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结局改编]杨戬 -- 生死不欠》二郎戬

34、34 - 神殿篇 一肩担尽千古愁

　　“这尘儿真是可爱的紧，他想替你报仇哩。”玉泉山内，金霞洞中，玉顶看看身边不语的杨戬，再瞟一眼面前的流光宝镜，摇摇扇子，翘起嘴角，道，“不过也确实太心急了，哪有如此说人家的，要是哪日我见了尘儿，一定要再教他处世之道，太直率而不顾后果，这哪是我玉顶真人的徒弟啊，一定要好好管教他！戬儿，你说是不是啊？”杨戬不由暗暗挑眉，居然已经认了他为弟子了么？但他还是不露声色，看着镜中缓缓开口：“荒尘兄弟毕竟心智尚小，心直口快也是情有可原。至于杨戬与广寒仙子之事，待出山以后再作解释，以免兄弟词不达意，令众人产生新的误解。杨戬已然瞒了他们千年，如今真相大白也是一件好事。”
　　“嘿，徒儿，你现在倒是心胸宽广，他们怎么对待你的，你都一概既往不咎，自己对他们做的事情，却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说徒儿，你就是个天生用来操心的命！”玉顶真人将扇子一甩，对着杨戬翻了个白眼，而杨戬却是狡猾一笑，拱手上前就是一礼：“徒儿多谢师傅夸奖。”把玉顶唬了个人仰马翻。哮天犬在旁边看着，捂住嘴巴暗自好笑，玉顶瞪了那狗儿一眼，他却只是仰头望天。“你们主仆两个，都拿贫道来开玩笑，要不是贫道脾气好，早让你俩给气死了！哼！”玉顶真人扁起嘴角，掉转头去单手叉腰，杨戬心知他并没有气恼，便不语低头淡笑两声。“好，好，好！这小子果然是开窍了！不枉我玉顶十几天来，一直在这里开导他啊~~”竟然连捉弄人都学会了，越发地像千年之前的小杨戬了~~~~“哇哈哈哈，我玉顶真人真是太聪明了~~~~”杨戬和狗儿在身边看着，皆是一脸的忍俊不禁。“笑，笑，笑什么笑？别以为你们主仆两人合起伙来，贫道就对付不了你们！”玉顶作出气愤的样子，猛地转头瞪向杨戬，无奈两人的身高甚有差距，师威还是败在了杨戬淡定的眼神之下。玉顶万般无奈地咳嗽一声，满脸黑线地转过眼来，望着面前的冷面腹黑，转移目标换了个话题：“呃，徒儿，为师跟你讲点别的。此番尘儿上得天庭，你可觉得倍感放心？”
　　杨戬略一挑眉，答道：“荒尘兄弟的心智敏捷，与杨戬相比不分上下，若是徒儿没有信心，自然不会让他入此凶险之地。”
　　“尘儿虽然是你的一抹元神，可他对文本并不熟悉，就说你笔下的新天条，他可有能力整理得好？”
　　“师傅还请莫要担心，这件事情，杨戬已然有十成把握。天条乃杨戬用上古文字所写，三界之内，除了杨戬以外，极少有人能识别得出。荒尘与杨戬的灵智相同，仅有他能够掌此事务，此番杨戬伤重，留在玉泉山内不出，有荒尘上天代劳此事，杨戬自然也落得轻松。”
　　你小子，好一个落得轻松！玉顶在心里腹诽一句，眯起眼来看着杨戬，随即摇起蒲扇点了点头。新天条出自戬儿之手，除了自己、玉鼎与荒尘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得知此事。如若被谁给走漏了消息，说杨戬伪造女娲娘娘的新天条，那自己的好徒儿，岂不是又多了一条欺瞒三界之罪？即使这小子毫不在意，自己这个师傅也要倍感担心，他好不容易才洗清了众人的误解，难道此番又要因此受到烦扰不成？“我说，徒儿啊，尘儿他代理了司法天神一职，你也暂且没有了后顾之忧，若是有朝一日，你出得昆仑，可还要接下那天神的位置，重新在神殿里坐镇司法？”“……”杨戬并没有回答玉顶，只是在心里暗自揣摩，如若三界真如他所想那般平衡安稳，他又何必回到那天庭，去当那不被讨好的司法天神？只是新天条才放出不久，天地正当改元之时，若没有一个强大的人来执掌棋局，只怕这形势会不堪设想。如此看来，自己伤得还真不是时候，现在荒尘在天庭之中，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出谋划策，自己仍旧处在玉泉山里，一时半会儿不得还归。若是自己伤势不重，能够主掌大局便也好了，可是现在形势如此这般，自己只能静观情况发展。杨戬微微颔首，默默叹了口气，玉顶捋捋胡须看他一眼，摇摇扇子，不再作声。这个劳碌命的臭小子，何时才能解开心结？等到他放下一切的时候，想必也是他真正解脱的时候吧？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
