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纪元》完美天空

48、花心的萝卜

　　贫穷的罗马中央并没有多余的预算，给大执政官多增加一些耳目。原内务部的副委员普拉斯妲已经被流放到澳洲的消息，还得内务部自己通报，她才知道。塞勒妮尔留意到飞机落地时间是瑞金时间2月27号下午4点。但是人民委员的请假条，去给她的副委员饯行，却是18个小时之前批的？
　　难道骄傲的人民委员欧若拉，她最后还是肉嫦了因为仰慕她倾慕她爱慕她所以才对她忠心耿耿，义无反顾就跟她“造反”的副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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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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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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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小蜜刚从外面来，脱了大衣皮靴换上温室内制服准备上晚班，她可能撞见过忙不歇的人民委员。所以塞勒妮尔询问她“人民委员是否有被狠狠要过的痕迹”。爱尔娜回忆后表示想不起来，不过她不是公职人员所以行动灵活，借着给元老们发奶茶的名义去人民委员的办公室逛了逛，回来汇报说人民委员是有点状态不好，魂不守舍的。至于有没有被拱过……那就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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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若拉有没有跟普拉斯妲做过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在意她的元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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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好奇。在我对她的了解里，人民委员似乎有意维持她冰清玉洁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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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噫……你真够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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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委员小时候差点失身给她的父亲。据说当时诱发了她的癫痫——她把她的父亲打的满墙都是。我以为，她应该没那么容易走出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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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什么？人民委员还有这么严重的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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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产检的，由父母亲代直接生下的孩子，是遗传病的易感型，很正常。我让小秦替她隐瞒了病史……”
　　眼瞅着时针指到17点整，代表法定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塞勒妮尔双手将小蜜揽入怀中，暂时没有做不雅动作，只是贴的近了些：
　　“不过这黄毛丫头，好像没拿‘把柄在我手中’当回事。中央党校授课教育的内容该改革一下了，只教些远远脱离现实的历史上的政治，经济，哲学。却对现在的元老院运作方式避而不谈。这些学生学者批评起元老院来头头是道，建设性的意见是一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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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娜异色瞳的双眼里满是纯真无邪。她也不懂政治，她只是个做文书工作的小秘。塞勒妮尔也就是顺口抱怨两句，隔音墙幕一拉就是她们的私人时间。瑞金元老院开工时便考虑到了部委们要加班的问题，办公室连通着四十平米舒适空间的起居室。不过塞勒妮尔还想着手头上的工作没处理，所以也就没去床上，只在挪一屁股就能转到的沙发上稍微纠缠暧昧了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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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什么话题在网上火？”
　　塞勒妮尔还没休息够，爱尔娜已经玩上手机了。看起来在刷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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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血网头条是讨论下一轮空袭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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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轮该轮到地面部队出动了。谁还跟旧社会小打小闹你推我搡。没志气。”
