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剿匪商业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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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山寨的过程较为短促，山寨连收拾细软跑路都做不到，因此大部分赃物都被团兵收缴了。绝大多数赃物不可能归还失主，都是团练武装私底下分了。小兵和基层士官能拿的好处有限，仅是发放定额的奖金，无权分配战利品，决策层才配上桌分赃。
如果你发现你在一个组织中上不了桌，没有决策权力，这就说明你多半是一种工具而非是组织成员了。当然当工具并不是坏事，因为自由人出租作为工具的自己也可以赚钱，你只要不一边当了工具一边幻想自己是组织成员最后还不收钱就行。
小兵有的手脚不干净，该打打该罚罚，对于山贼窝点的清理也就基本完毕了。除了金银财物外，那些被绑架上山的人质和被迫成为山贼私人或集体家眷的女人也被解救出来。
这些女人中甚至不乏有富贵人家出生的小姐，公子哥们被绑上山一趟，回来未尝不是多了一段可以在酒桌上吹嘘的经历和历练。但是小姐在被山贼劫上山时就应该自尽以保存清白，苟活下来的那就是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耻辱，回到家族中大多也是见到亲人喜极而亡的结果。
因此这些女人被解救后对未来也产生了迷茫，农民出身的女子或许还想着回家种田，小姐出身的女子则不明白将来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生存下去。同为落到坏人手上的小姐，苏怀玉对这些女子是抱有同情的。这些姑娘在家族的眼中已经负价值，在苏怀玉眼中却仍旧有着作为廉价劳动力的劳动价值。她想着如果这些姑娘没了家，那自己就搞企业办社会，让工坊成为她们的新家，于是便邀请那些不方便回去的姑娘改头换面来自家当长工。
当然苏怀玉作为古代人不会想到“劳动价值”、“企业办社会”这样高档的词汇，是作者根据意思转述的，习惯这种风格就好。
部分对自己将来命运较为悲观的少女，听到居然有福报可以领，便拉着苏怀玉的手，表示愿意去。
土匪中有一些会功夫和战斗能力不低的人才，他们暂时作为俘虏被押到山下。在朝廷公开处决完领导层后，如果这些人才未被指认犯有不可饶恕的罪行，那么未尝不能把他们招募进队伍里。
江忠荣手下团练团长林昭之用兵如神，智取桐柏山匪帮的消息流传出去后，再也无人质疑他们的业务能力了。襄王直接捐出5万两白银作为嘉奖，官府私底下退回两万。其余周围收益的地主、商人包括平民都被借此刮了一遍捐。
许多其它地方的豪强也都伸出了橄榄枝，表示求请民团前来保境安民，捐款的事情好商量。等到完成分赃，打点了对上关系后，落到林昭的金银财宝仍旧有6万两白银的价值，这还只是不到一个季度的收入，可见剿匪赚钱这方面收益还是有保障的。
泰朝末期的商业家们发挥聪明才智，通过特权货币化、剿匪商业化、人口商品化等先进商业模式，缔造了一个又一个勤劳致富的商业奇迹。大泰后富人民在先富人民的带动下，日子过的那是越来越甜。
剿匪的产业正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着，随着几股比较显眼的土匪被拿下，剩下的逐渐开始隐匿行踪或干脆流亡出省，业务量已经开始减少。这种新型商业行为里不太合法合规的内容不少，有心之人已经将湖广北部剿匪之事梳理成上书发往朝廷，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暂时不知道。
在对外收集了资本的同时，林老爷家在沔阳本地也经营起了乡镇工业，乡镇工业中纺织、炼油、制糖、制陶、烟草加工都有，以纺织业为主。林昭借助乡间关系从湖广地区以低价大规模收购原材料，然后通过集中化的加工生产制成商品，最后以各种渠道倾销出去，进一步破坏小农经济。
沔阳南临东荆河畔，北依排湖岸边，从地缘角度来说是适合商品流通的。天下虽然进入了乱世，但混乱除了导致消费暴跌外，生产也暴跌了，你如果有稳定生产环境和大量廉价劳动力的话还是可以争得一定份额的。