　　……
　　……

　　话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下界已过了十日之久，而天庭仅过了三刻有余。真君神殿的后花园内，在荒尘有意无意的引导下，那些隐忍了千年的秘密，都一一展现在了众人眼前。众人仍旧惊愣不已，他们不仅感慨二郎真君有情有义，也一并喟叹司法天神计谋过人。他们突然开始疑惑，究竟应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杨戬，毕竟他们伤了他千年，总有一天，他们要找他寻求谅解。但杨戬其人真的是阴险可怕，连苍生都可以设为棋子，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一种压抑的感觉就席卷而来。这也许便是人心叵测了罢？即使杨戬此番并不责怪自己，可是他那心机手段，却早已经在自己心间留下了阴影。众人不禁转眼望望不远的荒尘，看着那张与杨戬一模一样的脸，各自在心头纠结不已。荒尘自是看出他们的为难，也就不再点破，只是微微顺下眉眼，道一声：“杨大哥在天庭之上困境重重，不得已才隐瞒了所有的事情。既然诸位已然知道事情的原委，荒尘也没有什么可以告知。”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新天条，想必玉帝也已然下令，将七彩石送往真君神殿。自己没有告诉众人天条乃杨大哥所写，只是不想再横生事端，将杨大哥重新卷入混沌谜团之中。“诸位请随我回归正殿，其余事情，荒尘自有定夺。”众人麻木地点了点头，依旧处于迷茫之中，荒尘见了便也不语，兀自带头走进了正殿侧门。一干人等无法，只能回头互望一眼，随即迈步跟随荒尘而去。

　　……

　　“启禀真君大人，七彩石已经搬来神殿。”守门的天兵见荒尘回到正殿之内，便在门口拱手禀报一声。荒尘听得真君二字，有些蹙眉，却并不回答，只是转眼看着身旁的一干人等，道：“荒尘此番上得天庭，本就是为了处理事务而来，如今新天条已在神殿之外，荒尘自当着手加以处理。若是诸位愿意留在神殿，荒尘绝不驱赶；若是诸位要告辞而去，荒尘也绝不阻拦。”众人互相对望一眼，随即木然地点了点头，最终杨莲、沉香、小玉几人，回华山去找刘彦昌；四公主敖红想念父母，化龙腾跃飞回了东海；哪吒和八妹不愿离开，与梅山兄弟一起留在殿中，而这殿内的其余人等，便只剩下了广寒宫的嫦娥仙子。“……嫦娥还有要事，先告辞了。”嫦娥微微抿了抿嘴角，看一眼荒尘，颔首告辞。“仙子，你请自便。”荒尘仅仅瞥了她一眼，随即转头不再作声。在场众人尽然发现了蹊跷，荒尘似乎对嫦娥怀有成见，方才他在后院对嫦娥冷语相向，恐怕原因也在于此。荒尘见嫦娥已然离去，便示意天兵搬入七彩石。在场的几人向门口望去，只见一道华光笼罩了整座神殿，那七彩石由十几个天兵一起抬着，小心翼翼地走进殿来。荒尘放眼一望，发现这七彩石上飘忽着一股奇特的法力，这股法力虽然时隐时现，却令他感到万分熟悉。这用本命真元所化的神石，倒也能瞒过天庭上的诸位仙佛，想必那人也费了不少心力，将其隐于华山之下。荒尘在心里暗自想着，随即缓缓转过眼来，见身边的八妹、哪吒，以及梅山兄弟皆是无所事事，再看看文案之上有如小山一般的案牍文件，略一挑眉，便甩袖让天兵们下去，命梅山兄弟将桌台上的所有案牍细细分类，所有疑难杂案，尽然交与自己处理，而那些无足挂齿的鸡毛小事，让他们自己看着解决便可。八妹与哪吒也想出手帮忙，荒尘便顺了他们的意，只道一句“莫要随意胡来”，在得到他们回应之后，便也不再作声，只是缓步行至大殿正中的七彩石前，看着神石上流光溢彩，心下却苦笑一声：娲皇早在上古时候就飞升天外，如今在这三界之内，何来女娲娘娘的新天条？