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开局把救世主拐进斯莱特林》Leafsheep

83、最错误的决定

　　灾厄动作矫健地朝着哈利、罗恩和赫敏冲去。这很明显，因为斯莱特林们和格兰芬多们离得很远，只有哈利、罗恩和赫敏站在人群中间的地方。罗恩和赫敏正在争吵，哈利则手足无措地站在他们中间。

　　纳西索斯呆在原地，愣了几秒，似乎是被灾厄这副连伪装都不屑于做的态度震惊到了。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朝着灾厄冲去的方向拔腿就跑。

　　三年级的小巫师们颇为友善地站在原地看着，有些怕狗的学生攥住朋友的衣服，躲到了朋友的身后，而喜欢小动物的人则用双眼死死地盯住灾厄，似乎是想要找机会摸上两把狗毛。

　　不过，这样平静的场面很快就被灾厄的举动打破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它猛地扑到了罗恩身上，张开大嘴，朝他露出了黄色的獠牙。

　　“离我远点！”

　　罗恩惊恐地大叫着，但这并没有什么用，血从他的衬衫上晕开，周围的人开始尖叫。哈利立刻冲过去，拽住了黑狗的腿，试图把它从罗恩的身上拽开。

　　赫敏下意识地拿出魔杖，但这变故出现得实在太快，罗恩衬衫上的血又多得可怕，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这并不是因为她不够勇敢，而是因为她太过聪明：以衬衫上的出血量来看，罗恩肯定是被咬破了动脉。他很可能坚持不到其他人把他送到医务室去了。

　　“速速禁锢！”

　　一条非常粗壮的绳子从斯莱特林人群中窜了出来，迅速缠上了灾厄的身体。罗恩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把将被死死捆住的恐怖大黑狗从他身上推开。他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站起来，而是低下头，屏住呼吸，左手撑着草地，用右手去摸自己的衬衫胸袋。

　　那里什么都没有，血迹从胸袋往周围溅开，证明那里曾经有什么生物存在过。

　　哈利和赫敏慌乱地把他扶了起来。

　　“你还好吗，罗恩？”赫敏声音有些颤抖地问。

　　“我们得，得赶紧把他送到医务室去，”哈利有些结巴地说，“他流了好多血。”

　　“那不是我的血。”

　　罗恩呆呆地站着，任凭哈利和赫敏检查他的伤口。两人很快就意外地发现，罗恩身上一点儿被狗咬伤的痕迹都没有。

　　“那不是……”赫敏问，“那不是你的血，还能是谁的？”

　　此时，纳西索斯总算是赶了过来。他不可置信般看着这一幕，周围嘈杂的声音仿佛都离他远去了，只有剧烈运动后心脏用力跳动的声音变得无比明显。他张了张嘴，但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你还好吗，罗恩？”好半天后，纳西索斯才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还好吗？”罗恩拔高了声音。显然，他愤怒极了，失去斑斑的事实让他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好极了，先是赫敏的猫，然后又是你的狗！我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没办法管好自己的宠物就别让他们出来害人！”

　　赫敏显然被他的这番话伤到了。她的眼眶迅速变红，尽管她很快就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但任谁都能看出她在哭。

　　纳西索斯低着头，沉默地站着。他的目光瞥到了脚边被捆住、剧烈挣扎着的灾厄，看着它艰难地扭动身体，好用牙去啃咬绳子。

　　纳西索斯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他不应该那么轻易地把这条来历不明的黑狗带到学校来，至少不应该在搞清楚它的目的之前，为了能够轻易地得到答案而把它带到学校来。

　　他一整个假期都和长角水蛇待在一起，这让他也变得傲慢了许多——他认为他能够在黑狗闯出大祸之前及时出手，制止事情的发生。

　　但他输在了自己的体力上。这也许是他有记忆以来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了。

　　“……我很抱歉。”纳西索斯说。

　　罗恩也沉默地站着，半晌，他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把眼泪。

　　“就这样吧。”他说，“不管怎么说，斑斑都不会回来了。”

　　……

　　接下来的时间，海格带着他们进到了禁林里，展示了他为了在第一节课给学生们留下深刻印象，特意准备的惊喜——鹰头马身有翼兽。这种身强体健、前腿上的爪子有半尺长、利喙仿佛由钢铁铸成的高危生物，让所有学生都吓了一跳。显而易见的，在经历了黑狗袭击事件后，没有人胆敢再轻视那些尖锐的利爪和利喙了。

　　海格尴尬地攥着一大把拴着这些猛兽的铁链站在那里，期盼着有人能站出来，打破凝结的氛围。很快，哈利就挺身而出，率先与一头名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在天空中飞行了一圈，完美地完成了示范任务。

