西索斯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只有八岁。还没等布雷斯念出咒语，同学们的笑声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博格特变成的小纳西索斯茫然地后退了两步。卢平教授咳嗽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并提醒布雷斯赶快施展咒语。

　　“滑稽滑稽！”布雷斯喊道。

　　一道像是在打鞭花一样的声音炸开，小纳西索斯的身体猛地开始往外膨胀、长出黄色的羽毛——他很快变成了一只和柠檬长得非常像的黄色大胖鸟，只是脸的地方依然是纳西索斯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纳西索斯穿了一件充气玩偶服。

　　大家笑得更大声了，以至于卢平教授不得不紧急将博格特再次关进了衣柜里，以免它立刻被笑声杀死。

　　“我不知道布雷斯那么怕你。”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衣柜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他之后不会那么害怕我了。”

　　纳西索斯心情复杂地把头转了回来。他刚刚在看德拉科。德拉科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人群前方，此刻正用手指着布雷斯，笑得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