杨大哥以自己的命数布置一切，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自是不恃伪造天条给他带来的任何后果，他只是没有去想，为了三界以及亲友家人宁可一无所有，他这样做，究竟是否值得。也许这个答案，早已在他的心里尘埃落定，只要能制造出一套真正适用于三界的天条来，他哪怕粉身碎骨，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或许，只有他身边的人以及三界众生，才是他心里真正的执念罢？没有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就没有今天的杨戬，无论是他母亲、妹妹还是亲友、外甥，甚至是那凌霄殿上的玉帝王母，他们都使杨戬在他所走的道路上渐行渐远。荒尘微微叹了口气，正想要化出神目检查神石，神殿外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令他缓缓停止了动作。天奴？荒尘不由在心里一惊，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众人纷纷往殿外看去，见那来人与千年前的天奴长得一般无二，不免诧异，当年天奴可是亲手死在杨戬手下，难道这家伙还会复活不成？只见那“天奴”手握拂尘，大摇大摆地走进殿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手捧着两张檀木托盘，上有银绦飞凤冠、流光凌云甲，外加一套龙纹黑氅、一双银錾步云履，这套装束在众人眼中，显得格外扎眼，令人心疼。
　　“何人未经通报，就擅闯真君神殿？！”荒尘见此情形，心里顿时明白了八九分，梅山兄弟齐齐大喝一声，亮出兵器，直直挡在荒尘身前。“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哪吒与八妹在旁边咬耳朵，哪吒表情疑惑，开口发问，八妹却只是摇了摇头，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那天奴自是满脸的不屑，他斜眼看看荒尘，再以余光瞟了瞟梅山兄弟，鼻子里面哼了一声，随即转头冷笑而道：“呦，我说杨真君，这华山也劈开了，这三圣母也和新天条一起放出来了，这真君神殿也比从前热闹气派得多了，怎么，难道真君手下的人，也开始趾高气扬了不成？”
　　“哼，天奴，你少狗眼看人低！”梅山老二气愤不已，指着那天奴张口就骂，“像你这种攀权亲附、油嘴滑舌的小人，我们何必与你再多废话！”“没想到二爷当日竟然没有杀死你，今日我们几个兄弟，就为二爷除了你这一害！”梅山老四大吼一声，举起兵器就要照着天奴的头上打来。“哼，杨真君，你还管不管了？”天奴将拂尘一甩，转过头去背对着众人，道，“我可是娘娘派来神殿，有物事要赐予杨真君的。若是你们敢伤我，”冷笑一声，“就不知娘娘会如何惩罚你们了。”
　　“可笑！王母我们都不怕，你这天奴还敢来送死？”哪吒听言表情不屑，直接丢给天奴一个大白眼，道，“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谁不知道你们那些阴谋诡计？如今王母仗势欺人，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吧！”
　　“二哥四哥，你们别与他啰嗦！赶快砍了天奴这个卑鄙小人，免得他以后再来麻烦二爷！”梅山老六早已对天奴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剥皮抽筋，如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杀了这个小人泄愤。正当殿内剑拔弩张的时候，天奴却从袖中取出了一道金黄的圣旨，拿在手里，直直看着眼前的众人，猥琐一笑，道：“娘娘的懿旨可是在此，我倒要看看谁敢造次。杨真君，你可看好了，这可是娘娘亲手交与我的懿旨，难道你们要对娘娘不敬吗？”