　　塞勒妮尔正在嚼糖，听到这么好笑的事，先吐了糖再冷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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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在讨论洁萝她们队爆冷夺冠。有人质疑是不是你动用权势，叫赛事方把版本改的有利于她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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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萝她们夺冠不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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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找到了新的证据——恐怕是不喜欢你的人翻炒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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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妮尔红颜之一的洁萝·冯·哈布斯贝格是位小个头的电竞高手，出道的当年便带队夺得世界冠军。今年是她出道的第二年，也是她第二次夺冠。在考虑到世人皆知她能吹大执政官枕边风的前提下，赛事方为讨好大执政官而为洁萝定制夺冠版本的谣言确实不好破解。虽然未必能给到塞勒妮尔的支持率以实质性的伤害，但毫无疑问能把不喜欢她的人，用一个合适的理由聚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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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是挺危险的。歪？人民委员吗？对，我是一号首长。麻烦你那边跟信息委的同志核查一下，关于微博热议话题‘我女朋友作弊夺冠’一文里，有没有政治人物在其中推波助澜。嗯，调查结果以书面形式出具给我。辛苦你了。”
　　膈应的事交给人民委员最好了。平常塞勒妮尔懒得跟反对派磨叽，什么反对派活动都管一管，她就没自己的私人时间了。不过，现在是紧急状态，人民委员有保证不利于她的政治活动都该被取缔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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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上班时间看这种网页？人民委员去信息委那里逛完不得先弹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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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妮尔打内线电话的功夫，爱尔娜偷偷打开塞勒妮尔的电脑浏览器了——大执政官上班不正经，竟然在浏览白区限制网站。网站负责兜售某家公司的男性向女用成人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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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认真的在上班。人民委员给我发了那份情报，我不知是何用意，所以我想着会不会是什么暗号，就查了这些物品的生产序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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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妮尔这么搪塞道。
　　不仅斯捷潘认为真正的【欧若拉】不可能穿琴趣内依献媚男人，人民委员也同样持这种观点。所以她把海皇姬买黄色用品的讯息发给塞勒妮尔，要她死了“海皇姬是【欧若拉】转世”这条心。可她们这些22世纪现代人，哪里知道真实的【欧若拉】，就是个会费心思挑选有诱惑力可以加男人攻速的战衣的女子。在22世纪这个世道，女人买特定的男性向琴趣内依有些倒反天罡的味道，惊世骇俗。但在没有福音的旧社会，女人在床上讨好男人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只说明感情到位。
　　200多年前的20世纪内衣款式没那么多样化，但当时【欧若拉】有可以模拟现实的异空间，她可以在精神世界随意创造出灵魂来自21世纪的她能想象出的一切道具……通过比对海皇姬的品位，尤其是发现清单里有开衩旗袍这种小众文化服饰，塞勒妮尔对“海皇姬就是阿芙罗拉”这个猜测，有了更大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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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对比的结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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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论是航母舰姬爱她的提督爱的很深。所以买攻速装奖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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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妮尔关心起海皇姬的情报来很诡异，爱尔娜比欧若拉更早察觉出了不对。不过她是从她女人的视角看问题的。她首先能确定塞勒妮尔对海皇姬的关切不是因为见色起意，但更不是因为一见钟情……
　　比起爱情更像是亲情。可她总不能是大执政官失散多年的亲闺女吧？
　　以塞勒妮尔在元老院的权势，恐怕是可以私下里过问生育计划的。她完全有可能知道她自己以及她亲代生殖细胞的下落……可她的兄弟姐妹子女怎么可能沦落白区呢？更何况大执政官是纯正的共和国人，海皇姬一米五八比爱尔娜都矮的多，一眼旧社会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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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皇姬是位很重要的人物。她的精神既然可以和航母同步遥控飞机，遥控其他飞行物的本事恐怕也不在话下。至少她可以搭乘月球探测器在月球轨道上飞行，把子探测器放到月球上，让子探测器探索月球。金星也可以如法炮制。她对外太空天文学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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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想上她？”
　　爱尔娜不关心海皇姬的用途，她抛出了内心最大的疑问。也是她唯一关心的事。塞勒妮尔要政治作秀不能搞副业，家里本来就已经很困难了。如果再添一张嘴——甚至带斯捷潘是两张嘴，她们的生活质量就又都要下降了。她是大执政官的生活秘书，管大执政官的钱袋子，有义务关心大执政官是不是又想扩大她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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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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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就是掩饰。解释不清那更是昭然若揭。爱尔娜叹气，她不能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因为塞勒妮尔垂涎有夫之妇的行为在共和国的价值观里不算什么，交泡友和交朋友是等价的。只好拐弯抹角指着白净白净的小受斯捷潘说：
