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结局改编]杨戬 -- 生死不欠》二郎戬

35、35 - 天庭篇 玉帝还朝

　　天庭一日，不比凡间一天，天庭虽然也有十二时辰，但比凡间的时日要兀长很多。为及时听取三界之乱事，玉帝定下了早朝以及晚朝，在其执掌的几万年间，一直沿袭这种方法政策，令九天之间金云笼罩，满朝文武无不山呼万岁。只可惜，在瑶姬下界私配凡人之时，玉帝突然大病一场，一连数日未曾上朝，后虽然圣体初愈，却顶着一张有如白面团般的大脸，神情气质、帝王风范统统改变，整个人变得越发强势冷厉起来。他不顾文武百官的诤言进谏，命十日晒死瑶姬，令天蓬倾出弱水，仅仅为了杀一个杨戬，他竟让凡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使得四方生灵涂炭、饿殍遍野、怨声载道，直至哀鸿满天。本以为玉帝所为已是极致，可一干人等没有想到，一千年后，天庭出现了一个司法天神，集冰冷、强势、歹毒于一身，比起从前的玉帝，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杨戬上得天庭，玉帝的行为就收敛了很多，他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上着早朝，时不时借着酒醉，与随行百官插科打诨。如今杨戬重伤下界，众人不免在暗地思忖，莫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三界至尊要重现天庭？还是九天之上，仍有着上仙庇佑，从此凌霄殿中，便能迎回从前那个威临三界的昊天玉皇大帝？
　　说来也巧，就在荒尘代替杨戬上天司法的当日，玉帝下旨恢复天庭之中的一切法度，包括每日的早晚两朝。不明所以的文武百官只有在暗中揣测，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孰知？只道那天机不可泄露。天界的傍晚时分，众仙官纷纷前往凌霄宝殿觐见朝拜，人群之中但见二人，其一梳抓髻，披莲衣，眉眼中闪有千般英气，另一人身披银铠黑氅，头戴飞凤银冠，神目在额间闪耀着鎏金光芒，正是三太子与那司法天神。众人见他二人前来，纷纷退后给其让道，哪吒便趾高气昂、得意洋洋地在前方引路，颇有狐假虎威之感，而荒尘在他身后不动声色，既然是上朝，还是拿出些上朝的样子为好。众人禁不住在旁唏嘘，想那荒尘果然貌似二郎真君，如今又披上了与杨戬一模一样的行头，若不经考虑便贸然错认，还以为是二郎真君重返天庭。哪吒早已经见怪不怪，翘起了嘴角冷笑一声，荒尘却没有任何表露，只是跟随前往那凌霄宝殿而去。
　　自打那三首蛟脱离神柱、逃出天庭，已然有两千年之久，当初被弱水冲垮的凌霄宝殿，也已然在神官指挥下重新建好。众人遵循着玉帝的圣旨来到宝殿，见那两位三界至尊已然坐于朝堂之上，便按照文武之别立于正殿之中，拱手低眉，山呼万岁。玉帝仍旧顶着那张面团脸，挥手示意众卿平身，他望一眼堂下的众位仙官，在看到银铠黑氅的荒尘之时，眉眼里隐隐有些光芒闪烁。既然荒尘与杨戬如此相似，何不借此机会试他一试？玉帝手抚胡须，看着众人，故作姿态道：“前些时日，二郎神杨戬忍辱负重，于华山之心寻得女娲神石，终究令新天条横空出世，使天地重整万物改元，这实乃三界之幸事。”“陛下圣明，娘娘圣明。”堂下齐齐拱手称颂。玉帝点头，眯起眼睛，仰望着殿堂鎏金的琉璃瓦，道，“二郎神背负了诸多冤屈，仍旧不改真心、大爱天下，如今他重伤下界，朕无以为他补偿，仅昭其冤屈，册封他为昭惠显圣仁佑王，在其属地立仁佑王府，受万民香火，令三年之内风调雨顺、皆为丰年，使其百姓安居乐业，即日令下，便可实施，是以为偿。”“陛下圣明。”众人齐呼。嫦娥偷偷望了一眼荒尘，见他脸上隐约有淡淡的笑意，却并不表露，便暗暗回转了头去，随声附和了一声圣明。
　　“哪吒虽不明真相，出手击伤当朝司法天神，却也为促成新天条立下汗马功劳，功过相抵，仍旧为三坛海会大神，可随意进出朝堂左右。”
　　“谢陛下！”哪吒顿时喜出望外。