　　人群中陆续有人进入了围场，谨慎地按照海格所说的步骤，和那些鹰头马身有翼兽互相鞠躬。

　　到最后，只有罗恩和纳西索斯远远地站在围场篱笆外，没有去尝试这一堂课里最关键的内容。他们都有不能参与课程内容的充分理由。

　　罗恩的身上都是斑斑的血，他不愿意将那些血迹清除掉。

　　“这是斑斑最后留下来的东西了。”他说。

　　但这些血迹很可能会让鹰头马身有翼兽们对他发动袭击。海格显然也因为灾厄而变得谨慎了许多，他再三嘱咐罗恩不要靠近任何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后，这才再次迈进了围场里，握着拴住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铁链，逐个给三年级的小巫师们分发搭档。

　　纳西索斯没办法像平时一样保持冷静，这让他的大脑封闭术很难像平时一样牢固了。

　　在海格的鼓励下，他紧张地和一只有着栗色皮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鞠了一躬，但他既没能得到对方的回应，也没有遭受对方的袭击。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只是紧张地站在那里，橘黄色的眼睛满怀敌意地盯住纳西索斯。它没有直接抬腿给纳西索斯来一脚，这已经挺不错了。

　　海格不信邪地给纳西索斯又换了两个搭档，但他很快就发现没有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会喜欢纳西索斯。因此，纳西索斯很快就和罗恩一样站到了篱笆外边。

　　两个人靠在围栏边上，彼此离得很远。他们谁都没有选择先接近对方，罗恩正在气头上，纳西索斯也还在自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灾厄就位于他们不远处的森林中，脖子上拴着鹰头马身有翼兽同款铁链，另一端则被牢牢地绑在粗壮的树干上。它被沉重的锁链压得喘不过气来，但仍旧执着地想要挣扎逃脱。

　　纳西索斯叹了一口气，朝着灾厄走了过去。他毫不意外地发现灾厄并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不停地试着用后腿蹬掉脖子上的项圈。

　　“蠢死了。”他蹲下身，小声地对着灾厄说，“你害得我失去了我的朋友——现在我已经没脸再面对罗恩了。”

　　灾厄毫不在意他所说的话，仍旧艰难地与皮项圈对抗着。

　　“你和那只老鼠有什么仇？”纳西索斯自顾自地继续说，“我知道你听得懂。”

　　灾厄似乎用它的灰眼睛瞥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停止它挣扎的动作。

　　“听着，不管你是谁，”纳西索斯说，“我知道那只老鼠有问题，我知道你也有问题。不过你们的仇怨与我们无关，对不对？如果你能保证，保证你除了那只老鼠以外，不会对任何人发起攻击，我就帮你找它。”

　　纳西索斯不知道斑斑究竟是好是坏，但他现在更倾向于站到灾厄这一边。

　　首先，罗恩衬衫上的血实在太多了，像斑斑那样的普通田鼠就算把全身的血都挤出来也不会有那么多，这说明斑斑应该是个变成老鼠的其他玩意儿。

　　其次，这条很大很瘦弱的黑狗下手很有分寸，一点儿也没伤着罗恩，这说明灾厄对他们并没有恶意，精神也还算正常。

　　最后，纳西索斯希望能参与进这件事情中，时刻掌握斑斑和灾厄的动向。这样他也好监视它们，保证不会有黑狗或者老鼠袭击学生的事件发生。这也是他决定带灾厄来霍格沃茨的主要原因。

　　黑狗可以自己跑来霍格沃茨，但那样的话，纳西索斯就不能很方便地追踪它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这条大黑狗是纳西索斯养的，寻找它的踪迹就会变得简单许多，见过它的人会很乐意给纳西索斯主动提供情报。

　　灾厄停止了与皮项圈的战斗。它抬起头，用那双有些无神的灰眼睛和纳西索斯对视。纳西索斯期待地等着它的回复——也许它会点一点头，或者开口叫上几声，或者蹭一蹭纳西索斯的手。

　　但这些情况都没有出现，它似乎只是挣扎累了，把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埋到了两爪之间，趴在树下不动了。

　　“你在和它说什么？”

　　德拉科的声音冷不丁地从纳西索斯身后响起。也许这就是灾厄不做任何回复的原因。

　　纳西索斯有些失望地站起身。

　　“教训它不应该攻击其它人的宠物。”他说。

　　“你确实该好好教训它一顿。”德拉科说，“还有那只胖乎乎的恶婆鸟。”

　　“柠檬？柠檬很听话，也很聪明。”纳西索斯说。

　　“我就知道。”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好吧，至少那只鸟还算聪明，没给你惹过什么麻烦。但这条狗就不一样了。你最好直接把它扔到禁林里，让狼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把它吃掉。下次我可不能保证能帮你处理残局。”

　　灾厄猛地站起身，对着德拉科咧开嘴，威胁地亮出了它黄色的牙。如果不是德拉科，它已经把斑斑咬死了。

　　德拉科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像是觉得自己害怕这条狗的行为很可耻一般，很快停住了脚步，不自然地哼了一声。

　　“你看，这是条疯狗。”他说。

　　“至少它没有伤害罗恩，只咬了斑斑。”纳西索斯替灾厄辩解道。

　　“是啊，”德拉科嘲讽道，“一条脑子有毛病的疯狗。”

　　他的态度和语气都像极了长角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