　　“男的你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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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萝没把钱打给你？”
　　塞勒妮尔知道财政大臣在担心什么。她有点奇怪。虽然家里其他人的收入是菲薄了点，但不是还有洁萝这么个电竞世界冠军么？随便接一个广告，就抵的上她作为元首一年的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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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金流都拿去给她姐升级科考站设备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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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败家娘们。科研用途的经费不找组织报销，花家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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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洁萝的横财补充，那家里的财政情况是有点让人头大。她在罗马三环以内的房子是单位低价售出给元老的福利（意思是不在罗马工作后可以以市场价卖掉），一套三居室供她，爱尔娜，和同在罗马工作的秦瑟住。而她们的大家庭有5个人，三居室不够挤的，所以塞勒妮尔自己在英伦岛上的诺丁汉买了套郊外大别野，住10个人都绰绰有余。但洁萝平时在训练基地，她的姐姐拉克希恩是极地科考人员，她们一年里的大半都不会在家里住，所以还得额外请家政人员定期打扫。工作需求每个人都需要配一台车，而现在爱尔娜跟着搬来瑞金工作，她不在元老院正式编制上所以得自己租套房……
　　虽然四位来自白区的红颜都不是寄生虫，但她们参加工作也就2年。早先为了让她们定居在共和国，塞勒妮尔花光了这辈子的积蓄。现在一家人的收入还完车贷房贷勉强能维持生活体面，再进行点满足精神生活需求的虚拟物品消费后，几乎没有盈余。如果再添两个光吃饭不挣钱的累赘的话，所有人的生活质量，就都得不到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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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打算跟她们有苟且啊——大执政官阁下，那两位可是乙级战犯，可以不经法庭审判就地格杀，完了还能提头找元老院领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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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问题。哦，帮我看看，现在网络上海皇姬和斯捷潘——她的提督的风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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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元老院比历史上的大多数稳定的政府都要更草台班子一些。因为她们从来没有承受过竞争压力，完全没有处理紧急情况的经验。从一开始塞勒妮尔没有在意过海皇姬身份时，元首会议就已经决定了要尽量争取海皇姬，而非诛杀她。
　　尽管元老院都误以为攻击无辜居民和跳伞飞行员的任务是上级下达给她的，但普通人，尤其是北岭州的战争受害者们并不这么想。海皇姬在绝罚名单上位列二甲第一名，很自然也就成了受害者们的攻击对象。要把她点天灯之类的极端言论不绝于耳。塞勒妮尔看了都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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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知道，如果海皇姬就是阿芙罗拉的话，某些上秤得杀她千刀的行径，准是她的自作主张。很难找到上级为她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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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坏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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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勒妮尔忽然咧起了嘴角。动作之古怪，爱尔娜都看不出来她是积极情绪还是消极情绪——因为她就是在哭笑不得：
　　当年【欧若拉】的偶像列宁把沙皇一家老小都送去见叶卡捷琳娜二世了，【欧若拉】干的伟光正的工作，背地里却供养着身份和沙皇无异的“马莱国”女皇阿芙罗拉。就算是奢侈品消费她也会想办法满足。不过当年【欧若拉】有一批很可靠的老近卫军为她做脏事，直到阿芙罗拉和【欧若拉】先后死去都没人知道【欧若拉】背地里有这一套。
　　而现在，塞勒妮尔自己，要接过海皇姬（阿芙罗拉）这个烫手山芋了。这尊【欧若拉】的恶堕版丧尽天良，巴不得人人平等全人类都吃上她吃过的苦。在用自己的信誉为海皇姬开脱前，塞勒妮尔还得考虑考虑她和【欧若拉】在两百年前交换的“消灭旧社会”的共同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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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时没搭理爱尔娜，爱尔娜就揪她腰上肉不依不饶要她讲清楚。不是她不想说，当她想着该从何说起时，她发现自己不仅没法向爱尔娜说起海皇姬是谁——
　　她自己也很难去设想，历史上的至圣完人【欧若拉】是怎么恶堕成阿芙罗拉那副坏心眼模样的。还好是现在的旧社会已经不是200多年前的旧旧旧社会，没那么邪恶了。所以她的病情没有恶化，还爱上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然十万吨的核动力航母放在她手上……塞勒妮尔真得后知后觉的为没有发生全球核大战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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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起草一份报告爱尔娜，发给凯佩利亚和信息委的。告诉她们，我们得控制控制这些论坛。不能再任由不利于海皇姬的舆情发酵了……”