　　“梅山兄弟、广寒及百花仙子、太白金星等人，皆以功过论赏。至于刘沉香、三圣母、东海四公主以及龙八太子等人，择日召其上得天庭，各论功过。妖界之平天大圣，朕自当派人前去安抚，还有那佛门之人，朕同样差遣使者向西方极乐、峨眉山以及净坛庙内送出礼品，以表谢意。此番刘沉香劈山救母一事，便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借题发挥，以免节外生枝。”玉帝捋了捋胡须，暗自点头，看着荒尘的脸色既往不变。荒尘只是平视前方，心里却在思索什么，又觉得并无什么可疑之处，遂还是默默垂手不言。
　　“司法天神。”玉帝转眼，微眯起眼睛，对着荒尘开口发问。
　　“小神在。”荒尘上前一步，躬身答礼，礼数之间并没有任何慌忙不妥。
　　“新天条一事，你整理得如何了？”
　　“回陛下，新天条正在由小神译出，并亲笔整理于玉笺之上，逐条批注，按纲分目，时至方才，已然整理了十分之一。”
　　“短短三个时辰，竟然已整理出十分之一？”玉帝点了点头，暗自挑眉，他将龙袍一挥，道，“你且说来，这新天条中，究竟包含了什么内容？”
　　“小神遵旨。”荒尘微微拱手，随即抬起眼来，望着堂上的三界至尊，平和开口娓娓道来。他简要陈述了天条的大概，道出那六六三十六纲、七七四十九目、八八六十四法规，以及九九八十一条款，另有十二大革新，二十四变法，去粗取精，除邪扶正。论功行赏，不卑不亢，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赏罚有度，丝毫没有任何偏私可言。至于最棘手的部分，天地人三界通婚问题，天条也定下了严格的法规，仙凡通婚无罪，但适可有度，成婚之前，必将携同上报与天庭。若是隐瞒不报，打破了万物苍生的平衡与秩序，引起天地之间喧嚣动乱，司法、司命等天神可持玉帝之旨，下凡捉拿犯罪之人归案。若是他们执意反抗，可以祭出打神鞭，先斩后奏，后带回天庭量刑处理。众人听了皆点头称是，荒尘环顾左右，淡然一笑，随后道，“此乃新天条之初稿，并未正式成型，小神不过是略加叙说罢了。若众位仙家有何疑问，可在殿堂之内相互探讨，共同商定一个解决之法。新天条整理完毕，犹须天庭一日，若没有任何修改之处，小神便以此为规矩，待一日之后再作公开。”太上老君握着手中拂尘，眯起眼睛不语淡笑，众人也全无别的建议，只是点头随声附和。荒尘看了王母一眼，见她在凤椅上默不作声，随后便转回身去，对着玉帝稽首一礼。“好，好！不愧是二郎神所选的人才，果然别有一套！”玉帝看起来很是满意，他将袍袖一挥，看着堂下众人，道一声，“既然众位仙家皆无异议，那这件事，便放手交与司法天神去办吧！”“是，小神遵旨。”荒尘回应一句，正身抬头，后退一步，随即垂手不言。
　　“不错。”玉帝在心里赞叹一声，复又抬眼看着堂下，问道，“诸位卿家可有本要奏？有事早奏，无事便退朝了罢！”
　　“陛下，臣等有本要奏。”文官一列走出一个鹤发童颜之人，手持玉笏，行到堂中，玉帝见其身穿黑袍，上画有阴阳乾坤八卦，知是司掌天下封印之神麇（jūn）鳌，于是将袍袖一挥，道：“麇卿家有何事要奏？”
　　“陛下，臣等所奏之事，虽非十万火急，却不可小看。”麇鳌躬身行过一礼，道，“二郎神任司法天神之时，曾诛灭无数祸害人间之妖魔，并以自身的法力，封印了饕餮、狴犴、混沌等上古妖兽。如今二郎神重伤下界、法力全失，臣恐怕妖兽以蛮力冲破结界、祸乱苍生，于是近来日夜查看，发现那些封印确有松动之象。臣请陛下派出人手加固封印，防止妖兽脱身，以免到时候形势突变，让众仙家措手不及。”
　　“嗯，此事的确非同小可。准奏。”玉帝思索半晌，道，“朕就派人与你去加固封印，切记，万万不可让妖兽脱逃。”
　　“是，陛下！”麇鳌领命，手捧玉笏回到原位。
　　“若是没有其他事，众仙家就都散了吧！”玉帝起身，又恢复了那种随便的姿态，冲着堂下挥动袍袖，“散了吧，都散了吧！退朝！”
　　“是，臣等告退。”
　　“去罢，都下去罢！唉~~~哈欠~~~~~~”玉帝摆摆手让众人下去，转回身时却伸了个懒腰，堂下众人皆大眼瞪小眼，不敢多作停留，赶忙转身匆匆离去。哪吒在旁耸了耸肩，荒尘暗自挑了挑眉，二人并未吐出一语，仅仅相互对视一眼，随即转头相伴而去。玉帝目送他们走出正殿，眉眼里有一种隐隐的狡黠，但他也没有任何表露，仅仅唤了身旁王母，声称自己已然疲累，与之共同前往行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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