　　“哼！天条都已经改了，我们又何必再怕她！”老六一声大喝，手中的兵器直直往天奴头上劈来，荒尘不由一阵紧张，毕竟天奴也是王母的人，他立马上前开口阻止，当机立断大喊一声：“老六，退下！”
　　“二爷，别拦着我！我今日就替你除了这个卑鄙小人！！”老六的动作滞了一滞，回头看了一眼荒尘，虽然没有继续下手，目光里却有着万分的不甘心。
　　“退下！！”一声厉喝，众人尽然打了个寒颤。他们齐齐看向荒尘，见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凌厉，竟好像真的是杨戬一般，在四周徒生出万千气势。梅山老六不敢再动，只是讪讪地退到一边，荒尘喝令他们都放下兵器，随后行到天奴面前，转变成一副谦恭的样子，陪着笑脸行过一礼，道一声，“兄弟们不知礼数，让大人见笑了。荒尘不知天奴大人来到神殿，有何指教？”
　　哼，还算你识相。“天奴”在暗地里冷哼一声，表面还是装作毫不在意，他单手执着王母的懿旨，眼睛有意无意地在荒尘身上瞟过两眼，道：“我不是天奴，是天倌。娘娘叫我来到神殿，自然是有要事。”随即又提高了音调，轻蔑地笑了一笑，道，“司法天神，还不赶快接娘娘懿旨？”
　　“……”荒尘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后立即恢复方才的冷静，他在脑海中思索半晌，旋即对着那圣旨拱手而道，“小神……接旨。”
　　“奉娘娘懿旨，赐新任司法天神银绦飞凤冠一顶、流光凌云甲一套、龙纹黑氅一件、银錾步云履一双，望司法天神不辱使命，早日整理出新天条来，为三界众生造福~~~”天倌装模作样地打开圣旨，念了一遍，看着眼前的的荒尘拱手不跪，在心里暗暗嗤笑一声。“谢娘娘恩典，小神定当不负众望。”荒尘打着官腔道了一句，正想接旨，天倌却又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接着说道，“还没有完呢，娘娘对真君照顾有加，知道真君头一次上得天庭，就特意指派天倌，到神殿来照应照应。杨真君，以后还请多关照关照了~~”
　　“……”荒尘猛地紧蹙了眉眼，但他还是作出很淡定的样子，单手接过那道懿旨，道一声“多谢娘娘”，随即回头看了身后的众人一眼，见他们皆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再次打起官腔，对着天倌赔笑两声。梅山兄弟几人转头互望，心里暗想，这天倌来的真是时候，犹记千年前，这里也有同样一个身影，身着银铠黑氅，对着天奴假意赔笑。天奴最终死得很惨，在三尖刀下魂飞魄散，但这仅仅只是痛苦的开始，那个人此后便重操暗手，含辛茹苦八百年。如今同样的戏码再次重演，相较千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这预示着一场新的浩劫，不仅卷入了自己家二爷，连荒尘也一并连累在内？
　　“杨真君，既然娘娘将这些衣饰赐予给你，何不就在此加以披挂？”天倌瞟了一眼荒尘穿着的白衣，目光里流露出一种不屑，“莫非真君想要一直以这种打扮去上朝不成？”
　　“天倌大人说的是，小神谨记。”荒尘点头回应一声，随即暗自凌厉了眼神，而天倌却没有太在意，只是转头吩咐两个随从：“愣着干什么，还不替司法天神戴甲更衣？”
　　“是，大人。”两个随从齐声回答。
　　“不必了，我自己来。”荒尘抬手制止了他们，面无表情地看了那精制铠甲一眼，随后猛一甩袖，那铠甲仿若有了神识一般，自动从托盘里飘飞起来。荒尘单手一挥，额间神目霎时显现，金色的光芒闪耀在神殿之内。就在瞬息万变之间，荒尘的衣饰已尽然改变，只见他束发戴冠，身披银甲，背挂黑氅，脚踏银靴，与那杨戬的装扮几乎无甚两样。只是那额间神目略有不同，有如一道闪电一般在眉心闪耀。众人见荒尘站在殿中，与杨戬几乎不相上下，不由在心里喟叹一声，表面却没有太过表露。“好，好！”天倌将拂尘一甩，假笑一声，“真君果然是不同凡响。既然真君已然接了懿旨，那天倌便先去向娘娘复命，说娘娘旨意已达。真君，天倌告辞了。”说完略微拱手，转身便要走。