家业大了，需要有人看紧厂子，这个年代管理技术水平较低，运营比较依赖管理者人治，而看厂子的人便是苏怀玉这个小丫鬟。苏怀玉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深谙减少管理成本和提高工作效率有赖于一个良好的制度，于是尝试通过推行计件制在内的一系列规章制度和设备操作规范来提高生产力，只不过由于雇工们识字率低的可怜，搞起来很费精力。
苏怀玉每天劳心劳力的经营着林昭名下的产业，晚上还得陪睡，只觉得天下哪有自己这么多功能的丫鬟。好在她自己的重要性和能够动用的资源也越来越多，昭儿有赖于她在事业上对自己的帮助，因此日趋妥协，主奴关系或许有被她和平演变的可能。
就在苏怀玉抱着这样想法努力工作的时候，先前一个被土匪抢上山，如今身怀六甲还要当纺织工的前小姐生了。那小姐在被营救出来时就已经怀孕，当初山贼养在山上的小孽种都给顺带发卖了，卖不掉就处理了，林昭没有给山贼养孩子的想法，至于还在肚子里未生下的小孽种，原本定下的路线也是出生就弄死，这年代父母直接处置婴儿不会有人追究。
但是由于生下来是个儿子，母亲便起了恻隐之心，甚至还有好好养大他给自己将来养老的想法。但苏怀玉坚决逼她把孩子处置掉，理由是如果替山贼养孩子传宗接代，那许多团兵为了营救你们而付出的鲜血就都白流了。
苏怀玉实质上是“林氏企业”的“总裁”，这些工厂都归她经营，雇工害怕随时被催债罚款解雇乃至于狗腿子殴打，加上企业办社会下生活有的时候还需要雇主接济，因此都不得不服从她。那前小姐只得含泪溺死了自家孩子。
苏怀玉回到家后，也觉得有些难过，反思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她自己追寻独立自由的同时，却又出于自己喜好和意见将自己所痛恨的强迫施加到她人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她从小就学习的理念。
由于心理上的郁结迟迟解不开，她便等到晚上林昭回来的时候，与这个从小到大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人聊聊。
林昭先脱下外衣，解开束发，她坐在镜子（镜子此时还是一种高档舶来品）前，任由苏怀玉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简单清理和捯饬一番过后，林昭就从一个持重而略显阴柔的青年男子转变为一个俊俏的少年女子。
林昭对身后人的服务很满意，她将苏小姐搂到床上，手已经伸向了小丫鬟的衣襟。苏怀玉用手抵住，示意对方不要这么急，自己还有话要说呢。
“昭儿…唔，我有点事想跟你探讨一下。”苏大小姐现在地位提高的很快，甚至已经恢复以前“昭儿、昭儿”的称呼了。只是她每回用昭儿称呼自己的前丫鬟时，都会被林昭揉捏欺负一下。
“什么事，我亲爱的大小姐?”
苏怀玉紧接着将今天自己逼人溺死孩子之事全盘托出，询问对方的意见。林昭听完后只是有些轻蔑的笑了笑，她摇了摇头道:“有的时候我都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一是别人养孩子你没事干预干嘛，找的理由也很差劲，真要说鲜血白流那我招募部分山贼当兵才真叫让烈士和受害者鲜血白流呢。”
林昭捋着苏怀玉的头发，接着道:“二是干预就干预了，有什么好纠结的，不满意就整死点人不是很正常。被你爹整的家破人亡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你吃不下苏家饭吧。我们杀的起义农民多了去了，你也杀了不少，你手起刀落砍农民脑袋的时候都没见你回来反思成这样，还是你觉得农民不做安安饿殍但敢造反就活该被杀。更何况你对着林昭这种魔头都能委身，高标准的道德对你我来说是否有些太奢侈了。”
苏怀玉一想也确实是这样，真要反思的话自己身上直接和间接的孽债多的是，如今落到一个委身为奴的下场未尝也不是天道轮回了，自己就算受什么样的屈辱也很难说是不应得。不过应得和实得又是两回事，自己还是要尽可能争取自由的。
发现苏怀玉又emo了，林昭戳了戳她，却被苏小姐咬住手指。见到身边人摆出一副小兽一样、充满活力的战斗状态，林昭也下定决心今晚好好料理对方。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剿匪商业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