　　“还请天倌大人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小神不胜感激。”荒尘紧跟几步，依旧装出笑脸，道，“天倌大人慢走，小神事务繁多，暂且不送。”而天倌仅仅背对着他冷笑，径自带人走出了殿门。
　　“……”
　　“……”
　　“……”
　　神殿之内，顿时死一般的宁静。
　　“……尘二爷……？”半晌之后，梅山老大见荒尘站在那里不声不响，便开口询问，话语里有些担忧。
　　“……何事？”荒尘微微转头看着众人，眉眼里完全没有半点笑意。
　　“二爷，你为何要这么做？”老六的急性子又开始发作，他上前一步来到荒尘面前，看着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心里顿时感到万分焦急，“为何要对那小人卑躬屈膝，你莫不是怕了那个王母？新天条已经改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威胁二爷了，二爷你究竟还在担忧什么？胆小怕事、阿谀奉承，行事扭捏，这不是我所见过的二爷啊！！”
　　“老六，尘二爷与二爷，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你不能拿二爷的标准来衡量尘二爷啊！”老三一把拉住老六，为了荒尘愤愤不平，“尘二爷愿意代替二爷上天司法，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现在他所面对的敌人，是那个连二爷都被她算计的王母！尘二爷所面临的压力，已然令我们无法想象，现在王母又来刁难于他，你非但不理解，还对他如此说话，你真正为尘二爷着想过吗？如果他直接与王母硬碰硬，究竟得利的人会是谁？！”
　　“老三说的没错！”梅山老五也随声附和，“尘二爷的努力我们都已然看到，要不是二爷被王母咒语所伤，又怎么会劳烦尘二爷来担此重责？尘二爷是想效仿二爷，首先打探王母的底细，随后再看着情况见招拆招，这怎么能说是胆小怕事、阿谀奉承、行事扭捏？要我说啊，尘二爷他……”
　　“老五，莫说了。”荒尘抬起一手，制止了老五讲话，“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你们还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便可。此事便如此了结，莫要再提。”
　　“……尘表哥……”八妹在身后看他的背影，面容之上略有戚戚。荒尘闻言微微转头，回望着八妹淡然浅笑，笑容中却带有了丝丝孤寂，越发得像当初将他打落凡间的二郎表哥。“荒尘无事，诸位莫要放在心上。”荒尘缓步走到神殿正中的七彩石前，伸出一手抚摩着它，“杨大哥好不容易才让其出世，可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荒尘仅仅是神器所化，灵智神识自然比不上杨大哥本人。老六教训的对，荒尘的确胆小扭捏了些，此后荒尘定会更加谨慎，绝不负杨大哥以及诸位兄弟的厚谊深情。”

　　“……二爷……”

　　老六顿时倍感自责，站在后面默不作声，八妹和哪吒对望一眼，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真君神殿中隐隐环绕着一种凄然，荒尘看着七彩石上的五色霞光，心头的忧虑无可复加，千年以前，也有一个身着银铠黑氅的高挑男子，孤寂地站在神殿之中，一肩担尽了千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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